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不如反省下你自己。”一别屁股,走了。
“……”我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就算想解释我们其实什么都没干也是徒劳。只能尴尬地用手紧了紧外套,垂着头顺两侧的头发。该死……没有围巾果然会暴露吗……
挂水区一片沉寂,在空白无聊得只剩消毒水味的医院,这句话很好的激起了围观群众的八卦之心,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看过来。我低头低头再低头,还是被那些探究的视线刺得浑身不自在,愤恨憋闷加窘迫,脸上也隐约有些发烫。
突然一只手摁在我脑袋上,隔着椅子扶手把我搂到他胸口,替我挡掉大部分视线:“好了,是我不好。”
嘤——
我心里的小人瞬间就被击垮,已经扑到他怀里撒娇打滚耍赖了一百个回合。可面上还维持着冷静,只闷着头撇撇嘴,拉过他的手小心地在手背上轻抚……看着这么凶恶,凭白无故被多扎了好几下也不知道叫疼,白痴,果然脑细胞烧没了。
不好意思老靠在病人身上,我去旁边给他倒了杯热水,回来就示意他难受可以靠在我身上。
死了大半脑细胞的病人从善如流,我想着一般吊盐水的人都会手冷,就坐到另一边替他捂手。冰凉的触感覆在手心,却像是透过皮肤沁到我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青峰……”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你……想不想回去啊?”
“废话,谁愿意在这里呆着,隔了个扶手怎么靠都不舒服。”他答,“我调快点,啊啊~争取半小时搞定。”
“不是,我是说,你想不想回你们自己的世界……”
他顿了顿:“干嘛问这个,反正也没办法回去吧?有什么好多想的。”
“那如果有呢?”我追问。
他仍旧是满不在乎的语调:“那帮家伙的话,肯定想回去的吧。”略沉默了一瞬,又忽然直起身体扭过头盯着我,“你之前跟黄濑说能回去是逗他玩的,难道现在真的找到方法了?”
渣渣大辉看起来很紧张,微微蹙眉盯着我,我眼睛一弯哈哈傻乐起来:“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切……”他兴致索然地靠回原处。
因不喜欢医院的座位又一直犯困,渣渣大辉把挂水速度调得快了些,没一会儿就搞定到家。可他靠在床上躺了会儿,又说枕头也不舒服,我只好爬上床给他当枕头,他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房间里时钟指针滴滴嗒嗒地响,我很想它走慢一点,再慢一点。
我骗了黄濑,我怕我一说时间倒流走他们就不肯走了。不管他们嘴上怎么说,我知道他们是想回去的。那里有他们的生活,有他们的朋友,有他们热爱的篮球,有实力相当的对手。
我应该送他们回去,尤其应该把青峰大辉送回去。
他在这里得不到满足,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需要的是火神和小黑给的当头一棒,好叫他醒一醒不再自大自负自暴自弃。这里没有能给他一棒的人。
他需要的是阿黄那样成长迅速具有威胁性的对手,能打败他的只有他自己?他再不认真黄濑就能成为另一个他自己来打败他。可这里也没有这样的对手。
我想要小黑给他传球,想看他帝光时比火神还要阳光耀眼的笑容。
所以我应该把他送回去。
时间逆转,没有人会记得这场相遇。所以唯独我,要把这段时光牢牢记住。
青峰像是快要睡着,我轻声叫他:“话说,E罩杯老说我是你姐……你嫌我比你大吗?”
他反应倒很快,迷迷糊糊还不改恶劣本性,哼笑出一声不屑地:“就凭你这个智商、身高,哪里看出来比我大?再说了,你数学没学好?我问你,黑篮哪年出的。”
“嗯?”我不解,“动画好像是2012,漫画08吧。”
“那现在几几年?”
“2088啊。”
“08年到88年,你不会算?”他侧了侧身,脸靠在我手臂上惊叹道,“呜哇吓我一跳,我竟然快100岁了。”
哈,神经病。
“放心,我不嫌弃你。”我笑着在他嘴唇上亲了口,温软的触感传到心里,甜蜜,却也酸涩得不行。
这个人,他就要走了。
他不会记得我,时间会逆流向他们来的那一晚。
可那也很好。
我已经很满足。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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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一个大便宜。——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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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渣大辉睡着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温顺,脸上没有阴影,脑门上没有堆砌起来的量角器。眼睛轻轻闭着,眉头舒展呼吸平稳,如果能再爽朗地笑一下,完全就是帝光时期阳光小天使的样子。一点都不输给火神。
唔,我试着把他眉心再抚抚平,又轻推起嘴角。虽然很想看他笑成帝光小天使的样子,那样的话在球场上绝对是闪闪发光、比任何人都耀眼吧……啧,但貌似还是野兽派更合我胃口啊。
背靠着墙壁坐在那里思考了一整个下午,到底是小天使好还是野兽好呢?
