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掌声太过热烈,我觉得我的耳朵有点痛。在这浓烈的气氛中,就这样我的开场白开始了,我的忧伤亦从这开始。
“左绎,你越来越臭屁了,我看我真的要不认识你了。”在休息室里,庞希翘着二郎腿,特爷们的说着。
我依然紧握着我手里的稿子,因为我知道那是我的命,就亦如抒阳一样,也是我的命。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苏莫轻拍着我的肩膀,她的手指夹着香烟,白色狰狞的气体从嘴里一圈一圈吐出。“这个时候你不可以低头,更不能软弱,既然你和抒阳都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就别再去想这些让自己烦。”
我可以感觉得到,我的手里沁出一层薄汗,我慌乱的站起身,走出了休息室,我想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
我的思绪渐渐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一年前,我在国外的生活,它就像是一种细菌,依靠着我体内的细胞生活着,同时也会时不时刻的出现。
我原本想一切都重新回到原点,可是让我牵心牵肺的人却早已进入了别人的嘴里,所以,我的幻想,我的期望,全都变成了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我有点害怕,我骨子里也许就是这样的柔弱吧!从来都不会像苏莫那样,我曾无数次的痛恨这样的自己。我以为我可以和抒阳缠绵到天涯,可是谁曾想,我只是他转身而过的路人甲。所以,所以,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早已注定我们的忧伤,早已为我的结局而埋下伏笔。
第2卷
第二十八章 一个人的旅途依…
“你这个笨蛋,你是不是撞邪了!”庞希在我耳边大喊着,看样子,她气愤极了。
“庞希,你歇会儿吧!管那么多干什么?”苏莫手里端着一高脚杯,那杯子里红色的液体让我看着晕眩。她一仰头,我只看到她的嗓子一动一动的,然后那满满一杯的红色液体转瞬消失。
我想那一刻确实是慌了,因为我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我慌了。看到那精致的五官,我慌了。看到那熟悉的微笑,我慌了。总之,这一切的一切在我全没防备的情况下,悄然发生,所以,我没有了主意。
看到会场那一片混乱,我却不敢走出去,我依稀看到了抒阳的背影,是那么挺直,我想即使没有我的存在,抒阳依然可以很从容的应付这一切,总是我想太多了。
于是我离开了庆典的会场,在体育馆的外面,我清楚的听见里面的叫喊声与掌声,我没敢回头,因为怕看见他,我曾经最最熟悉不过的眉眼,他和亦帆一样,成为我生命中不可翻看的伤疤。
天气一下子变得很冷很冷,我站在窗边向外望着。穿梭在校园的男男女女都笑声连连,我无聊的一耸肩,随手翻开一本杂志。我最近很喜欢很喜欢看这些八卦杂志,什么刘嘉玲被传有喜,李湘产下一女,正准备瘦身,谢娜与张杰被传逼婚,我总是能看得津津乐道。可苏莫却总说我现在所安逸的一切都是为了在掩饰什么。
是么?在掩饰么?那么究竟在掩饰什么呢?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我唯一明白的就是,我的无奈,我的伪装,全部都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我曾经最最熟悉的眉眼。
“我觉得你最近的变化好大,能说说是因为什么不?让哥哥我给你解解忧。”岳峰斜倚在图书馆的椅子上,一副“我是你肚子的蛔虫”的表情。
看着他那欠揍的脸,我尽量忍着我想揍人的冲动,继续翻着我手里的八卦杂志。
“唉,小妞不跟大爷说,大爷跟小妞说。”岳峰正了正身子,挨了过来。“那天你离开会场,你知不知道校长被气的有多可爱。”我斜眼看着他,我发现在我周围的人们,都是我所不了解的,是的,每个人都有许多张面具,在每一种场合,就会选择相应的一种面具,他们都会将这层面具定义为脆弱。
“我不想知道这一切。”我的语气冷冷的,冷的我自己都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忍不住一哆嗦,却逗笑了岳峰。
“你们女人看的越久才越觉得有味道。”他的表情怪怪的,听着让我很不舒服。
“你想说什么?”我索性合上了书,早就已经猜到这臭小子找我出来准没有那么简单。
“鬼混了这么久,说吧,左旭是谁?”岳峰微闭上眼睛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我却仿佛是要不能呼吸了。
左旭,左旭,左旭,我的伤疤,我猛地一转头,很平静的看着岳峰。“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我和他非要存在一些必要的联系么?”我的语调很平缓。
“难道你和他之间不存在么?你敢说你和他从来就没有过联系?”岳峰忽然变得很急切,或许他真的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
“存在不存在都与你没有关系!”我大喊着,我控制不住了,一提起左旭我就这样,在国外是这样,回到这里依然是这样,他总是轻易的让我变得没有理智。这种混乱是抒阳所不能给的。
第二十九章 依赖
一清早,校长就来了电话,下了课,我急匆匆的赶到校长室,我的右眼一直不停的跳着,跳的我心烦意乱的,校长能忍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一四五十岁的小老头,脾气再好也忍不了学校庆典好多的企业名人在场,我撇下了那个烂摊子一走了之。
我胆战心惊的敲开了门,一直不敢抬头,眼睛偷瞄着校长的表情。
