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柳少,我才发现手下犯错,跳伞的范围资料,我已经给你传过来。那个地方一片荒漠,没有人烟,而你们人多势众,搜索起来特别方便。我已经用卫星特别关注这片区域,很快就能发现目标,希望没有耽搁你的正事。”卢卡笑着说道。
“那好,麻烦做事认真一点,我不希望再发生此类事件。”柳云龙明知其中有猫腻,但此时此刻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压住火气,让卢卡安心搜索。
“放心吧,不会出现类似错误了,那名出错的手下,我已经调他去西伯利亚,让他在那儿的冰寒中反省自己。”卢卡答道。
柳云龙挂断电话,走到通讯旁边,拿起话筒,“梅姨,现在情况有变,段章中途跳伞……我马上将资料传过来……”
乱石的荒野,段章快步向前赶路。
他藏好了降落伞,用指南针在地图上辨别方向。最近的小镇有近六十公里的路程,而且还没有路,他决定快速赶到小镇,骑马离开。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渡过午夜的毒性发作。
至于要去的地方,段章已经有所感应。
准确地说,应该是玉骨吊坠有所感应。一直以来,玉骨自从超度了柯先生之后,就没有半点反应,就连在废弃村落,那么浓郁的阴气之下,也没有半点反应。如若不是段章与玉骨血脉相通,几疑玉骨已经损坏。
但自从段章降落地面之后,玉骨就有了一丝躁动反应。
微弱的躁动被段章感应到,隐隐指向某个方向。段章心中大喜,本来以为到了藏地,会辗转搜索寻觅,没想到机缘来得如此之快。
有了方向,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段章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嗡——,一阵引擎的轰鸣,一架直升飞机从远处飞过,一路低空搜索。飞机上的射灯将地面照得如白昼一般,远远看去仿佛觅食的飞行魔兽。
段章急忙躲在岩石后面,避开对方的视线。
对方没有发现他的影踪,向远处搜索而去。段章从地面站起来,加快脚步向远处而去。
两个小时的疾驰,段章远远地离开了降落地点。对方并没有朝这个方向搜索过来,他的处境暂时安全,现在的段章,需要找个地方渡过毒性发作的痛苦。
几十分钟后,一面湖泊出现在段章眼前。
湖面已经结冰,仿佛一面明晃晃的镜子似的。段章奔到湖边,脱下全身的衣裤,将身体贴在冰面上。
只有冰冷的刺激,才能让人清醒,段章应付毒发的痛苦,已经有了很深的经验。虽然苦痛一次比一次强烈,但他的神识意念精神力也跟着提升,在超强的意念控制之下,段章又一次地渡过难关。
“这该死的毒素,估计下一次就没法挨过去了。”每一次渡过痛苦,段章都说这句话,但每次都能忍受过来。
穿上衣服,段章辨认方向,向远处而去。
降落地点,药王谷的人大批赶到,拉网排查搜索,这片荒野从亘古以来,第一出现这么多人。人多好办事,两个小时之后,段章的降落伞包被找了出来。
“仓鼠虽然可以凭借气味追踪,但速度太慢了,不如用搜索犬。”柳云龙向四名长老请示。这次又被段章逃脱,就连梅姨也有一丝不满,他内心有些惶恐,遇事还是多请示为好。
梅琼等四人,都觉得可行,让柳云龙快快去准备,不得再有差错。
五六只搜索犬被带到了现场,嗅了嗅伞包的气味,一阵狂吠,向远处追踪而去。
又是两个小时之后,搜索犬将众人引到了湖边。
“对方的脚程快于常人,时间又过了几个小时。这样追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追上。”负责追踪的弟子,向柳云龙汇报追踪情况。
“继续追下去,不要放弃。”柳云龙结束通讯,走到地图旁边,用直尺在上面画出几道直线,思索一阵,便急忙打开通讯,向四名长老陈述想法。
柳云龙拿出地图,向四名长老解释。从对方的降落地点,到搜索犬一路的追踪,段章行程所指,就是最近的小镇曲卡巴。他的意思是可以调派多余的人员,去曲卡巴小镇潜伏,等候段章的出现。
第417章 返杀
四名长老同意了柳云龙的想法,让他自己酌情处理。
