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打开纸团的手被一阵铃声打断了。
“moxi moxi?”
“您好,请问您是中原沐漓小姐吗?”
“谁?啊……是的,我是。”
“我是中原先生的私人律师,我是受您父亲的委托,来通知您一件事,中原先生已经给您申请了英国的Badminton女子高中,您可以选择接受或不接受,具体的事宜接下来我们约个时间,见了面之后可以细谈……”
轻轻地放下电话,慢慢的摊开手,手心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纸团。看来不需要知道是哪个学校了啊,上天已经帮我做了决定。英国的那个什么盾?我还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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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走出咖啡屋,和那位委托人谈好之后,有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成形……
微笑着回到学校和同学们告别,微笑着听着她们或不舍或羡慕的离别话。微笑着对着老师们鞠躬,说着感谢之类的话。微笑着看着不二微皱的眉头和看不出有任何表情的手冢。微笑着在打工店里安慰着在自己怀里小声哭泣的树子,微笑着对邻居本田阿姨说:这三年真是麻烦您了。
微笑着,微笑着……希望从今以后我总能找到微笑的理由。
去商场买皮箱时,挑了一款最小的,放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本旅游指南足够了。
飞机落地时,已经是另一个国度了。去Badminton办理好退学手续,拿着名义上的父亲给办的新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易安。飞机再次起飞,再次醒来,是被一声熟悉的想让人落泪的语言给唤醒的。
“这位旅客您好,这里是中国……”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多久没更了……默】
☆、既陌生又熟悉
下了飞机的中原,不,现在是易安了,慢慢悠悠的在机场乱逛,推着小箱子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参观参观机场的WC,易安时不时的点点头:嗯!卫生条件不错,比肯德基的还要好。是谁说中国最好的厠所在老肯和老麦里面?机场里面的也不赖嘛!
易安赖着机场不肯出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四个字“近乡情怯”。有些事情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但我们总是把面对的时间尽量往后拖,拖到不能再拖,好像这样就会减轻负担。
易安选择的是北方的一个中小城市,X市大到建筑物小到方言都跟易安上一世的居住的城市很像,让她有种深深地归属感。
出了飞机场的我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忘记自己要上的G市第五中学在哪里、该坐多少路了。难道要打的去吗,手往贴身口袋里一掏,拿出来一看悲催了,日元……
我记得箱子里面好像有一张一百来着,密码多少来着?对!888!放在一只黑色袜子里面,大拇脚趾那还破了一个洞,没舍得扔,勤俭是美德…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机场外来来往往的人潮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女生蹲在地上,手提箱大开着,衣服散落一地,双手虔诚的捧着一只袜子微笑。
肉痛的给了出租车司机五十元,把找来的五十元四角对齐折叠两下,看了看校园门口人潮拥挤的场面,在看看了箱子,还是算了,那只袜子实在不方便拿出来。把钱放在右口袋之后还用手拍了拍,像是在哄小孩要乖乖听话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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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第五中学的时候正巧是中午的放学时间,逆着人潮、顶着诸多好奇的目光,我艰难的寻找着校长室。
所有入学手续都办理好之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十分,跟随着班主任来到高一六班。这个学校有午休的时间,看着这些刚刚睡醒还扣着眼屎、打着哈欠的脸,突然感觉未来的生活也许会很无聊?亦或者很“精彩”?撒……谁知道呢。
所有的证件显示我的国籍都是中国,父母离异且旅居国外。至于是什么手段办到的,这就不是我一个小市民能考虑那么多的了。这就是中原家的事情了,我现在姓:易。
显然,让刚刚睡醒的孩子们去上数学这门高深的课,有着奇效。
“哎呀,这样可不行啊,怎么都睡不醒的样子啊?高一的基础课可是很重要的,高一数学学不好高二会很吃力的,同学们挺一挺,要为了两年多之后的高考准备啊!倒数第三排的那个穿粉色衣服的男生,把头抬起来吧,想想现在你的父母在干嘛!他们在为你辛苦的赚钱啊……”
教我们数学的是一位中年男性,却不像大多数中年男性该有的特征,例如:败顶、啤酒肚。整齐的小板寸,绝对符合学校要求的“男生头发不得超过两厘米”。衣服的品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但是看起来非常干净,穿在他身上不好看,但很合适。
因为老师们互相调课的原因,我们上了一下午的数学课,上的我想吐血,我自动把它归结为时差问题。我会告诉你们其实我睡了一下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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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身旁脸上写着“老实可欺”四个字,一笑起来双眼眯成弯弯细牙的的新同位,我试探的问道:“同学,你知道我住几零几室吗?”
