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美人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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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美人裙下-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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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道奇拂尘轻扫,那正食着松果的小松鼠突然顿住了。
  慌张的跳到了小公主怀中。
  “它怎么了?”
  吴裙好奇的写道。
  宁道奇缓缓摇头:“她被封住了元气,也如公主一般说不出话来。”
  那松鼠起先是有些躁动,过了会儿竟慢慢安顺了下来。只是那一身松软光泽的皮毛却缓缓黯淡了下来。
  像是无力一般,微微蜷缩着爪子。
  见小公主担忧的望向松鼠,眼中已有泪珠来,宁道奇心下叹息,已是解了那小东西的气穴。
  “公主莫要担心,它未曾被人种下魔种,如今解了气穴,自是无碍。”
  吴裙缓缓眨了眨眼,便听那人继续道:
  “道心种魔大法便是如此情景,若这般往返五次,被种魔者……”
  宁道奇心下不忍,却见那小公主微微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写道:
  “我会怎样?”
  那眼睛弯弯的,想月牙儿一般好看,却晕了些朦胧的水雾。
  她已是明白了。
  老道士扶着长髯慢慢道:
  “公主生时便被种下了魔种,那人为了避免元气外泄,护不住魔种,便封了公主身上几处气穴,因此才导致说不出话来。
  “如今魔种已返气四次,第五次之时”
  宁道奇叹了口气:“便是公主身陨之日。”
  天暗沉沉的,月上柳梢。
  映的房中烛火幽幽。
  吴裙微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只是紧紧笼着被子。
  那炉上新柴烧的正旺,“啪/啪”的响着。
  她蹙了蹙眉,思绪正有些迷糊,却感觉一双手轻拂过发髻。
  那双手凉凉的,指节修长,连指腹处的薄茧也很熟悉。
  小公主捏着被子的手握的紧紧的,青涩的脉络愈显孱弱。
  那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终是慢慢睁开了眼。
  鹤冠白羽的清俊道士目光温和:
  “别动。”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样睡着不舒服。”
  吴裙微微垂眼,任由他轻轻拆下挽着的桃髻。
  这姿态着实可怜。
  楼鹤轻叹了口气,替她捻了捻被子:
  “睡吧。”
  他面容生的好看,在寒舍中亦如云上姑射,说不出的清辉雍然。
  吴裙眨了眨眼,却是缓缓弯了弯眼眸。
  那月牙儿似的眼中像是蕴了盈盈水光,柔软动人:
  “宁道长说你会杀了我。”
  “你会吗?”
  她在他手中轻轻写道。
  楼鹤感受着指尖落下涩涩泪珠,微微摇了摇头:
  “不会。”
  他的目光很温柔,让人不由自主便信了。
  小公主弯了弯唇角:
  “我相信你。”
  她写完便收回了指尖,目光软软的看着那羽冠仙人。
  “睡吧。”
  一只手轻拂过额边散发。
  楼鹤眉眼柔和地看着榻上人微微闭上眼睛,唇角缓缓流下一丝鲜血来。


第72章 
  天蒙蒙将亮。
  昨夜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 今晨起来窗外还是雾气胧胧。
  吴裙支着手看着外间细雨缠绵。
  华山之上风景与隋宫大不相同,一个繁荣到了极致,一个却清冷到了极致。
  她身上还穿着那日蓝白的清鹤道袍,远远望着倒也像是道门仙姑。
  宁道奇那日话语已尽后便不再多言。
  他虽提醒她小心楼鹤; 却从不限制二人交往,每日只是静静地坐在屋顶上打坐。
  像他这般境界,寻求的不过是一个突破。若是过不了那一关,前尘种种都是扬沙幻露。
  吴裙静静地看着清鹤自谷中飞起; 又突然俯冲而下; 吓得枝头麻雀簌簌飞走。
  那细雨打湿山上落红; 埋在泥土中。
  这世间一切都很静; 仿佛是一种玄妙的道境。
  吴裙微微闭上眼,似也随着那白鹤腾于云间,衣袖扬扬落入溪谷之中。
  那种感觉很舒服。
  许久; 面如桃靥的美人轻轻弯了弯唇角。
  “公主很有天分。”
  宁道奇眼中带了丝笑意。
  吴裙长睫颤了颤,终于睁开眼来:
  “这便是宁道长的道?”
