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别玩火。程远航和旧情人纠缠不清,你别用这个以牙还牙,幼稚又没用。”
“好烦啦!对唱,快!”晨曦推她和萧哲唱《你的眼睛》。
萧哲的声线很柔和,郭郭的粗犷,这个搭配唱出了不同的韵味,竟是生离死别的凄惨。
三个人本是从小到大的玩伴,郭郭号称千杯不倒,萧哲是从来没见到醉过的样子。只有晨曦,三瓶啤酒就头晕脑胀了。
她抢过话筒:“我献歌一首哈。”
她唱着信乐团的《放开》。
一路走来几许尘埃
爱是谁来还谁的债
决定醒来躲开伤害
而命运的安排已无法更改
只是我还放不开给我个痛快
因为我已不能够表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的期待
无法忽视真爱的存在
她一遍又一遍地唱,萧哲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郭郭扬手又喊了一瓶红酒,掺着可乐,黑红的液体在高脚杯里酽酽地流转,烛台被丢进了烟灰缸里,像朵流泪的红莲。
一件酒喝完,一瓶酒见底。
“于晨曦,你不回去么?跟你老公报备了?”郭郭推推迷醉中的晨曦,“最不喜欢你这点了,有啥事你就说出来,老闷在心里,又不说还是那些破事吧,早知道你还是别结婚的好,像我,多自在!”
“别闹,我乏了”晨曦倒在沙发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郭郭举起空瓶子:“阿哲,来,我们不醉不归!”
“你也失恋了?”
“才不是,我就觉得律师不可靠,花言巧语,谁知道有几句真呢?”
“被那金剑的少东家迷住了?”萧哲开玩笑地问。
“什么叫迷住了呀?我呢,绝对绝对会以晨曦这个傻瓜为前车之鉴,当然如果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是例外哈!”郭郭仰脖子大口喝着。
“要是她像你那么想就好了!”
“会的会的”郭郭笑道。
萧哲把叫着还要喝的郭郭塞进了出租车,回来扶晨曦起来。
“唔,我困了别闹”
“小曦,接电话”萧哲把电话递给她。
晨曦眯眼看着程远航的名字闪烁,音乐一遍遍地唱。
萧哲耐心地:“小曦电话”
“程远航你这个大混球我不要你了”晨曦对那个闪烁的名字道。
“乖,打烊了,回去好不好?”萧哲扶起她。
“我不回去!我没家,爸爸妈妈赶我回去,程远航也不要我了!我不回去”她挣着,赖在沙发里。
“小曦起来乖”
晨曦挣扎,在萧哲软声细语的安抚下,眯起迷离的眼:“阿哲”
萧哲半扶半抱弄她上车,迟疑一会儿,带她回了溪水苑。
喝醉了的晨曦一时笑一时哭,蹭着萧哲的衬衣,像小猫一样固执地窝在他怀里,萧哲努力地推开她:“小曦,喝水吗?”
“嗯。”晨曦昏昏沉沉地应着,窝在沙发里。
萧哲叹口气,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薄毯,拂开她的头发。
晨曦大约有些痒,撅撅*,翻个身,更小地缩成一团,鼻尖露在外面,呼吸浅浅的。
粉紫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颊上,愈发衬得那合着的睫毛像小扇。
萧哲把她的手臂放进薄被里。
这么一动弹,床上的人却不安份了,呢喃着挨过来,抱住了他的手,拉着贴在脸上。
灼热的气息!萧哲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俯*,轻吻住那嘟起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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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节 等你的依赖(2)
(〃
晨曦做了一个梦。
蝴蝶翻飞,在草地上翻着滚的她,一抬头,却又繁星满天,空气里漾着青草香。
一潭水汪汪一碧,她欢叫一声,甩掉衣服下水
有人一把钳住了她,不满地转过头,那个人的面容渐渐清晰,是程远航她迷惑地揉揉眼,又咬咬自己的手腕
宿醉后头疼不已,晨曦按着太阳穴,睁开眼,所见的是一间极素朴冷色调的屋子,吓了一跳。
掀开被子,自己只穿着内衣裤,这是咋个回事啊?
