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翻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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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翻身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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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一时语塞,玄凌又道: 

“小虎子不是说有小柯子可以为证吗?传小柯子,还有刚才说的,与桑叶儿同住一室的那个宫女儿,叫什么来着?榴花是吧,把她也传来!” 

眨眼的功夫,小柯子和榴花就被带到甄嬛面前,一番简单的询问,两人所说都跟小虎子差不离。不待玄凌逼问,甄嬛已经跳了起来,带着尖利而颤抖的声音喊着: 

“胡说!胡说!你们串通一气想要害我!” 

说着,她伸手想要撕扯小虎子, 

“都是你!说,你背后的主谋是谁?是谁指使你这样害我!” 

小厦子忙带着几个宫女分开他们,玄凌早就一肚子火,恨不得一耳刮子抽昏了甄嬛,好让这世界清净清净。 

正在纠结时,门外传来内监尖细的通报声, 

“皇后娘娘驾到!和元帝姬驾到!” 

朱宜修和被乳娘抱着的予鸿进殿行礼之后,朱宜修问道: 

“启禀皇上,已经过了预定出发的时辰了,是否传下旨意,让众人准备明日早晨再出发?” 

玄凌点点头,对小厦子吩咐了两句,小厦子忙应声下去传话不提。朱宜修本想让予鸿回避的,可是予鸿爬上了玄凌的脖子哭喊着非要跟父皇一起,朱宜修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予鸿,一起听玄凌把繁英阁发生的事情简单跟重复了一遍。 

朱宜修略想了想,转脸问道:“那盘毒死桑叶儿的点心呢?” 

闻听皇后发话,早有人去了桑叶儿的房里端了那盘点心,呈至帝后面前。 

朱宜修道: 

“皇上,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咱们一时也难判断到底是谁在撒谎。但有一点是不争的事实,桑叶儿是被这盘点心毒死的。现在不如追本溯源,先查查这盘点心的来历才是。” 

玄凌点点头,想到小虎子现在失了右眼,不忍追问,便问小柯子: 

“你说你和小虎子都是在小厨房伺候的,那你过来看看这盘点心是谁做的。” 

小柯子磕头道: 

“回皇上话,昨夜因小主早早去了翠云嘉荫堂赴宴,小厨房不意小主回来得那么早,来不及为小主做宵夜,这盘点心,不是小厨房所做的。” 

甄嬛彷佛想起来什么,忙道: 

“皇上,小柯子说得不错,昨夜嫔妾回来,见这盘点心难得做得精致些,不似平时,向来粗制滥造,难以入口。”说着,甄嬛狠狠瞪了小柯子一眼,继续说:“当时,正好桑叶儿在,嫔妾问她,这点心是谁做的,桑叶儿说,这是太后赏的……” 

话未说完,予鸿突然随手抄起又一只茶盏,照着甄嬛身侧就砸了过去, 

“大胆甄氏!竟敢诬陷皇祖母!” 

予鸿也怕事后被人指责对父亲小妾不敬,倒也故意瞄准了只往甄嬛身侧砸,且她现在身体也只有三岁,气力有限。但就是这样,滚烫的茶水照脸泼下来,也把甄嬛烫得够呛。 

想起方才进殿时,正在外守候的清河王和冲静元师,朱宜修心思一转,立刻会意,也起身厉声道:“你想说是太后要下毒害你?真是荒谬!太后是什么身份,取你性命比捏死一只虫子还容易!又怎么会对你小小从六品美人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玄凌也起身问道: 

“甄氏,你说那点心是太后所赐,可有人证?” 

甄嬛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正自悔话说急了,见玄凌问话,也不得不答:“桑叶儿说是某个姑姑送过来的……” 

窗外突然传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但屋内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甄嬛身上,倒也无人注意。 

“宫里姑姑何其多,甄美人以为一句某个姑姑就能推脱得一干二净吗?!”朱宜修冷冷道。 

“嫔妾并未撒谎!桑叶儿确实这么说的……”甄嬛彻底慌了,想想皇后和自己的宿怨,只怕今天皇后不会放过自己的! 

果然朱宜修继续步步紧逼, 

“只可惜,唯一知道此事的桑叶儿,已经死无对证了!” 