  她眼中直白,即使不语也能让人明白。
  宁道奇缓缓摇了摇头:“这是楼道友的道。”
  他语气淡淡看向远处。
  吴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却见云雾细雨之中,一人持红梅古伞缓缓而至。
  鹤冠白羽; 眉目舒然。
  他走的很慢,蓝白道袍似隐了层清寒之意,远远望着高不可攀。
  吴裙微微弯了弯唇角,眼眸也似月牙儿一般。
  宁道奇叹了口气已收回目光来。
  “你来了。”
  那小公主趴在窗柩上一字一句道。
  羽冠仙人目光微微柔和了些:
  “喜欢吗?”
  吴裙轻轻点了点头; 面上也带了丝笑意。
  楼鹤伸手揉了揉那柔软的发髻; 温和道:
  “我今日要下山去; 阿裙可要一起?”
  雨丝顺着古伞滑落于窗柩之上。
  嘀嗒嘀嗒的响着。
  吴裙微微有些犹豫,转头望向屋顶上闭目养神的宁道奇。
  那目光才急切。
  宁道奇叹了口气终于睁开眼来。
  他并未看向目光惹人怜爱的小公主。
  楼鹤眉目舒然,静静地由他看着。
  这是一种很坦荡温和的姿态。
  宁道奇知道他是不屑于说谎的。
  他或许无情或许残忍,却从不说谎。
  这时间很长。
  久道吴裙有些失望的垂下眼来。
  却听那宁道奇淡淡道:
  “去吧。”
  那老道士说完便又闭上了眼。
  小公主眸光陡然亮了亮,唇角笑意竟让沉沉天色也生了清光。
  楼鹤笑着将伞递给她。
  直到两人背影消失不见,宁道奇才睁开眼来。
  道意凝境。
  倒是好大手笔。
  楼鹤本就有旧疾在身,如今这般却是不知究竟想要干什么。
  只为一个炉/鼎魔胎,却是不必如此。
  细雨泠泠,一个穿着蓝白道袍的清俊道士牵着一个小姑娘缓缓离去。
  以楼鹤的武功本就是不需要伞的,两人已行走多时那道袍之上依旧滴水未沾。
  那伞自然是带给小姑娘的。
  吴裙撑着梅伞看了眼两人指尖握着的地方,微微弯了弯唇角。
  出了道场便是山门。
  华山高险,这种雨天自是不能步行。
  万丈峭壁之下,白鹤清鸣了声,忽然疾冲而上。
  它白羽上沾了些水珠,到了璧上时微微抖了抖翅膀,显得精神极了。
  楼鹤安抚了白鹤,温和问:
  “害怕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
  吴裙轻轻摇了摇头。
  “不怕。”
  她在那人手中认真写道。
  楼鹤点了点头。
  听得一声轻笑,那白鹤便已冲天而起。
  它看着温顺,飞起来却迅猛。
  迎着风雨没入重重青山之中。
  许是飞的太快了。
  那雨丝逆着风向落在脸上竟有些疼痛。
  吴裙微微蹙眉,便已被人揽入怀中。
  “这样可有好些?”
  耳边传来一道清隽温和的声音。
  小公主轻轻在那怀中蹭了蹭,微闭上了眼。
  楼鹤的怀抱很冷,并不若那目光温暖。
  反倒如这细雨天气一般冰凉。
  白鹤飞的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山下。
  他们来的尚早。
  路边酒肆的老板娘刚蒸了笼包子出来,便见白鹤从天二降。一时间便想到华山云境之上隐居的仙人来,连忙俯身祈愿。
  吴裙弯了弯眸子,看向楼鹤。
  见他点头才伸手拿过笼上新鲜包子来。
  两人背影已渐渐消失,老板娘才回过神来。
  却见那包子盖上多了一锭银子。
  这银子别说上买包子,就是买下这半个酒肆亦不夸张。
  老板娘拍了拍脸,方觉刚才不是幻觉。连忙又对着仙人还了愿。
  吴裙手中拿着热腾腾的包子,边走边咬上一口。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她本就长的玲珑剔透,雪白的面上眸若月牙儿一般,笑起来好看的很。连卖糖葫芦的摊贩忍不住也塞了根新做的给她。
  “小道姑要去哪?”
