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我这里不好么?可以很自在的玩,不受束缚。”榭尔说的理所当然,他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想回到他们身边,”虽然内心害怕惹到麻烦,可是她也同样担心自己的氏族,“在这里我没有自由,还要担惊受怕,我想离开。”
“呵,怕?卿穗,知道我手上的蓝钻是怎么来的么?”他抬眼危险的看着卿穗,一边抚摸手上漂亮的蓝钻戒指,只是戒指上的幽光透露着不详。
卿穗有点担心,他居然会提到他手上的蓝钻,他想干什么,为什么会问这个。
“为什么不放我走?”卿穗不想谈论这个关于蓝钻的不详话题,只好避开这个危险问题。
“呵呵,因为我身边没有你这样的女孩。我手上的蓝钻戒指都是由女孩骨灰做成的,你和她们都不一样,你让我感到好奇。”榭尔虽然看出卿穗并不想知道蓝钻的来历,可是他还是想说出来。
“我不想知道,别说了。”卿穗担心她知道了榭尔的秘密之后他会杀了自己。
“芭洛特那女孩一直想寻找的东西,我告诉你,你不想知道么。”榭尔的表情有些痛苦,好像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矛盾而狰狞。
最后他还是告诉了卿穗他的过去,或许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删除记忆,但是他也总会一次又一次的想起,他大约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吧。
也许榭尔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因为曾经受到母亲的xing虐待而痛苦不堪,在榭尔十八岁的时候他下杀手,在母亲的车上动了手脚,伪装成事故烧死了自己的母亲,用骨灰做成了蓝宝石戒指。
之后一直接近和他有相同遭遇的女孩,制定规则帮助那些女孩制造干净的过去,虚伪的出身,可是那些女孩动摇了质疑了分不清了,违反了规则最后被榭尔杀死。
榭尔为了避免过多杀人造成的巨大心理压力,每次杀人后都将自己的记忆去除,保留在外界介质中,失去了这些记忆的榭尔反而无法压抑住自己,成了杀人冲动的源头和惯性。
而现在那个被他杀过一次的女孩芭洛特正在收集他杀人的证据也就是他的记忆。
这一切让卿穗很难说到底谁对谁错,榭尔的母亲对榭尔做出那样的事而被榭尔杀死,榭尔因为他的遭遇而杀害女孩,那些女孩因为无法面对那种遭遇而接受榭尔的帮助想要改写过去却失败了。
唯一幸运的是,芭洛特虽然也遭遇了来自家庭的虐待,接受的榭尔给她的过去,最后却坚强的保持清醒质疑了那样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被杀之后她重生了。
即使过去很痛苦,但是有了帮助她的人,芭洛特学会面对过去,坚强的活着,漂亮的活着。
或许芭洛特的遭遇放在卿穗自己的身上,卿穗会不能接受而选择堕落,但是这样坚强奋战的芭洛特令人着迷,她也会迷茫,但是有人为她指明道路,会支持她,让人觉得光明。
“现在那个本该死去的芭洛特又回来了,她纠缠着我,为什么我会害怕那种女孩,为什么我会害怕,女人到底哪里可怕了?为什么?”榭尔用手撑着头,手指把头发捋到后面,散发着痛苦的气息。
卿穗看着这样的他,大概是因为他的母亲吧,明明是让人害怕的榭尔,有野心的商人榭尔,却还是不能面对他的过去,造成了他现在的痛苦。
也许当时没有他母亲的虐待,或者他可以坚强一些,再或者他身边有支持开导他的朋友,他都可以像芭洛特那样有个好一点的未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卿穗不知道榭尔告诉她这些隐秘的事情之后榭尔会不会对她下手,但她要争取到好的结果。
“榭尔——”卿穗向他探身,因为他们的距离不近。
