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翻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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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翻身记-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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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情深意重,哀家就能坚信,这世上总有痴心好男儿,不过是自己时运不济,没能遇上他罢了。” 

说到这里,太后的声音戛然而止,玄凌也不好相问,室内突然陷进一阵诡异的沉默,静得能听到殿中檀香静静在鎏金兽首香鼎中化为青烟的声音。又过了许久, 

太后仿佛下定了决心,终于开了口, 

“那是先皇去世之后,摄政王和司空苏遂信大人一同宣读先皇遗诏之时,一听到立凌儿你为新帝,尊哀家为太后,阮氏本能地回头看了哀家一眼,那眼神,至今哀家都无法忘怀。”不知不觉间,太后已经换了对玄凌的称呼,她顿了顿,继续说, 

“最初哀家以为她只是因为先帝去世,打击过于沉重,才会不意流露出那样的表情。直到那日,哀家……哀家亲手杀了那个人,正在想应该怎么办时,听到了阮氏的尖叫声,回头一看,她正巧站在殿门口,目睹了整个过程。” 

提及亲手杀死心爱之人的往日,太后难免有些颤抖,玄凌忙亲自斟了热茶递与母亲, 

“母亲且喝点茶先吧。” 

太后接过茶盏,却不喝,只是端在手里,热气氤氲,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模糊, 

“哀家正想告诉阮氏不必害怕,哀家杀摄政王只为自保,谁知阮氏竟发了疯一样大喊了起来。她指责哀家心狠手辣,为了权力竟不惜杀死自己心爱的男人,又自作聪明地联想,说什么凌儿的皇位是哀家同摄政王联手弑君后,伪造先帝遗诏所得。” 

玄凌苦笑一声,“舒贵太妃那样出身,必是听多了民间戏说,弑君伪诏,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是啊,可是阮氏当时已经被偏见蒙住了眼睛,根本没法用理智思考。不论哀家怎么解释,她都不肯相信,坚持认为哀家和摄政王联手夺走原本属于玄清的皇位。” 

“所以,母后不能容她在紫奥城了。”玄凌轻声道。 

 58。母子交心忆故人 自寻耻辱闯灵堂(下)
“还不止这些,”太后脸上浮起了嘲讽的微笑,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出言指责哀家对先帝不贞,其实哀家和摄政王两情相悦一事,早在先帝册封她为贵妃那会儿便知晓了。那时她感念我对她的回护,还时常自以为是地制造机会,想要让哀家和摄政王独处。哀家和摄政王之间什么都没有,这一点她最是知道的。可一旦认为哀家侵犯到了她儿子的利益,张口便是要置哀家和凌儿母子于死地的话。这让哀家怎么能忍!” 

因着激动,太后的脸色浮现出阵阵潮红,“可是母后还是放了她一条生路……”玄凌偷眼觑着太后的眼神,还是问了出来。 

“还能说些什么?她从心底认定了哀家是个十恶不赦的淫妇,哀家不会如村野泼妇一般和她争辩。哀家只是难过,曾经那么单纯天真的女子,最终也逃不过这**的浸染。也许她最初真的只是同情哀家和摄政王,可到后来,她的想法还那么单纯吗?哀家不愿多想,只是在玄清之后,先帝先后有七皇子、八皇女和玄汾三位子女出生,阮氏,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君王的宠爱并不可靠吧。”太后的声音里充满了落寞。 

“所以才会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么?” 

玄凌想起回宫前的甄嬛在凌云峰跟舒贵太妃的那一次长谈,舒贵太妃一口咬定太后跟摄政王的私情,却也拿不出什么太后失贞的证据来。还煽动甄嬛向着最高权力奋斗,前世读到那里时就心生疑惑,这还是是那个跟隆庆帝情定桐花台,温柔善良的舒贵妃吗? 

