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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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不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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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定也很期待见你。」
 「以前他们偶尔会来我家,但现在两人年纪都大了,就只好等我们去看他们。」
 「多去看看他们很好,尤其他们这麽疼你。」
 「嗯!」沈力扬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映着冬日暖阳更显得温暖。
  这样温煦的笑容肯定是在温暖的家庭下成长而成的吧?
  虽然与沈力扬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深感他的单纯美好,他的笑容总能让我一时忘却烦心事。
 「沈力扬,你是个好孩子。」冬阳徐徐照进店里,让店里忽然一阵明亮,伴随着他的笑容更显得耀眼。
  我对上他的黑眸,微微笑开,「我希望天天能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CHAPTER03。最被看好的新闻界新星(丰立大学新闻系/沈力扬报导)(03)

几天後,过年到了,街上洋溢着过年的喜气,四处都听得见新年歌,满街的红色更增添了一阵吉利。
  天天对於这样的热闹兴奋不已,直呼着要赶紧去逛街,买好吃的零嘴。
  与此同时,郑义也如期回来,只见郑姊之前嘴上说得不在乎,但还是准备了一桌郑义喜欢的菜色,这女人就是这样不诚实。
  过年期间,通常郑姊和郑义会在这里待到初三,初四初五则偕同回去郑姊父母、也就是郑义的外公外婆那,初五晚上回来,准备初六开工。
  初一到初三这期间我们两家子会一起过年,总是聚在一起吃饭,也会相约去逛逛或是游玩,初四、初五我则和天天守在这,等着他们回来。
  自从来到这里工作,三年多来我不曾回过所谓的老家,十八岁那年带着天天离家後,我与我的父母鲜少联络,就连过年也不曾回去。
  对於天天来讲,外公外婆的事大概很生疏吧,也许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有外公外婆,为此我也心疼天天没有外公外婆疼爱,没有办法与他们一同欢笑,享受祖孙的天伦之乐。
  我对此很抱歉,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失败,才剥夺了天天的这份喜乐。
  看着郑义,我替他庆幸至少他能拥有。
 「郑义,现在学校功课忙吗?」郑姊出门买东西,我在郑姊家削了苹果,端着到客厅,与郑义寒喧几句。
 「义义哥,学校忙忙吗?」天天跟在我身边,以他的方式又问了一遍。
 「还可以。」他的目光没有离开电视,淡淡回应了声。
 「确定要考七月的指考了吗?」
 「嗯。」
 「可别忙坏了,要加油。」
  这回郑义终於看向我,浅浅笑了,「谢谢,奈奈姊。」
  我回以一笑。
  天天爬上郑义的腿上,囔着要抱抱,「义义哥,我好想你。」
  性格一向淡漠的郑义见了天天,嘴边也止不住笑意,「天天有没有乖乖?」
 「有!」
 「有乖乖听奈奈姊的话吗?」
 「有!」
 「那有乖乖听我妈的话吗?」
 「有!」接着天天又补了一句:「郑姊也很想你!」
  闻言,郑义先是一愣,接着嘴角扬起微笑,「我知道。」
 「郑姊煮很多菜菜!」
 「是啊。」郑义将天天抱起,晃了晃他的身子,逗得天天欣喜若狂,「奈奈姊也做了好多天天喜欢的菜不是吗?还买了糖果。」
 「嘿嘿!」天天笑开,「我可以分义义哥吃喔!」
