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茂公子的这番话，比起存着劝解之心来，更多的应该是想借此来明确少女的心意吧。
小夜回过神来，继而用一种相当古怪的表情看着小茂。直到茂公子被看得快要发作的时候，她才斜着眼道，“小茂，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连6只神奇宝贝都没凑齐，你要我怎么参加联盟大赛啊。”
确实，联盟大赛进行个人登6的时候，同时也需要进行参赛神奇宝贝的登6，要是不满6只的话，一般来说是不会予以通过的。毕竟，决赛圈的比赛可是全员战斗的6对6啊。
不过，神奇宝贝数量不够难道不能去抓么？据说离联盟大赛开赛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啊。到底谁说得才是傻话啊！
茂公子一脸苦相，坑爹啊，刚才那番冠冕堂皇的话都是说着好听吗，亏他还觉得这个呆瓜多少有了点觉悟，原来……看来智商障碍这个绝症是不会那么轻松就能治愈的。
稍微产生了一点期待的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茂公子转身，决定把下午剩余的美好时光都捐献给图书馆——那才是个容易找回自我的好地方。
☆、74七四章 下一站是？
虽然梦想是美好；但现实却不一定能实现。那只爱抱大腿的小火龙终究没有能被小夜收入囊中。毕竟；大腿什么的要多少有多少；比起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是整片树林更具有吸引力啊。
小茂的临时教师生活还在继续；尽管迫不得已中途多了一位不速之客和他分享为人师表的心得；但大体上；那些埋头知识的学生们还是基本能够让他满意的；如果不提那碍眼的解题一小时的话。
自从充分认识到了小夜那大师级别的解题能力之后，原本应当是最枯燥无聊的课程突然就变得精彩纷呈起来。
天真的小夜也自然是不遗余力将自己总结出来的好东西，尽数都教授给了那群考生。只是尽管双方都是存着良好的心意；效果却不怎么显着。原因无他，你要一个思维常识都异于普通人的家伙和一般正常人类进行沟通；要能顺利才叫奇怪呢。就比如那个无耻的胖丁问题；全场包括茂公子愣是没一个人能像小夜少女那样看出区别，别的不说，光这个才能就足以将那家伙从正常人类中区分开来了。什么，你说出题者？出题者都不一定能分清啊喂。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在轮流授课和图书馆中慢慢消磨掉了。在那之后，小夜再没去过实战训练场，一方面是不想给人平添多余的闹心，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没有必要。
实事正如教官所言，尽管实战考试的秘密被毫无保留地揭露了出来，但真正能够像小夜那样运用自如的，一个都没有。这也从侧面印证了，神奇宝贝大师之路是何其艰难。
看来鉴定考试困难的现状，在短时间内是无法被攻克了。
在临出发前的最后一晚，吃过饭之后，不知是谁最先提议，总之结果就是两人放弃了图书馆之行，而是很有兴致地开始在彩虹大学校园慢悠悠散步起来。
明天就要和这个宁静的校园告别了，虽然所呆时间不长，但小夜还是多少有点失落。
小茂的嗓音在温和的夜风中幽幽响起，“接下来的行程，你已经决定了吗？”
小夜呆了呆，傻傻地反问，“行程？什么行程？”
原本还算和睦的气氛突然间产生了18o°的转变。
茂公子脱力般地抚了抚额，应对的口气到还算镇静，可能是在不知不觉间，他已开始习惯这种状况了吧。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彩虹市的啊？”他说得颇为无奈。
“呃，是为了听小茂上课……”答案下意识地从少女口中吐出，随后她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改口，“不对，是为了道馆赛……对了，是道馆赛！”
对于那家伙居然能够那么快说出正确答案，他应该感到庆幸吗？不管怎样，茂公子无心也没有必要在这些小问题上过多纠结，直接步入后话。