  他笑问。
  吴裙眨了眨眼看向身旁鹤冠白羽的修士。
  “我们去城里买些东西。”
  楼鹤掏了锭银子给小贩,小贩正准备推拒,可看到小姑娘冲他眨了眨眼,便也笑着收下了:“二位若要去城里,倒是不能错过件大事。”
  他收了银子,便也讲了些有趣的事。
  而这江湖中近来人人都在议论的事,便是被称为天下第一刀的霸刀岳山要与一人与烟波湖上决战。
  烟波湖就在距此不远的地方。
  楼鹤微微挑眉看向跃跃欲试的小姑娘,轻叹了口气:
  “多谢老板。”
  他目光纵容,显然已是答应了。
  吴裙弯了弯眸子。
  她笑起来真是好看,小贩愣了一下,却见两人已走远了。
  烟波湖上细雨蒙蒙。
  连刀光也于大开大合间卷起几番春水。
  吴裙静静地趴在窗上看着。
  这里向来是赏雨的好地方,一座千金,不少人便是买也买不到的。
  那水面之上已分不清人影,楼鹤却不紧不慢地坐在堂前饮茶。
  倒似那小道姑更像个江湖中人。
  她看的认真,连眼睛也舍不得眨,对那些飞檐走壁的花样实在羡慕。
  楼鹤的茶已沏好。
  虽是市井劣茶,经由他手中此刻竟也香气袅袅。
  两人都很安静。
  许久,直到湖面上的水平歇了下来。
  岳山立于长亭之上叹了口气:“后生可畏。”
  他只说了一句便已离开了。
  吴裙歪着头有些不解。
  楼下观战者也是疑惑,到底是――谁赢了?
  楼鹤饮了口茶,微微摇头:
  “那年轻人更甚一筹。”
  他分明什么都未看见,可却说什么都知道。
  小公主弯了弯眼眸,只觉口中的糖葫芦更甜了。
  宋缺已收了刀。
  天下第一刀的名头已换了人。
  他面色淡淡,似乎并不意外这番输赢。
  正准备离开时却似心有所感,往楼上望去。
  那楼上窗口处趴了位穿着蓝白清鹤道袍的小姑娘,正笑着冲他招手。
  她一句话也未说,明明是个小哑巴。可他却感受到了。
  冷峻疏狂的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来。
  楼鹤始终静静地坐在堂前。
  宋缺自二楼上来时便见到了那位清隽高华的年轻修士。
  目光微闪。
  如他这般武功却丝毫感受不到那人气息,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人不通武艺,二便是他的武功还要在自己之上。
  思绪几番却见那小公主已笑着跑了过来。
  “我看见你了,你很厉害。”
  她弯着眼眸写道。
  宋缺也勾起了唇角,轻轻揉了揉那柔软的发髻: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声音疏狂,对着她却多了几分温柔。
  吴裙眨了眨眼写道:
  “我是跟着楼师叔来的。”
  她目光天真,不知不觉间又替楼鹤添了一层身份。
  楼鹤喝茶的手顿了顿,不由微微挑眉。
  却见那小公主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细雨朦胧印着那双剪月瞳儿,柔软动人。
  她什么都想要,任性又无情。
  可像她那般的姑娘也很少有人能拒绝。
  鹤冠白羽的清俊修士心下微叹,却是认同了她的说法。
  “贫道此番下山,是为了与小师侄采买些东西。”
  宋缺微微颔首。
  “有劳道长照顾阿裙了。”
  他语气亲昵,倒不知是有意无意。
  自上楼后便注意到了那如出一辙的蓝白道袍。
  策衣青年眼神微沉。
  却见楼鹤淡淡抬眼。
  “宋阀主可要喝茶?”
