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研究一下。”白玉堂靠近了木块。仔细看才发现每一个小木块的每一面都刻了好多不同的花纹,白玉堂伸手摸了一会,忽然觉得很奇怪:“嗯?这小木块没有二十七块……这中间……是空的?!”
白玉堂一边说,一边搬着自己面前,最上面左上角的一块木块往后推,他推动这一块木块,然后最上面整整一层的木块都跟着往同一方向转了过去。机关运行的声音咔咔的响起,嗖嗖几声细碎的声音破空而出,有一些看不见的丝线在这个房间的顶上开始被拉伸或者收缩。
“我知道了,这一共有二十六块木块,而不是二十七块,正中间是空的,应该是一个轴承一类的东西,用来连接着二十六个木块。然后木块可以按照某种规律挪动,挪动的同时就会启动不同的机关,可能最后需要把木块挪到正确的位置,才能让机关停下来。”白玉堂转晚一层木块之后说道。
与此同时,正在不知道多远处的机关骰子阵中跟机关蜘蛛周旋的曲华裳,感觉到了青石板地面的震颤。彼时曲华裳正单手抱着地芒阵的刺把自己整个都贴在了上面不至于悬空,能保存一点体力是一点,而不远处的机关蜘蛛依然找不到攻击的目标,所以只能在原地胡乱的转圈劈砍。然后青石板就开始了剧烈的震颤,地芒阵狠狠的晃动了几下,差点把曲华裳甩了下去,然后机关运行的声音响起来,地芒阵嗖的一下就缩回了青石板中。失去了凭借的曲华裳从空中摔下来,落地之前一个太阴指甩出,好歹没有摔得太惨。
发生了什么?曲华裳茫然的抬头四顾,然后她就听到机关蜘蛛的某个关节发出了一声喑哑的声音,好像是濒死的嘶吼,然后机关蜘蛛调转方向朝着她这边狂奔而来。曲华裳仓皇后退,脚下青石板开始剧烈的摇动,紧接着不只是脚下,整个封闭的空间都开始了震颤。
曲华裳一边歪歪扭扭的往后退,一边看着对着自己奔过来的机关蜘蛛在奔跑的过程中竟然解体了!六足散开,人形上身摔在青石板上,还在拼命的往前扭动,紧接着也分开成了两个手臂和躯干。等快靠近曲华裳面前的时候,整个机关蜘蛛已经变作了满地四散的碎片。曲华裳惊讶的瞥了一眼那一堆碎片,然后果断转身往门口跑过去。
这里看起来是要塌了的样子!现在不是追究“为什么”的最好时机,现在该做的事情是逃命!曲华裳可没忘记这可是在深深的地下,要真是塌了那这里可就是她的埋骨之地了,估计挖都挖不出来!
尽管知道门口被铁栅栏封锁住了,曲华裳还是往那边跑了过去。说不定在洞坍塌的那一刻,门口的结构形状会改变,到时候铁栅栏可就锁不住了,只要能抓住机会,还是有逃出去的希望的!
在曲华裳奔跑的过程中,身后忽然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她扭过头望去,发现天上开始落下大量的天雷,然后地板剧烈的颤抖,曲华裳身后刚刚踏过的一块地板上升起了尖锐的地芒,四周的角落里面,铁质小人一个接一个的从石板下升起,往中间旋转着挪动,但是因为地面已经开始变得倾斜了,所以小铁人的行进路线被打破,在整个空间里四处逃窜,时不时就呼啸着掠过了曲华裳的身前身后。除了小铁人,另一种造型不一样的机关小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种机关小人一出就是一对儿,在场上分别运动,几次都险些把曲华裳包抄进小铁人的包围圈之中。
曲华裳跑的要崩溃了,洞开始坍塌了,除了天雷之外还有巨大的石块从顶上坠落。曲华裳提着一口真气,努力让自己身姿轻盈的在乱七八糟的东西之中穿来穿去,不沾到一片衣角,等她终于跑到对面的出口的时候,出口已经塌了一般,铁栅栏坚定的伫立在原地,但是上方露出了一个刚好能让一个人通过去的洞。
没有犹豫,曲华裳甩出袖子点在铁栅栏上,借力跃起游移在坍塌的出口之上,三下两下靠近了洞口,然后一个翻身跃了进去,最后落在地上。
落地的那一刻,洞口轰然坍塌,整个空间都被掩埋在了土和石块之下。
曲华裳没有留在出口,而是向着外面不停的跑。这里结构不稳定,一个地方塌了很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谁知道这条路接下来会不会也塌掉!自己好不容易跑出来的,先跑了再说!
