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受书中内容蛊惑。那本书,其实在慈光之塔也是禁书。”
禁书你还给我看!槐生琪澳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自己中了对方的激将法。但书已经到了自己手上,她倒是要看看里面写了什么东西,真的能迷惑自己的想法?
两人又随意的说了些有的没的。槐生淇奥发现他其实特别的会安慰人。只是想到自己和这个慈光之塔的人说那么多,还是讪讪的。其实这人,是个擅长蛊惑人心的妖孽吧!一定的是!她从前也是不那么爱说话的。
“你决定送不送,我决定看不看。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走了。”
槐生淇奥往回走,她自己都不曾感觉到,自己离开时的脚步竟然轻松了几分。
一切落在无衣的眼里,望着槐生淇奥的背影他隐了唇角的笑容:“自信不是靠旁人的眼光所得,而是要靠自己争取而来。对所做的事情坚定不移,自然便有了自信。如若自信了,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绝不后悔,不会迟疑。”
“好啦,知道啦,你真啰嗦。”
但莫名的,啰嗦的她有点喜悦。
槐生淇奥,等你拥有了自己的力量,还会想前世一样一直对自己喊打喊杀吗?
无衣嘴角弯了弯,完全忽略了自己现在和前世宿敌这番和谐景象,那画面太过诡异。
***
作者有话要说:额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肉肉到底该怎么吃呢?一个傲娇,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啊,怎么办?
☆、第 19 章
无衣在天堑前追上了他们。
杀戮碎岛、慈光之塔、火宅佛狱的情况他都有大致的了解。现在四国,就是诗意天城最为神秘。
前世无衣只是关注四国的斗争,从来不曾把这些放走一起看。火宅佛狱的能源枯竭日益严重,杀戮碎岛王树失去王气,生下女婴,慈光之塔永恒的白昼变为日夜更迭,这些东西如果解释成慈光之塔的能源问题,好像也挺合理的。
上一世他只以为异象只出现在慈光之塔,对另外的地方都没有多加思考。现在想来,其实四国的能源问题由来已久,只是没有人放在心上罢了。
来到天堑,剑之初几人已久跃跃欲试,看着阻隔在慈光之塔和诗意天城之间,深不见底的天堑,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敬畏之心。
这个天堑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深深的一道沟壑把诗意天城和慈光之塔隔开,仿若一个巨人那了开天之斧,一斧子将诗意天城从四国生生剥离一般。这使得诗意天城在四国之中始终保持着最为神秘的一面。
没有人可以跨过天堑,除了诗意天城之人。
诗意天城两大种族悦神圣族,和龙族。圣族自不必说,天生就是半神之身。而龙族于圣族相比也不相上下,其强烈的肉身和战斗能力,上古之前,一直是四国中的霸主。只是后来圣族圣王出世爆发,诗意天城内部平衡压制,才给了另外三国崛起的机会。
那才是四国真正的圣王。他没有强大的武力却拥有圣族最强武士们的拥戴。他登位之后,以一己之力游走于四国之间,后击败天城龙王,成为诗意天城之主,为慈光建下永耀高塔,为碎岛开通战雷云河,为火宅改造黑暗之源,使下三界能源利用提高,四国趋于平衡。然后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那种真正的大爱无私,宽容豁达,他是无衣心里最深处的榜样,就像素还真一样。
前世他不是生性险恶,只是把慈光放的太重,以至于心性不够开阔,对事也太过计较利益得失。其实,四騏界和平,才有慈光的和平,四騏界安好,才有慈光的安好。
“这是怎么了?”
无衣看到地上两具尸体,眉头微皱起来。
剑之初答道:“我们刚来这边查看,准备下去的时候,这两人突然冒出来偷袭我们。就被殢无伤给杀了。”他说那话的时候显得理所应当,没有一丝犹豫和不忍,反而带着一种遗憾,好像是说,“殢无伤手太快了!真讨厌!!!”
