《路过一片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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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片雾-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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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斜睨,回落到角落处的少女身上,斯佩多眼神微凝。
少女身边,一群人围在那里,中心的人,正是某个“计划内”的家伙。小冬的脸上挂着掩饰性的礼貌微笑,只有眼底留存一抹不豫。
心情突然便更加烦躁,斯佩多不由加快了脚步,一步一步更加迅速地完成“舞台的装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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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这帮纨绔子弟发现的,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最角落的地方,是不是抿一口斯佩多递给她的艳色饮料——不可否认的,这个家伙在吃喝玩乐方面还真是极有品味。
可惜再好的味道,在一堆聒噪的自以为是的富家子弟面前都大大的打了个折扣,现在小冬只想把这杯甘爽怡人酸甜可口颜色艳丽气味芬芳……的果汁,一头浇到旁边喋喋不休的人头上。好在冬姑娘是个擅长忍耐以及察言观色的姑娘,从周围人们的表情中,冬姑娘瞬间明白了两点:
①这个纨绔子不好惹
②这个人爱面子,所以一时半会找不到(调戏的)理由他就拿自己没辙。
总结出这两点的小冬于是拿出了五分精力来陪这位少爷玩文字游戏,剩下四分呆在不知名的地方继续无聊着,还有一分,则在小小声地数落着把她带过来并且完全丢在这里的某冬菇的不是。
贵族少爷出言试探,她轻描淡写太极过去。
贵族少爷问她名字,她驴唇不对马嘴告诉他相逢即是有缘就不要在介意身外之物。
贵族少爷问她家住何方,她两句三句便让人忘记了这个问题将话题拐到其他方向。
就在小冬无聊地差点想要答应和这帮人去打桥牌的时候,一只戴着黑色鹿皮手套的手终于送到了她的眼前。
“ヌフフ,我亲爱的女伴怎么这样耐不住寂寞呢~”
轻佻的语调轻而易举拨来人群,下一秒,声音的主人便来到少女身边。小冬嘴角有一瞬间难以察觉的抽搐,不动声色地笑着将手搭上斯佩多伸过来的那只手,冬姑娘起身,笑意温润:“耐不住寂寞的明明是您吧,从刚才起就把我丢在这里,真是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已经不过关了呢。”
斯佩多诧异地挑了挑眉。按照他所熟知的那个小冬的习惯,她应该是微郝地垂眸低笑,一句淡淡的“D你说笑了”作为打发才对。现在的这个态势……居然是进退有度的反调戏么?
真是让人产生一种小白兔被调包的错觉。
斯佩多有趣地勾起嘴角,配合着小冬的言语将她拉至自己身边,在感受到自己臂弯被熟络地环住后不带任何诚意地道歉:“我亲爱的Donna居然怀疑起自己的魅力,那我可真是该罚。那就罚我从现在开始一直陪在你身边可好?”
这样近乎露骨的调戏,他真的很好奇小白兔的反应呢。
小冬绕在斯佩多臂弯的手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掐了一下,脸上却分毫不差地露出一副“强忍而难以掩饰的欣喜”的样子,倚在军大衣青年身畔柔柔地道:“这个惩罚,真是……很好。”
——嗯~小白兔居然也是装模作样的高手么?
