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罗莎跪倒在地上抱着他,头盔已经被掀开,脸上满是血痕,身上还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你还好吗?”
“你怎么过来了?”想起来可能通风报信的人,托尼低低地咒骂了一句:“贾维斯!”
“罗莎?”史蒂夫扶着冬兵,忐忑地叫了一句,罗莎看着他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不是二对一吗?现在二对二公平了。”罗莎看着他,语气不好地说:“你站在冬兵那一边,而我站在托尼那一边。”
托尼握住罗莎的手。罗莎知道这不是解决矛盾的办法,甚至可能激化矛盾,可她就是偏心。
史蒂夫捏了捏拳头:“罗莎,你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巴基是被九头蛇洗脑了,伤害托尼的父母不是本意。”
托尼的父母?罗莎突然讽笑了一句:“我以为你和斯塔克夫妇是朋友。”
“那他道歉了吗?他刚才甚至想杀了托尼!”
“罗莎——”史蒂夫刚想要说什么,就被罗莎抢了先:“我以为托尼也是你的朋友,但现在看来只有他才是。”
史蒂夫双手都握紧成了拳头,看了他们一眼,和冬兵一起离开。
他们一离开,罗莎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她真切地为托尼感到难过:“对不起。”
托尼咬牙支撑起身体,将罗莎紧紧抱住:“谢谢,你的举动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至少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还是有人会站在他的身后支持他。
第73章
托尼体内的反应堆早就已经取出来了; 冬兵捏碎的是战衣上面提供能源的; 所以并没有什么生命威胁。
但托尼毕竟没有用超级血清改造身体; 身上的伤口和乌青看起来惨不忍睹; 罗莎皱着眉给他上药。
药水可能渍进了伤口,托尼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罗莎哄道:“忍一下,很快就好了。”她对着伤口吹着凉气。
“我又不是易碎的娃娃。”托尼虚弱地笑了一下。
罗莎看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 拿过绷带将伤口包扎起来。
“双手张来。”罗莎弯下腰,贴近他,将绷带一圈一圈地缠在身上。
托尼稍稍偏过头; 仔细地看着她的眉眼,柔和似水,一如她这个人; 可是她今天却是为了他口出厉言。
“怎么一直看着我?”罗莎被专注的视线弄得有些尴尬。
“罗莎; 我一直不是一个幸运的人,我今天的成就都是依靠实力取得的。但我想遇见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的幸运了。”托尼嘴角漾开了笑容。
“我的荣幸。”罗莎也跟着笑了。
她刚才让贾维斯叫了外卖,他们走到客厅; 发现食物已经被小呆放到餐盘上摆放好了。
“吃点东西吧。”罗莎从厨房取出餐具; 然后就看到托尼从酒柜中拿出了威士忌; 她咳嗽了一声; 不赞同地看着他:“不可以。”
托尼讪讪将酒瓶子放回酒柜; 罗莎满意地收回目光:“过来吃饭吧。”
托尼的手臂上有一块擦伤; 虽然不影响用刀叉,但罗莎还是秉着照顾病人的耐心,将油光水亮的牛排切成了大小合适的一块块,推到了他的面前。
罗莎切着东西,顺便小心地观察着托尼的面部表情,像是不经意地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包庇杀人犯,相信法律会有判决的。”托尼说完,就塞了一块肉到嘴巴中,大口地咀嚼。
罗莎分明观察到他的眼神黯淡下来了,相比于冬兵杀害了他的父母,其实队长对冬兵的包庇才是让他最难过的吧,毕竟他一直以为队长也是把他当成了好朋友的。
“托尼,你是真的想要杀了冬兵吗?”她摇了摇头:“我认为不是,今天如果你狠下心来,完全可以这么做,但你没有。”
“宝贝,你想多了,我只是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托尼笑着说了一句,但在罗莎看来,掩饰的意味非常浓郁。