无衣走向前,看了看那两具尸体:“两人都是一身黑衣。大白天的出没在天堑,肯定是不怀好意。不过……”
无衣对那两句尸体仔细查看了一下就觉得有些怪,但到底哪里怪又说不出。
“他们并不是龙族,也不是圣族的人。”
原来是这里奇怪了。无衣点点头:“他们不是圣族和龙族之人,竟然也能在诗意天城随意穿梭,看来定是使用了什么特殊功法。”无衣用神源照在两人身体上,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撒手慈悲问道。
无衣摇摇头,暂时不准备说:“我们最好先隐藏起来,我怀疑他们并非单独行动,但他们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们来对了。这里肯定有猫腻,不然不会派人专门在这里守着。”
他看了一眼周围:“楔子和殢无伤哪里去了?”
一羽赐命回答道:“殢无伤发现两道黑影,祭祀和殢无伤追去了。”说完还指了指天堑对面的方向。
天哪!无衣简直是无语了。
天堑最深处连接四騏界地脉,因为地理特性特殊,除了龙族和圣族不能通过,当然功法特别强悍的除外。这两人一声不吭的追到诗意天城去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楔子他不担心,楔子做事总是有轻重的。他担心殢无伤,万一遇到个武功厉害的,怕他会一时兴起和对方产生冲突,暴露了这张底牌。
殢无伤也是在慈光之塔逍遥惯了,在慈光之塔那么长时间都没有遇上一个能打败他的,到底是助长了他的气焰。以后还是要压制一下比较好。
“我们走吧!”无衣现在也是无法,等在这里的危险和追上去几乎是一样多。只能先暂时离开,看看后续发展了。
“师尹,难道不等祭祀和无伤师兄了吗?”一羽赐命问道,他的表情和身上白衣一样显得单纯而固执。
撒手慈悲看了他一眼:“一羽小子!师尹说的永远是对的。师尹我们走。”
无衣点点头,让他们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消灭行踪。
他可不认为,现在这点人,能办成什么事。他到底是来晚了,计划被槐生淇奥的约,临时打破了。谁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代价。
无衣带着几个人走了几十里,然后又突然停下来。
撒手慈悲最为敏感立刻问道:“怎么了?”
“果然有大人物来了。”无衣突然捂住胸口,一阵血腥从喉间涌出,然后一个淡淡的蓝色光点从后面迅速追上来,进入他的身体。无衣赶紧道:“快,用最快的速度回慈光之塔。”这话刚说完,竟是再无力气的昏倒了下去。
“师尹!”撒手慈悲扶着昏倒的师尹,有些手足无措。但很快给剑之初和一羽赐命使了个眼色,三人化作一道光束飞回慈光之塔。他向来是个目标很明确的,师尹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师尹的话就是圣旨,不多不少不打折扣,这也是前世那么多年来,一直得师尹欢心的原因。
走了一段,剑之初停下,叫两人先走。他突然就回了头,想要学师尹一样回去清扫战场,以免留下痕迹。却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天堑深坑边,御天神龙御驾亲临,整个天堑都被一股庞然气息压的微微震荡。他降落之地激起碎石翻涌,百米之外也是尘土飞扬。他眼中含着不可一世的凌然怒意。
剑之初认不出御天神龙,但凭着那一身冲天的杀意和周身所带无匹的起劲,也猜得出这人,不是凡人。剑之初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收敛自己的气息,不让对方发现。
却见地上放着两具尸体,他看也没看,一掌击碎,看着身前跪着的另一个黑衣男人。那人口含鲜血,抖如筛糠,俨然已经惊恐至极。随着御天神龙走近,嘴里的鲜血就越来越多,像是被极大的威压给压碎了内脏。
砰,他动了动手指,方才被殢无伤杀掉的两个黑衣人的尸体变成了一堆肉。
“还有一个人呢?”那人冷沉沉的问道。
黑衣男子跪在地上,继续发抖,身体就像要散架了一般不受控制,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哼,跑了,你还有脸说。留你何用!”随着他语落,摊开向上的手掌骤然捏成拳头,那地上黑衣男子的身体瞬间碎成万块,血肉横飞,那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叫出一声来。
剑之初不是没有杀过人,但杀人是杀人,用如此残暴的手段制造出如此血腥的画面,还是惹的他一阵恶心。那种恶心弄的他有些头晕,身体就渐渐的僵在了原地。
那人虽然没发现他,但神识还是一直向外延展,以他为中心的地方开始,周围一切的动静都被纳入他的领域。在他的领域,任何生物都被禁制,驯服,诚服在他强大的威压之下。
等到剑之初发现,想要远离那个中心的时候,那范围已经越来越大了。
那种恐怖的领域控制能力!
