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丁月影却说有下情禀报,请包大人传展昭、白玉堂和丁月华上堂。
包拯传三人上堂,三人也跪于躺下。澡堂子老板一看这三个人上来了,突然得意起来,马上指三人在澡堂子故意捣乱,这可是很多人都亲眼目睹的,算是有人证,叫包拯治他们的罪。
包拯让三人把当日情形再说一次,展昭和白玉堂口径一致。让丁月华说,丁月华就提起奉命去寻找展昭和白玉堂,知道他们去了澡堂,丁月华要进澡堂,被家丁护院拦着不许进,于是吵了起来,一路吵到展昭和白玉堂洗澡的地方,看到一女子在一旁伺候。
“为何会有女子服侍在旁?”包拯问澡堂子老板。
“包大人,是他们诬告我!根本没有什么女子!”澡堂子老板睁着眼说瞎话。
“怎么没有!我们都看见了!”丁月华抢着说。
☆、第38章 牛刀小试
展昭和白玉堂再度对视,听到此处,大家心里都明白了,这一趟牢狱之灾根本就是精心策划好的,即便当时丁月华不出现,他们也会被安上其他的罪名。
包拯也心知肚明,只是苦无证据给他们脱罪。
丁月华心中暗想,耍无赖?你丁姑奶奶是祖宗,你们这些小子还差得远了!
“启禀大人,月华记得那女子的相貌和身材,可以画出来。”丁月华眼珠一转就来了主意。
澡堂老板一听,脸色突变,额头上又渗出汗来。
丁月华微笑,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她怎么会记得那女子的相貌,她这么说只是想诈那澡堂老板,只要他心虚就会犯错,就会露出马脚。丁月华只是想给包拯增加一个盘问澡堂老板的机会。
包拯当下宣布,等丁月华画出那个人,找到之后再升堂问案,其余众人的申诉先记录在案,有实质证据才可严办。
包拯前脚退堂,丁月影后脚就带着衙役跟踪澡堂老板而去了,并且布置了衙役便装在澡堂周围埋伏盯梢,一有异动立即回报。
丁月华在牢房中拿着根毛笔看着白纸发呆。
“丁月华!这种事你也敢欺瞒大人!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子!我展昭真是前世作孽才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展昭一眼就看出丁月华是编瞎话,实际上根本画不出,情急之下自然口不择言。
“展昭!你早就想休了我对不对!你故意不说等我找上门来说,你简直不是个男人!”丁月华的眼泪又不争气的往外冒,此情此景展昭一句温声细语都没有,还是一味责怪她,丁月华心如刀绞。
“好了你们别吵了!休书在大人那里,出的去再拿!”白玉堂简直看不下去。
在这大牢里呆了不到一天,就被这夫妻俩吵得头疼不已,他是真的同情展昭娶了这么一个老婆。喝止住展昭和丁月华的争吵,展昭又抱着胸一语不发的生闷气。
白玉堂夺过丁月华手中的毛笔,在白纸上画了起来。
“你会画?”丁月华惊讶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你也太小看我白玉堂了,在你心里只有展昭文武双全,我白玉堂就比他差吗?”白玉堂也学丁月华那样耍孩子脾气的撅嘴。
“没人敢小看你白五爷!”展昭在旁搭腔。
就年龄而论,白玉堂成名的时间比展昭要早些,展昭在他这个年纪也就刚刚在江湖上闯出点名堂,而他现在已经做了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本事不是靠吹出来的,白家是富庶之家,白玉堂从小受的是最好的教育,家里重金聘请告老还乡的昔日朝中重臣教白玉堂读书写字,又请了江湖上负有盛名的隐居侠客教授他武艺,白玉堂十几岁之时已经本领过人了。
只是少时的白玉堂就心高气傲,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自认为武功文采天下第一,如果不是碰到展昭这么个旗鼓相当的人物,他还真以为全天下都是他的背景板。
“可是……你那扇子不是展昭画的吗?”丁月华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那个是展昭打赌输给我的!”白玉堂知道丁月华说的是他常用的那把写着“风流天下我一人”的扇子,不但扇面是展昭画的,字也是展昭写的。
丁月华还在那回味白玉堂的文采问题,白玉堂已经奋笔疾书,几下就将那个女子画了出来。
“像!就是她!”丁月华兴奋的喊了出来,白玉堂是有真材实料的呀!