斯佩多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为这个姑娘的表现心情愉快。轻轻一拉,让少女彻底脱离人群的包围,斯佩多向着一直被忽略而面色难堪却又顾忌他的实力而不敢发作的贵族青年道别:“那麽帕森子爵阁下,我便带着我的小情人先行一步,希望不会搅扰了您的雅兴。”语罢,也不待对方作答,便“ヌフフフ”地笑着带了小冬穿过丛丛人群,消失在这些人的视线中,完全不去在意对方已经青白地如同砖块的脸色与眼中久久不散的阴狠神色。
——注定不久后就要迎接死神大架光临的家伙,又有什么必要去浪费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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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七拐八拐,不一会便远离了舞池,到达二楼观望用的室内阳台。
阳台在一个雕像的阴影下面,从一楼看过来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的。这个地方明显地被精心装饰过,胡桃木的小圆桌安静地摆放在正中,旁边不多不少地放置着两把看起来就很舒适的椅子。桌面上摆放着一架烛台,火光温柔地撒落在桌布上,撒落在零星摆放的银质餐具上,撒落在桌面上一朵红黄双色混杂的郁金香上。
绅士地带着小冬落坐于靠墙的椅子上,斯佩多自己坐在了靠近阳台口的位置,一扭头便能将一楼的场景尽收眼底。
“所以,你今天浪费了我一天的时间,就为了把我带到这里来看风景?”小冬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差点便想伸手把那只郁金香上的花瓣扯下来一片一片撕着玩。
斯佩多单手支头,另一只手却竖起食指摇晃,神秘地笑道:“不要着急,好戏会开始的,不过话说回来,小冬你今天的表现,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呦。”
“嗯?不再叫我亲爱的Donna小姐了?”小冬瞪他。
“ヌフフフ,亲爱的Donna小姐如果这麽希望的话……”
“免了!”小冬赶紧打住他的话头,将话题转回之前的那个:“我只是抒发一下被剥夺一天空闲时光的怨气。”
斯佩多从善如流:“ヌフフ小冬抒发怨气的方式真是特别呢。”
“不我还是觉得回家做馅饼更管用。”
“……”斯佩多僵住了身子。
半晌,他重新扬起邪魅的笑,低哑了嗓子道:“在请小冬你看戏之前,我想先讲一个故事呢。”
小冬顺势作倾听状。
斯佩多定了定神,将记忆里那名女子的事情娓娓道来。
从相识到相交,从相交到相知。从她的生到死,从她的光芒普照到黯然陨落。一点一点,他缓缓的讲,虽然不细致,却清楚简要。
小冬看着斯佩多,看着他的双眼在谈论这个人时绽放光明,看着他脸上以前从未见过的温柔,看着他说出那名女子死讯是的失落痛惜……这样的斯佩多,是她所未见过的。她印象中的斯佩多,洒脱不羁,难以捉摸,恶劣的不像话。那样的他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消失了,变得更加……亲切。
似乎他也会烦恼也会痛心,他与常人其实一样。
“D你现在真是……看起来像未落的五针松果那样青涩。”
被小冬一句话从回忆里拉出来的斯佩多瞪大双眼,看起来有点呆愣的可爱。小冬自知失言,不由轻咳一声,问:“D你是爱着那位小姐的吧?”
斯佩多笑眯了眼:“ヌフフフ那可是我心上的女神呢。”
“哦……”小冬了解地点头:“原来D你和纳克尔神父是同一种人。”
“……”本质是欺骗的雾的斯佩多再次僵硬。
“嗯~总之,今天来,是为了给艾琳娜演奏一曲镇魂歌。”
“我要让那些曾经害她死亡的人陪她一起进入永眠。”
斯佩多的宣言声中,别墅外的钟声隐隐约约传来,“当当当当”响出十一下沉闷的节拍。
夜,十一点来临。
随后,轰然巨响!
“ヌフフフ,原来看上这个舞台的不止我一个人呢。”斯佩多眯眼冷笑,手中不知何时握上了形状奇异的眼镜。下一刻,袖口一紧,素白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垂头,面色变得苍白的小冬皱眉指着楼下,声音微冷地道:“你看,是那时候的……”
斯佩多低头看去,两只奇形怪状的生物正在大厅中央兴风作浪,他兴趣盎然地挑眉,指出:“彼·安泰的怪物们。”
“恶心的东西。”身边的少女轻声评论,然后对着斯佩多耸肩:“既然这样的话,D你的节目还是放到下一个吧,我想你也不会想要和这些怪物打招呼。”
“嗯~是这样呢,不过小冬难道不想救这些人吗?只有两只的话,小冬应该完全可以应付吧?”