妈天捂住嘴,才没有叫出来!
门被敲响,她一激灵,立马缩进了被子里,萧哲提着袋东西进来:“小曦,醒了?去洗澡,衣服我放这儿了”
晨曦脑袋转不过弯来,张嘴结舌:“那个那个,我怎么在你家?昨晚?”
萧哲站在床前,一副委屈的样子:“小曦,你的酒品太差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晨曦有些呆。
“某人昨晚化身色女”他轻笑一声。
晨曦呆住了。天!她昨晚那不是梦?难道梦里的男人是他?*出声!
“你嚷着热,脱掉了所有的衣服,我抓住你,你还咬我”他举起右手,手腕豁然一个牙印。
晨曦捂住头,没脸见人了!
被子被拉开一点,萧哲坐在床边:“小曦,你怎么啦?”
“呜”晨曦只吐出一个字。
“看你那样,如果昨晚我不上班,估计会被你吃掉”
“你是说,我们没没没—那个?”她眼睛一亮,吐出一口气。
“哪个?”萧哲似笑非笑。
晨曦脸一热,缩进被子。
萧哲看着她明明很害怕,却强作镇定,耳根通红,不由心一荡,拍拍她:“赶快起来吃早餐”
听到关门声,晨曦伸出头来透气,裹着被子起来,瞠目看着包里的裙子,浅浅的粉色,高中时她妈给她买过这种少女的颜色,自打大学,她便坚决地抵制了这么嫩的颜色。
进了浴室,看着镜中赤裸的自己,还是忍不住脸红。天,她昨晚有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摸过不该摸的地方啊!
拍拍脸,将自己移到喷头下,任哗哗的水从头淋下来。
晨曦穿上裙子,鼓足勇气出来,萧哲正往餐桌上放买好的粥。
“那个阿哲,我穿这个,会不会让人笑啊,小女孩穿的耶”晨曦扯扯裙边。
萧哲的视线停在她身上,深邃的眼暗沉了一分,笑着说:“和你头发挺配的。你的衣服,我送洗衣店了”晨曦摸摸自己束起的马尾,还不是因为昨晚把头发睡翘了才扎起来的。
“快来吃白粥,今天要去上课吗?”萧哲递筷子给她。
“唔下午的”晨曦还是不自然,简直想夺门而逃。
“那下午再去好了,我上午也休息,不如去游泳”吃完后,萧哲收拾了碗筷说。
“不要,我还有事呢。”她慌张拒绝。
“那我送你去学校,反正休息,中午我们去吃湘菜,好不好?你看你都瘦了。”萧哲没容得她拒绝便拿了车钥匙去开车。
“阿哲,我”车上,酝酿一早晨的晨曦忐忑开口,“昨晚的事,我喝醉了”
“你是喝醉了,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很清醒”看她惊悚,萧哲笑。
“那我没对你怎么样吧,郭郭说我酒后很糟糕的。”晨曦遮住眼。
萧哲点点头,又摇摇头,嘴边一丝笑意。
晨曦抓狂,他那表情究竟啥意思啊?点头,是表示她调戏他了,摇头呢,又是啥意思?
“小曦,以后不许再喝醉了”萧哲叮嘱道。
看她那个慌张样,他心里其实也是慌的,能在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的男人,估计很少,加之面前的又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岂能不意乱情迷?
在她张开了散发着酒香的红唇之时,他真的控制不住。要命的是,她嚷着热自己解开了衣服他握住她解衣服的手,却被咬了一口。
“远航”呢喃的声音让他清醒过来,拿起钥匙去了医院。
车子在学校门边停下。
“小曦”萧哲见晨曦握着安全带做石化状,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几米远处,晨曦的父母站在那里,表情愤怒。
“爸爸妈!”晨曦结结巴巴,事情乱成一团了。
“我陪你!”萧哲抓住了晨曦的手。
“不要!”晨曦摇头,分明有乞求,萧哲心一软,倾身替她把车门打开。
晨曦后仰,他的臂膀刚刚擦过她的身,晨曦的呼吸竟然窒住了
于家父母过来了,同萧哲打了招呼。于妈妈拉晨曦下来,于爸爸叫了出租,很快晨曦被父母带回了家。
回到家,父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晨曦的裙子,于妈妈审问:“昨晚在哪里?”
