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对你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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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对你念念不忘-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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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楚泉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关千越的喜好,有些讪讪的:“冬天喝这个不冷吗。”
  椰子顶上已经戳了个小孔,插着一只吸管。关千越振振有词:“你在我旁边我永远不觉得冷。”
  楚泉低下头,狠狠吸了一口椰子水,恨不得把头埋到桌子底下去。刘海鹏在旁边呵呵笑,李秀玲端着汤过来,问怎么了。
  刘海鹏解释道:“千越又耍贫嘴。”
  “这孩子,”李秀玲说:“从小就嘴甜,哄人最拿手。”
  关千越叼着吸管,歪头冲着楚泉笑,听见这话立刻反驳:“我刚说的是肺腑之言好不好!”
  四个人笑笑闹闹地吃完饭,菜还剩不少,楚泉觉得倒了浪费,李秀玲便挑了几样给他打了包。
  “今晚别走了吧。”关千越说:“明早再回去。”
  楚泉还没回答,关千越叹了口气,很烦恼地抓了抓头发:“或者我去你们剧组跑个龙套怎么样?我这么帅进军演艺圈应该没问题吧。”
  楚泉忍着笑点头:“没问题,您这是影帝的脸。”
  “别走了吧,啊。”关千越附在楚泉耳边悄声道:“我真的特别想你。”
  那一声似诱惑似央求的“啊”让楚泉的心跳漏了一拍。其实关千越不需要刻意强调,楚泉也明白他的意思。都说那事儿食髓知味,他俩虽然不是纯情少年,但这么久没做,若没有欲`望就不正常了。
  楚泉喉结动了动,答应道:“好吧。”
  跟李秀玲和刘海鹏夫妇俩道了晚安,楚泉和关千越就上楼了。楚泉刻意落后几步,假装两人进的不是一间房。其实两位老人可能根本不在意,是他自己心里别扭。
  一进门,关千越就钻进浴室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伴随着愉快的歌声从磨砂门后传出。楚泉拘谨地坐在床边,和墙上的自己对视了片刻,然后“哗”地把海报撕了下来。
  关千越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头发又黑又亮,周身还飘浮着朦胧的水汽,仿佛劈开一层雾。
  “你去洗吧。”他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未开封的内裤扔到床上:“你的。”
  楚泉拿起来看了一眼,关千越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调笑道:“放心吧,按你的码买的。我摸过的我有数。”
  楚泉怀疑这人打娘胎起就会耍流氓,幸好内裤颜色款式都正常,不然他可能真要转身回酒店了。
  关千越给楚泉找睡衣,在一堆衬衫T恤里拨拉,突然动作一顿,取下一件衬衫,一脸不正经的坏笑:“要不穿这件吧?”
  那正是他在拍卖会上花大价钱买来的签名衬衫。在“楚泉”两个字旁边,关千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楚泉蓦地想起对方说过的“个人情趣”,深吸一口气:“不。”他把签名衬衫从关千越手里接过来,揉成一团拍在对方脸上:“要穿你穿。”
  关千越笑弯了腰。楚泉把他推开,红着脸在衣柜里翻找。
  关千越拎着衬衫的两只袖子,端详片刻后又挂了回去:“算了,舍不得。这可是定情信物。”
  他甩了甩头发,又摸了一把脸上溅到的水,突然道:“我怎么总觉得房间变得不一样了。”
  楚泉赶紧转移话题,指着角落里一个长方体状的玻璃缸问:“那是什么?上次没看到。”
  关千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秒变惆怅:“那是Brad的小窝。”
  趁关千越想念他的壁虎儿子,楚泉拿着衣物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出来,就看见关千越背对着他蹲在玻璃缸前,手里拿着一根乌黑发亮的树枝在里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楚泉的心突然从刀子软成了豆腐,轻声问:“你没事吧?”