跑着跑着,曲华裳脚下一空,一块翻板忽然开启,把她给陷了下去。
曲华裳的叫声被阻断在了翻板之后。
展昭和白玉堂正在努力的推木块,他俩发现那个木块上雕刻的花纹并非是乱刻的,而是某种图案,只不过六面的图案都被打乱了,拼好了之后才能看出来刻的是什么。开始的时候白玉堂没敢乱推,因为这个木块控制着整座机关,万一他胡乱推来推去,正好把曲华裳经过的地方的机关启动了该怎么办?但是后来白玉堂忽然发现,背面的木块上雕刻的花纹是几近完整的——只缺了一小块,在右上角。研究了一下白玉堂就看出来了那一小块是刚才被他推的那一下子给推了过去。
白玉堂把木块从正面重新推回来之后,抬起头就看见展昭严肃的脸:“怎么了?”
“这一面图案,刻得是一个大蜘蛛在杀人。”展昭指着机关,皱眉道,“这么大的蜘蛛……”
“大概是个机关蜘蛛,这倒是满常见的。”白玉堂看了一眼那图案也觉得不舒服,就又伸手把那一面图案都推乱了。推完之后他才觉得自己不能乱推……但是看着那个大蜘蛛白五爷显然也做不到——那蜘蛛刻得太恶心了。
两个人正把蜘蛛的图案顺序打乱,然后试图拼出别的图案,就听到天花板上一块铁板忽然挪开,紧接着一声熟悉的叫喊传来:“哪个混蛋挖坑不填啊啊啊——”
曲华裳从顶上摔了下来,直接掉进了白玉堂的怀里面,三个人胜利会师。
作者有话要说:_(:зゝ∠)_又来不及了啊啊啊啊!
继续跟昨天一样。。。一会儿补全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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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全了。。。多了两千字我觉得我也是蛮拼的_(:зゝ∠)_明天一定下午就给写完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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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把大魔方拼好的那一面,就是有蜘蛛的那一面给拧乱了,而且是人力胡乱拧开的,所以直接就破坏了整个机关的顺序,于是机关骰子那个阵法就塌了╮(╯▽╰)╭
该说这是运气好吗?
不!肯定该说是我给他们开了金手指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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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该放放人出来了。。。看了这么多章纯机关相信大家也快吐了,我写的也快吐了_(:зゝ∠)_
想看帅哥呢还是想看老头(⊙▽⊙)
留言求留言啊亲们QAQ还有收藏啊你们憋不嗦话。。。要怎样你们才肯嗦话比如我写死了白五爷嘛→_→
☆、第76章 七十六来人
曲华裳从忽然裂开的翻板上摔了下去,直接砸在了白玉堂的身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好半天;白玉堂忽然一把把曲华裳抱进了怀里面。
“玉堂?”曲华裳两只手举在半空划拉了一会儿;慢慢伸过去搂住了白玉堂的脖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没事,太好啦。”
心里慢慢放松下来了;之前那种对于黑暗的恐惧和压抑渐渐消失不见,曲华裳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白玉堂的气息包围了自己,虽然很淡薄,但却像一层坚不可摧的防护罩一般,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
“这是我要对你说的……”白玉堂单手扣着曲华裳的脑袋微微用力,把她压向自己的胸口,声音听起来倒是蛮平静的,但是有点抖动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心思:“没有下次,你要是再不听话乱跑,就别想出来了。”
曲华裳没说话,只是蹭着白玉堂的胸口,点了点头。
两个人又靠了一会儿,曲华裳才从白玉堂身上起来,然后把他也拉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曲华裳有点窘迫的发现,展昭正在不远处举着一盏散发着淡绿色光芒的灯笼认认真真的研究着屋子正中央的一个方正的东西。她咳嗽一声,眨眨眼睛开口:“展大哥?”
