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的人反应能让她溃败:“听过我鬼故事的男人会沉默,女人会流泪,怎么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巧巧努力也挤不出什么害怕的表情:“其实猪皮冻和脑花是一道很有名的菜……”
她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了,这种东西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眼看对方毫无动容,白鸟樱也放弃了,没过多久眼神又一亮:“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巧巧配合的问:“什么?”
“你还记得,上次宴会上特别漂亮的那个女生吗?就是英德学园的那个,最后灰溜溜的被你说走的那个。”
白鸟樱感叹:“我觉得那个时候你真是超级帅的,凭什么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想勾引别人的男朋友,简直无耻,好在被你指出来了,不然看那个情况,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巧巧说:“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就算是钩子也是个直钩,只有对方愿意上钩才能咬到,既然不存在威逼利诱又有什么好过多谴责的呢?”
直钩钓鱼,关键是在于鱼是否愿意咬钩。
三条樱子为非作歹本来和她也没关系,只不过这套说辞放到别人身上还行,想要染指她的东西简直是做梦。
白鸟樱点头:“这么说倒也没错,可是她的关系实在是太乱了……我觉得就算有需要,也应该一个一个的来,而不是像三条樱子这样吃相难看,一次脚踏好几条船,她以为她是谁?英德那些人虽然不学无术了点,可是差不多个个都是从宅邸里混出来的,那脑子活络的很,别人有一个心眼,他们就有两个心眼,想用一张脸把他们通通勾到手也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可你这么义正言辞好像三条樱子已经得逞了似的,巧巧问:“所以三条樱子翻船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白鸟樱皱着眉头,有些愤愤不平:“就是因为三条樱子四处乱交,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宴会上那个看上去对她已经没有兴趣的道明寺司又上勾了,明明他之前好像喜欢那个叫做牧野杉菜的女生来着,所以说男人变心就是变得快,肤浅的视觉动物……”
偏离话题的骂了几句,白鸟樱又把思路扭回正轨:“反正不知道为什么,道明寺司这个眼瘸的又看上了三条樱子,而且比之前更甚——我说的是他当初和牧野杉菜轰轰烈烈请说爱的那回事情,这条霸王龙竟然在英德学园里公开宣布三条樱子是他的女人,谁也不准欺负。”
可是分明不久之前他还和牧野杉菜厮混在一起。
这种渣男弄的白鸟樱倒胃口:“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了,对于三条樱子这个人来说能傍上这么一个金龟婿已经相当不错了,可她竟然还不知足,私下里又勾搭上了一个,那个男生虽然家境一般般,但是长得特别好看……”
她简单的叙述完故事。
三条樱子又想要钱又想要颜,于是放上了道明寺司之后又用他的钱养了一个小白脸,道明寺司对待自己看重的人向来十分大方,不管是钱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从来都不会吝啬的给。于是三条樱子的经济就突然宽裕起来了。
道明寺司好起来的时候能让一个贫民跻身于中产阶级,有了他的帮助三条樱子无疑是一路上青云。
但是这个时候,她又意外地碰上了一个相貌相当俊美的男生,只是对方家里条件一般,同样是普通学生进驻的英德,对于三条樱子表现出极大的好感,哪怕上面有道明寺司的威胁,也毫无畏惧。
一个男人不惧大风险向自己献殷勤,这相当的满足了三条樱子的虚荣心,而且对方的确长得相当不错,就连道明寺司也不能和他相比。
三条樱子没能抵挡住这个男生献的殷勤,于是在道明寺不知情的情况下,和这个人混在了一起,她原本也是看不上这类光有一张脸却没什么钱的人,问题是她如今有了钱,自然不需要其他人跟着有钱。
只要他能够让自己开心就行了。
可是即使道明寺司是个没什么多余脑筋的自大龙,可是这不代表F4的其他几人是白痴,除去万事不管的花泽类,西门总二郎很快就察觉到这个女生有不对,结果仔细一查探发现对方果然是给道明寺司戴了绿帽子。
这件事情众人本来是想瞒着道明寺司,因为他的脾气相当暴躁,是从来随心所欲,从来不计后果,因为总有人会替他埋单理后。
可是这回,道明寺司却无意中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一时找不到三条樱子,就直接去找了那个男生,这一下发现对方有些眼熟。
男生见他来反而笑了。
“绿帽子戴得还好吗?”
他是故意的。
他原本也是一家不大不小公司的少爷,父母俱在,家庭和美,只因不小心碰到了道明寺司对方就给自己贴了红纸条。这种灾难并不只是在他身上蔓延,那些有意奉承道明寺家族的商人打听到这件事情,纷纷撤了和他父亲公司的合作,导致公司资金周转不灵,最后破产倒闭。
只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也没有做其他不可饶恕的事情,为什么对方要这样将自己赶尽杀绝?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让一个人从天堂直接掉入地狱吗?