“与我无关。”
少女着四个字说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让斯佩多不由怔忪。
——果然,即使是一样的温暖,她们两个人从本质上来说,是不同的啊。
心中似乎有一角遗憾地叹了口气,却又有另一个角落愉快地唱起了歌。斯佩多望着楼下一派地狱般的场景,笑的云淡风清又恶劣非常。偶尔的瞪视,让落网之鱼死的更为透彻,到最后手指轻捏,一个响指清脆出声,声音虽淹没在楼下的嘈杂中,作用却完全地发挥出来。
地面变成火海,天上冰刃掉落,这个大厅,一瞬间便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地狱。
“喂D,你是害怕那两只怪物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吗?”小冬微笑,额角青筋气急败坏地暴跳,实在是因为上次和这些玩意打交道的记忆太过深刻,让她连忘掉都不可能,又没法子“熟悉”……如果可以,小冬真不想再接触那些东西,连见它一面都不想!
斯佩多手中依旧把玩着魔镜,保持着警戒,却抽空扭头笑眯眯地对着小冬道:“凡事,不是正因为其不可预料,才更加有趣么。”
不可预料你个鬼啊啊啊!小冬深呼吸,微笑:“我可没有D你那种搅混水看热闹的变态嗜好哦。”
斯佩多笑容更加欢乐:“是碍,因为小白兔你是完完全全的旁观者嘛,不过明明有阻止的能力却完全不会出手,这样反而更加的……恶劣呢。”
小冬呼吸一滞,却立刻恢复了平静,收敛了笑容,少女只淡淡又倔强地重复:“与我无关。”
你们黑手党的事,你们上流社会的事,不管怎样都,与、我、无、关。
在这世界,我只要路过就好,我只要路过。
而你们,与我无关。

线索突现,前路茫茫

宴会过后,两人异常平和地离开,斯佩多护送小冬回到家中,道别,离开。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小冬一如既往三点一线地生活,没有丝毫变化地微笑着,与人有礼而微微保持距离。
斯佩多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惧怕杀人到几乎失去了平日对自己的控制力,却不会在“观赏”了一场怪物对人类的残杀之后,歇斯底里,表现出丝毫不同寻常。
他只是没见过小冬那种近乎自虐的“适应方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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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一天的突然降雨之后,秋天的余温也随着最后一片落叶飞走,悠悠地消失不在。偶尔会误入人类社会的松鼠,也逐渐减少至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不知是因为一年的工作终于将要告一段落,还是因为蛇类的出没也逐渐减少,每个人都少了一分紧张与忙碌,挂上了或浅或深的笑意,与相熟的人互相鼓舞问候微笑,谈论不久后冬天的食谱。
黑手党的动作也减小了不少,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传闻后,流言也一点一点平息下来,和平的时期终于在人们一声放松的悠长叹息中,如幼苗般冒出脑袋。
小冬姑娘在那天亲眼见证了一场“火并”之后,开始杜绝同意斯佩多的邀请,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并且,以需要安心专心一心一意地工作筹集资金为由,整日忙于杂货店的事宜与刺绣任务的完成——当然,如果是朝利雨月邀请她去彭格列喝茶的话,小冬是很乐意甚至欢迎的,就连Giotto发来的邀请函,她都一应笑吟吟地收下,独独只拒绝了斯佩多邀请的一切宴会集会聚会。到最后,小冬学会了某句被那个世界死党提到过无数次的短小句子:
“群聚,咬杀。”
斯佩多为此包子脸无数次。
朝利雨月闻讯专程前往慰问,在终于不怎么明显地拐弯探(套?)话了解情况之后,微笑着告诉斯佩多:“其实我之前碰到过小冬,但是她完全不肯告诉我真实情况。而且,她对D你现在面对的各种被拒绝状况做出了三个字的评价哦。”
斯佩多表示很有兴趣,并且做出了各种各样的探(套?)话准备,但是接着,朝利雨月便轻易地将这三个字告诉了他。