  他手中新茶已沏好,余味久远。
  吴裙已苦着脸跑开。
  她最近被糕点养刁,竟连一丝涩味也尝不得,生怕那道士让她消食。
  宋缺微微眯了眯眼,亦坐在了堂前。
  他们来时便不早了,不多时,天便昏暗了下来。
  吴裙支着手看着窗外景致颇有些不舍。
  宋缺看在眼里,又思极外间传言她的病来,淡淡垂下眼来。
  “你要走了?”
  他冷声问。
  小公主微微愣了一下,却是笑着点头。
  “再晚些便不好上山了。”
  她在那人手掌中轻轻写道。
  楼外昏沉,那雪色却是清光乍亮。
  宋缺眼神微暗:
  “还疼吗?”
  他这话问的突然,一时倒叫人反应不过来。
  吴裙眨了眨眼,直到那手附上脉搏处才明白。
  微微摇了摇头:“现在不疼了。”
  她写道。
  现在不疼,之前呢?
  策衣阀主并未再问。
  只是将袖中百叶瓶拿了出来。
  似是瞧见了她眼中疑问,宋缺淡淡道:
  “你以后若疼时,便吃一粒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苦。”
  那药瓶中气味独特。
  楼鹤挑了挑眉:“这是南越圣药?”
  他精于医理,倒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宋缺淡淡点头。
  他此番与岳山决战便是为了这百叶圣药。
  那药淬以南越圣草练制,有治百病奇效。本是岳山拿与面上已有微瑕的祝玉妍的,却被宋缺以一刀之差夺了过来。
  吴裙揭开盖子轻嗅了口,笑着点了点头。
  楼鹤的茶已喝完。
  他们也确实要走了。
  那梅伞已撑开。
  宋缺突然道:“你若想下山来,便吹一口竹叶哨。”
  “我一直都在。”
  他语气淡淡,握着刀柄的手却紧了紧。
  吴裙回头看了一眼,那双柔软动人的眸中带了丝笑意。
  渐渐消失在了雨雾中。
  许是走了一天有些累了。
  小公主坐在鹤儿上时便睡着了。
  楼鹤指尖微顿,轻轻脱下大麾来替她披上。
  吴裙睡得并不安稳,连眉头也微微蹙着。
  她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
  漆黑的墓室,闪着夜光的明珠,与一个鹤冠白羽的仙人。
  那仙人抚着她的发顶告诉她:
  要长生啊。
  “谢泊。”
  她长睫颤了颤,却似被魇住了般睁不开眼来。
  楼鹤轻叹了口气,却是伸手抱住了她。
  “我在。”
  他一字一句郑重道:
  “阿裙,我在。”


第73章 
  吴裙醒来正逢午时。老道士考了地瓜在火炉之上。
  闻着香气扑鼻。
  宁道奇见她醒来不由笑道:“公主可要先喝口水?”
  她这一觉睡的时间着实有些长了。难免有些不舒服。
  扎着桃髻儿的小姑娘点了点头; 就着那白水抿了口,才觉喉间干涩稍减。
  楼鹤自昨夜送她回来后便已不知所踪。
  此刻袇房中只剩了两人,瞧着空荡荡的。
  宁道奇伸手抓出地瓜来吹了口递给她。
  他向来不会照顾小姑娘,能记得温凉已是不错。
  吴裙也不介意; 撕开外面熟皮来轻轻咬了口。
  这时候天色还是不好,雨丝淅淅沥沥的下着,连道场上的古松也蒙了一层云雾。
  老道士叹了口气,竟似睡过去了般; 慢慢闭上了眼。
  那地瓜甜甜的; 若放在往常吴裙必是要多吃几口的; 可不知怎的; 今日却没了胃口。
  只隐隐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楼鹤呢?”
  不知过了多久。
  宁道奇微微睁开眼来,便见小姑娘轻轻写道。
  那纸上墨迹未干; 她的手还抓着他道袍。
  老道士心下叹息:“再等等。”
  “他去了魔门。”
  他只说这一句便不说了。
  吴裙微微敛下眉眼来。
  袇房里静静地,那小姑娘不知何时竟跑到了道场外的崖边。
  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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