 「这麽好啊。」
 「嘿嘿!」天天抱住郑义。
 「天天,来。」郑义叉起一块苹果,塞到天天嘴里,「我们来看卡通。」
 「好!」听到卡通天天可开心了,毕竟在家我会限制他看,过年期间就放纵一下他吧。
  我坐到郑义身旁,跟着他们一起看卡通。
  过了一会儿,郑义缓缓启唇:「奈奈姊,明天我跟我妈回老家,你们俩在这不会很寂寞吗?」
  我的目光停在电视,心思却不在节目,「怎麽会呢,我有天天,天天有我呀。」
 「我妈也提过几次,其实你们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垂下眼,很快的又抬眸,「不了,其实我跟天天在这也挺好的。」
  彼此沉默了好半晌,郑义才又继续说:「还是不跟家里联络吗?」
 「没什麽好联络的。」我平淡的道。
  真的没什麽好联络的。
  联络了,也不知道要说什麽才好。
 「妈咪,我困了。」天天揉着双眼,一脸睡意。也是,中午时间天天总是要睡午觉,就算是过年也无法改变生理时钟。
  郑义将天天抱起,「那义义哥带你去我房间睡觉。」
 「好……」说着,天天的眼睛都要阖起来了。
  郑义将天天带至房间,很快的又走了出来,「天天睡了。」
 「嗯,谢谢。」
 「小事。」郑义又坐回我旁边,「在我这个年纪时,你已经是天天的妈了,真的很辛苦。」
  我淡淡一笑,「你妈也是很辛苦,二十岁就生了你。」
 「我知道。」他淡淡笑着,我想他明白郑姊的辛劳。
  郑姊的原生家庭很传统。
  传统到连郑姊的婚姻都是被父母指定的,郑姊只读到国中毕业,早早便出来工作,她的父母觉得女大当嫁,郑姊还没二十岁便急着帮她找对象,後来也真的找到不错的人,十九岁就嫁了。
  虽然对象是父母找的,但郑姊说她的丈夫是个老实人,其实他俩感情挺好,她对这段婚姻没什麽怨言。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结婚短短两个多月,肚里的郑义还不到一个月,郑姊的丈夫便遭酒驾者撞车,死在一场酒驾车祸里,从此与郑姊母子俩天人永隔。
  郑姊的婆家也是非常传统的家庭,直说郑姊是克夫命,入门两个月就克死了丈夫,丧事一结束,便把郑姊赶回娘家。
  由於郑姊娘家是传统人,郑姊的事情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搞砸了娘家的名誉,郑姊不想为难父母,挺着肚子便搬了出来。
  用着丈夫死後留下的保险金和赔偿金,过了好段日子,待郑义上幼稚园後,才又出来工作,省吃俭用才能开这间「超好喝饮料店」。
  如今郑义大了,事情也都过去好多年,最近几年郑姊才比较常回老家陪年老的父母。
  当初郑姊知道我也是个单亲妈妈时,或许是基於同情,或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触,她很快的录用我,并且让我可以带着天天工作,我真的很感谢她,我和天天等於是她收留的。
 「第一次知道郑姊的故事时,我好佩服她,她真是个坚强的女人。」我说,心里对郑姊很是尊敬。
  她是个好太太、好女儿,更是好妈妈,同时也是个女强人。
 「但就是不太会说话。」郑义补充。
  想起郑姊的嘴硬性子,我笑了笑,「这倒是。」
 「我记得我以前问她爸爸的事时,老是打马虎眼,要不是外婆跟我说,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楚我为什麽没老爸。」
 「她是不想你难过。」
  郑义轻吐一口气,模样十足的小大人,「见都没见过,也没什麽好难过。」
 「虽然如此,但你爸爸肯定在天上守护着你。」
 「或许吧,所以才让我们母子也算平安的走到今天。」
 「那也是因为你懂事。」
  被夸奖的郑义似乎有些别扭,「跟你比起来我差得远,奈奈姊你真的很成熟。」
  我稍稍收起笑容,一会儿後才再次展颜。
  我平静的开口:「是现实逼得我成熟。」

☆、CHAPTER03。最被看好的新闻界新星(丰立大学新闻系/沈力扬报导)(04)