“小冬说:‘他活该’。”
“……”
斯佩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像极了大葱葱白。
朝利雨月又笑了笑【你是因为达到基本目标才笑的吧喂!】,爽朗地拍着斯佩多的肩膀道:“哈,转换人称的话大概应该这麽说:她说,你活该。是这样没错吧,D。”
斯佩多如同葱白的脸色开始向着葱的上半部分转移。
【朝利雨月你黑并且护短地已经无以复加了!】
格兰斯的各种忙也渐渐慢了节奏,开始有了在家里休息的时间,小冬也终于不用再担心他的吃饭问题而专程制作各种小点心,可以正常地做好一日三餐,等哥哥回家吃饭。顺便的,在饭桌上对这位家中的精神领袖交待交待这段时间的各种异常事宜。
小冬笑眯眯地用四个字,“一切都好”,将所有事情掩盖过去,再加上四个字,“二哥放心”,安抚了格兰斯放不下的那颗心。
看着自家妹子那与往日无甚大异的温婉笑容,格兰斯完全没有兴起丝毫怀疑,再加上六道骸与玛利亚母亲大人对那些由斯佩多造成的心里阴影【何?!】毫不知情,小冬得以顺利地蒙混过关。
秋天,就这样和和乐乐地到来。
这天,冬姑娘结束了最后一个任务,闲来无事的她终于想起来自家弟弟还在某个冬菇手下受教(虐?),遂,兴起些前往探视的心。
但是收拾好各种慰问品的小冬突然发现,她完全不知道那个冬菇和自家弟弟在哪个地方。
——呃,从来没问过他们训练地点,自己这个姐姐当的似乎有些失职呢。
——不过,最近D那麽有空能够经常来骚扰,呃不,邀请她,怎么看都像是他比较不称职一些吧。
小冬如是想。
到进来越发熟悉的彭格列总部问了很多人,终于得出了一个大体方位,小冬便一路数着或长青或落叶的树木,向城外海边的方向走去。据说是因为小六道终于在前些天勉强到达体术的出师程度,某冬菇为了不浪费他右眼的才能与性格天赋【这是啥?!】,而对他展开了一系列的幻术训练。并且专程挑选了更为合适的场地,加强了训练力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斯佩多也算是很负责任了。
——好歹要对自家弟弟的老师送去问候以示关心以及感谢才好嘛。
小冬心不在焉地想着,算是对自己偶尔漫无目的的闲逛偷懒找个理由。
据说,那个地方找起来有点麻烦,是要穿过一片果树林子,然后会看到一片怪石林立,再从那个长得很像人脸的石头左边绕过去,正常的话,就能看到一片海滩。
她所需要找的人,应该就在海滩边上的一个平坦悬崖上面。
但是小冬在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
这里是一片果树林子,果子基本都被摘光了,只是偶尔有那麽几个孤零零的果子挂在树顶上,常人够不到的高度。阳光从树叶丛中间穿梭,落下零星的光斑。树丛不算密集,抬头时便能轻易看到一片晴朗的天空,蔚蓝清爽。
——穿过果林啊……但是这片林子,到底应该往哪边走才能穿过去碍?
善于记忆路线但完全不善于寻找路线的冬姑娘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头痛地望着天空发呆。
于是,好死不死看见天空正上方,一道黑线一闪而过。
虽然很想吐槽“天啊,你也在喂D这个家伙无厘头的地点选择法黑线对不对”,但理智及时阻止了小冬姑娘的言语,并以“刚才似乎掉下来什么东西不如去看看吧反正只是看看也没害处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去的路”为理由,放纵了自己莫名疯长的好奇心和躁动不安的第六感。
凭着良好的瞬时记忆,沿着天空中隐隐残留的白色弧线向前,穿过不怎么遥远的一丛树林,小冬看到了她注定今生难忘的东西。
她看见了,魔方。
【啊呸】
不是普通的用来玩耍的魔方,而是巨大的,通体银白的,房子一般大小的正方形的物体。“魔方”的下方,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孩,站在魔方唯一的缺口处,极度放松地——伸懒腰。
这种生物,有一个好听又耳熟能祥的名字:萝莉。
四目相对,俱是面色一变。
“外星人?!”小冬妄加揣测,眉头微皱,一副“完了这是大麻烦”的不喜埋怨表情。
“穿越者?!”萝莉神色断然,兴趣盎然,一脸“这真是太有趣了”的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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