剑之初突然感到脊背发寒。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多了两只小萌物,感谢: viola亲 12220345亲的地雷。太激动了,第一次啊!
☆、第 20 章
战吗?他控制着僵直的身体,手中的剑抖动了一下,三尺秋水上寒芒凌厉。几乎是一个瞬间,就做下了决定。
战吧!师尹教会他要懂得审时度势,但母亲从小告诉他,出剑迎战才能夺得生机、开创新局。
主意已定,气劲灌注周身经脉,长剑因为他的战役而焕发出熠熠光彩。
骤然一剑从一个隐秘的位置刺出,剑芒闪耀,御天神龙收敛下周身气息,把领域瞬间缩小在一个范围之内。他堪堪躲过,双手向前,袖口的金色龙纹印入剑之初眼帘。一剑不中,再来一剑。剑之初心法运动,在身前挽出一朵朵剑花,随心而动的长剑从一个个刁钻的角度击出。一次比一次狠,一下比一下厉。
转眼间已是数百招过去了。剑之初处处被压制,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挣扎。
“竟然不受我的威压压迫吗?”他状似思考了一下,略微皱起眉头来,“杀戮碎岛的人?”
剑之初本来意不在取胜,只是想击出几招之后趁机离开。却被那人逼迫的退无可退,没有半分逃开的可能,只能不停的发招,一次次激发他突破极限的招式。这会一停下,一口腥甜就从口中溢了出来。
此刻被他这样一问,也茫然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剩一双泠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呵呵,不错嘛,这样的年纪,便有了这样的修为,称之为天才也不为过了。”御天神龙惊艳的眯起眼睛,他的眼神却越来越狠辣,“不过,到此为止了!”
随着他的话语,他周身升起一片浓稠的祥云,袖间青光闪动,他松开的拳头,五指骤然变长,竟是……竟是长出了青色的鳞片。剑之初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双手。
御天神龙傲然而立,犹如九天之下飞降而下的天神,眼中有着睥睨天下的不屑。
“你是……你是……”御田龙族?剑之初不可置信。这是他第一次和诗意天城的龙族作战,竟然拥有这样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再来几个人,说是可以灭了慈光之塔也不为过了。这一点,此刻他毫不怀疑。
御天神龙眼中有着慵懒而轻蔑的笑意。仿佛是在回答剑之初那个疑问。
“去死吧!”他吼道。
一个青色的光球缓缓从他身后的云层中穿云而出,炽烈的光芒,灼人眼睛。剑之初的双眼在一霎那被刺的生疼,竟是再也睁不开。身体并没有受那威压的压制,周身凝滞的气息却如有实质,把他积压在那里,无处可逃。
他感觉到了死亡的痛苦。
再多的不甘,无可挣扎,再多的想法,终止与此。
绝望,不顾一切的侵蚀着他的大脑,告诉他:这就是尽头了!
要死了吗?