爸爸心疼女儿,使着眼色说:“小曦啊,十点过的时候,你妈担心你,往家打电话,远航说你还没回,我想你可能在哪里玩,让你妈别催你。十二点再打,你电话又关机,你妈打电话给郭郭,郭郭说你和萧哲还在唱歌,你一个有家的人大半夜在外面晃,你妈和我一晚担心得睡不着觉!”爸爸那意思是让她老实交代,别想在妈*火眼金睛下撒谎。
“我在阿哲那里”
“哪来的裙子?”
“阿哲帮我买的,我衣服有味道了,都臭了,他帮我买的,我让他帮我买的妈,你别那么看我,我和他没啥事,我和他以前不常在一块儿么?小时候还睡过一床,而且阿哲昨晚加班呢!一直在医院!”
父母松了口气,又揪着她耳提面命。
“小曦啊,你可千万别再跟阿哲玩得那么晚了,孤男寡女的,别人说闲话你是有家庭的人了,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后果!你说你把阿哲当亲哥哥,可他不一定把你当亲妹妹看这万一出个什么事,和你萧叔叔夏阿姨一个院子住着,我们这心里,本来就有愧,再出点事,我们可怎么面对他们?”
“妈爸别说了!我们就是打小长大的朋友而已,你们自己的女儿,也不信么!”晨曦堵得慌,她不就是心烦,找个朋友消遣一下吗?真正的罪魁祸首,他们怎么不管啊!
“我们当然不信!你个死丫头,脑子里一会儿糊涂一会儿聪明的,尽想些虚幻的东西,你那爱情理论,能当饭吃?”于妈妈气咻咻。
晨曦词拙,乖乖挨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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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节 把心上锁(1)
(〃
晨曦下班后出校门,程远航的车早等在那里。
“你妈让我来接你”他解释道。
晨曦叹口气,认命地上车。
原来离婚这么难!估计同父母说起程远航的事,父母也会让她一忍再忍,用妈*话说,女人结婚就是上船,下船的话,即便靠岸,也会有一番伤筋动骨,既然下了船还要上船,干嘛伤筋动骨?
程远航的车开进了幸福苑,晨曦心酸地想起半年前的情景。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售楼小姐看到她和程远航挽着手在沙盘边浏览了好久,款步走来说:“两位真是好眼光,这次我们的楼盘设计以新人为主,房屋不大但注重温馨浪漫,挑高的设计,可以满足星空的设想。请跟我来看看我们的样板房。”
她一进样板间,就被打动了,拉拉程远航的手:“远航,就这里好了。”
“不再看了?”
“嗯,我脚好疼,累了。”她撒娇道。
售楼小姐精明地送来一札宣传资料:“两位,我们的楼盘正筹备一个活动,在七夕节这一天组织大家去荡舟眉湖。不管你们是否购买我们楼盘,都可以报名参加,我们幸福苑,最大的满足就是促成大家的美满姻缘。”
“我们早结婚了。”晨曦存心作对。
“哦,那真是让人羡慕,这么甜蜜,我还以为是情侣呢。”售楼小姐艳羡地说。
她调皮地回望程远航,在他忍着笑的瞳仁里,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那个时候,她觉得真幸福,而今,她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幸福苑的过客罢了。她的幸福只是遐想出来的海市蜃楼。
无言地进了电梯,程远航靠着墙,很久才问出一句:“你都想好了?”
没有挽留,连一点难过都没有,晨曦展颜一笑,自己还真是不了解他。
“如果你执意要离婚,我同意”程远航眼睛望着电梯的顶,最后移回来,“但是我有个条件,给我半年的时间,老人身体都不好,总要给个缓冲的时间段吧。”
晨曦没有异议,进门去卧室收拾衣服。
“你要到哪里去?”程远航进来看到床上摊开的行李箱,皱眉道。
“当然是从这里搬出去。”
“于晨曦,刚才你答应了什么?搬出去和马上离婚有区别吗?你爸妈知道了,我爸妈也就知道了。”
“那你说怎么办?”