一手搂着怀里的人,另一只手就翻来覆去地滚动手机里的两张动画截图——桐皇性感峰or帝光爽朗峰?虽然都很喜欢,但……最后还是定在了帝光那张照片上。
白痴青峰在照片里笑得很开心,我想那是他最好的时光。他笑得那么灿烂,以至于我盯着那张照片都移不开视线,也不知他那时候在高兴什么,自己却忍不住也跟着牵了牵嘴角。
我想我是对的,我的决定是对的。
他会回到那里,有五月、有小黑、有火神、有阿黄,他们会在他身边,即使小黑不再给他传球,但他会给他更好的对手。
他会回到球场上,会因为遇到一个比一个更强的对手而兴致勃勃热血沸腾,眼睛里燃烧的跳动的,全是澎湃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我想象着那样一个时刻,他会很尽兴,会全力以赴的赢。
那样才是对的,才是他们原本应有的生活轨迹。
所以夏小白,不要遗憾,不要难过。
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正如同这些天来的每一个晚上。
好像这样多说上几遍,再强迫自己扬起笑脸,就能彻底将自己催眠。
可时间过得太快了,日月交替,只眨眼功夫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渣渣大辉醒的时候我正盯着手机屏幕傻乐,他莫名地探头过来偷瞄:“你在看什么?”
我把手机转到他面前,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我在看你啊。”说着就伸手去扯他的脸,“你看你那时候笑得多洋气,来,再给爷笑一个。”
渣渣大辉嘴角一勾,眉毛一挑,我脑子里只蹦出来两个字——淫邪。
这货没救了。
一巴掌把他脸推开,我嫌弃地嗤了一声。渣渣大辉很不高兴,头埋在我肚子上闷声问:“你这什么表情?”
“嫌弃。”我这么说,他却突然从衣服下摆伸进舌头,飞快地在我腰上舔了口!
砸了砸嘴,他问:“你刚说什么?”
我腰上一抽,忙推开他捂住衣服怒道:“臭流氓!起来,我做饭……”眼睛瞪大,在他突然转身爬起靠过来的那瞬,我脑袋下意识后仰。
糟糕,惯性作用下我暗叫一声不好,脑壳要撞墙上了。应急反应下紧闭上眼,表情紧绷的只等着脑壳和墙壁亲密接触,再发出梆一声钝响。
可是并没有。
那一瞬我其实很吃惊,也不知是在惊讶他惊人的反应速度,还是在惊讶他突然吻上来这件事。不管怎么样,却是松了一口气。后脑勺砸在他手心里,虽然失去主动权只能任由他撬开唇齿,却总好过和墙壁硬碰硬。
只不过这家伙刚退了点烧立刻就又神气活现的,真是让我对他的生命力、恢复力、以及脑内可以打败一切病魔的黄色废料感到十分钦佩。
再说了,亲一下我也不吃亏,不如说我觉得自己也挺占便宜的。
要说为什么,呵,我忍不住邪恶地勾起嘴角。昨晚太紧张没发现,现在唇齿相碰,我略略觉得渣渣大辉他很生涩啊。难不成……哈,我内心邪恶的小魔鬼已经在狂狷邪魅地发笑了。
伸手搂住他脖子,我靠上去化被动为主动。
唔,是时候该杀杀他嚣张的气焰了。
就算渣渣大辉脑子里塞了再多的黄色废料,在Kiss这件事上,也敌不过经验二字。我很高兴,我很愉悦,看看,比他多吃那么两年饭还是很有好处的。不过说到底他竟然没有经验,我忍不住很Happy啊!一Happy,就更努力地卖弄起了经验。
双唇上轻擦过的温软触感,柔软的舌尖温柔地挑弄,唔,我其实也蛮无耻的。感觉到那边的呼吸渐渐急促沉重,嘴里为数不多的氧气被大口大口地吸走,我有些眩晕,想着还是不要太得意忘形,见好就收比较好,可渣渣大辉却是比我先一步退开了。
沉默地喘息,他靠我很近,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光,能看到青峰大辉他脸很黑。
不,这不是肤色梗我发誓,他是真的脸很黑。
我心虚地吐吐舌头,想这下坏了,遂手脚并用地往外爬:“我去给你做饭哈~”语调讨好。一脚踏到地上,暗道yes!逃出生天!还没来得及乐呢,就被他拦腰一抱给拉回去了。
哎这个戏码到底要演几遍,我坐在他腿上忽然觉得心好累,这难道是冬天的被窝封印咒?我就不能离开这张床了吗?
青峰大辉瞪着我,我讨好地弯着眼睛对着他。
青峰大辉还瞪着我,我咧开嘴嘿嘿傻笑了两声。
青峰大辉继续瞪着我,我心虚垂下眼睛摸摸眉毛。
他倒笑了:“夏小白。”
“嗯。”
“你很有经验啊。”
“嘿嘿。”
“哪学来的?”
“……嘿,嘿嘿。”
“……”青峰大辉怒瞪过来。
我屈服:“前,前……”
他哼了一声:“姓陆的?”