说着不待甄嬛回话,朱宜修转身对着玄凌屈膝道: 

“皇上,积云姑姑遇害一事,且放在一边不提。毫无疑问,甄美人同桑叶儿的死脱不了干系,甄美人自己也无法自圆其说。臣妾忝居凤位,执掌六宫之事。但兹事体大,臣妾不敢自专,请皇上示下!” 

玄凌以手支颐,脑中把纷乱的事情又捋了一遍,甄嬛跟积云见面应该是出于舒贵太妃的授意,这一点她自然是不能承认的。只是甄嬛为什么要杀桑叶儿呢?以她的智商和心计,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尽可能地做得隐蔽些,怎么会做得这么明显呢? 

不对不对,还可以这样解释!有人要杀甄嬛,但甄嬛运气好,没有吃那盘点心,逃过一劫,只是意外累得桑叶儿丧命。那么那个人是谁呢?甄嬛在紫奥城已经没有什么朋友,仇敌虽不多,但是谁会蠢到用这么容易暴露的办法呢?原著中有意毒杀的甄嬛的倒是有个慕容世芍,可现在剧情已经被自己蝴蝶得乱七八糟,慕容世芍人现在又在京城,毫无疑问不是她。那么到底是谁要杀甄嬛? 

正说话间,殿外突然传来玄清的叫声, 

“母妃!母妃!母妃你怎么了!太医,快传太医来!” 

闻言玄凌和朱宜修面面相觑,两人也顾不得甄嬛,忙冲出殿外,只见舒贵太妃瘫倒在惊慌失色的玄清怀里,而她口中黑色的血正止不住地往外淌。 

玄凌大惊,忙上前和玄清一起扶住舒贵太妃,朱宜修回身捂住予鸿的眼睛,一连声喊着快传太医。 

舒贵太妃颤抖着伸出手,一把抓住玄凌,口中的句子已然破碎不成段, 

“皇……皇上……不必……不必费心了……贫尼来前……已经……服了毒药……那……那盘点心……是贫尼……下……下的毒……” 

闻言玄清已经止不住眼泪,“母妃这是何苦!为何要抛下儿子!” 

“云……阿云……如我……亲生姐妹……我怎能……让她……这样……枉死……” 

此时,玄凌也不好叫什么冲静元师了,只得说: 

“太妃请宽心,太医即刻就到,请太妃为了六弟和予澈娉婷也要撑着才是!” 

一听见玄凌提起两个孙儿,舒贵太妃唇角浮起了温柔的微笑,依稀可见她曾经的绝世容貌, 

“这几个月……在……太平行宫……贫尼……贫尼得与两个孩子……共……共叙……天伦……已是……天大的……恩典……只……只是……请皇上……看在……看在……先前……贫尼对皇上……还……还不错……许贫尼一事……” 

说着她猛地一阵咳嗽,又是一口黑血喷将出来,染透了她身穿的灰蓝色直裰。她握住玄凌的手愈发用力,且又提起当年的往事,玄凌只好肃容道: 

“舒母妃有什么愿望请讲,朕必将尽全力为之。” 

舒贵太妃眼中放出灿烂的光芒,“清儿……清儿……这孩子……他……他心是好的……做了……错事……也是……也是被……被奸人蛊惑……皇……皇上……饶……饶恕……他……饶恕他!” 

看着已经被毒药折磨地这么痛苦,犹在垂死挣扎着为儿子求情的舒贵太妃,玄凌也情不自禁心痛了起来,她指的,是儿子跟甄嬛私通的事儿吧。玄凌用力回握住舒贵太妃的手,沉声道: 

“老六是朕的弟弟,只要他安分守己,朕自会护着他富贵平安。” 

舒贵太妃又艰难地转头看着玄清, 

“清儿……快……快……答应……皇上……安……安分!” 

玄清看着临死仍然为自己求情铺退路,再也撑不住,嚎啕哭了起来, 

“儿子不孝,累母亲至此!” 

“答……答……答应!”舒贵太妃眼神已经模糊,仍死死盯着玄清的方向,玄清泣不成声, 

“儿子答应!儿子答应!一定安分守己,不给皇兄添麻烦!” 

彷佛被用尽了全身气力后的疲劳所笼罩,舒贵太妃涣散的眼神渐渐看向天空所在的方向。突然她像看到了什么一样,眼中再次折射出明媚的光芒, 

“皇……皇上!您……您终于来接嫣然了!” 