而且就原主儿的记忆来看,太后跟摄政王最亲密的接触只怕就是让原主儿深受打击和刺激的所谓“皇叔的手在母妃胸前的衣襟里”吧。只是原主儿的记忆也告诉自己,那日就是摄政王的死期……只是这样的话实在问不出口,玄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之后,母子俩随口聊了几句,见太后有些懒懒地,玄凌便起身请辞。临出门的时候,太后突然开了口, 

“哀家以为皇帝会想问问摄政王的。” 

“如母后所言,”玄凌转过身子,看着太后,“再小器,跟逝者纠缠也无意义。”见太后若有所思却仍然沉默不语,玄凌轻声说: 

“母亲累了,好好歇着吧。儿子且告退了。” 

清河王妃朱贞训刚刚“小产”,玄凌嘱咐了朱宜修和贤妃冯若昭轮流亲至桐花台,帮着清河王玄清招呼料理。 

朱宜修已经从那日的震撼中恢复过来,懒得去想为何舒贵太妃要毒杀甄嬛,但就如弥漫在整个太平行宫的流言一般,原因一定是跟积云的死有关。 

作为为数不多的知道甄嬛和玄清过往的人,朱宜修跟玄凌也简单推测了一下过程。不管为了什么,积云代表舒贵太妃跟甄嬛见了面,起了争执,甄嬛失手错杀了积云。舒贵太妃心中生恨,便下毒暗杀甄嬛。谁知无辜的桑叶儿却成了替死鬼,舒贵太妃生怕事发后连累玄清,便服毒自尽,还借机为玄清求了个口头版的免死金牌。 

朱宜修跟舒贵太妃并无深交,只是因着当年舒贵太妃的隆宠,包括太后在内的众妃嫔常年居于她之下,朱宜修怎么也不会对舒贵太妃有太多好感的,怎么说太后也是自己亲姑姑。同为朱家的女儿,利益一致岂会向着外人? 

只是舒贵太妃临死前还这般为玄清考虑,多少让朱宜修有些动容。予鸿且不说了,如果去了的予湉还在,自己也一定会为了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搭上性命也无所谓。 

一想到孩子,朱宜修马上想到了予漓,虽说玄凌已经清楚表示予漓无缘皇位,但终究是自己抚养了许多年的孩子,朱宜修对予漓的事儿依旧很上心。今年予漓十七,本来计划八月在秀女中为予漓好好选个嫡妃的。谁知偏偏赶上舒贵太妃的事儿,怎么说舒贵太妃也是先帝正经册封过的贵妃,众皇子皇女的庶祖母,予漓还是得为她服五个月的小功的,婚事是毫无疑问要拖到明年了。 

也罢也罢,所谓欲速则不达,明年予漓也才十八岁,这次一定要好好给予漓挑个媳妇儿,成了家才算大人呢!朱宜修正想着,突然听到灵堂一阵骚动,心道真是逝者面前不能稍微松懈一丝,自己不过见这会儿人少,便抽个空儿到内室偷个懒歇一歇,外头就聒噪成这样,忙起身扶了剪秋的手,去灵堂一探究竟。 

走进灵堂,只见正主儿清河王玄清倒是神情木然,跪在灵前纹丝不动。而着了素服的清河王侧妃赵仙棠和陆纫兰正领着几位仆妇丫鬟阻拦一个人,正是一身素白的甄嬛。 

陆纫兰心中自是不愿意甄嬛进来的,但也不愿在舒太妃灵前跟她纠缠,只令几个力大的仆妇手拉手拦着不让甄嬛进来。理由倒也冠冕堂皇,皇上有旨,正五品嫔位以上来致奠,而甄美人位份不过从六品。甄嬛硬闯不成,便伏在地上哀哀哭泣。 

赵仙棠素来心软,看见甄嬛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虽然逢年过节进宫朝贺时,姐姐赵仙蕙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跟那个甄美人扯上关系。但看着甄嬛也不强辩,只是一味哭泣,赵仙棠一时倒是有种自己欺负了她的感觉,忍不住扯了扯陆纫兰的袖子,小声说: 

“兰姐姐,这甄小主也挺可怜的,要不咱们……” 

“不可!”陆纫兰直接打断赵仙棠的话,一脸严肃,“棠姐姐累了几日,竟糊涂了不成?今日咱们拦住了甄小主,还有圣旨可依。若是放她进来,就是现成的罪名。何况舒贵太妃是王爷的生母,咱们的婆婆,被有心人住着不放,还不知道能罗织出什么罪名来!” 

这话一出来,赵仙棠吓得向后一缩,不敢说什么了。陆纫兰见她被劝服,松了口气,转脸就看到朱宜修,忙和赵仙棠一起丢下甄嬛,来到朱宜修身边。虽说因着赵仙棠生下娉婷,她的地位是比陆纫兰高的。可她为人天真烂漫,心无城府,故而素日里朱贞训不便现身的场合,一应事务反而是由无子的陆纫兰代为料理。 

陆纫兰跟皇后自然也是熟稔的了,她略屈了屈膝,对朱宜修道: 

“娘娘怎么出来了?” 