“偷看我做什么!”忽然校长大喊一声,合上了文件。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吼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吓唬我做什么!”我也提高了嗓门。校长的性格我多多少少了解点,欺负软的怕硬的,这一点和岳峰一个样子。
“我告诉你,左绎,我现在很生气,很生气,你最好给我找个好的借口!”校长的脸通红通红的,喉结一上一下的,可搞笑了。
“那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笑嘻嘻的看着他。校长的手顺着胸前,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怎么了?老张,怎么气成这个样子?”这时,门忽然被推开了,这嗓音好像有点熟悉,我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
“都是这个,这个死丫头,我早晚开除她!”校长指着我的鼻子,眼睛和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小孩子嘛,需要教育的。”
小孩子嘛,需要教育的……小孩子嘛,需要教育的。我有些慌神,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的熟悉,我忍不住踉跄了几步,抬起头来看着身后的人。
这一看便不能再移开双眼。我的呼吸变得很急促很急促,我无法形容那一刻我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又或许是一片空白。可他却仿佛很平静,很从容,让我有点害怕,他嘴角边的若有似无微笑让我心慌。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恶心对白,现在却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么的鲜活。
我竟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们认识?”校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正了八经的做回到他那张偌大的椅子上面,可是再怎么掩饰,那眼神中的不可思议却还是没有隐藏好。
“是的,认识了很久,很久。”是呢,真的已经很久了。我低垂下眼帘,独自说着。我忽然想起王菲的唱过一首很有名的歌“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介不介意一会儿去喝杯咖啡,好好聊一下?”他很优雅的说着,和从前一样的沉稳,这是我一直都想学的。
“那我怎么办?”校长“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样子十足像个小孩子。
“外面天气太冷,我怕你会冻感冒,在这儿好好吹着空调吧!”左旭抓起我的胳膊就把我拎了出去。不得不承认,他比我高大许多。
“要去哪儿?”我怯生生的问着,说完,我自己就笑了,因为我这个样子就像个被吓坏的孩子。
“这么久,有没有想起我呢?”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那么有磁性。我倚在墙壁上,耸耸肩,说实话,确实是想过的,和抒阳分开之后,我是无比的思念过他的,我想,至少我是依赖他的吧!
我曾经想过这对于抒阳来说是不是一种背叛,为此我思考了好久好久,如果我的初衷是好的,是别无他意的,那么对于抒阳的感情我是问心无愧的,可是,现在一切的性质都变了,变了。
第三十章 万花筒
好一阵子,我都想不起来了抒阳的脸,我想在我心里,我还是很在意很在意抒阳的吧!我总是会怀念起曾经的一些事,好的,坏的,哭的,笑的,我都会时不时的想起来,庞希总是说我没有出息,可是这让我怎么忘得了呢?
“最近为什么都不去上课了?你都在忙什么?”在食堂里庞希问着我。在忙什么,我也不知道,那次见了左旭之后,我就变得很反常,就好像是,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想去看看亦帆,你有时间么?”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亦帆。我看到庞希的动作一顿,随即,眼眶渐渐变红,我才意识到那句话我是有多么不该说。
“庞希,对不起,我们不去了,不去了。”我一把搂住了她那瘦小的身子,我能感觉到她在颤抖,毕竟那两个刺眼的字眼,对我们来说是多么敏感。
“左绎,我想他了。”过了好久,庞希才轻声的说着,那声音那么轻。我想起了曾经不知在哪本杂志上看到过的一句话,男人哭了,是因为他真的爱了。女人哭了,是因为她真得放弃了。如果没法忘记他,就不要忘记好了。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
像庞希,是不需要忘记的。
墓园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庞希的步子很慢,很轻,生怕会吵到这些人们。
“有多久没有来了呢?或许都忘了他的样子呢!”庞希自言自语的说着。那表情真的让我很心疼。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才能替亦帆来弥补她些什么。
“已经三年了,是不是很快?”庞希忽然笑着问道。“我只是难过不能陪他一起老,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的笑。”
原来庞希已经被伤的这么深,她原来是这么的苦涩,痛却不什么都说,难道爱情本来就该傻么?