“那么，接下来的道馆赛，你有没有做出决定？”他耐着性子道。
“这个嘛……”小夜摸出c装置，很快查阅起电子地图来。
“从彩虹市出发……最近的道馆……呃，有两个呢。”少女的手脚还算快，“分别是在黑云市和金黄市……”
茂公子瞄都没瞄一眼地图，仰仗着傲人的记忆接口道，“黑云市，我记得是近几年才刚刚设立道馆的吧，据说那里的格斗道馆原来是位于金黄市的……”因为迟迟无法从超能力道馆夺回联盟道馆的资质，所以主动挪地了。
而金黄市的格斗道馆旧址，如今则成为了约战的最佳场所，受到了众多训练家、特别是对自身实力有着绝对信心的人们的青睐。如果茂公子没有中途转行的话，大概也会对这个地方心生向往，不过现在的话……
小夜看着地图继续道，“金黄市的道馆是……超能力系吗？嗯……麻烦了，有点难以取舍呢。”
这倒不是因为觉得应战的对方棘手而做出的感叹，恰恰相反，是因为不管对哪方都占了便宜，反倒不好做决定了。
夜妹子所持有的幽灵系神奇宝贝，不论是对格斗系还是超能力系，都有着很大程度的优势。幽灵系的技能本身对超能力有着双倍伤害，反过来说，超能力却对幽灵没有额外的伤害加成。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若对手是格斗系的话，那就更简单了。格斗系招数无法对幽灵系造成任何伤害。既然怎么打都是白打，小夜连闪避的指示都无需下达，直接冲过去一顿胖揍可不就解决了。
如果是从哪个搞定起来更快更简便的角度来评判的话，似乎是黑云市的格斗系道馆更胜一筹，只是——
就在少女苦恼了半天，即将做出决定之际，茂公子忽然开口了。
“你想听听我的意见吗？”他说。
“小茂？”小夜充满期待地点了点头，“嗯嗯，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茂公子伸出指头，点了点地图，触摸屏顺应旨意地从全国地图转化为了刚才所点的城市地图。
“金黄市？”小夜疑惑地眨了眨眼。因为呈现在她眼下的，正是金黄市的全貌图。
“超能力系吗？ma，难易程度上来说，大概是比格斗系稍微要强一点……”少女自以为理解了同伴的心思。
只是，茂公子的心思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特别是某个呆瓜猜到，那就不是茂公子了。
“你没有来过关都，所以应该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传言。”小茂静静道，“据说金黄道馆的馆主娜姿因为本身具有超能力，所以能够最大程度引发超能力神奇宝贝的潜力。”
说到这里，他意有所指地轻轻瞟了身边人一眼，只是小夜听得专注，没有发觉。
“照小茂这么说的话，确实是金黄道馆比较有挑战性呢。”少女点头附和。
只要是稍微有点经验的神奇宝贝训练家，谁都知道和神奇宝贝之间的默契有多么重要。如果那个叫娜姿的馆主能够通过自身的超能力和自己的神奇宝贝实现更高程度的同步的话，那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难以应付的强大对手。
“并不仅仅是如此。”小茂的语气微微一沉。
在小夜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忽地停下了脚步。
仿佛是要强调什么般地沉默了片刻，随后他眯了眯眼，“传说娜姿的道馆除了有着各种各样强悍的超能力神奇宝贝之外，还另外培育有一只幽灵系神奇宝贝。”
“呃？”小夜停住了步伐，也是一愣。她回过头，怔怔地望着不过错开一个肩膀的小茂，再次确认般地问，“幽灵系？”
“是的，幽灵系。”小茂予以肯定，后淡淡补充道，“只是正体不明。”
“正体不明？”小夜喃喃道。
“因为谁都没有亲眼看到过。”
“为什么？”
“娜姿太强大了，既然手头的超能力系足以应付，当然没有必要将这只幽灵系祭出来。王牌可是必须得放到最恰当最危急的时候，才叫王牌啊。”
“……”小夜低着头想了想，“那么，我如果想要娜姿小姐使用出这只幽灵系的话……”
“就必须在前两战就让她充分了解到你实力的恐怖，不然的话……”小茂说。
“……她是绝不会派出那只幽灵系的吗？”虽然是问句，但小夜显然已经得出了结论。
静谧的时光悠悠弥漫，后又转瞬即逝。