一批人手乘坐最快的交通工具,立刻向曲卡巴小镇而去。柳云龙给手下的指令,只有四个字,监视跟踪。
他并不指望这些手下能抓住段章,出手应该是长老的事。不管对方实力降得有多低,柳云龙还是不想手下贪功坏事。如果在拼斗的中间,将玉骨损坏,就算是他也难辞其咎,会受到重重地惩罚。
除了派出人手之外,柳云龙还让卢卡将卫星对准曲卡巴小镇,以及沿途的搜索,争取能早点搜索到段章的踪迹。只要确定踪迹,梅琼等四名长老,就可以立刻出手。
段章一直向前赶路,黎明时分,终于走上了一条泥泞道路。在泥泞道路上走了几十分钟,他很幸运地搭上一辆小货车。
司机是一名藏民,四十多岁,健谈热情。他告诉段章,曲卡巴正在举行祭祀法会,吃的玩的,应有尽有,他就是往曲卡巴送货。
段章却是赶了一晚的夜路,感觉有些疲惫,与司机说笑几句,便在颠簸中闭上眼睛,打盹休息。
两个多小时的颠簸,货车到了曲卡巴小镇。段章下车一看,果然是人山人海,山坡上到处都是参加法会的人。
十几名喇嘛吹动三米长的筒钦莽号,敲打法鼓,寺庙珍藏的两幅巨大的唐卡,被搬出来,沿着山坡铺开,面积差不多有半个足球场大小,远远看去非常震撼。
段章却没有时间观赏,他挤开人群,找到贩卖马匹的贩子。
“我要买一匹脚力好的快马。”段章说道。
马贩子听不懂普通话,但认得钞票,连比带划之下,他知道段章想买马,急忙找来一名会汉语的同伴。
对方问他需要拉车,还是负重长途驮运,马匹分为拉车、负重两类,各有擅长。段章既不需要拉车,也不需要负重,对马匹也一窍不通,只说自己要去一个地方,需要一匹好脚力,钱不成问题。
对方帮他挑了一匹快马,价格一万五千元,可以送他一副马鞍。段章没有讲价,从身上掏钱,付款走人。
接下来,段章牵着马匹,来到一家出售食物的帐篷前,买了一大包肉食和青稞面饼,准备了清水,骑上快马向小镇外走去。
不过就在离开之时,他的行踪落在药王谷弟子的眼里。
法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四面八方的人,都向小镇而来。段章虽然一身藏民装束,但却是骑马离开,格格不入,很是显眼,被发现也是情理之中。
段章的感知敏锐,也知道自己的行踪落在了对方眼里。不时有陌生人从身边而过,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太正常,有意无意地看着他。虽然没有跟着他一直向前走,那是对方不想打草惊蛇。
“起码有十几个人,这个地方动手,也不是什么好办法。算了,不用管他,没有时间与他们纠缠,反正已经知道了方向,赶路要紧。如果他们要跟上来,就怪不得我了。”
想到这儿,段章出了小镇,扬鞭打马而去。
距离段章几十米远的地方,一名男子拿着长镜头的相机,装作拍摄祭祀法会的模样,将段章拍摄下来,立刻传给了柳云龙。
“没错就是他!虽然脸上涂抹油膏,成了高原红黑色,围巾遮住半张面孔,但我可以肯定绝对是他!”柳云龙看了照片,大声说道。
他拿过话筒问道:“你们确定没有打草惊蛇?”
“没有,绝对没有打草惊蛇,我们什么也没有做。照片是在六十米之外拍摄,现场很多人都拿着相机,咱们的人绝对不会被怀疑。”手下斩钉切铁地向柳云龙保证。
“好!你们马上跟上去……不不!不要全部跟上去,全部跟上去就打草惊蛇了!藏民打扮三人,两男一女,好像一个家庭一般,骑马跟上去。不能太近,必须在两百米外,看得见踪迹、不要跟丢就行,记着随时联络。”柳云龙对手下吩咐道。
放下话筒,柳云龙给卢卡发去位置数据,让他卫星扫描,跟踪目标。
“柳少,你得给我指出具体的人来,卫星可以识别面容,但目标不将面孔朝上,再先进的设备,也没有办法。体形数据无法分析,衣服穿得这么厚实,怎么分析体形?”卢卡说道。
“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指出具体的目标,卢卡,一切都拜托了,你千万不要给我搞砸了。在此声明,这个情报很重要,是我独享。”柳云龙说道。
“亲爱的柳少,独享情报没问题,诚信的卢卡为你服务。”卢卡笑道。
柳云龙挂断了通话。
郭老走了过来,“这人的确是段章,软件进行了体形的数据对比,百分之九十五的机率,肯定是段章!”