“阿拉?这种事情我不知道啊”
“好吧,谢谢你了。”我挫败的看着那双无辜的眼。
纠结到了马上要上晚自习的我,想着到底要不要去问一下班主任,但这不就证明了我在他说话的时候没认真听吗……
晚自习结束的铃声打响,大部分都是不住校的走读生,他们背着书包,有的干脆书包都不拿,像是后面有猛虎追赶一样,嗖的一下窜出了教室。剩下的零零星星的应该都是住校生。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个女生的时候,我的新任同位发话了:
“我们班总共有三个寝室,其中俩个注满了,剩下的那个应该就是你的了,应该是210没错。”
哎?住校的女生有那么多吗?重点不是这个,是为什么她早就知道却在之前装无辜啊!
“我刚才是为了改善我们之间的陌生气氛,拉近我们之间的同位感情,开的小小玩笑”仿佛是回答我心里的话一般,陈小凡热络的勾了勾我的肩膀,微胖的脸上写满了真诚。如果忽略那双不停闪着亮光的眼睛,如果我之前没遇到类似于不二熊这种腹黑生物的话,也许我会相信她。孩子,果然你还madamada。
陈小凡住在我的对面,211室。一路上就听见她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宿舍成员攻略计划”,话说,我很是怀疑这计划的可行性和恶作剧性。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也听进去了几条,首先要攻下这个宿舍最难搞的那块硬骨头,攻不下来的话就尽量撤退到安全范围,不去招惹她。其次,刚开始的时候不要太龟毛,要大方点把东西和她们分享。(我觉得这条对于不锈钢公鸡的我来说好难 )最后,不管你原来是什么性格,到了宿舍就要变成符合这个宿舍整体宿风的性格。简单说就是要合群,当别人都笑的时候你绝不能冷场的在一旁傻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叩叩叩的敲了木板门三下,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打扰一下,我是……”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零食!”
“我不是卖零食的,我是……”
“我们也不需要什么小挂件饰品!你可以走了!!”
里面的那位忍耐力不高啊,感觉要爆发了的样子。
“叩叩叩”“同学,我是新……”新来的没说完呢门就打开了,看到的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对着我说完“新”这个字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嘴角,看起来就像是勉强堆起来的假笑。
“啊,你是今天新来的?”收起了怒气的脸,但语气却没来得及改变,有点冲。也许这是陈小凡同学说的,该重点“讨好”的硬骨头?
易安牌标准傻笑“嘿嘿,你好啊同学。”
“老三,外面怎么了啊?”寝室内传来了其他声音。
“没什么,我们宿舍要多了一个人”
木门被拉开了,墙上白炽灯的灯光把宿舍的没每一个角落都照射的很明亮。
一眼就看过了所有人,算上我总共是六个。面都还算善,就是刚才的那位显得不太好搞,重点标记对象。
“大家好,我是新来的同学,名字是:易安。易,是容易的易,安,是安适的安。请多多指教!”
“你哪里的啊?干嘛还鞠躬啊?”一个个子很高而且非常瘦的女生坐在床上好奇的问。
习惯成自然……
“啊哈哈,鞠躬吗?我以前初中的时候被老师们要求这样的”
“中国还有这样要求的学校吗?所以说我问你是哪里人啊?”