朱宜修看向甄嬛所在的方向,道: 

“怎么吵吵嚷嚷的?舒贵太妃刚去几天,就不能让她老人家清清静静上路么!” 

陆纫兰闻言便知皇后有意借机教训甄嬛,心下窃喜,忙跪下带了哭腔说: 

“臣妾无能,拦不住甄小主,请皇后娘娘责罚!” 

陆纫兰这一跪,赵仙棠不知就里,也傻乎乎跟着一并跪下。后面丫鬟仆妇一见侧妃都跪下了,哪里还敢站着?一时间乌压压跪下了一片。 

朱宜修眉头一皱,伸手虚扶一把, 

“棠妃兰妃请起,你家王妃这几日病着,不能来料理,若是你们两个也跟着倒下了,谁来照顾你家王爷呢?” 

赵仙棠和陆纫兰这才起来,垂手侍立于朱宜修身侧。朱宜修一眼就看到了甄嬛,却仍端着皇后架子,“是何人在殿外喧哗?诚心想要惊扰舒贵太妃吗?” 

甄嬛闻言,心中暗恨,面上却仍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回皇后娘娘,嫔妾绝无冒犯太妃之意,只是见太妃这样去了,实在不忍不来相送。谁知两位侧妃却阻拦嫔妾,不许嫔妾进去,嫔妾一时心中悲伤,故而……”话说到一半,又被朱宜修冷冷出言打断, 

“你是个什么东西?皇上明旨,正五品嫔位以上方有资格为太妃送行,你不过小小从六品美人,到底是眼中没有皇上,还是觊觎嫔位?” 

甄嬛被朱宜修一连串责问逼得心中恼怒不已,却也知道不能在人前跟皇后起冲突,于是用帕子捂着嘴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 

“嫔妾自知卑贱,入不了娘娘的眼,可娘娘何必这样折辱嫔妾,也不给杰宝帝姬留几分颜面么?” 

朱宜修闻言冷冷一笑,好甄嬛,这一顶嫉妒不容的大帽子扣得真是严严实实, 

“甄美人以为本宫指出你的错处就是在折辱你了吗?看来本宫这个皇后当的也真是没面子,小小从六品美人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说着朱宜修变了脸色,声音也凌厉了起来, 

“美人甄氏,目无尊长,屡犯宫规,在太妃灵前不敬,本宫看在杰宝帝姬份上,多次宽容,甄氏却变本加厉。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本宫就好好履行履行皇后的职责!来人,给本宫掌她的嘴!” 

都说打人不打脸,内宫嫔妃犯错无非就是禁足乏俸降位,哪里有随便掌嘴的?故而当年甄嬛嫉恨陆氏和秦氏,也是因为这个。只是甄嬛屡次触犯宫规,玄凌都没有重罚,故而朱宜修这话出来,左右的人倒是有些犹豫。 

朱宜修见状大怒, 

“一个个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么!剪秋,你亲自为本宫掌甄氏的嘴!若有什么,本宫自去皇上面前回话便是!” 

剪秋哪有不从,她早就想替主子收拾甄氏了,闻言上前照着甄嬛的脸就是一耳光。正欲再打,却听见跪在舒贵太妃灵前的玄清开了口, 

“住手!” 

剪秋犹豫着停了手,甄嬛的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六郎,我知你还是相信我在乎我牵挂我的!朱宜修脸色一变,正待发作,却听见玄清沉重而冷淡的声音: 

“皇嫂管教嫔御,清本不该置喙,只是母妃才去了几日,皇嫂可否行个方便,在别处管教。” 

这话一出,甄嬛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玄清居然由着皇后折辱自己。 

朱宜修心中冷笑,也是,中间横着舒贵太妃和积云两条人命,玄清怎么可能当做什么没发生?不过玄清倒也算乖觉,早早跟甄嬛划清界限,又有太妃遗言,只怕以后只要不犯大错,皇上是不会为难他的,阿贞母子的富贵平安也能保住了。 

于是朱宜修温言道:“如此,倒是本宫思虑不周了,六弟莫怪。” 

