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而杀死自己的亲妹妹吧?”
忽然之间,林清溪的头突然开始剧痛起来,疼的她忍不住重重的拍着自己的脑门,隔了没几秒整个世界就天旋地转起来,她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种眩晕的感觉,可刚摇了一下头,双眼就蓦地一下发黑,随即身体不受控制的歪了下去。
☆、第114章 委屈难过
“未来,我们新陆城建设将大力发展南城东区,致力于成为南城最大的……”流光溢彩的舞台中央,黑衣冷然的陆知郁慷慨激昂的宣布新陆城建设未来几年的发展大计,在距离他两三米开外的位置,记者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一起,纷纷将手中的镜头对准了这位南城新贵,一时间闪光灯此起彼伏。
秦朗和宋翎为了今天的晚宴已经连续忙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趁此机会躲到阳台上透透气,一杯鸡尾酒才喝了一口,秦朗的电话就响了。
宋翎以为是来电的人是陆雅望,正想揶揄他几句时,却见他嗯了几声后就匆匆的收了线,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心顿时沉了下去,“发生什么事了?”
秦朗一边匆匆的朝宴会厅走去,一边回答,“宅子里的佣人来电话,说清溪小姐晕倒了。”
宋翎听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好的怎么又晕倒了呢?明明前两天楠楠还说她的伤势恢复呢。”
秦朗脚步一滞,回过头去看着他,眼神变得有些凌乱,“佣人说,罗薇薇去见了清溪小姐,两人还争吵了起来。”他说这话时朝着陆知郁的方向看了几眼,无奈的说,“恐怕是和夏鱼儿有关了,看来那件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宋翎听了一半眉头就蹙在了一起,扫了扫不远处被包围在人群中璀璨如星的陆知郁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样多灾多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陆知郁见秦朗走过来时,心里蓦地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当他听到林清溪晕倒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秦朗的话音还未落,他人已经越出去了好几米远。
作为今晚的绝对主角,却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丢下几百位客人扬长离去,市里来的有些领导的脸色已经挂不住了,宋翎赶紧上前道歉解释安抚。
陆知郁匆匆赶回去时,林清溪已经清醒了过来,正靠着床头发呆,见她安然无恙,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放了下去。他走到床边坐下,牵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才发现她的手凉的可怕,暗自吸了口气后他才语气温柔的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丢下你去出席晚宴,我应该在家里陪你的。”
林清溪回过神来朝他淡淡的笑着,“你怎么回来了?宴会不是十点钟才结束吗?这么早离场真的没有关系吗?”
她眼里有陆知郁从未见过的迷茫,像极了一个误闯迷宫的小孩,在走遍了各处角落也找不到出口时的迷茫窠。
陆知郁轻轻揉搓着她的手,一边悄悄的观察,一边温柔对和她说,“没关系的,宋翎会打理好一切。倒是你,怎么会晕倒呢?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
“我不要去医院!”林清溪晃着他的胳膊懒懒的撒着娇,“阿郁,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陆知郁见她一副小孩子模样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然后连人带被子的抱起来放在腿上,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着哄着,很快就见她双眼一张一合的瞌睡连连似的,就在他以为她快要睡着时,她突然一下睁开了眼,定定的望着他。
“怎么了?”那种不好的预感忽的一下又涌上了心头,陆知郁的心里有轻微的不安。
林清溪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勾唇笑了起来,“我好像做了一个很糟糕的梦,一定是这样的。阿郁,罗薇薇说夏鱼儿是我的妹妹,一定是她见不得你这么宠爱,所以撒谎骗我的对不对?”
陆知郁身体一僵,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正欲开口解释时又听她说,“很小的时候,她就不喜欢我,那么我长大了,她肯定也是不喜欢的呀?我好笨啊,怎么会相信她说的话呢?她肯定是见不得我好,所以才变着方儿的让我难受,阿郁,你说夏鱼儿怎么会是我的妹妹呢?我们可以长的一点儿都不像,又怎么会是亲姐妹呢?”