突然感受到臂弯明显地沉重,玄清再也克制不住,仰天大声哭喊, 

“母妃!!!!!!!!!!!!!!!!!!!” 

玄凌默默起身,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沉重和疲惫, 

“原舒贵太妃,冲静元师、金庭教主阮氏薨,着礼部拟定谥号,在太平行宫桐花台停灵四十九日后下葬,葬仪如贵妃礼。” 

 
57。母子交心忆故人 自寻耻辱闯灵堂(上)
因着舒贵太妃的突然去世,回京的行程再次被耽搁下来,不过圣驾在太平行宫待到舒贵太妃下葬显然是不可能的。且舒贵太妃虽遁世多年,终究是先皇遗留下来的嫔妃中名位最高的,她突然离世,根本不可能瞒住太后。 
玄凌索性去请了太后的示下,太后闻听舒贵太妃去世,默然许久,只说: 

“皇帝做得对。舒贵太妃服侍先皇多年,又诞育清河郡王,有功于社稷,贵妃丧仪是应该的。只是她早已遁入空门多年,丧仪过于盛大,未免扰了逝者清净。” 

于是玄凌传旨,回宫一事推迟到舒贵太妃头七之后。舒贵太妃灵堂设在桐花台,初五至初九,六宫嫔妃、百官命妇素服五日,正五品嫔以上者、皇子皇女、宗室命妇皆去灵前致奠。有爵人家停嫁娶音乐屠宰三月,民间停一月。 

隆庆帝在时,因着舒贵太妃的宠冠六宫,庄和德太妃和顺陈太妃明里暗里也不是一点儿亏都没有吃过。但如今她业已去世,又是那般惨烈的死状,两位太妃思前想后,终究还是把昔日的恩怨放下,亲自去灵前致奠。 

钦仁淑太妃素与舒贵太妃不和,便告了病,只令了身边慎人代为致奠,自己则跑去太后面前喋喋不休, 

“舒贵太妃那怎么说都是服毒而死吧,嫔妃自戕本是大罪,皇上真是宽厚仁德,不问罪她娘家阮氏。话又说回来,阮平章也不过是皇上抬高阮嫣然身份的幌子,那贱人的正经娘家,还不知道在摆夷的什么地方呢!” 

一直闭目养神的太后,听到这句话,突然睁开眼睛,目光锐利冰冷, 

“淑太妃失言了。” 

钦仁淑太妃心中一个惊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后微微扭过头,看向长窗外廊下的几盆百合和翠菊, 

“纵然是阮嫣然,也难逃人死如灯灭的下场,还纠结那些作甚呢?白让孩子们生了间隙。” 

钦仁淑太妃笼在袖中的手指微微一颤,脸上的讪笑渐渐僵硬,自己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中就是放不下对阮嫣然的恨意,一旦自己看开了,曾经那一个个孤枕难眠、泪湿枕褥的夜晚又算什么! 

“淑太妃且看,现在才刚刚入秋,那百合已然枯萎了,只留翠菊形单影只。”太后的声音飘渺如烟,许久,她突然转过脸来看着淑太妃, 

“宜姐姐,我们,都老了。” 

声音里有藏也藏不住的凄婉,钦仁淑太妃突然不敢直视太后的眼睛,她颤抖着起身,对着太后一屈膝, 

“嫔妾……身子不爽,先告退了。” 

太后无声地点点头,钦仁淑太妃几乎是跌跌撞撞着走出去,连路上遇到的前来给太后请安的玄凌也视而不见,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今后生活里无法逃避的的寂寞和……空虚。 

见玄凌进来,孙竹息打起帘子,对着太后轻声说了句“皇上来了。”太后微微转过脸,眼神依旧迷蒙, 

“皇帝……来了?” 

玄凌见太后这副形容,心下担心,忙上前握住太后的手, 

“母后这是怎么了?” 

太后怔了怔,低头淡淡一笑, 

“无他,不过想起些子陈年旧事罢了。” 

“太后……”孙竹息见状,难免心下不安了起来,她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玄凌大手一挥,“孙姑姑且去歇歇吧,朕想跟母后说会子话。” 

孙竹息只好屈膝告退。 

见孙竹息出去,玄凌方扭过头来看着太后, 

“母后可是因着儿子追封舒贵太妃而不喜欢?” 