  “嗯?”玩得兴致勃勃地关千越扭头看了一眼,撞见楚泉温柔的目光,立刻配合地撇下嘴角:“有事,太伤心了,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楚泉觉得满腔真情都喂了狗,背对着他坐下,准备来一把消消乐。
  关千越猛地站起来,蹬了蹬腿,几步跑过去把楚泉扑倒在床上。他劲头很足,楚泉手机都被撞脱了手,倒在床上时还一脸茫然,嘴唇微微张着。
  关千越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接着又趴在他脖颈处闻了闻:“你好香。”
  “我们用的沐浴露是一样的,”楚泉觉得脖子又痒又热,下意识地推了关千越一把,没推开,也就作罢了:“您下次能打声招呼吗。”
  “你身体素质可真差。”关千越的手伸进楚泉的睡衣下摆,抚摸着紧实而光滑的皮肉,咕哝道:“我摸摸你腹肌。”
  他越摸越向下,彼此的呼吸都急促起来。房间的温度不知不觉升高了,喘息声充斥着每个角落。
  因为楚泉要拍戏身上不能留印子,关千越心里的那股躁动劲便化作一次又一次凶狠的顶撞,逼得楚泉发出低低的呻吟。
  “你看看我。”关千越喘着粗气叼住了他的耳垂。
  楚泉浑身发颤,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失了焦距。关千越不满,动作粗暴了一些,楚泉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抬脚就想把人踹开。但他早没了力气,脚后跟只轻轻蹭在关千越的背上。关千越被他这个主动意味甚浓的动作勾得浑身发热,都快烧成一缕烟了。
  “关千越!”楚泉徒劳地推着他,眼里泛着晶莹的水光。这快感让他惊慌害怕,神志不清地重复:“你停下!”
  关千越恍若未闻,越来越激烈地动作着。楚泉渐渐地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世界在他的眼前化成了一触即碎的泡沫,只有一双黑亮幽深的眼睛清晰无比。不知过了多久,关千越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低语:“我爱你。”
  楚泉闭着眼睛,像是疲累至极陷入沉睡。关千越在他眼皮上吻了一下,补充道:“真的。”
  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楚泉顺手就按掉了。前一晚折腾太久,他此刻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两人又睡了一会,最后还是关千越猛然惊醒,看了眼时间立刻摇楚泉肩膀:“起来了楚泉,回剧组了。”
  楚泉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他又迷瞪了几秒钟才醒,慌张地起床穿衣服。
  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候,也顾不上害臊或是追究昨晚的种种了,楚泉打着哈欠套裤子,见关千越也穿戴整齐,愣道:“你起来干什么?”
  “送你啊。”关千越理所当然地说。他用手指替对方打理睡乱了的头发,楚泉不自在地别过头:“我回剧组弄。”
  两人简单洗漱后就出发。一路无话,关千越神清气爽地开车,楚泉顶着黑眼圈补觉。关千越心里头有点愧疚,不时往旁边看。越看越喜欢,简直想掉头回去抱着楚泉睡回笼觉。又想到自己投了五千万结果跟对象亲热一下还跟赶着投胎似的争分夺秒,悲从中来决定再投五千万,让严讯过年时给楚泉放几天假。
  他一路盘算着,很快就开到了影视基地。在一个不起眼的侧门停好车,他轻轻拍了拍楚泉的肩膀。
  “到了?”楚泉立刻睁开眼,看来刚才一直没睡着。
  两人下了车,楚泉冲关千越挥了挥手,边走边说:“你回去吧,这比较偏,我给秦澜打个电——”正说着,他的身体猛地向前倒去。
  “小心!”关千越扑过去扶住他,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地砖不平,仔细看路。”
  “没事。”楚泉被对方的大惊小怪弄得怪不好意思的,他拍了拍关千越的背:“我走了。”
  关千越松开他,不满地嘀咕:“这么忙,你们什么时候拍完啊?”