命人将那画交给包拯,白玉堂又是大功一件。
“大人,这画好像不是月华画的。”公孙策看了看画,线条极为流畅,粗细有度,五官清晰合理,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个只认识些简单的字的丁月华所画。
“嗯……像是白玉堂画的,他的画功本府还是颇有信心。”包拯对开封府中他的左右手十分了解。
“月华也实在大胆。”公孙策说。这么看来丁月华是根本记不住样貌也不会画,竟然敢在公堂之上谎话连篇。
“大胆是大胆了些,不过本府明白,她也是为了让本府有更多机会来盘问。”丁月影制造事端把人拉到开封府,丁月华说了谎话让案子可以继续审下去,包拯心知肚明。
“马上命人先去寻找此女。”包拯命令到。
府里又誊画了几张画像,叫衙役拿着去澡堂子附近查问,丁月影早就在那附近查问过一番了,暂时无发现。
白玉堂在牢中踱来踱去,看看小窗,天已经黑了。
“我想他们今晚会有行动,但愿月影能有所收获。”白玉堂说。
“这会儿记起我们月影的好了?你跟展云亲亲我我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月影?”丁月华站起来走到白玉堂身边,和他一起看墙上高高的那个小窗。
展昭没说话,但脸上有明显的不悦之色。
“怎么啦?你又生我气?月影是我妹妹,我自然帮她说话,你不也是帮展云说话吗?”丁月华多少也摸到一些展昭的脾性,平常展昭对开封府里的人都很看重很紧张了,何况那展云是他的妹妹,有亲缘关系。当然丁月华认为展昭向着他妹妹也是应该的,正如自己向着丁月影。
“月华,她们感情上的问题叫她们自己去处理,我们不要插手好吗?”展昭说到。
“喂!你们两个当我是死的?当事人还没说话呢,你们两个倒是吵起来了。”白玉堂很不满意。说什么丁月影和展云都对他有意思,这事总要问问他本人接受不接受吧,展昭和丁月华自恃为人家兄姐,就要替妹妹出头了,可有考虑过他?
“五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丁月华上前搂住白玉堂的胳膊笑嘻嘻的说,“五哥喜欢谁当然是自己决定!”
一道冰冷的目光从后面射过来,丁月华搂着白玉堂的胳膊抖了抖,掉了下来。
展昭一向看不惯丁月华这种跟谁都亲昵的行为,会自然把这行为和不守妇道挂钩。
只是丁月华习惯了不论同性异性,都当一样的性别,平时脑袋里没那根弦去留心这个在古代看来很严重的问题。自从展昭开始表示很介意,丁月华已经开始收敛自己的行为了,但兴头上还是会忘记,不自觉的做出那些动作。
丁月华乖乖回到展昭的身边,讨好的搂着他的胳膊摇来摇去,活像一只对主人摇尾巴的狗,而这尾巴是展昭的胳膊。
“站好!”展昭低吼一声。丁月华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点也不像开封府出来的人。
丁月华只好松开手,自己垂着头玩自己的手,时不时抬头偷瞄一眼展昭。
月光朦胧,星光迷离,阵阵秋风入骨,丁月影在墙根下蹦来蹦去取暖。算算时辰,这么晚了,澡堂子这边也该有动静了。
丁月影开始想念云来客栈她那间宽敞明亮又暖和的天字号上房,就在白玉堂的房间隔壁。丁月影住进云来客栈之后,白玉堂就隔三差五的晚上回到客栈来住,和丁月影促膝长谈,坐在屋顶上看星星。
“丁捕头……”衙役在丁月影身后轻声唤她。丁月影回过神来,看到一黑影从澡堂子里跃出,消失在黑夜中。
“叫大家跟上!”丁月影吩咐衙役,自己一个飞身窜上了房顶,追着黑影而去。
黑影飞入了一个大杂院,丁月影伏在房顶上查探情况,衙役们大张旗鼓的砸门进去说要搜查刺客。黑影像是还没来得及找到要下手的对象,听到外面有动静,衙役过来搜查,马上又越墙而出。