升上高中後,在林承勳的照顾下,很快的我便能适应高中生活,我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日子。
  见我对高中生活很是满意,我的父母也很欣慰,还常笑说让我读对学校了,更高兴自家邻居如此友善,对我这麽好。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我的父母和林承勳的父母相当熟悉,互相串门子更是常见的事,我还记得曾听到他们说长大要把我们凑一对。
  父母对林承勳的喜爱,让我更加毫无保留的掏心,随着年龄增长,身边谈恋爱的朋友渐多,我也终於意识到自己对林承勳的心意。
  那不仅仅是友谊和崇拜,更多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我不是一个活泼的女生,无法像一些勇敢的朋友主动出击,我只敢偷偷暗恋着他,每当他对我温柔时,我便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就算只是一句赞美,一个摸头,都能让我高兴好半天,这样的情感在高中时急速成长,常常我都害怕我的心意是不是被发现,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
  我不奢望和他在一起,只要能像这样相处,我就心满意足。
  然而这是我的想法,却似乎不是他的。在高一上学期快结束时,林承勳向我告白了。
  直到现在我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感动,我只觉得就算天塌下来,我此生大概也无憾。
  我永远记得从他嘴里说出的那句:「奈奈,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他当时迷人的双眼和浅笑至今我都还记忆犹新。
  於是,我们开始交往。
  如同所有交往初期的情侣,我们陷入一阵疯狂的热恋期,整天都想着对方,一见面就不想分开。
  随着感情越来越深,我们越发依赖对方,甚至也因为谈恋爱影响了课业。
  对高一的我来说成绩退步还好,但对高三的林承勳就不同了,背负着升学压力,他的家里开始出现要我们保持距离的声音。
  回想起来,或许一切的风暴便是从那时开始的。

  过年结束,寒假结束,丰大开学了。
 「奈奈,一百二十杯饮料,红绿茶各半,去冰正常甜。」这天,沈力扬笑嘻嘻带了一群人的来到店里,一开口就是惊人的数字。
 「这麽多杯,全科系的份吗?」
 「是啊!」他倚着吧台,笑不拢嘴的,「我女友得了最佳主播奖,还被评为最被看好的新星,我太高兴了!决定请所有今天来上课的新闻系同学喝饮料!」
  我着手开始做饮料,边回应着他:「真优秀呢。」
 「她一直都很优秀,在系上也是名列前茅,老师们也很看好她!」
 「那你呢?」
 「噗!」沈力扬尴尬的搔搔头,「我就……一般般啦,哈哈!」
  我做好二十杯饮料,装好後先放上吧台,朝沈力扬一笑,有些叮咛的口气:「你应该向她学习,认真点才是。」
 「是──」沈力扬故作听话,将这声「是」的尾音拉长。
  我继续做饮料,忙碌之余无法一直回话,但沈力扬和他朋友们的对话却入了我耳里。内容大概是赞赏沈力扬的女友真的很优秀,漂亮又聪明,酸了一下沈力扬配不上她,但我相信沈力扬值得任何一个女孩。
  我也从沈力扬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对女友的喜爱,他是真心为女友高兴,也打心底想帮她庆祝,他非常以他女友为荣,将她的荣耀视作自己的,甚至是更重要的。
  沈力扬肯定很喜欢她,能被他如此珍惜的女生,我觉得她很幸福。
  过了好一会,在郑姊的帮忙下,我终於把一百二十杯饮料完成,将东西放在客人面前,保持笑容说:「好了,两千四,很重,小心拿喔。」
 「来。」沈力扬将钞票交到我手上,他的手不禁意碰到我,那温度让我感觉好温暖,当他提着饮料高兴的离开时,我不禁往他的手指看去。
  他就是用那双温暖的手牵着心爱的女友吧?