  “肯定得年后了。”楚泉莫名觉得有点难受:“我真走了。”
  关千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问:“我昨晚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
  楚泉整个人定住了,但很快他又重新迈开步子,走得比之前更急。“听见了。”他轻声说。
  关千越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带笑地目送楚泉的背影消失,又悠闲地在附近转了一会才离开。
  周围的建筑是仿古的,而且刻意弄得荒凉破旧,百米内看不见人影。
  他们都没想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高清摄像机宛如一只窥视的恶魔之眼,无声地记录下这一幕幕。
  
  
  14
  摄影棚里灯光打得很亮,照得人脸有些假白。楚泉和周眠在场中对戏,薛怀景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看。助理殷勤地过来给他披了件大衣:“上午没你的戏,要不回酒店歇着?”
  薛怀景摇摇头,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你看过楚泉以前演的电视剧吗?”
  自那天关千越来剧组看了好久楚泉拍戏之后,剧组中又起了新的八卦。助理敏锐地察觉到薛怀景和楚泉之间气氛不对,生怕说错话,赔笑道:“没看过。”
  “我看过。”薛怀景傲慢地说:“真不怎么样。”
  助理不敢接话,薛怀景又观望了一会,拢了拢大衣的领子,起身向外走:“我出去透口气。”
  《暗夜》在S市的影视基地拍摄,因为要拍内景,剧组搭了个摄影棚。摄影棚外面是几幢破败的居民楼,用作谋杀案的“案发现场”。
  这天已经是大年二十九,附近这片就只有他们剧组还在拍摄。薛怀景沿着空旷的街道走了一段,拐弯时迎面撞上一个人。他瞪大眼睛,惊喜道:“关总?”
  老碰见,关千越和他也算半个熟人了,便打了个招呼:“嗨。”
  薛怀景脸上透着一层薄红,露出一个清甜的笑容:“没想到会在这碰到您,您来附近有事吗?”
  “我?”关千越把手里的甜点背在身后:“没什么事,就随便转转。对了,你们春节放假吗?”
  “明天就放,初四开工。”薛怀景嘴上说着话,目光却望向关千越提在手里的打包盒。突然,他抬起头来,语气肯定地说:“您是来找楚泉的吧?”
  关千越眯起了眼睛。刹那间他的目光变得非常锐利,薛怀景沐浴着仿佛能削人皮肉的视线,身体微微颤栗,一半因为恐慌,一半因为兴奋。“关总,我帮您送给楚大哥吧。”他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道:“上次心灯之夜看到您和楚大哥说话,你们应该是好朋友吧。”
  关千越定定地看着他,许久后微微一笑,那种慑人的压迫感消失了,倒是显出几分慵懒来。他把特意打包的甜点递过去,说道:“那劳烦了。”
  薛怀景低声呐呐:“您客气了,客气了。”
  他回到摄影棚时,浑身都冒着热气。楚泉已经结束今天的拍摄,坐在椅子上喝水,秦澜拎着东西站在旁边。薛怀景刻意走到离他们只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闲来无事般四下打量。
  “你这是跑哪去了,”助理赶来,接过他脱下的大衣,瞧见薛怀景手里的甜点,疑惑道:“你这是……遇见粉丝了?”他的语气十分不确定,毕竟薛怀景目前的粉丝数量还很少。
  薛怀景轻描淡写地说:“关总刚来了一趟。”他音量不大,但足以让四个人听见。
  助理的嘴张成了O型,下意识地往不远处看了一眼。楚泉垂着眼睛玩手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倒是秦澜惊讶又羡慕地望着薛怀景。
  “唉,其实……”薛怀景别有深意地顿住:“算了不说了。”他看向楚泉,然而对方似乎没听见,从头到尾都没抬头。
  收工后严讯请客,在酒店餐厅里摆了几桌,算是全剧组一起团年。周眠和楚泉被他拉着坐在左右,充分显示了他对两人的重视。楚泉肚子早就饿了,可还没吃几口菜,同一桌的演员们就开始敬酒。
  因为楚泉是全剧最大的一个腕儿——虽然周眠也得了不少奖,但资历不如楚泉,因此他是除了严讯以外敬酒的重点对象。
  薛怀景和他们是一桌的,等饰演张晓茹的女演员和楚泉喝完,他也端着酒杯站起来:“楚大哥,我敬您一杯,以后多多关照。” 酒桌上有规矩,敬酒的人杯口一般要比被敬酒的人低,以示尊敬,但薛怀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杯时端得比楚泉高。