丁月影再次跟着黑影飞了,衙役会把这大杂院中的所有人带回开封府例行盘问。
凭借不凡的轻功,丁月影瞬间就飞到了黑影前面挡住他的去路,二话不说唰唰几剑刺下去,一脚把黑衣人踹到衙役怀里,锁了走人,干净利落。
一种人群集中在开封府大堂之上,包拯升堂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
黑衣人登时吓的手脚发抖,直呼饶命,马上供出受澡堂子老板指使去大杂院杀人,要杀的人便是之前在展昭和白玉堂洗澡时出现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已然在大堂之上,包拯对照了白玉堂的画,确认是她,传展昭、白玉堂和丁月华上堂指认,三个人都认出就是这个姑娘。
姑娘见自己性命堪忧,不敢隐瞒,马上和盘托出。包拯这才得知,这个澡堂子自开业以来已经用这种手段勾引过很多客人,不从的会被污蔑调戏丫鬟遭到暴打,还要赔一大笔钱才能了事。
包拯怒不可揭,命衙役连夜把澡堂子老板从睡梦中揪起来压制开封府公堂之上,那澡堂子老板仗着后面有太师府总管这层关系拒不承认。
谁知那姑娘原本就多个心眼,把这些人受害人的姓名住处都私下记了起来。自己是因生活所迫,不得不被人如此欺压,但并没有泯没那份公理之心。
开封府连夜的审讯让澡堂子老板不得不低头认罪,包拯也将那澡堂子封了,将老板收压,等他将所有事件一一查清,再做最后判决。
☆、第39章 夫妻同行
折腾了大半夜的审讯,结束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展昭和白玉堂依然精神抖擞毫无倦意,丁月华跪在堂上等待的时候已经在东倒西歪不停的晃荡,如非展昭在旁扶着她,她真的会趴在公堂上呼呼大睡。
审讯一结束,丁月华就回房睡觉去了,脸也没洗,衣服也没脱,直接倒在床上,连公孙策去给她换药她都毫无知觉。
包拯把展昭和白玉堂叫到书房,商议有关丁月华发现云烟山庄的记号的事,他打算派展昭或者白玉堂前去查问。
白玉堂拒绝的很快,他跟云烟山庄的聂玫瑰本来就有过一腿,他可不想跑去招惹那个女人。白玉堂把这事全部推给了展昭,说展昭在云烟山庄有熟人,好办事,叫展昭去。
展昭原本也不想去,但是白玉堂抢先推给他,他就不好说话了。
包拯看得出来两个人都不想去,都要推辞,心下起疑,最近这两个人遇到案子总是推来推去,谁都不想去,一反常态。但见二人都欲言又止,谁也不肯说出理由,包拯有些为难。
“大人,还是属下去云烟山庄吧,如果赶不及回来主持武试,可以让白玉堂代替。”展昭还是承担了下来。
“既如此,展护卫就尽快启程吧,快去快回。”包拯发话。展昭对于开封府的事一向尽心尽力,包拯有时也不忍强加于展昭,可白玉堂就像被大家宠坏的孩子一样,所有人都依着他,连展昭也是。
展昭回房收拾东西,丁月华在呼呼大睡,他打算不叫醒丁月华,自己就这么走。
打好包袱,走到床前,展昭看着丁月华的睡颜,忍不住伸手在她红晕的脸蛋上拂过,丁月华竟拉住他的手抱到了怀里,然后继续睡。
展昭轻轻把手拉了出来,往上拉了拉被子,然后回到桌前背好包袱,拿起剑,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丁月华突然惊醒,看到展昭背着包袱要走,连鞋也不顾上穿,光着脚下地跑到展昭身后拉住他的衣角。
展昭回身,看到丁月华光脚站在地上,一把横抱起丁月华,走到床前把她放下。
“我去查案,你乖乖的在府里等我回来。”展昭再次给丁月华盖好被子。
“你要去云烟山庄对不对!”丁月华死死抱住展昭的胳膊不放,“你想去会你的老相好对不对!”