卿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但是也做不到指责,因为她还没有资格。她能做的只是趁着他脆弱的时候入侵他,不然卿穗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清醒之后后悔告诉她这些事情。
在卿穗叫出他的名字时,他一下抓住卿穗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抱紧,重量压在卿穗身上,就好像是卿穗可以支撑他一样。
“榭尔。”卿穗再次念出他的名字,只是声音不像刚才那样温和,这次带了细碎的颤音,一是因为他很重,还有她怕他会冲动。
“恩?卿穗,怎么了?”他把头压在卿穗的肩窝上,声音闷闷的但是迷人依旧。
“你很重,我支撑不住了,榭尔。”
听到这样的解释,榭尔叹了声气,身体向后倒去仰躺在沙发上,因为他抱着卿穗,所以卿穗就趴在他身上,感受隔了两层衣服传递过来的体温与心跳。
榭尔看着卿穗的略显稚嫩的脸,沙哑的声音叹息的说道,“还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而卿穗条件反射的回他,“已经十六了。”
“果然是个小女孩。”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
卿穗双手撑在他胸口上想起来,可是被他环住腰的手臂很紧,让卿穗挣脱不开。
榭尔被卿穗闹得难受,只好声音过于沙哑而喘息的警告她,“别乱动,不然。。。。。。”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卿穗老实了,无辜的看着他。
榭尔一手环住卿穗的腰,一手环住她的肩膀,把卿穗固定住。“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很怕我,之后也不爱说话了,好像我是洪水猛兽一样。为什么?”
“因为——不想被伤害,第一天到这时的晚上,你。。。。。。”卿穗看着他,眼里有点雾气在聚集,她不能接受那个无力的自己,任人鱼肉。
“伤害,确实。”榭尔看着她的眼睛,有一点点感伤。“可是我住手了,为什么还是害怕?”
“榭尔,你是经历过的。当时如果你想,我很难反抗,那种明知会受伤的感觉。到时,也许我会经历你靠近的那些女孩所经历过的事,痛苦很久。”卿穗很难接受在这种事情上的强迫。
“是啊,如果强迫你,那我和我母亲有什么区别呢。”榭尔的眼里是对过去的伤痛。
“榭尔,不要忘记过去好不好?”卿穗的声音里带有一些诱导,让人难以拒绝。
“啊,为什么?不忘记的话,我会很痛苦。”他望向天花板。
“不要忘记,忘记了,你就不是你了。你还会杀人的,会继续痛苦。等你学会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会轻松很多。”
“那你会陪着我么?支撑我面向未来直到独立。不然我一个人。。。。。。”
“那你会伤害我么?会让我经历和你一样的痛苦么?”卿穗问的隐晦又直白。
“恩,不会了。我不喜欢制造这种悲伤的事。”榭尔的表情带着解脱。
“我会陪你的,直到你‘独立’。”
作者有话要说:
☆、坚强的芭洛特
每个人都有低谷区,野心家商人榭尔也不例外,那天在和卿穗谈过之后一直在努力面对现实,不再以另存记忆的方式生活,这是一种突破也是自我认定。
卿穗在这几天陪在榭尔的身边,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偶尔会一起窝在沙发上聊一聊过去,计划一下未来,支撑开导着他。
在不知道榭尔第几次把他那大爪子摸向卿穗的头时,卿穗愤懑的出离了。
“榭尔,你能不能不要用你那戴满蓝钻戒指的手来摸我的头啊,很惊悚的。”只要一想到那钻石的原材料卿穗就感到头皮发麻。
“恩?这只是纪念而已,没别的意思。”榭尔很无辜的看着她,一边摸摸戒指上的蓝钻。
“呵呵,纪念是吧!那你可不可以把它们保存起来,或者放到盒子里,或者。。。。。。总之不要带在身上,太让人扭曲了。”