剑之初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结束,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时间漫长的好似每一秒都被生生拖长,他站在绝望之中,等待那个结果的来临。记忆如潮水般翻涌而出。
突然,一道起劲重重的向他袭来。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周身一轻,他被人带着从周身凝滞的气息中穿过。像是一叶扁舟,划破层层冰河,像是一并巨剑,划破汹涌洪流,像是开山之斧,凿开混沌之天……那股气息带着他强硬的离开,将那如有实质的云气都击成块块碎片。
身后,突然袭来重重一掌,剑之初本能的巨剑发出一招,同一时刻,一道黑色的剑影一同袭去,两相重叠,被对方那一掌撞碎,他们被反冲的气劲撞的一起飞出了几十米。
剑之初感觉到自己出了那个地方了,可是看不见,他发现自己看不见了!!!
呕……那人呕出一口鲜血,剑之初听见什么东西寸寸断裂的声音。周身那不可抵挡的冰雪之寒冷宣告了这个人的身份——
“殢无伤?”
殢无伤呼出一口浊气,脸上不悲不喜,只是默默捡起地上黑色墨剑的碎片,带着重伤的剑之初继续逃命。
“谢谢!”
说完这句话,剑之初终于昏了过去。
***
杀戮碎岛,两个身影在夜色中穿过,她们刻意换了一身黑衣,在黑夜中身影飘渺如同鬼魅。出现一霎便迅速的隐匿到夜色之中,若是不小心看到了,都要以为自己只是眼花了。
她们穿过层层守卫,进到王城最中心,王树的所在地。快要接近之后,又迅速的到达王树后祭台深处。
咔咔,两个守一左一右被干脆利落的放倒。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其中一个来到祭台深处,手在祭台后方一个凹陷处摸了摸,用力一拧,她们面前的地面突然出现一个石门,石门打开,一条通往底下的石阶笔直的延伸到她们面前。
“下去么?”槐生淇奥问。
符应女点点头。
自从那天和那个人交谈过后,槐生淇奥就生出了一种怪异的情绪。她想要做点什么,好像不那么做未来的某一天她就会为此付出代价似的。她急切的想要建立自己的亲信卫队,为将来某一天自己身份掩藏不下去之后,作出准备。那时候她到玄觉那里,碰巧遇到了在院子里一边读书一边唱歌的小姑娘,符应女。
一交谈之后,她发现这个女孩外表柔弱内心叛逆的很,明明杀戮碎岛女子低贱无名,她却自己给自己取了符应女之名。而且符应女真的是人如其名,她酷爱读书,见识广博,一介女子只身却怀着配符应,为天下相的人生目标。让槐生淇奥怀疑,这个人真的是杀戮碎岛的女人吗?
不过槐生淇奥还真挺喜欢她的。
槐生淇奥抱住了她的腰,足尖轻踏,几步就跃到前方,长的好似没有尽头的石阶,一转眼就走完了。
石阶两旁分布着各种石室,门都关着,周围也没有火把,只有符应女手上火折子发出的微弱荧光。
荧光下槐生淇奥清俊的面容上,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石阶尽头是一间放满了书籍的大屋子,槐生淇奥不好意思的说:“这里我来过几次,可是我对古籍没什么研究,想来想去还是带你来这里找比较保险。”
“来过几次?”符应女低声呢喃着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等到槐生淇奥再想问,她又好像从没说过话一般。
槐生淇奥尝试着在墙上摸了摸,把石室的大门关上,一挥手就点染了石室周围的几盏油灯。“你就在这好好看看吧,时间控制在一个时辰内基本都是没有问题的。”
上次被无衣说过一次没有城府之后,槐生淇奥就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她也还算聪明,却被人这么说,那就说明是她在做事的事情有些不够考虑妥当了。
这一次槐生淇奥可谓是准备充分,她知道杀戮碎岛最重要的典藏都控制在王树院手上。她就先花了几天时间从十几个嘴巴里问到了关于王树院的消息,左右对比筛选之后,从中遴选出典藏室的消息。然后又花了几天的时间在王树祭台这边观察这里的岗哨,出勤时间,换班规律,甚至还有看守人员表。
这里她也来过好几次了。只是那时候没有带着符应女进出都比较方便。只是她对古籍没什么研究,不知道古籍的安防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