我缩着脖子憋出最后几个字:“前男友,友……们。”
啊,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不该卖弄技能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呜呜呜。
青峰大辉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只一个劲地抽着脸朝他傻笑。
“有几个?”他问我。
我瑟缩地比出三根手指,还没举到他眼前,就被他一掌压下来攥在手心里:“你倒是一点都没闲着。”
我吐吐舌头,为化险为夷明哲保身,立即顺从地贴过去乖乖靠他身上。
从前夏小天总问我姐你的脊梁骨呢?我也一直问他,脊梁骨能熬汤喝?
显然是不能的。
遂好声好气地问:“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去?”
青峰:“不饿。”
我也不能一味软弱:“你这么能招蜂引蝶肯定也没闲着,彼此彼此啦~”
青峰:“……”
哈,Good Job,我看你怎么回答。
果然,渣渣大辉吐字艰难:“我……没有……”
“没有什么?”我忍住笑装不懂,看样子这货很不甘心,不想承认啊。
“之前就……一直在打球。”
哈,算了,到底还是病人:“所以我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吗?”我欢快地问。
头顶上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发出一个音节:“……嗯。”
“所以昨天也是初吻咯?”
“……”
“不是吗?”
“……”
“是不是?”
“做饭去。”
“咦,咦你是在害羞吗工口峰?你也会害羞吗唔……唔唔唔……”
瞪大眼睛天旋地转,等我恢复平衡的时候,已经被工口峰抓着手压倒在床上了。
他挑眉,噙着笑俯身靠下来:“是,又怎么样?”
我惶恐地吞了口口水:“不,不怎么样。护士叫你要,要节制……你,你,你还想害我被骂吗……”
他手从我腰上探进来,衣服一点点被往上掀:“在看不见的地方不就行了?”
呜……我觉得他肯定是报复我,我投降总行了吧!
挣脱开使劲拉住衣服,我大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和他们就牵牵手亲了个嘴,别的什么都没做过真的!”
“真的?”他总算停下来。
我连忙点头:“真的不骗你。脖子没亲过,肩膀没舔过,也没一起睡过。”人家都很正经羞涩的,谁像你这么黄暴,“主要还是因为,场地不允许。”
如果我没看错,青峰大辉眼角抽了一抽。我没能忍住,一下笑出了声。
可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说:“难得场地这么合适,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浪费?”
to be continued……
第五十二台电视机
因为青峰大辉,我失去了一份工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啧啧。——夏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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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没脑子的人总是病好的特别快,渣渣大辉也不例外。
他病好第一件事就是催促我把钱还给陆阳,一边还惦记着要再打多少场球赛我才能和陆阳彻底撇清关系。
我觉得他好笑,以不爽他老和E罩杯待在一块儿为由不许他出去打比赛。
青峰大辉对此的解释是——
“场地是她找的,哲他们又要去其他地方打工,她自告奋勇说可以来帮忙收赌金,我就随便她了啊。”
听听,推卸责任。
“那你还每天晚上送她回家呢。”周末两天我也真是把“任性”发挥到了极致,他爱拉我坐他身上,我坐上去就免不了要拷问他。
青峰表示他很无辜:“女孩子啊,又那么晚。”
哼,我其实都懂也不生气,就想看看他什么反应。可白痴大辉他不但不认错,反而倒打一耙:“话说回来,方华不是也每天送你?”好像他才该委屈似得。
我梗着脖子不服气:“我也是女孩子啊!”
他耸耸肩笑得不置可否。
嘿!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嘎嘣一口咬碎手上的苹果,我扭过头不再理他。
渣渣大辉立刻贴上来抱着我左摇右摇。
沙发本来就软不拉几的,我又坐在他腿上,他这么晃我重心不稳,只好空出一只手勾着他以求平衡。
他计谋得逞,靠着我摇了半天,忽然来了句:“那个……之前……一直没空理你,不是故意的。”凭空冒出来的这句话,却像是酝酿了很久,“听黄濑说,你三步上篮没合格?”
……不说还好一说就怒,能合格才有鬼。我那种极度缺眠缺肉的状态,刚跑完2000吐成狗还有体力能上篮?那时候看到篮球就想到青峰大辉是个白痴,恨不得砸了那篮球还要带它上篮= =|||?
我沉着脸不说话,渣渣大辉马上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我可以教你啊,补考。”
“你教人还教上瘾了啊青峰大辉老师,”我阴恻恻地朝他冷笑,“怎么,学校那么多妹子还没教够呢?我没她们机智,学不了。不合格就不合格。”
他下巴搁在我肩膀上:“不是!”急于澄清,“他们没跟你说吗?那个是社团摊位,艾玲说所得都归我们我才去教的啊!钱也都给你了啊!”
“啊……都是黄濑他们。”他状似懊恼地低声埋怨,“说什么偷偷去打工赚钱,说好了要瞒着你,最后再一起把钱拿出来,结果全都叛变了!”
哈哈,我心里偷乐,很开心也很心疼。
我在书房的桌子上看到小黑的手环使用记录本,上面差不多记载着每个人的使用时间和打工分工。
一到五火神会卖他的特制便当,课余时间,他们每个人每周大约会有2天单独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