罗莎静静地看了他三四秒,托尼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托尼,承认你把队长当朋友没有什么好丢脸的,承认你的心被伤到了更没有什么好丢脸的。”罗莎端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没有从我父亲那里感受到什么家庭温暖,但我的母亲却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而巴基。巴恩斯杀害了她,队长选择了隐瞒,他们甚至是朋友!我很痛苦。”托尼捂住眼睛,有热泪从缝隙中流下来,罗莎也眼睛涩涩的,她站起身抱住他,用力的拥抱像是在传递着某种力量。
通缉美国队长和冬兵的新闻不用到明天,就已经传遍了全世界,本来是象征着美国精神的存在,一下子就变成了过街老鼠的存在。
罗莎并没有多少同情,因为在这件事情上队长确实没有体现美国精神,缺少担当。知道冬兵是逼不得已的,就找出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冬兵确实犯下了滔天大罪,那就让他承担起来,而不是选择逃避,对待受害者的家属即使无法弥补,至少也应该有个道歉的态度。
他体现了他的兄弟情深,却让另外一个人陷入痛苦当中,这其中的对与错已经很明显了。
本来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本来可以将伤害减少到最低的,她已经提醒过了。
罗莎关掉电视,沉默地坐回到沙发上。
“托尼。斯塔克已经是个成人了,他自己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了的。”夏洛克将罗莎搂入怀中,有些吃醋地提醒道:“更何况你最近天天跑到斯塔克大厦陪他,罗莎,你们见面的时间比我这个男朋友的都还多。”
罗莎眼睛里闪过无奈:“我爱吃醋的夏利哦。”她趴在他的脖子上亲了又亲,这样亲昵的举动确实让夏洛克开心起来了。
“别撒娇。”他还是傲娇地说道。
“那这样呢?”罗莎将他扑到在沙发上,双腿分开跪坐着,亲吻他的额头,脸和嘴唇,就像一只惹人疼爱的猫咪。
“罗莎小姐,看来你解决争风吃醋的手段越来越利害了。”夏洛克虽然已经被哄开心了,不过还是嘴巴上不饶人。
罗莎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警告地说道:“别得寸进尺。”
夏洛克撇着嘴,将罗莎拉到自己的怀抱里,让她的脑袋贴着他的胸膛,两个人静静地听着心跳,过了好一会儿。
“其实我可以推测出美国队长和冬兵的逃跑路线。”夏洛克说。
“为什么?”罗莎闭着眼睛,虽然继续着话题,但看上去并没有很感兴趣的样子。
“只要是人做出的选择,即使看起来是无规律的,但都是他的潜意识在做决定,只要分析出他们的行为模式,对于他们的选择也可以一目了然。”夏洛克自信地说。
“亲爱的,你聪明的脑袋绝对是你最火辣的武器,真是太性感了。”罗莎的关注点完全偏掉了,美队和冬兵的逃跑路线她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他们逃跑的时间越久,托尼的决定就更加理智。
她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里面快溢出来的崇拜让夏洛克很受用:“这只不过是简单的逻辑分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先生,你的语气可是一点都没有谦虚的意思。”罗莎吻住他的嘴巴,语气含糊地说:“你想回卧室躺一下吗?”
这样暗示性十足的话让夏洛克眉毛一挑,有着些许雀跃,斯塔克的坏心情影响着罗莎也没有一点兴致,他已经禁欲很久了。
反正罗莎第二天爬起来,腰酸背疼,她看着脖子上用遮瑕膏遮掩不掉的痕迹,头疼地系上了丝巾。
幸好她还能找到一条丝巾,她一点都不喜欢丝巾这款时尚单品,总是让她有脖子被勒住的错觉。
但事实证明,该注意到的还是会注意到,当罗莎踏入斯塔克大厦顶层的时候,他疑惑地指了一下罗莎的丝巾:“你以前可从来都没有系过。”
他是不是太敏锐了?罗莎虚假地笑了一下:“我是在尝试新的造型,不好看吗?”