太后淡淡一笑,“怎么会?哀家还没有那么小器,她本就是先皇的贵妃,一度离后位只有一步之遥,贵妃仪制都是她应得的。再者,哀家怎么也不会跟一个逝者计较。” 

“那……”玄凌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问道:“母后为何这般感伤?” 

“感伤?皇帝为何觉得哀家是感伤呢?”太后往引枕上一靠,眼中染上了几分兴味,打趣道:“哀家本以为皇帝会觉得哀家是欢喜疯了呢。” 

玄凌也笑笑,略想了许久,方道:“儿子以为,母亲对舒贵太妃并非绝情。至少,您并不厌恶她。” 

太后伸手扶了扶鬓上斜插着的白玉一笔寿字簪,虽说她贵为太后,并不需要为舒贵太妃服丧,可太后去后几日,太后每日都捡了简素清淡的衣饰穿,不知是不是对曾经的对手的凭吊。 

“从未有人这样说过哀家,虽然哀家确实如皇帝所言,并不厌恶她。”太后伸手拨弄着引枕的流苏,“果然是母子连心,哀家的儿子怎么会看不透自己的母亲呢?”说着说着,太后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湿意。 

玄凌轻叹一声,“朕记得先前母后和舒贵太妃还是相处甚欢的,只是皇叔去后,母后看着舒贵太妃的眼神就和过去不一样了。” 

一听到皇叔二字,太后的肩膀微微一颤,她猛地转头,脸上遂带着笑意,看着玄凌的眼神却充满了警戒, 

“皇帝……在说些什么呢?哀家怎么听不懂?” 

玄凌用力握紧太后的手,“儿子都知道。” 

“皇帝……都知道?”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惧,本能地想要把手从玄凌掌中抽出,却被玄凌紧紧握住抽不出来,声音里便透出了凛冽的凉意, 

“所以呢?皇帝是要替先皇惩治哀家么?” 

“母后还要枉担这虚名到何时!儿子说过,儿子什么都知道!”玄凌禁不住抬高了音量,“母后跟皇叔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 

见太后仍然不语,玄凌追问道: 

“母后遣舒贵太妃出宫,是因为她看到了吧,母后亲手杀死皇叔那天的情景。” 

太后推开玄凌,缓缓起身,玄凌忙伸手相扶,母子二人行至长窗下,许久后,太后方道: 

“我本不厌恶阮嫣然的,甚至说,同她在紫奥城这么些年,我们一直相处甚欢。六宫出身高贵的妃嫔不少,只有我没有瞧不起她,一直护着她。虽说她的盛宠直接间接地也伤害过我,但有她挡在前面,我也避去不少明枪暗箭。都说假作真时真亦假,时间长了,也许所谓的姐妹之情还是有几分的吧。” 

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玄凌道: 

“如果……如果父皇没有驾崩得那么早……”这对深宫姐妹也许不会走到那一步吧,只是后半句尚未说完,已被太后打断, 

“皇帝以为哀家只是因为摄政王一事而容不下阮氏吗?若是那样,哀家大可杀人灭口!左右那时清河王也才八岁,黄口小儿,有何可惧!” 

因着激动,太后咳嗽了几声,玄凌忙扶着太后坐回榻上,一面动作轻柔地扶着她的脊背。太后气息平复许久,方道: 

“阮嫣然,她一直是清水芙蓉一般,名分、权力、富贵她都视若浮云,彷佛只要有先皇的宠爱和情意,她便甘之如饴。虽然当时六宫出身高位的嫔妃都觉得她是矫情做戏,毕竟,先皇为了她几度欲行废立之事。可是哀家知道,她是真的只是作为一个女人,爱上了先皇,也得到了先皇的爱,就是这么简单而已。而哀家,也作为一个女人,一直心中暗羡不已。” 

“那么,”玄凌问道,“母后为何又屡次回护阮氏?” 

“因为哀家也是女人,哀家也有女儿。当然希望这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哪怕那最终只是个遥不可及的美梦。只要有阮氏在这宫里同先帝情深意重,哀家就能坚信,这世上总有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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