小夜忽地抬起头，握紧了拳头，明亮的双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辉，“好，下个目标就是金黄市了，明天就出发。”末了，她又克制不住地低低道，“呀，我真是等不及了，最好现在就出发呢。”
和绝大部分只求胜利的训练家不同，单纯的小夜倒是更喜欢和强手对决。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现在的自己，和刚刚抵达关都的时候畏畏缩缩的自己，有着多么天差地别的不同。
她已不再害怕战斗，而是期待战斗，向着更高的领域，不断磨练自己，最终获得的胜利的果实，才最为甘甜。
“你倒是一点都不畏惧呢。”看着少女这副有趣的模样，小茂扯了扯嘴角，轻笑道。
小夜自信满满地接口，“当然啦，这可是考验自己的大好机会呢，畏惧什么的……”
话音冷不防被打断了。
“如果我不在话，你还会这么自信吗？”
小茂的宁静的嗓音，如冰凉的泉水，在渐渐深邃的夜色里，蜿蜒穿越听者的耳朵，准确灌入心田的某个脆弱角落，又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夜双唇微张，却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间，尽管难受，想要挣脱，竟是无处挣扎。
小茂深绿色的眼眸难以察觉地紧了紧。看来是被一击击中要害了呢，双倍伤害，不，这应该算的上是几倍呢？
心脏都宛如是要停跳般，窒息的沉默在无声蔓延。
少女缓慢却无力地垂下了头，暗紫色的发丝随风微微在额前飘荡，如影似魅。
最后，她还是勉强找回来自己的声音，几近微不可闻地悄然道，“小茂你……接下来，要分开了吗？”
柔弱的话语仿若是承载着万般苦痛，一点一点从堵塞的喉间挤出，这已经算是尽了全力了。
☆、75七五章 精神问题
“分开什么的；在此之前；看来你已经明白了呢；我的存在对你而言，究竟有着怎样的意义。”
小茂充满凉意的话语还在继续。
“最初我也仅仅只是单纯地以为你不过是个新人；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一点都不奇怪。就连莉佳小姐认为你作为四天王来说尚有难以克服的致命弱点；我也不过是认为是你所持有的神奇宝贝普遍太弱所故；再结合你不愿意增加收服的数量；这个缺点说是致命也不为过。”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还是太天真了。你所存在的问题，看来比想象中更要严重得多呢。”
“让我再一次问你；如果我不在你身边的话，你还会这么自信能战胜娜姿吗？”
“我……我……”仿佛是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小夜喘着气；支吾了片刻，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我……我赢不了……”蓦然间，犹如是为了要发泄心中的情绪般，她飘忽的嗓音忽地高昂起来，“小茂不在的话，我……我赢不了！”
小茂露出一副“就知如此”的表情，双手抱胸，略略沉默了片刻，冷不防，吐出了一句恐怕是谁都想象不到的话，“如果我在的话，你就能赢吗？”
小夜默默抬起头，深深看了小茂一眼，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能。”
“那好。”小茂的嘴角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么，我就继续陪你旅行下去吧。”
“呃？”小夜断然没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这样的答案，她还以为这是分手前的告别呢。
可是……小茂这究竟是……？
“作为交换，”小茂缓了缓，道，“你必须要答应我。”他笔直地望着眼前少女，那双原先闪烁着灿烂光辉的双瞳，如今已黯淡了不少，却在惶恐中依旧留存着细微的期待，没有理由的本能般的期待。
“你必须要答应我，”小茂淡淡道，“无论如何，都要赢下去。”
尽管是一如既往平静的口吻，此刻听来却宛若千斤般沉重。