也许他不知道,但也许他知道了,也根本就不会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因为他就是那么高高在上,没有体验过人世疾苦,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完全没有见过的生活方式。
道明寺司愣愣的听着他说完这些话,忽然有些心虚,但他骄傲的自尊心绝不容许认错:“你家公司破产难道这是本大爷做的事情吗?不过再怎么说,这件事情既然因我而起,本大爷会想办法让家里投资帮你们渡过这次难关……”
男生看着他,勾着嘴角笑了笑。
“不需要了。”
他的父亲因为公司破产不堪压力重负跳楼自杀了。
只留下完全没有工作能力的母亲还有一个弱小的妹妹。
妹妹病了,可是没有钱给她看病,这么小的一个女孩子,就因为一个发烧不到十岁就离开他们了。
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害的,他永远也不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对他人造成了多大伤害,就连现在,还以一副施舍的态度这样居高临下的对着他,就好像做了什么十分了不得的善事一样。
难道还想让他说一声谢谢吗?
他拿出特意准备的一把水果刀,出其不意的捅过去,道明寺司虽然没有什么功夫傍身,但是对于这种攻击他从前就已经学了不少的防御攻击招数,因此很轻松的拽住了男生的手。
可是道明寺司没留意他手中的水果刀,被这么一反折之后刀口就反向对准了男生,他撞过来的力气极大,直接将刀口插进身体里。
尽管之前一直是日天日地的大少爷,但是第一次见血也着实把他吓蒙了,而且这刀子还算是自己捅进去的,道明寺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害怕,一用力把刀子拔了出来。
平时上课几乎从来不听课,道明寺司关于急救安全这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他本来只是出自于帮忙的意思想拔刀,结果没有想到刀□□之后血狂涌不停,最后看着这个男生慢慢倒在他的脚下,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巧巧啊了一声:“死了?”
白鸟樱晦涩的点点头。
道明寺家族不比一般,这件事情自然不能让普通的警察插手,于是出警的就是她的堂兄白鸟任三郎。
白鸟任三郎修养良好,可是这次也没能忍住骂了粗话。
如果一开始只是出自正当防卫,伤到了对方那也情有可原,可是在伤到之后他妈的还拔什么刀,那刀磨得极其锋利,本来插进身体之后还只是单纯的插到肉里,但□□的时候却被道明寺司碰到了动脉。
人根本就是活生生血流过多死亡的!
如果道明寺是及时求医,对方不会死。
他们出现争执的地方还算隐蔽,但也不是什么没有人来的场所,可是很快F4就过来还用威胁封住了目击者的嘴,勒令他们不准将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否则眼前的事情就是他们最好的警告。
这个恐吓实在太具有威吓力了,那些不小心看到了这件事的人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然后就是出警,道明寺司的母亲道明寺枫趁儿子还懵懂,已经打通了上下的关系,并且把财团进驻在美国的日本精英律师都请了回来,给儿子去争一个无罪。
这件意外发生的死亡事件本来就大有空子可钻,白鸟樱叹息:“这件案子最后十有八九……最多就是赔点钱,道个歉,肯定就是这么不了了之了。”
第69章
土御门清河那天告诉他的并非是关于婚约的事情。
毕竟家族之间的婚姻联系并不等同于恋爱结婚; 不管成与不成,小辈都没有什么话语权。土御门清河就算再有不满,找上他来也是没有任何用的。
而且对方也并不是为此事而来; 土御门清河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这件事; 她只是来告诉他道明寺司被妖怪缠上了,而且迹部景吾很可能被它看中; 土御门让他谨慎小心,不要随意掉入美色陷阱里。
土御门让迹部景吾对这件事情保密; 这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只是后来就变了味。
面对巧巧的时候; 他下意识选择了隐瞒。
一堆糟心事; 迹部景吾烦躁的抓头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心里一片郁燥,从淋浴的花洒里喷出来的热水更是火上浇油; 调换水温,热水一下子换成了冷水,把他的整个头发都打湿,原本有些微翘的头发现在也服帖的垂了下来; 雾气蒸腾,他撑在台子上,手擦掉镜子上的雾气。
那双眼睛是红色的。
只要一闭眼睛; 就会想起那双眼睛。
没有那种鸽血红雕成的玫瑰花红,淡淡的红色像一杯水里不小心滴了几滴朱色的颜料,慢慢化开,很均匀。
土御门说道明寺司身边有妖; 对于这种事情迹部景吾不再是最初的嗤之以鼻,反而半信半疑起来,或者说相信的成分更大一点。
道明寺司这个人他谈不上特别熟悉,但也称得上一句了解,因为道明寺实在是浅薄如纸,心里想的什么都写在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花花肠子,尽管不怎么让人喜欢,做事也无法无天,但是他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这并不是一句赞誉,而是因为他愚钝,不了解自己做的事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在做恶事时还意外的保留了那么丝底线。
迹部景吾听说过对方找人报复过一个冒犯他的女生,尽管纯粹是想恐吓对方,但是道明寺司却勒令这些人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打巴掌还留手,既招恨,又没解仇。
蠢的要命,但是也可以借此看出他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可是这次的新闻着实过分了些,道明寺司竟然用刀将对方致死,而且是血流过多致死,不管是不是出于正当防卫,但总归沾上了生死,这件事情就复杂了起来。
那要一条年华正好的生命,就这样被他给葬送掉了,无论那个持刀者原本是不是蓄意要伤害他,但对方最终是死在道明寺司的手里。
生死无大事。
背上人命,可不是一件这么轻松的事情。
联系到巧巧不久前在东京铁塔说过的话。
难道真的是有妖怪在背后操纵?