托尼摇摇头,她的脖子又细又长,就像天鹅颈,系上丝巾漂亮极了,只是……他收回目光,他没有记错的话,她曾经还明里暗里提示过送她礼物千万不要送丝巾,她一点都不喜欢。
所以……托尼死灰复燃的爱慕,瞬间又被扑灭了,她已经属于别人了。
两个人目光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罗莎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僵局。
贾维斯的声音也在此时响了起来:“先生,娜塔莎小姐——”
“斯塔克!”娜塔莎急匆匆地走过来:“嗨,罗莎。”
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知道队长和巴恩斯中士的行踪了,九头蛇应该也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罗莎也看向托尼,他会怎么选择?
“我去拿战甲。”托尼几乎没有犹豫,他离开之前,抱了罗莎:“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罗莎在他耳边小声地提醒:“如果你又想要哭鼻子的话,我还是会借给你肩膀的。”
托尼退开几步:“宝贝,我想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哭鼻子的人可是你。”说完就傲娇地转身离开。
罗莎笑了出来,这是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开玩笑,他真的已经走出来了。
她处理着日常事务,一直等到了晚上,托尼他们终于押解着冬兵回来了。
她迎了上去:“回来了。”除了史蒂夫眼神尴尬,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寇森神色平静,但语气透露出来了几分着急:“托尼,我们要尽快解决巴恩斯中士脑袋里的控制器。”不论是神盾局局长的责任,还是美国队长头号迷弟的身份,都让他迫切地想要解决这件事情。
“可我们还不知道控制他的口令是什么?”这个现实性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托尼提醒道。
“巴基,你有印象吗?”队长问巴恩斯。
巴恩斯摇了摇头,他的青梅竹马是不是有点傻啊?作为被控制的人他怎么可能接触到口令:“即使在九头蛇,这串口令也只有莱克特医生知道,本来九头蛇当初找到我,是想直接杀了我的,是莱克特医生阻止这件事情,并开始实施冬兵计划。”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这几十年来,我每一次执行的刺杀都是他亲自下达命令的。”
“汉尼拔。莱克特?”罗莎突然发问道,她双手环在胸前,看起来有些冷漠,但能让人感受到笼罩在她眉宇间的怒气。
“是。”作为另一个受害者,而且是这样瘦弱的女孩子,巴恩斯内心很愧疚,他真诚地对罗莎说:“对不起。”
罗莎摆了摆手:“不用跟我道歉了,反正上次我也下了狠手,按照你的出血量,你应该是没有生还的余地的。”夏洛克跟她分析过这件事情,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罗莎狐疑地看着他。
他皱了皱鼻子,碧绿色眼睛亮亮的,看起来极其无辜。
“那个心理医生!那个食人魔!”托尼惊讶地大喊道,他现在都在怀疑是他把危险带到罗莎身边的了。
罗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被处以死刑,证据就是夏洛克提供的。”
这剧情的走向让大家都有些懵了,等一下再爆料出来什么事情他们也不觉得惊讶了。
“对了,口令我有。”罗莎淡淡地说。
“什么!”
“为什么?”