再次看到那张笑脸,我的心忽然停止跳动了几秒,我不知道我们究竟还要多久才能释怀这一切,或许纠缠一辈子,又或许追随到下一世。
“左绎,离开抒阳,你会很痛苦么?”庞希一遍遍的擦拭着照片,仿佛擦的越亮,看他就会越真切。
提及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嘴角就是想向上扬,也许这么久以来我念念不忘的人,念念不忘的事就这样的轻易的挥去了。 曾听人说,回忆是一座桥,却是通向了寂寞的牢。所以我不想再去回忆些什么,我也不想永远这样痛苦着,纠缠着。所以我宁愿爱他,给予他我生命中所有的美好,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场,让万花筒灿烂他的眼瞳。
“不想说自己多痛苦,多无奈,只能说一切都是宿命。”在墓园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外,我和庞希都变得有一丝黯然。牵绊了三年,也该是时候放开了,毕竟她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我不忍心看她这样。
“但愿我自己有一天也会像你这样看开这些事吧!”庞希不停的搅着桌上的咖啡,却一直都没有喝,或许是在犹豫着,或许是在决定着。总之我希望她好。
桌上的电话屏幕一闪一闪的。“左绎,是我,小烁病了,我没在家,你去看一下好么?拜托了。”挂下电话,我有几秒的愣神,随即我抓起庞希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人总是在最不经意时展现出自己所不知道的内心真实的想法。
第三十一章 窗帘
“小烁,小烁,你怎么样了?”匆忙的赶到医院,看到小烁苍白的脸,我心疼了。因为毕竟那是我最亲爱的小孩。
“你为什么才来,我讨厌你,左绎!”他总是喜欢叫我的名字。是的,左小烁是左旭的儿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紧紧的搂着小烁的小脑袋,他也才只有五岁而已。
“左绎,这小子是谁?”庞希站在旁边指着小烁说着,眼里充满了疑惑。
“我是她儿子!”小烁从我怀里伸出头来回答着。庞希的脸忽然变得铁青铁青的,有点不太相信这件事情。
“小孩子,别瞎说,小心打你!”庞希瞬间又变成很巫婆的样子吓唬小烁。
“你少吓唬我!”小烁一下子挣脱了我,然后猛地踢向庞希。我急忙捂住眼睛,小烁这孩子特皮,跟谁都是自来熟。
“啊!左绎!”庞希一声惨叫,揪的我心疼。小烁笑嘻嘻的望着庞希,表情特纯真无邪。
我头痛的一屁股跌坐在床上,我总是拿小孩子没有办法,特别是左小烁。
“左绎,你为什么不喜欢说话了呢?”小烁的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他的声音甜甜的。
“她现在处于发春期呢!”庞希气氛的坐在一旁,恶狠狠地说着。手不停的揉着刚才小烁踢到的腿。
“我不准你这么说我妈!不然,我还打你!”小烁随手丢过去一个苹果。我斜了一眼小烁,我不喜欢他叫我妈,更不喜欢他在庞希面前叫我妈。
“不要说你真的不知道这小子是哪里来的吧?”从医院里出来,庞希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生疼生疼的。我没有回答她,我不想他们知道太多关于左旭与左小烁的事情。
我总是在想人世间的感情为什么不能像打地基一样,挖一个坑,就立一个桩,所有的坑都有它的那根桩,所有的桩也能找到它的那个坑,没有失望,没有失败,没有遗恨,永不落空。
送走庞希,回到寝室就看到乐谦站在门前,手里拿着一大包的东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我递给他一杯水。
“校长刚才找过你,你没在,所以这任务就让我转交给你了!”乐谦指了指旁边那一包东西,真的是好大的呢!
我兴奋的打开一看,差点气的没喘过气来,满满的窗帘,全部都是窗帘。乐谦在一旁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校长这是什么意思?”我特淑女的问着。怪不得那天这小老头轻易的就放过了我,原来是想来个更狠的方法治我啊!
“他只是说,这些下星期就要。”我一脚踢翻了桌前的椅子,这老头要气死我了,还带这么玩的?
“你没事吧?”乐谦询问的语气里都带着笑意,我清楚的看见我的紧握的手指都在泛白,我要忍,他狠,我比他更狠!
“谁?说话!”听到桌上的电话嗡嗡的响,我愤怒的接起来就大喊。“你丫的,几天没见火气不小~!”是苏莫。
“哎呀,妖孽,最近事太多有点上火!”我的语气马上变得柔和许多,我深深知道,这小厮我惹不起。
“怕上火!喝王老吉啊!”苏莫又开始贫上了。“说正事,姐姐我都想死你了,明天推掉所有的约会跟我走吧!大家好长时间没聚了,我都忘了你们长什么样了!”苏莫的声音特大,就连我身边的乐谦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她一天就知道鬼混!”这是乐谦对她的评价。
第三十二章 阴笑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想这样的,都是他逼的!我也没有办法的!
“姑娘,这些窗帘下午就能来取了。”洗衣店的老板娘真亲切,姑娘,这名词不错!
“好的,老板,这些都是我们学校的东西,校长说先让我送来,他一会儿来付钱。”我笑眯眯的说着,心里早乐开了花。
“哦,哦,没事,不着急!”出了洗衣店苏莫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小妞,你在哪儿呢?”
听着苏莫的声音,我就觉得她好像就在我面前。果不其然,我一抬起头就看到那火树银花的苏莫姐姐。
“你老在偷笑什么?”坐在苏莫小本田车上,我一直在笑,其实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笑,反正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
“你他妈给我正常点,行不行?”耳朵一听到敏感的词,我的嘴角马上开始抽搐,这年头怎么笑还不让了啊!
“我他妈就是不正常了,你能怎么地!”我也哼起来了,多少年我都不说这小语言了,非得逼着我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