  思及此,不知道为什麽心里有些闷,但这念头很快的消失。我打开掌心,再紧紧握起来。
  如今,我要牵紧的是天天的手。
  这不再是一双被男人呵护的少女手了,这是一双为儿子努力的母亲之手。

☆、CHAPTER03。最被看好的新闻界新星(丰立大学新闻系/沈力扬报导)(05)

我常从沈力扬嘴里听到有关他女友的事,却不曾见过那位女生。也许她曾来过店里买东西,或是我去外送时曾经擦身而过,但我始终不知道那个女生的庐山真面目。
  直到今天两个丰大的女生来店里买饮料,我听到她们的对话後,抬头才终於见到了沈力扬的女友。
 「姿妤,你不考虑一下新闻台那个主播吗?」
 「说什麽啊,我可是有男友的。」
 「齁!你说沈力扬喔?拜托,大家都知道你值得更优秀的男人。看看人家新闻台的那个主播,高高帅帅的,有稳定工作,比一个穷大学生好多了!」
  我一边做着她们的饮料,故意放慢速度,仔细听着她们的对话。
  那个叫姿妤的女生就是沈力扬的女友吧?长得确实很漂亮,俏丽的短发和自信的气质,散发着女大学生的青春活力,加上优秀的能力,想必在系上也是十分受欢迎。
 「好了啦,我现在只想专心读书,没空想那些有的没的。」
 「姿妤啊……」她的朋友一副经验老道的口吻,「女人青春有限,缘分也是可遇不可求,不把握眼前的男人,下一个什麽时候出现?」
 「沈力扬也没多差啊。」
 「但也没多好啊!」
 「唉。」胡姿妤小小吁了一口气,「他的确比较不认真,但个性很好,也很包容我,说真的我也懒得谈新恋爱,就先这样吧。」
  我将她们的饮料放到吧台,「饮料好了,总共六十。」
  胡姿妤接过饮料,将钱交给我的瞬间与我的视线交集,她看了我好阵子,像是想起什麽,但她没多问,只是点了头後离开。
  我猜想是不是沈力扬向她提过我的事,所以她多看了我两眼?
  看着那两个女生离开的背影,我心想胡姿妤是个很有想法的女生,从沈力扬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她对自己的人生很有规划,相较之下,倒是很少听沈力扬谈论未来,似乎是过一天算一天。
  在某些价值观上,也许两人之间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冲突吧。
  早上胡姿妤来买饮料,收店时分换沈力扬来了。
 「来找天天吗?」一见到他,我直觉认为他是来找天天玩,正准备回头喊天天时,他却制止了我。
 「不是,我来找你的。」
  我稍稍歪着头,觉得纳闷,「怎麽了?」
 「快关店了吧?」
 「嗯。」
 「那我等你下班。」
 「喔……」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担心,他平常总是笑得很开心的,尤其前几天才为胡姿妤买了一百二十杯饮料。
  十点半一到,超好喝饮料店准时关门,我将天天哄睡後,才又出来跟沈力扬见面,他提议到丰大里走走,说有事想问问我的意见。
 「奈奈,一个男人没有梦想是不是很糟糕?」
  这问题来得突然,我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麽这麽问?」
 「之前我女友不是得奖吗?後来我听说她因缘际会认识一个主播,那主播开始对她示好,我很担心。」
  我想起早上胡姿妤和她朋友的对话,因此很快进入状况,但我没告诉沈力扬这件事,我继续听他说。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她条件太好了,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追她的人,但最近……最近我总感觉她有点动摇了。」
 「从哪里感觉的呢?」
 「她很忙,我也能体谅她忙,但以前再忙她还是会跟我分享生活,现在好像越来越少这样,我觉得我们渐渐疏远了,就连我之前帮她庆祝得奖,她也没什麽兴致的样子。」
 「是喔。」
 「我女友以成为优秀传播人为目标,但我……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走这条路,当年指考分发到这,就念了,反正现在才大三,毕业後还要当兵,所以我也没什麽想工作的事。」沈力扬低垂着头,我瞥见他失落的眼神,「以前她就常因为我这种态度不高兴,总要我积极点……」
  我可以猜到一个对自己有要求的女生,肯定也会要求男友,期望两人一起变得更好。
  沈力扬抬眸看着我,即便丰大里的灯光微弱,我还是看见他眼中的焦虑,「奈奈,我该怎麽办?」
  我呼了口气,想了一会儿,「就算你问我怎麽办,但这是你们两人的问题,外人也无法插手什麽。」
 「那你觉得我下一步该怎麽做?我好担心她被追走!」
 「如果你觉得她优秀,那麽就想办法跟上她吧!如果跟不上,就算勉强在一起,也未必是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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