“汉尼拔给的,虽然没有直接给。”罗莎简单交待了一下发现的过程:“反正夏洛克已经解密出来了。”
寇森心里在暗暗地打着小算盘,不知道福尔摩斯先生有没有跳槽的打算,他一定满足他任何要求。
第74章
“所以是只要念出口令; 你就会听命这个人吗?”他们全都来到了手术室; 神盾局的精英医生围着手术台上的冬兵; 他的脑袋被支架固定住,照过X
光发现控制器只是被放在大脑皮层; 这极大地减少了手术难度。
“你可以试一下。”巴恩斯斜靠在手术台上,看着罗莎说。
“ желание(渴望) ; ржавчина(生锈) ; 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рассвет(黎明) ,печь(火炉) ,девять(九) ; доброта(善良) ,домой(回家) ; один(一) ; грузовик(货车)。 ”罗莎一词一词地念出俄语发音; 她为此特地去学了。
大家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巴恩斯; 想要确认他说的被洗脑是不是谎话,还是他确实背叛了祖国,投靠了邪恶的九头蛇组织。
“Yes,ma'am。”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变化过程,巴恩斯碧绿的眼睛没有了光彩; 正如一潭死水; 用毫无感情的视线看着罗莎。罗莎慢慢拧起眉毛;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巴恩斯所遭受的一切更加不公平; 他的痛苦不比托尼少半分,甚至可能更多。
“巴基——”史蒂夫难受地叫了一声,可巴恩斯却毫无反应,他眼角变红,背过身去擦掉眼泪。
“他的脑波运动怎么样?”托尼抿着嘴,声音无比地冷静,甚至会让人觉得太过铁石心肠。
“斯塔克!”史蒂夫生气地看着他,捏紧的拳头拿了起来又放下:“巴基不会是你认为的那种人的。”
罗莎悄悄地在背后握住托尼的手,她甚至能感受到青筋暴起的纹路,轻轻晃了晃。
托尼放松下来,没有理会史蒂夫,伸手接过医生递来的脑波图,他飞快地扫了一眼,淡淡地说:“他确实是被洗脑了。”
“罗莎。”托尼看向她。
“冬兵,记住你是巴基。巴恩斯。”巴恩斯的眼神又恢复了温度,碧色的眼睛像湖水流淌起来,漂亮极了。
“只要取出控制器就可以了吗?”寇森谨慎地问道。
“控制器只是一个灵敏度很高的媒介,洗脑过程更多地是对精神的控制,只拿出来控制是不可以的,还要结合口令将洗脑的痕迹清除掉。”医生回答说。
“有风险吗?”
“很低。”这在医学领域已经是代表着成功的词语了。
“我们出去吧。”娜塔莎说,史蒂夫站在玻璃门外面不愿意离开,她也只是拍了拍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娜塔莎其实很能理解这种心情,过去熟悉的人和事都一件件消失是很痛苦的事情,就像自己也没有存在过希望。巴恩斯中士不仅仅是队长的好兄弟、战友,更是他存在意义的证明。
“送我回去?”这是罗莎第一次邀请托尼。
他们乘坐电梯直接下到地下车库,托尼的跑车停在下面,全都是限量版,他普遍挑了一辆。
“宝贝,你安慰的话呢?”托尼看明白她的用心,罗莎一点都不奇怪,她笑了一下,不想:“斯塔克先生,你可是一个成年人,只有小孩子才会哭泣着要拥抱。”
“那可真是让人失望。”
“靠边停一下吧。”
罗莎下车跑到街对面的汉堡王里,十几分钟过去之后,提着一袋东西跑出来。
“双层芝士汉堡,加了双倍酸黄瓜,宝贝,你的品位真不错。”托尼的鼻子皱了皱,立马就闻出了袋子里的食物是什么。
“还有可乐。”罗莎将加满了冰块的两杯可乐放到车托上。
食物永远比任何话语都更能安慰人的心灵,她一直坚信这个道理。
她还买了薯条和炸鸡翅,坐在限量跑车里吃垃圾食品,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做的出来了。
托尼让贾维斯控制车的行驶,两手拿着双层芝士汉堡,大口大口地咬,酱汁沾到了胡子上也不在意。
胃似乎有一条人类尚未发现的神秘通道,托尼发现当他的胃被食物填满的时候,愉悦感油然而生。
“谢谢。”
“我一定会好好记得的,让我们狂妄自大的托尼。斯塔克说一声谢谢可不容易。”罗莎嘴角的浅笑被路边五光十色的灯光照映着,比钻石还要璀璨,托尼的心也跟着不规则地跳动。
他苦笑了一声,这还真是因果循环,以前他折磨别人,现在落到他被折磨了,偏偏还甘之如饴。
她推开车门,凉凉的风一吹,她被欺骗的嗅觉就回来了,车子里一股油腻腻的味道,她皱了一下脸,从挎包里拿出香水往车内喷了喷,是祖马龙的马鞭草,很清新的味道。
罗莎立马就后悔了,香水和炸鸡味混到一起,难以形容的奇怪。她立马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大厦里跑去,手扬的高高的:“晚安。”
*
解除了九头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