担心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瞧她故意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陆知郁的心就疼的要命,“清溪,你先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林清溪自顾自的打断他的话,嫣嫣的笑着,可那笑容里却藏了很多陆知郁看不透的情绪,“听你说夏鱼儿不仅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眼里的无助,像无数根淬了剧毒的针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里,“又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又同父异母的兄妹……呵,瞧瞧,我们三个的关系是多么的亲密啊。”
同母异父、同父异母,多么讽刺的关系!从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天起,陆知郁就打定了主意要瞒着林清溪,他想过她或许会因为没有找到这个妹妹,而心有遗憾,可他有信心能用自己无尽的宠爱去填满她的这些小遗憾。
所以在夏鱼儿成为通缉犯时,他就趁机说服乔逸黎带她远走高飞,永远都不要回南城,不仅如此,他还放低姿态的拜托陆季暄帮忙一起隐瞒这件事情。为了能瞒住清溪,他暗地里计划着一切,可他千算万算就算漏了一个罗薇薇。
这个原本是林清溪最亲的女人,不但对她遭遇的一切没有半点怜惜,反而将亲手引爆了这颗定时炸弹,把她的一颗心炸
的千疮百孔。
如果罗薇薇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清溪的话,那么事情就不会偏出陆知郁原本的计划,夏鱼儿被他关在孟程远的别墅里,只要再等两天,孟程远就会带着夏鱼儿回到江城,将她终生软禁在孟家别院里,那么清溪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害死自己孩子的竟然是她的亲妹妹。
原本只需要再等两天,这事情就会尘埃落地,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如果不是罗薇薇告诉我的话……”林清溪哽咽着说,“阿郁,如果不是罗薇薇把这一层纸捅破的话,你还想瞒我多久?”
她红红的眼底泛起的层层泪花刺花了陆知郁的眼,“清溪……”他哑着嗓子,定定的看着她说,“我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你会知道所有的真相,我总想着,与其让你知道她是一个时时刻刻都恨不得你去死的女人,还不如就当她从未存在过,或许这样你的心就会少痛一些。”
他一字一句,眼里全是被撕裂的情绪,“从一开始我就打算瞒着你,如果能瞒一辈子更好,清溪,我并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宁愿你只抱着对她的一丝幻想,也不愿意你知道这残酷的真相。可是清溪,就算是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我无法抹掉她对你造成的伤害,更无法抹掉你和她、她和我之间的血缘关系……”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哭的浑身都发颤,“如果早一点告诉我,你也不必……如此左右为难。”
如果不是惦念着夏鱼儿是她的妹妹,依着他的性子,怕是早就折磨的这个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吧?他连陆季暄都不在乎,又怎会在乎什么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同父异母的妹妹?呵,只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而已,她何德何能能担得起‘陆知郁妹妹’这个称号?
陆知郁捧着她的脸,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我不想你为难……”他贴着她的额头低低的说,“我宁愿有朝一日你知道真相后恨我,我也不想你为此有半分的为难。”
我宁愿所有的苦痛为难都由我一个人承受,而你只需要负责幸福就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恨了你的话……待我知道这其中的隐情时,我又该如何面对你?”她声音颤抖的厉害,“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左右为难的,阿郁,你明明可以的。”
听着她的话,陆知郁渐渐红了眼眶,搂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直发颤。孤独的这么多年,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和他并肩而行,分享他的喜怒哀乐。
被人在乎的感觉,真的很好。
“清溪,如果时间倒回的话,我还是会由着自己左右为难的。”陆知郁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的说,“我那么爱你,你皱一下眉头,我都要心疼好久,我怎么忍心看你因为这些事情心烦难过。宝贝,别哭了好不好?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仗着她和我们有血缘关系,就可以这样对我们了吗?”她扑闪着湿漉漉的眼睛,委屈极了,“明明不是我们的错,为什么我们却成了他们嘴里那个最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我为什么要原谅一个害死我孩子的凶手,我为什么要原谅她?阿郁,我不要原谅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原谅她!”
她神色中的悲愤凄楚,让他的心如被撕裂般的疼了起来,“有我在,谁也没有资格可以逼你去原谅她。不想原谅就不原谅,有我在,你想怎样对她都可以……别哭了,宝贝,她们不值得你这样难过伤心,别哭了好不好?”
☆、第115章 鸿门午宴
什么是绝望?