说罢,令人将甄嬛拖到水绿南薰殿外跪着,又令剪秋唤了两个力大的婆子,轮流掌嘴。自己则扶着剪秋的手,回光风霁月殿休息。 

离开时,看到甄嬛怨毒的眼神,朱宜修冷冷丢下一句, 

“说到帝姬,有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触犯宫规的母亲,才是她最大的耻辱!” 
59。世芍有功册王姬 甄嬛单刀赴漪澜 
甄嬛被一直掌嘴直到天黑才放回繁英阁,这件事很快传遍整个太平行宫。玄凌知道后也毫不犹豫地补了一刀,让人传旨去繁英阁,美人甄氏对皇后无礼,降为从八品更衣。 
位份被一撸到底的甄嬛一个急怒攻心,当场又是一口老血出来,却又不敢声张,生怕落个对皇上心怀愤懑的罪名来,只自窝在繁英阁将养。 

只是没过几天,就到了八月十二,除了清河王一家要留在太平行宫为舒贵太妃守灵,平阳王一家留下来帮忙之外,所有嫔妃宫人,宗亲贵戚都随着玄凌返回紫奥城。 

回京之后,玄凌下旨赦免慕容一族,又召见了慕容世芍,取得她同意之后,正式让玉姗入了慕容氏的族谱,玉姗的生母也何绵绵也被改了名字为何绿珠,牌位以慕容迥妾侍、岐山王府庶妃之母的身份入了慕容氏宗祠。只是今年新封舒贵太妃丧事,选秀自是不能了,玄凌索性下旨准许到了明年就逾龄的秀女们自行婚配。 

进了九月,因着慕容世芍在赫赫的功绩,太后收慕容世芍为义女。九月初六,玄凌下旨晋封慕容世芍为长王姬,加封号齐国荣定长王姬。同日,追封已故顺选侍为勤毅贵妃,择吉入妃陵。 

王姬册封礼之后,玄凌在仪元殿召见了慕容世芍,看着身着王姬服色的慕容世芍举手投足间已经很有贵女风范,不复往日的宫女姿态,温言道: 

“本欲直接为你加封公主的,只是终究你是太后的义女,一下子走得太高,只怕宗室诸人难以心服。故而取了折中的法子,先晋封了王姬,待你出嫁之时再晋封公主。” 

慕容世芍微微一笑,“王姬也好公主也好,这都不是我所在乎的,皇上能兑现诺言,追封我姐姐,我已然很满足了。虽然没有用姐姐先前的封号华字,但勤毅贵妃,听着也知道是好的谥号。” 

“致果杀敌曰毅,强而能断曰毅,很是符合你姐姐的性子。至于勤字,是皇后选的。”玄凌呷了口茶道。 

“皇后娘娘?”慕容世芍有些诧异,据自己所知,皇后和生前的姐姐向来是不和的。 

“朕本来想要用烈字或是武字的,不过皇后说你姐姐也是皇妃,那样的字太过硬气,不像女子谥号了。就选了这个勤字,左右你姐姐协理宫务也许多年了,服劳无怨曰勤,夙夜匪懈曰勤,你姐姐还是当得起这个勤字的。” 

而且朱宜修还说了一句话,“不管是为了什么,当年臣妾一副安胎药夺去了慕容世兰的孩子是事实。臣妾也不愿与逝者计较那么多了。” 

只是这话玄凌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来,而慕容世芍本也不知道当年那么多隐情,自然没有起疑。于是两人又谈到尤静娴的近况,慕容世芍说道: 

“忠靖公主一到赫赫就被摩格立为西帐阏氏,东帐阏氏朵兰哥自然是心怀不满,常常对着竟想出给摩格下毒的下作手段,偏生摩格的那杯毒酒被忠靖公主误饮了。事发后,朵兰哥自然是被剥夺了东帐阏氏的身份,她所生摩格第七子也被放逐。” 

听到这里,玄凌喜得一击掌,“好!摩格诸子中唯那个七王子最是天资聪颖,他被放逐,只怕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继承汗位的机会了。赫赫将来无人!” 

慕容世芍含笑道:“正是如此,而且因为忠靖公主救了摩格一命,他心怀愧疚,亲口承诺,一旦忠靖公主有生育,便升公主为大妃。虽然公主之子因着有汉家血统,将来恐是不能继承汗位,但大妃之子在赫赫说话也终究有分量些。” 

“很好。”玄凌点点头,又道:“不过赫赫人未必会愿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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