“我去查案的!”展昭抽不回手。
“怎么白玉堂不去偏偏要你去?不行!我也要一!起!去!”丁月华使劲一拉展昭,在展昭耳边吼到。
丁月华美滋滋的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跑,展昭在后面唉声叹气的走着。
“展昭你快点啊!”丁月华嫌展昭走得慢,回过头来拉他。
丁月华已经不再是上次出门在展昭身后赶路赶到腰酸腿疼的丁月华了。
展昭回想着早上的情形,丁月华一股劲儿跑到包拯的书房,央求包拯让她和展昭一起去云烟山庄。
“月华你就别去了,你伤还没好,展护卫无暇照顾你。”包拯说。
“不行!我必须去!展昭他怕狗的!云烟山庄内有恶犬!”丁月华说。
“恶犬?”包拯愣了愣。
丁月华转到包拯身边开始拉着包拯的袖子死磨硬泡。
“月华!不要总缠着大人打扰大人办公。”展昭又是无奈,他总不能上手去拉丁月华,这也显得太没规矩了。
“干爹你让我去吧!你的展护卫和云烟山庄的那个什么花是老相好,要是他们两个旧情复炽怎么办?”丁月华又摇头又撅嘴。
“月华,展护卫不是那种人。”包拯还是耐心的跟丁月华说话。
“干爹,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展护卫每天夜里睡觉说梦话吗?还有他出去公干的时候经常买路边那些很奇怪的食物,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毒……而且晚上没有我他睡不着觉。”丁月华说了些漫无边际又不搭界的话。
包拯果然迷糊了,这些事他当然不知道,他又不是贴在展昭身边的。
“月华你胡说些什么?”展昭连无奈的力气都没有了,什么睡觉说梦话,他自己完全不知道,还有出去买吃的,他根本不吃零食,最后一点,有丁月华他才睡不好,那丁女侠总是夜里要跟他说话,吵他。
“干爹你就让我去吧!你知道展护卫这个人善良心软,特别是对女人,上次他就着了人家的道,万一这次又是这样,身边又没个人,出了危险怎么办?”丁月华一句两句聒噪个不停。
“好了好了,本府准你二人同去便是。”包拯不堪其扰,最终还是应了丁月华的请求。
丁月华喜笑颜开的谢了包拯,拉着展昭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开封府里竟然有比包拯还啰嗦的人,公孙策深感开封府前程不妙。
“总算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包拯长叹一声。有丁月华在开封府,府里整天吵成一团不得安宁。
公孙策只当是丁月华矫情起来包拯也受不住,原来包拯也想丁月华跟展昭一起去,这样自己能安静一些。
“大人,学生以为这次展护卫恐怕会受阻,我们还应早定对策。”公孙策说。直觉上认为云烟山庄不会像天风帮那么好对付,敢行次皇族是要冒着诛九族的风险,绝非一般等闲之辈敢做的。
展昭忍受着丁月华一路的聒噪吵闹,也算平安到达了目的地。找到了云来客栈,开一间上房先住下来,展昭说明日独自前去,叫丁月华在这等消息。
纵然丁月华不肯,展昭这回也很坚决,江湖风险本就不是丁月华想的那么简单,云烟山庄一直干的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买卖,豢养了大批杀手死士,都是不要命的主,万一谈不拢发生了冲突,后果是难以预测的。
因为这个问题,两个人又吵起来,喊的简直要掀翻屋顶。
展昭磨破嘴皮也说服不了丁月华,喊也喊累了,不想再说话,坐下来倒上一杯茶,舒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