  楚泉对他吝啬言语,近乎敷衍道:“客气了。”
  薛怀景一仰头喝干了一杯白酒,众人纷纷叫好。他伸手抹去嘴角的酒渍,杯口朝下向楚泉示意,嘴角一翘:“楚哥,我干了,你随意啊。”
  楚泉听见心中有个声音在冷笑:“幼稚。”然而那股突然蹿起的怒火击败了半死不活的理智,他也仰头喝干了手里的酒。在众人的尖叫和笑闹中,楚泉坐下来,捏杯子的那只手用力到泛白。
  “不舒服吗?”严讯一开口,满嘴的酒气:“别喝太急了,还早呢。”
  因为薛怀景开了个头,后面敬酒的人都是整杯整杯地喝,楚泉若只抿一口,便会有人开玩笑“大明星不给面子啊”。楚泉没办法,只好一饮为尽。一顿饭下来,他胃里火烧火燎的,视野里也开始出现重影。
  “真不行了,”楚泉勉强站起来,对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但仍嚷着要和楚泉再喝三杯的严讯道别:“严导,各位,我先回去了。”
  严讯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楚泉没听清。秦澜从隔壁桌赶来扶住楚泉,慢慢地向外走。路过一桌叽叽喳喳的女工作员时,楚泉混沌的大脑因为听见一个熟悉的名字而清明了些。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薛怀景的助理亲耳听见的,关总特意跑这么远,就只为给他送点心!”
  楚泉靠着墙,轻轻推了秦澜一把:“你再跟他们玩会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可是……”
  “我的酒量我有数,放心吧。”楚泉闭着眼睛歪倒在墙上,暖黄的灯光照着他,连鼻梁的阴影都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秦澜莫名觉得很伤感,他犹豫再三,终于放开了楚泉:“好吧,那你自己当心。”
  楚泉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秦澜怕他出事,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正当他忍不住想上前时,就见楚泉撑着身体站直了,慢慢走向电梯间,微微摇晃的背影孤单又倔强。
  楚泉在电梯里就想吐,一打开`房门就冲进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吐完之后用冷水洗把脸,整个人才清醒了一些。
  手机在床上震动,楚泉懒洋洋地拿过来看了看,然后按了挂断。喝了酒,脑子没平时那么灵活,平时做事总是三思而后行,现在就像个孩子,全凭心情,不想接就不接了。
  微信里好几条消息,通话记录里好几个未接电话。楚泉一一看完,就把手机抛在一边。
  夜色仿佛是流动的,争先恐后地涌入房间。他趴在床上,手托着下巴,目光落在窗外极远又极近的霓虹灯上。这样的景象让他突然想起了母亲。
  楚泉的母亲温若婷已经去世好几年了。那个臭美到住院期间也要梳妆打扮的女人,有一天深夜站在阳台沉思,把楚泉吓了个半死,她却不以为意地笑道:“你紧张什么,我看夜景呢。”
  其实真不能怪楚泉多心,那段时间恰是他父母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他好几次从母亲自杀的噩梦中惊醒。
  温若婷的婚姻是个悲剧。她用一纸结婚证套住了青梅竹马的爱人,可惜永远得不到丈夫的心。虽然父母很少吵架,但楚泉小时候就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他们并不恩爱。孩子是最敏感的,楚泉跟父亲撒娇却只换来冷淡的对待后,他便愈加地亲近温柔的母亲,远离威严的父亲。纵然如此,一直到小学六年级,楚泉的家庭都还算和睦。他父亲在当地开了家小公司,虽然每年赚不了多少钱,但在物质上也从没有委屈过楚泉。
  一切从他上初中开始,就悄无声息地改变了。楚汉林越来越频繁地夜不归宿,有时一离开就是好些天。母亲曾以泪洗面苦苦哀求,也曾声色俱厉质问叱责,然而楚汉林无动于衷。他不动手,不动口,只是沉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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