“好好,我会找时间处理好这些的。不过我很高兴,你总算不像之前那样了,也爱和我说话了。”榭尔先生用那双亮晶晶的蓝灰色眼睛看着卿穗,语气是难得的温和。
“我也很意外,原来榭尔boss放下那一切之后显得整个人都温和了,也容易让人靠近了,虽然危险依旧。”卿穗笑眯眯的揶揄他。
“你这丫头,真没办法。”榭尔表现得很无奈,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放下一切之后自己的内心有多好受。
“芭洛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卿穗倚在榭尔的背后,他不对卿穗起坏心思的时候卿穗还是很想靠近他的。
“他们那群家伙盯我很久了,卿穗,不如我诈死好了。”
“你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不过你头上的疤怎么样,好点了么。”卿穗所说的榭尔头上的疤,是指他每次取出记忆时的疤痕。卿穗并没有帮助榭尔愈合伤口,她懂得克制也知道必要和不必要。
“去除那个钉状记忆棒,就已经在促进愈合了,很快就会好了。”榭尔说着摸摸右额角的伤口。
“我想联系一下我的家人,好不好?他们会担心的。”至于卿穗为什么现在才联系他们,除了照顾榭尔的想法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找到她了。
榭尔从口袋里掏出卿穗的那部终端机递给卿穗,而卿穗当着他的面拨通电话。
“喂~卿雀,我是卿穗。恩,我现在很安全。。。。。。卿雀,我下次会注意的,不要担心了,你帮我转告一下其他人,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
挂掉电话之后,榭尔脸色神奇的看着她,“我以为你会让他们来接你的。”
“我答应你的怎么会忘记呢,倒是你和我一起走吧。”卿穗期待的看着他。
“啊,好啊!等这里一切完结之后,我就和你走。现在和我去赌场吧,鲍迪克刚才传来消息,芭洛特已经到赌场来了,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记忆在哪里了。”
到达赌场之后,卿穗和榭尔直接去了后台,并没有去赌场上阻截芭洛特和她的负责人博士。
卿穗看着屏幕上的芭洛特,她是个很漂亮很精致的小姑娘,穿戴着红与黑组成的衣服和饰品,浅灰的眼睛带着一点点的紫,神色倔强而坚强。
“她很漂亮,你眼光不错。”卿穗揶揄坐在旁边的榭尔。
“恩,那是过去的事了。”榭尔很镇定,再次见到芭洛特的时候,他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不能接受她的复活。
“榭尔,我想出去看看,和我一起么?”卿穗微微抬头看着比她高不少的榭尔。
“不了,你先去吧,我等会再去。”榭尔叫来服务员领卿穗出去,又给了她一桶筹码。这让卿穗有点黑线,都和他说了她不好这个了。
正巧芭洛特和她的负责人伊斯塔博士在一个赌桌上玩德克萨斯扑克,荷官是个浅色短发的男人。
卿穗看了看位置,坐在芭洛特的旁边,近距离的看着这个精致的女孩,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卿穗感到生命的勇气和坚强。
卿穗跟着一起玩几把,当然不在意这个的卿穗就只有有输的份了,不知道榭尔看见之后会不会郁闷的咬牙叹气,卿穗微笑着想。输完了全部的筹码卿穗就下场了。
一会功夫,芭洛特就换取了100万美元的金色大筹码。而这个时候,那个浅色短发的荷官就被开除了,上来的是一个比较年长的男人,被称为这个业界的‘保镖’优秀的棋牌手。
卿穗离开之后坐在芭洛特背面的吧台上喝着血腥玛丽,在灯拉灭到只剩下芭洛特的赌桌还亮着的时候,榭尔走到卿穗旁边坐下。
“你舍得出来了?”卿穗逗趣的问着榭尔。
“这不是怕芭洛特看到我之后不能好好玩牌么。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总喝血腥玛丽?”