“没事就好,白兄很担心你。”展大侠把目光从机关木块上挪开,对着曲华裳微微一笑,点点头。
啧啧,展大侠就是体贴,一句话不提曲华裳那个狼狈的出场姿势……不过说起来那个出场姿势略眼熟呢?展大侠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看见曲华裳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从天而降直直的砸穿了开封府的房顶。后来白玉堂来开封府找展昭喝酒,还很义愤填膺的说过,要是让他知道了是谁敢偷袭开封府,一定把人捆起来好好抽一顿鞭子……
想到这里,在看看曲华裳和白玉堂现在的关系,展昭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展大哥?”曲华裳正在跟白玉堂把自己跟他们分开之后的事情挑挑拣拣的说了,忽然就听到展昭笑了一下,转过头看去,发现展昭正看着自己捂嘴,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不由得有点奇怪。
“没什么……”展昭下意识的摇摇头,看到曲华裳困惑的眼神儿,又瞥见白玉堂微蹙的眉头,忽然起了一点玩心,半途改口说道,“只是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小裳时的情景,你当时可是把包大人吓了一跳啊……说起来,小裳叫我一声大哥,我也就认了你这个妹妹。白兄,你们俩今天能在一起,我怎么也算是个媒人吧?将来要娶我妹妹过门,别忘了给我这个大舅哥下张帖子啊。”
展昭说完之后才忽然想起来,曲华裳是太后娘娘的义女,当今圣上也金口封了她个霓裳公主。自己这话说出来倒有点沾了皇帝便宜的嫌疑……但是要真论下来,反正是自己先认识的曲华裳,要结拜肯定在皇上前面,皇上再怎么样也不会怪罪自己的。况且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点小事嘛……
听了展昭的话,曲华裳开始的时候窘迫的满脸通红——展昭不提她还真忘记了自己当初那个毁了一世英名的出场方式,幸亏白玉堂不知道哦呵呵呵,还扬言要抽她来着?不过白玉堂后来还是知道了啊真是的这么毁灭形象的事情!好不容易忘记了又让人家想起来!
可是听着听着,曲华裳忽然就觉得有点感动。最开始的时候她无依无靠,差点还陷入了绑架的官司当中,虽说开封府留下她有一定的私心,但毕竟是在最初的时候给了她庇护,给了她诸多照拂,还帮她查明了真相。曲华裳叫展昭一声大哥,是真心对他感谢,也觉得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哥哥那是真的很幸福。可她脸皮挺薄的,又不好意思跟展昭提出来结拜之类的,只能嘴上叫叫过过干瘾。
曲华裳是个孤儿,身边并无兄弟姐妹,虽然从小被孙思邈捡回万花谷,有很多师兄师姐,但是看看那两个人——一个大师兄裴元,表面上温文尔雅,一派君子风范,实际内里切开都是黑色的,从小没少因为她淘气的事情而想了好多办法来不动声色的整她;一个二师姐墨枫霜,也是看起来温婉柔弱的女子一枚,可别忘了原本排老二的人是曲华裳啊!万花谷排资历一向都是按照入门时间来算的,全谷都是这样,可只有墨枫霜一来,曲华裳就只能去当老三了。而且墨枫霜那身皮相也就骗骗外人,她其实是个老妖怪呢……
再看看展昭,一下子就突出出来了。展大侠长得好,一派正气,玉树临风;武功高强,江湖人人尊称一声“南侠”;最难得的是他的性格也很好!是真的那种“君子如风,温润如玉”,待人接物都让别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才不是裴元不动声色就把人卖了的腹黑。
有了对比,曲华裳自然对展昭更尊敬一些。况且要不是展昭当初把曲华裳留在了开封府,她后来怎么能遇到前来找展昭喝酒的白玉堂?这么说来展昭倒真是她跟白玉堂的大媒人了。
所以听完了新晋的展大媒人大哥昭的话,曲华裳脸上一时闪过了窘迫、微恼等等各种表情,最后定格在了感动上面。她咬了咬嘴唇,看着展昭笑了笑,抬手推了一把白玉堂。
白玉堂正在想“第一次看见小裳时的情景,把包大人吓了一跳”到底是什么。白五爷的脑回路还没有转到那个“砸穿了开封府的房顶”上面,就被曲华裳推了一下,然后他回过神儿来,一边反握住曲华裳推他的手,一边对展昭点点头:“确实该好好谢谢你,展兄放心,请柬一定少不了你的。”所以展小猫你妄图借自己是小裳大哥的身份从而成为我大哥的身份这件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展昭被白玉堂识破了自己的意图,也不恼,只是摇头笑了笑。
至于曲华裳……她脸一红跺了跺脚,一把夺过了展昭手里面的灯笼,对着白玉堂喊道:“白五爷!重点不是请柬好吗!”