赢下去……吗？应承虽然不过是张张口的时间，但是，真正要做到的话……
又是一阵凝重的静默，最后，小夜还是清晰地开口了，“我答应你，小茂，我一定会赢下去。道馆赛，联盟赛，甚至是冠军……只要小茂，能在我身边的话，我……”
少女湛蓝的瞳孔仿佛是映照出了整个宇宙，一扫之前的阴霾，寄宿于其中的满目星光，璀璨得让人难以直视。
“好。”小茂应道。
没有复杂的言语，没有动听的辞令，只是再短不过的一个字，却远远胜过任何千言万语。
所谓承诺，便是如此，舍弃花言巧语的伪装，需要的仅是一颗真心，以及贯彻到底的意志。
气氛忽然变得轻松起来，刚才的沉闷仿佛不过是一场旧梦。
两人再度漫步在林荫道上。
“呐，小茂，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小夜想到了什么，便张口道。
“问吧。”茂公子大约是心情不错，态度也跟着变好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状态会跟你有关呢？那个，我应该没有说起过吧。”小夜怯怯地道。
“只要是眼睛不瞎，一般都能看出来吧。”小茂撇了撇嘴，“第一次在枯叶道馆的话，毕竟才认识没多久，即使有所察觉也不见得能意识到，可是彩虹道馆的时候再看不出来，就说不过去了。”
或许在枯叶道馆的那次真的只是巧合，茂公子还没有自恋到能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但毫无疑问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常接触中，这种名为“依赖”的感情，正以极快的速度在逐渐加强。
但即使是小茂，若没有在彩虹道馆赛之前发生了那次争执，进而造成一拍两散的结果的话，应该也没那么快就能察觉这一点。到底还是很难想象，一个人会比起相信自己，更愿意信任一位刚认识不久的外人，哪怕那个对象是一位所谓的权威。
原来她竟然自卑到了这个地步吗？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自卑？明明有着那样让人震撼的实力，明明那么努力，为了不过是一次考试，一道即使是答错也没关系的题目，居然连那些细小的地方都不放过，拼命钻研，相较任何其他负面情绪，自卑什么的，对她来根本应该是一个最绝缘、最不可能出现的字眼吧。
其实在提出质疑的时候，小茂本人也不是能够完全确认这点，他更多的只是想试探一下。
哪知道小夜这个呆瓜，竟然一五一十全部都承认了，也不知道该说她坦率好，还是太没心眼。
但拜此所赐，茂公子也终于多少能对身边的这位旅伴有着进一步的了解了。
“是这样啊，不愧是小茂，嘿嘿……”小夜傻笑道。
“归根究底还是你太自卑了啊，其实我在不在你身边，看不看你比赛，根本没什么关系吧。”一旦心情放松了，茂公子习惯性的吐槽又开始露头了。
“……谢谢你，小茂。”小夜同样习惯性过滤吐槽，真诚地看着对方。
“谢什么谢啊……”茂公子赶紧用咳嗽掩饰尴尬，随后快速转移话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这一串行动他似乎已经驾轻就熟了。
“嗯嗯，我会认真听的。哎呀，这里太暗了，我没法记在本子上……”
“笨蛋，这都要记录吗？说起来，前两天在课堂上，你好像也是连蚊香蛙的纹样都要记一遍，我说你就不能稍微有点常识吗？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我会反省的，啊，不对，那堂课说的是蚊香蝌蚪……”
“管它蚊香蛙还是蚊香蝌蚪，总之你给我振作一点，在这样下去，出门不要说认识我。”
“我会努力的嘛，小茂你别生气，那个，菊草叶的精油……”
“我才没有生气！别跟我提精油！”
“是是……”
一路就这样拌着嘴，两人磕磕碰碰回到了宿舍。
临睡之前，睡在下铺的小茂忽地没来由闷闷开口道，“说起来，你还真是总爱做出些让人出乎预料的事啊。”
“嗯？小茂你在说什么？”小夜将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显然刚才的话她是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