那么她为什么会知道?
……
在冷水里呆的足够久,尽管这个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但是在强烈的运动之后这么冷热水交替还是很有可能感冒,迹部景吾对医院并没什么好感。
拿过架子上挂着的毛巾简单裹住半身,他随便的擦了擦头发,有点颓废的靠坐在床背,从桌子上摸了瓶香槟,开了,对嘴直接灌。
这酒有点度数。
不知从哪个时候开始迹部景吾需要一点酒助眠,他原本就习惯在泡澡的时候饮一杯香槟,但那是无度数的,现在这个,度数不高,但是一整杯喝下去还是会有醉意。
靠着自制力也不是不能戒掉,迹部景吾放下酒瓶,瓶子里的酒已经去了大半。
他的脸绯红起来,忽然感觉有一种沉沉的睡意袭过,大概是酒意开始上头,也就是这个时候心里才稍微放松一点。
也不管头发还湿,迹部景吾扯过枕头垫到头下,借着忽然而起的睡意入眠。
***
网球部的人今天居然都在。
这个网球部的人指的并不是高中部成立的正选选手队,高中部的正选,除了原来的成员,以及新加入的泷荻之介,还有几个都是候补选手。
至于原来退下的学长们自然不会在待在正选队里,对于他们来说脸面似乎更重要一点,毕竟冰帝的实力至上原则渗透更深的是国中部,高中部被尊为前辈惯了,乍逢打脸,实在没能够适应过来。
有很久没有见到桦地崇弘了,迹部景吾心里很高兴:“桦地?”
心中隐隐约约奇怪。
像一座大山一样沉默的男生默默回答:“迹部。”
他脸上迷茫。
一直被誉为心灵最纯净的人,桦地崇弘在某一方面的直觉比一般人要准的多。
这个地方有些怪。
明明就是他们以前天天呆着的网球场,可是就是有地方不对。
桦地崇弘喉咙里咯咯的声音:“这里……”
“迹部?”
忍足侑士偏过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忍足侑士又觉得不对劲,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不该在这里呢?之前他在哪个地方来着……好像坐在家里的电脑桌前正在看电影,虽然不记得看的是什么电影了,但是他确定之前自己并不是在这个地方的。
迹部景吾警惕起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除了他自己,桦地崇弘,忍足侑士,还有一脸迷茫,站在树底下的芥川慈郎,还在惊奇:“这是梦吗?我怎么记得……我之前好像是在家里吃点心来着。”
网球场的环境还跟国中时期的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忍足侑士却深深皱起眉,神情怔忪,慢慢抬手指向不远处:“迹部……”
迹部景吾扶了一下有些醉意的头,他有些后悔,之前喝太多酒了,对,酒。
他不是在自己的别墅里喝酒来着吗?怎么突然就到这里了?而且刚才不是黑夜吗?一下子就变成白天了。
忍足侑士讷讷不敢相信:“你发现没有?这里的景色居然全是反过来的——简直就像镜子。”
镜子。
镜子里的世界是全部颠倒的。
迹部景吾也来不及去辨真实,既然桦地崇弘也在这里,说不定国中部的其他成员也在,可是眼下只看到这么几个,其他的人还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到底是相交几年的朋友,忍足侑士很快就读懂了迹部景吾的担心:“你们看,这里什么东西都是反着的,就连冰帝的标志也反了。”
身上冰帝制服的标志也跟着倒了过来。
除了几个活生生的人,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个面儿,而且最可怕的是偌大的球场,甚至肉眼所及的地方都看不见一个人,哪怕是活物,连树上也听不到什么鸟叫声,仿佛这里就是一个被隔绝出来的世界一样。
太安静了。
迹部景吾很快就做了决定:“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我们先去找人,不要分开,一起去找。”
免得人没找到,又分散了。
既然这个地方都已经被颠倒了过来,谁知道还是不是他们平时处的那个冰帝学园,对于未知的事还是要谨慎一点为上。
芥川慈郎浑身都感觉不自在,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睡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