大概就是像现在这样,你和你用尽毕生心力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共处一室时,无论你使出浑身解数,他却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明明他就在你的面前,却让你觉得和他之间隔了千重水万重山。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潮湿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霉味,蜷缩在墙角木板床上的夏鱼儿把床上唯一的一张薄毯裹在了身上,可她还是觉得冷极了,稍有风从装了铁栅栏的窗口吹进来时,她就觉得冷的直打哆嗦,就像是身体里的每一条血管里流动的不是鲜活血液,而是寒冷刺骨的冰渣子。
关在这里有多久了?她不知道。从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每天数着日落黄昏的计算时间,这样的日子久了,她也渐渐的忘了时间,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就像是躲藏在暗处的过街老鼠,没有人会在意她此刻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一旦她重新回到阳光下,就会被人乱棍打死。
关在这样阴冷潮湿的地方,除了每日三餐来送饭的人以外,夏鱼儿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就连那个说要把自己折磨致死的陆知郁,也从没有出现过,她们就像是被人刻意遗忘了一样,或许就这样被关在这里一辈子直到老死去,亦或许在某个阴冷的午夜被陆知郁拉出去秘密处死窠。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结局对她而已,好像都已经没有差别了,反正身处在现在的这种境地里也犹如一具孤单的行尸走肉,死亡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场永不清醒的长眠而已。
头晕沉沉的,夏鱼儿摇了摇脑袋,长长的吸了吸口气,身上那股霉酸味儿立刻窜入了她的鼻口中,呛的她剧烈的咳了起来。好想洗个热水澡啊,她天真的想着,如果可以,最好有一个花瓣,里面的热水里若是能再加一些玫瑰花瓣就更好了燔。
如此想了想后,她不禁苦笑了起来,曾经的她仗着乔逸黎的疼爱在南城里横行霸道无人敢管,现如今却连洗个热水澡都变得奢侈起来了。
她抬头望向对面躺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的乔逸黎,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开始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自从那日他被关在这里起至今,他连一句话都不肯和自己说,每每她厚着脸皮靠过去时,总会被他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冰冷和疏离伤的痛不欲生。
她知道,他恨她伤害了林清溪,她的一意孤行,终究还是让他们走到了这一步。
外面大概已经入冬了吧,这天可真是冷的让人想死啊,夏鱼儿紧了紧身上的薄毯,望了望头顶那一方小小的窗户,心里蓦地感慨万千。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呢?原本我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为何会变得形同陌路呢?明明是我先爱上你的啊,乔哥哥,为什么你就不肯把你的爱分点我?哪怕就只有半分,我也会高兴的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从我知道什么叫爱情的时候,我每一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做你的女人,可是这么多年来,我的愿望可是年年都落空呢。
是谁曾告诉我,生日那天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在我十二岁生日那天,是你捧着一只小小的奶油蛋糕对我说,“小鱼儿,快闭上眼许个愿,今天是你生日,无论你许什么愿望都会实现的。”那年我的愿望是想要街边精品屋里那一只红色的樱桃发夹,第二天,我的枕边放着那只我心心念念了很久的樱桃发夹。
是你告诉我生日时许愿会实现的,可是为什么当我许愿说想要做你的女人后,我的生日愿望就再也没有实现过?
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你才没有爱上我?
正当她的思绪神游之际,一直紧闭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随着吱呀一声响后,夏鱼儿无力的抬头朝着门口处看了看,只见几个黑衣冷面的男人走了进来,随后走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的架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是陆知郁按捺不住要杀了自己给林清溪出气吗?夏鱼儿心慌了,朝着乔逸黎拼命的呼救,“乔哥哥,救我,快点救我……乔哥哥,救救我,陆知郁要杀我了,你快点救救我……”
多日未曾开口的嗓音沙哑的如同一块生了锈的旧铁,绝望中带着最后一丝期望。她奋力的挣扎着试图挣脱开黑衣人的禁锢,无奈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未曾撼动那如铁钳般的手半分。她绝望的朝着沙发处望去,正闭目小憩的人似乎没听到她的求救般,呼吸平和的好想正睡的香甜。
夏鱼儿的心里蓦地涌起巨大的悲凉,刚刚还不停挣扎的手忽的一下垂了下去,就像被人抽了筋剥了骨,一副任人宰杀的模样。
既然连你都放弃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从一大早开始,宅子里的佣人们就忙了起来,听管家说,今天中午清溪小姐要宴请重要的贵宾,所以马虎不得。临近十一点的时候,管家来汇报,说中午宴席的菜色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客人来就可以上菜了。
林清溪淡淡的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未曾慢下半分。
陆知郁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头涌上些许的涩意来,“要不算了吧
。”
“为什么要算了?”林清溪神色自在,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在红唇上画完最后一抹后,她转过头去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缓缓的说,“与外人相比,我们这一家人之间的关系可真是亲密的不一般呢,隔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能凑齐,若不趁此机会联络联络感情的话,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与其说是一场联络感情的午宴,倒不如说是她亲手而设的鸿门宴。陆知郁不是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只是一想到她要亲手揭开自己身上的那一道道伤疤,他就心疼的厉害。他很想阻止她,可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全都是为了他。
他还记得前夜里,她郑重其事的对他说,“他们不就是仗着和我们有血缘关系,所以才这么无所顾忌吗?既然他们能仗着血缘关系让你为难这么就,那么现在也应该轮到他们来为难了。”
陆季暄今天是单独一人前来赴宴,他的车子刚停在大宅门口,后面就紧跟着停下了一辆宝马,随后从车内走出一个风云旖旎的女人,待他眯眼看了好几眼后,才认出那位正向他款款而来的女人正是罗薇薇,为此他的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昨日林清溪亲自致电给他,请他务必出席今天的家庭聚会,他原以为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一个单纯的家庭聚会而已,可他一看到罗薇薇也来了,心里立刻涌上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对于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她的手段有多狠辣,从她以迅雷之势毁了柳嫣嫣多年的心血,他就可以看出她的心狠手辣绝对不输陆知郁。
不愧是陆知郁看上女人,这杀伐果决的做事手段可真是和他如出一辙啊。
无独有偶,罗薇薇在看到陆季暄的时候,心也没由来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