“我忘了。”没办法,她要再问我是哪所学校我不就露馅了,只能这样说。
秉承着“一问三不知”的原则,忽视“她不会是智力有障碍吧?”这样的眼神,顺利的回答完毕,收拾自己的床铺。
虽然价钱是坑人了点,但是连牙刷这样的小物件学校都给备齐了,不得不说还挺细心。被单、被罩如果不像监狱那般灰色就完美了……
牙膏和洗面奶呢?为什么这种东西没给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完全脱离了网王路线,所以说女主是来打酱油的啊……第二卷基本上都是怀念我们人生中那最美好的三年,涉及网王很少。这些文字都是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短暂如琥珀般美丽的青春。(我文艺了 【抽…)
☆、一群妖魔鬼怪
“你没带洗漱用品?”刚进门时还在床上的那个又高又胖的女生已经下来了。我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只见她立刻蹲下,吓了我一跳。她费力的扒拉出俩个摞在一起的盆,从最上面的那个盆里面拿出洗面奶和牙膏。
“哟~老五转性了,今天怎么变得那么大方啦”一个剪着齐刘海笑着把一只手臂搭在老五的肩上调侃道,笑的时候脸上还有俩个酒窝。
“去去去!我以前不叫吝啬,我那叫节俭节约好吧!”那又高又胖的老五说着就伸手去挠齐刘海的老四的胳肢窝,逗得老四咯吱咯吱笑。
“我、、我喊、你、、姐、、行、行、、了吧,……”
“下次还敢不敢?嗯哼!”老五仗着身高和体重的优势挡住想要逃跑的老四。
“行了,你俩就别天天闹腾了,老大在此,谁还敢造次!”一个瘦的不能再瘦的女生顶着焦黄干燥的头发,像一只得意的小狐狸把一位满脸憋得通红,俩手局促的绞着,看起来异常害羞的女生推在正在打闹的老五和老四面前。
“你们有完没完啊,天天这么玩不觉得腻吗?!”躺在上铺的“难缠”老三向我们几个发难了。
“哟呵~小三不得鸟啊”(老三习惯把【了】说成【鸟】,把【流水】读作【牛水】)老五停下手,慢慢踱步到了老三的下铺。我同情的看了一眼在地上笑瘫了的老四。
“你欺负外地人!又学我说话的口音!”愤怒的老三抄起家伙(枕头)去打在下面的老五。
五号队员一个漂亮的弯腰假动作,起身、抓住枕头,断的漂亮!,枕头现在在五号队员手里,被断了球的三号队员恼羞成怒,伸手就朝五号怀里的“球”抢,但无奈手短,只恨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一个在天空,一个在臭水沟,而是一个在上铺,另一个却在脚踏在地。
啊!五号球员带球跑到了三号球员的场地,呀!用球击打三号球员的头部,好凶残啊~~(解说员,你那上调的欢脱尾线是什么意思? )
十、九、八、七、六、五…一!三号倒地不起,五号完胜!(解说员,话说这到底是篮球赛还是拳击赛……)
我算看出来了,这宿舍也许最难缠的是那个老三,但是这里面最大的BOSS是那个又高又壮的老五,以后就跟着她混了!正在盘算着心里小九九的我被一个有力的胳膊围住了脖子,呼吸在一瞬间停滞。
“咩哈哈!易安啊,今后你就跟着你五姐我混吧!”
“老五。快松手!你看她都不能呼吸了!”
“老二,你怎么这样说,我可是很羸弱的。”老五一边说着,一边放开勾住我脖子的胳膊,整个人朝着瘦小的狐狸老二扑去。
“妈呀!压死我了!老大老三快救我啊!”