“维持原状。”
“程远航,我可以先跟我父母说,至于你,和你父母怎么说,是你的事。但是你的要求,对不起,我做不到!”晨曦打断他的话茬。
“我们可以先分居,不介意的话,我住客房。”程远航说得简洁,“还有,在正式离婚前,我希望大家都尽量不给对方造成困扰!”
晨曦愕然。
“你彻夜不归,让我很难做!爸妈昨晚打电话给我,问你回来没,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给你电话,你不接,我很担心可是你”他的眼冷冷地落在她的粉白裙上,意味深长。
晨曦跳起来:“程远航,我不是你的当事人,我想去哪里不用跟你说吧,你不要认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程远航的嘴角竟然漾起一抹笑。
“那你老看我的裙子干什么?”晨曦词穷。
“很青春不过”他从头至尾细细打量着她,看得她汗毛竖起,“不适合穿到学校去!”
该死!晨曦关上客房的门,靠在门上。
比起程远航,她的痛苦,郁闷,愤怒,像火山一样,汹汹燃烧着。为了这段婚姻,她忍受了太多,几乎成了打不倒的小强,但是没有了希望,她就是缺氧的鱼。
于晨曦,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
于晨曦,没有爱情你不会死!
于晨曦,不要留恋那个可恶的男人!
她深呼吸,压住眼里的潮湿,起身收拾。
客房里并没有衣橱,唯一满意的是客房的床要小得多,一个人睡不会嫌大,铺上学生时代的卡通床单,感觉和读书时差不多。
洗澡也不方便,得上主卧的卫生间洗,她的洗浴用品受程远航的影响,换了种类,现在可以换回来了,芒果味的洗发水、沐浴液,水果味的爽肤水,保湿的,还有可以名正言顺地用小熊图案的毛巾,穿印着维尼的睡衣了。她把那些薄纱的、吊带的睡裙都卷成团塞进了抽屉里。
把小熊维尼摆在床上,侧脸打量一番,比较满意,掸掸床单,站起来,发现程远航站在门口。
“程律师,麻烦进屋的时候先敲门。”她正色道。
程远航却指指耳边的电话,听了一阵,应道:“妈,你说周末吗,我没事,最近案子不是很多,我有时间。你再问问晨曦吧,看她的安排。”
他刚挂断电话,她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不折不挠的,典型的她*风格,她去接:“妈”
“小曦,周末和远航回来一趟,我做雪鸡汤给你们补补。”
“妈,我周末可能没空”她期期艾艾。
于妈妈蓦地发起火来:“忙忙忙,远航都能回来陪陪我们,你把你爸妈当啥了,子欲养而亲不在,于晨曦,你懂这个道理吧?”
老妈生气了,唠叨、眼泪、抱怨,*地袭来,她哄了半晌,总算说得妈妈语气温和了一点,信誓旦旦地答应会回去,而且早点回去。
丢了电话,她瞪着一直靠在门边的程远航:“既然咱们要那个了,你是不是可以小小地撒点谎,给我爸妈一点暗示,以后也好挑明了说。”
“对不起,于老师,我没想到妈问我周末有事没的用意,如果知道的话,我尽量推,但是我这人说谎没底气,要不,以后你来?”
“我来?你以为我妈那么傻么?”她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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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节 把心上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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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郭郭约晨曦去购物。
“女人,那件挺配你的,试试?”郭郭指着一件紫色的束带上衣说。
晨曦手指挑着那轻而薄的衣料,摇摇头。
“小姐,本店今天的商品一律打六折,这件衣服打折后只要三百块”导购人员热情地介绍。
郭郭一听眼睛放光,马上去试衣间试穿。
晨曦坐在沙发里,脚摇啊摇。
“阿蕤,这件怎样?”一个男声说道,导购绽开笑颜迎了上去。
进门的人冷凝的眼扫过来。晨曦挺直脊背,和那双眼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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