“那什么是重点?”白玉堂一脸无辜。
重点当然是我砸坏了开封府的屋顶!曲华裳忽然发现自己跳进了套子里面,那么毁灭形象的事情当然不能承认!所以……请柬就请柬吧!她一边想一边哀怨的斜了展昭一眼,得到了展大侠无辜的眼神一枚。
我看错人了,曲华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其实展大侠一点都不纯良,和她师兄裴元是一样一样的。
玩闹归玩闹,就当是会师后的小放松。可三人此时虽然碰面了,但还是被困在地下出不去,曲华裳之前还经历了那么凶险的事情。三人从进入这宅子以后就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这一局不管怎么算,目前为止都略输了一筹。展昭倒还好,他很早以前就在江湖上行走,又是个宠辱不惊的性子,一向很是淡定;白玉堂就有点不服气了,他一向没碰到什么能难住自己的事情,之前再危险的境地都能化险为夷,加上年少气盛,又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让别人欺负了这么久,肯定很生气;至于曲华裳就更别提了,她可是被一个姓司徒的追着打啊,之前都只有她打别人的份儿啊!
所以如果没有我跟着你们那可真是怎么好呦,还嫌弃我是一盏大灯笼……看着白玉堂紧皱眉头,曲华裳抱着胳膊靠在一边咬牙,展大侠叹了口气,揉揉眉心主动开口:“既然人都在这里,时间也不早了,今晚我们先回去把事情禀报包大人,再做定夺吧。接下来就是想想要怎么出去了,这里是整座机关庄园的主控室,从刚才小裳从顶上掉了下来看,一定有另外的出处。我对于机关并不擅长,还请白兄费心了。”
白玉堂点点头,继续去研究那个大木块,曲华裳也跟着凑了过去。之前曲华裳已经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挑挑拣拣告诉白玉堂了,因为怕他太担心,所以略过了某些太凶险的细节,只说了大概。这会儿就轮到白玉堂告诉她他们经历了什么事情了。白玉堂一边试着推木块一边跟曲华裳说——反正这里是主控室,不会有那些大型的杀伤力大的机关,三人已经汇合了,白玉堂没了顾虑就开始随便拧。等说到这个大木块之前有一面上刻得图案是一只蜘蛛在杀人的时候,曲华裳打断了他的话:“我先检讨一下,怕你担心所以之前跟你说的我经历的事情不太详细……你别瞪我先听我说!你说这个木块之前有一面刻了蜘蛛杀人的图案,然后被你们拧乱了,没过一会儿我就从上面掉下来了。我之前跟你说我遇到了机关骰子的阵法,机关骰子变化之后变成了一个更厉害的机关攻击我,它就是组合成了一个大蜘蛛。开始我被它追的很惨,后来找到了克制它移动的方法才缓了口气。然后那个阵法忽然就崩塌了,我是趁机逃出来的。现在看来,是不是因为你们把图案打乱了,这才彻底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