“哎呀,最近我贫血啊,你看我不堪一握的小蛮腰~看我那苍白的脸颊~看我那青紫的嘴唇~,老二,你五妹我撑不住了,你就扶着我一把吧。”
我挑着眉看着老五把瘦小的老二一屁股压在床上,还朝着我们做鬼脸,脸上泛着健康的苹果红。
“谋财害命了啊!大家、咳咳、、大家、、记得帮我交了最后一次团费啊!!”老二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切,又装死了啊,得,这次你五爷我心情好,放了你吧。”老五说完就站了起来,顺手向着老二的屁股招呼了一下。
“咦?没想到这二妞脸上身上干巴巴的,小屁股却蛮有肉的!”
在装死的老二终于忍不住笑场了:“五爷,你真下牛~(此处老二学老三说话:【下流】)”
老三:“你们这几个想死了啊!又学我说话!”
几个人又乱在了一起。喂!喂!不带这样的,战争波及到无辜群众了啊!老五拿开你的咸猪手啊!
砰地一声,所有光源消失了。黑暗中重叠了好几个人的声音:“停你妹的电啊!!!”
“砰砰砰!”我很是怀疑门会不会被敲烂。
“210室不想睡了就出去站着!”河东一声狮吼,河西满地残柳。
“老三,你在床上最方便拿手电了,快点!”老五催促到。
“哼,现在知道用着我了啊,刚才是怎么欺负我的你都忘了啊,叫三姐!”
老五也不恼老三说话的冲劲儿,甜甜的叫了声三姐。
“你是我的光,让我在黑暗中看到一切~你是我的…唔唔唔”
“呸!老二你捂住我的嘴作甚?还有你刚才洗完脚好像没洗手!”微弱的灯光下是老五那张扭曲了的脸和老二假装无辜举起的双手。
“老二这叫替天行道,谁叫你刚才祸害篡改人家林宥嘉的歌!”老四插了一句。
“老…”老五看到了呆在一旁的易安,突然想到这个新来的家伙不知道生日是几月份的,也许她比自己小,哈哈,那么她终于可以摆脱在这个宿舍老小的称号了,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做五姐了。
“易安,你生日几月份的?”
“啊……二月”
老五一听乐了,有戏啊,自己的生日是二月二号,她肯定比自己要小,除非她生日是二月一,但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易安,乖乖的喊我五姐吧~”
“你是几月份?”
“二月二号”老五得意的俩只手比划着二。
“姐姐我二月一……”我是真的真的不想打击你。
老五冷了一下,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自己面前头发的短短的,皮肤黑黑的,不像大部分人的眼睛是褐色,仔细看的话黑色很纯正,嗯…怎么形容呢?算了!懒得想,浪费我珍贵的脑细胞。眼神还湿漉漉的像小狗,看起来软弱易推倒……等等!跑偏了,正太才是姐姐我的最爱!loli不感兴趣!
老五脑中小剧场在外人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等到她的眼睛再次睁开时,亲切的笑容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你说什么?对不起。天太黑,我听不清楚”
“啊哈哈!为了庆祝我荣升为五姐,为了庆祝我们又有了个小妹,大家今夜无人入眠啊!”
除了易安一个人呆愣着原地没反应过来,其他的人都自己忙活自己的,下铺的直接躺倒,上铺的像猴子似的,嗖嗖的上去了。
老五拍了拍易安的肩膀:“佛家说过,万事都讲究一个字‘顺其自然’,这就是你的命啊,施主,请虚心接受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丫的不识数啊!明明是四个字!还有什么叫虚心接受啊!你小学语文老师听到了会哭的!
什么叫被欺压?什么叫丧权辱国?什么叫逆来顺受?话说,我当初是怎么想起来要跟着她混的……
默默地爬上上铺,从小包里拿出在英国买的纪念品,一个十字架。默默地带上,双手合十祈祷。上帝啊,你应该能防着点那个无赖老五吧,请赐予我力量吧!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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