“因为血腥玛丽喝不醉,而且它里面的番茄汁很多对皮肤也好。”卿穗说的毫不掩饰。“她把你的大筹码都赢走了,你还不去么?你的‘保镖’很欣赏芭洛特呢。”
榭尔叹了口气,走到聚光的赌桌上,准备和芭洛特玩一把。
自己在那里很无聊的卿穗也跟着走了过去,很不客气的坐在玩家的凳子上看着榭尔和芭洛特对垒。
而芭洛特他们在看到卿穗走了又回来之后只是表示了一下惊讶,他们不知道这个女孩怎么敢无视规则,而对面榭尔也并没有说这个女孩什么,他们猜测也许榭尔和这个女孩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看着榭尔利落的洗牌发牌,到最后赢回了所有筹码,感觉很帅气又自信。而芭洛特眼神意味不明的盯着榭尔,四个大筹码放在赌桌上。
卿穗随手拿起那几块金色的大筹码,放在手里掂量一下,很重,说不好是金属还是金子。芭洛特看了卿穗一眼,大概是没见过有旁观的人拿已经属于庄家的筹码来玩,卿穗感到芭洛特看了她一眼,温和的冲她微微一笑。
卿穗和榭尔看着芭洛特他们离开,她和榭尔开了个玩笑。
“可怜的榭尔,过不了几天你就要和他们在法庭见面了,他们得到了你的过去了,你也即将告别这里了。”
“哦?可怜?这不是有你在接收我么,小丫头。”榭尔boss面带无辜的看着卿穗,他即将有新的旅程。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开庭的那天,卿穗和榭尔一起坐在被告的位置,一起听从法官的安排,他的表情上带有解脱的意味。
并没有解释什么的榭尔认罪被抓,卿穗坐在那里看着正要被带走的他,用嘴型说了一句,“榭尔,相信我,我们会一起走的。”
而正在庆祝的芭洛特和她的负责人伊斯塔博士一起喝下香槟,气氛很好。
这个时候伊斯塔博士接到一条消息,榭尔被保释了,他们两个人起初以为是鲍迪克做的,后来发现其实不是,于是一起动身要去拦下榭尔。
而另一边,被保释的榭尔正在和卿穗在一起等待卿雀他们过来接应。
“就这样?不诈死了么,让芭洛特知道我被保释的话,她会伤心的。”榭尔无所谓的说着,他只是不理解卿穗为什么要用这种张扬的方式带他出来。
“榭尔。你可真是照顾芭洛特啊,你这么照顾她是怕她来纠缠你么?”卿穗和他背靠背坐在一起,看不到他的表情。
“恩。这个还用说么。”依旧是那有点沙哑的声音,只是声音里的笑意很明显。
“我倒是觉得你既然活着就总会和她再见面的,为了不到时候误事,现在麻烦一点倒是无所谓了。”
“我觉得芭洛特他们接到消息之后会马上追过来。”榭尔抬了一下头,结果磕到卿穗的脑袋了,卿穗虽然很想磕回去,可惜她和自己的脑袋没有仇。
“榭尔先生,你是故意砸我脑袋的么。话说,你那个护卫先生鲍迪克会来么?”
“大约会来吧,只要乌夫库克来了,那他就一定会来。”榭尔知道,当初鲍迪克会和自己合作,不就是为了夺回乌夫库克的么。
“咱们出去吧,他们快到了。”卿穗和榭尔一起离开了他的房子,由他开车离开了这里。
意料当中的,芭洛特他们先到了,不过半分钟,鲍迪克也到了,真是尴尬的修罗场。卿穗他们并没有到达当初和卿雀约定的地点,而是被芭洛特他们拦在了半路。
榭尔在看到芭洛特的时候条件反射似的拿出了枪对准芭洛特,而芭洛特在看到枪的时候就把乌夫库克变出的枪对向榭尔,两个人宿敌一样的合拍。
就在他们两人对峙的时候,芭洛特身边的伊斯塔博士看到卿穗了,皱着眉头问了一个让卿穗很黑线的问题。
“对面和榭尔在一起的小姑娘,为什么要和榭尔那种人在一起,不用怕,我们会保护你的,所以你不用和他在一起逃亡了。”出于善意伊斯塔博士认为卿穗是被榭尔胁迫才和他一起的。
“那种人,哪种啊?榭尔么?”卿穗不是很高兴有人这样说未来的伙伴,对于榭尔的事情卿穗了解的不比芭洛特和伊斯塔博士少。
“芭洛特小姐,我知道你的经历,还有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