“那还等什么?马上给我接通四位长老,我要向他们汇报,该出手了!”柳云龙情绪激动起来。
十几分钟后,三架直升飞机升空,梅琼、杜峰、吕江、华平四名长老,带着亲信弟子,一起向曲卡巴小镇方向扑去。
与此同时,所有的药王谷弟子,也开始向曲卡巴小镇疾驰而去。
距离柳云龙宿营地,三公里之外的帐篷。
池田熏一身藏民的打扮,旁边坐着两名白发老者,也是藏民服装。站在左右的亲信十几人,装束不是藏民,就是观光旅游客。
一名男子走进帐篷向池田熏报告,“刚才看见柳云龙宿营地,有大批的人手离开,他们行色匆忙,估计是发现了目标。”
池田熏点了点头,向两位老者说道:“两位大师,我们走吧,玉骨出现了。段章精通术法,夜君就是死于其手,后面的事情拜托大师了。”
两名白发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站起来跟着池田熏走了出去。
除了日本人池田熏之外,还有其他的几处势力,在暗处觊觎。他们没有办法追踪段章,却盯上了药王谷的人。看见药王谷的人行动异常,朝一个方向而去,知道发现了目标,偷偷地跟在了后面。
高原,视线的尽头一片荒凉,远处的雪茫茫的群山,连绵起伏,无有穷尽。
骑在马背上的段章,很快就发现了背后有人跟踪。三道人影在身后三百米的位置,若即若离地跟着,像封口胶带似的,黏上了就很难甩掉。
“看来这样下去不行,得一劳永逸地除掉。”他看了看地形,打马走向旁边两个小山头之间的狭窄通道。
进入峡谷,段章翻身下马,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马匹撒开四蹄向前而去,他自己快步走向旁边,躲在一块岩石的背后。
对方三人看见段章进入山头的狭缝通道,急忙打马跟了上来。
不过三人没有马上进入通道,而是在入口处停了下来。其中一名男子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同伴手里,一下子趴在了地上,耳朵贴在了地面。
同伴骑术不俗,轻轻带缰,马匹四蹄着地,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也屏住了似的,没有一丝声响。
趴在地上的男子站起身来,“对方的马走远了,咱们跟不跟?”
为首的男子,看了看前方,说道:“大家小心点,分开保持十米的距离,跟上去!”
三人分开,打马进入通道。
段章躲在岩石后面,看见前面两人走了过去,等到最后一人,悄声扑了上去。
对方男子跟在最后,心中的警惕自然低了很多,哪里想得到会遇上偷袭?段章闪身近前,轻易得手,将男子拖下马来,匕首割喉,将其毙命。
马匹被训练得不错,感觉背上的人落地,跑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段章脚踏马镫,翻身上马,向前赶去。
第二人是一名女子,打马奔跑中,听到后面有异,急忙掉转马头,向后察看。正赶上段章疾驰而来,两马交错,她来不及躲避,只好挥动马鞭抽向段章。
段章抬手一握,将马鞭拽在手里,顺势往怀里一带。两人较劲,女子被拖得身体偏移,被段章一把抓住衣服,擒了过来。
唰!女子手里多了一把短刃,凌空向段章刺了过来。
段章单手一抖,女子身躯在空中倒转,短刃的攻击力道尽失,就算刺中段章,也无法穿透厚厚的衣服。
女子的体术相当不错,临危不惧,脚尖一踏段章座下的马屁股,借力向外纵身,想挣脱段章的束缚。
段章双手用力,根本不容对方挣扎,卡住女子柔嫩光滑的脖子,用力一扭,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女子就此香消玉殒。
这时,对方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也反转回来,看见前面的场景,心中大惊,急忙举枪射击。
就在男子举枪的瞬间,段章身躯从马背跃起,仿佛苍鹰搏兔一般,一股气势冲天而起,锁住对方,凌空下扑而来。
啪啪!子弹落空,男子急忙抬高枪口,对准空中扑下的段章。
人在空中,无处借力,段章躲无可躲!
突然,男子座下马匹发出一声长嘶,前蹄扬起,啪!男子的射击,又一次落空。
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段章的意念如悬河冲下,惊动了马匹。人不可能靠巧合生存,段章从来不赌运气,他在跃起之时,就想好了应对之术,万无一失的碾杀!
第418章 黑夜袭击
砰!
段章如苍鹰一般下扑,拳头落在对方的脸上。
对方男子的脸部瞬间变形,仿佛被压扁的面团,整个人也从马背上倒飞出去,摔在地上,顷刻毙命。
解决掉三名跟踪者,段章没有久留。他只是简单搜查了一下,将对方的枪支弹药带在身上,便上马离开,向玉骨所示的方向而去。
段章知道,对方有军用卫星搜索定位,自己现在的位置已经被对方知晓。简单的迷惑手段没有多大意义,与其花费时间迷惑对方,还不如快速赶路,等对方追上来之后,再想对策。
此时玉骨发出的感应,比昨天降落时,更强了一些。玉骨中隐隐一丝流光,仿佛活物一般,闪烁游走。
没有任何提示,仿佛冥冥中的天启,段章完全能感应到玉骨所指的位置,就在前面,最多只有两三天的路程。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段章也不知道,反正到了这儿,突然就不知不觉地知道了。而且最奇怪的是,一向理智的自己,居然从心里面就这么相信了。
“尽快赶到目的地,所有的一切就清楚了,是死是活,立刻了断!”
所有的谜团在段章心中,一直萦绕纠缠,不解开这一切,他死不瞑目。
两个小时之后,段章听到空中传来引擎声,几个黑点从天边飞来。
“对方的直升飞机,大军压境啊,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天黑之后,才有机会……”段章急忙下马,向旁边的乱石山躲去。
直升飞机在远处降落,一些人从飞机里面下到地面,向四方警戒。不停地有直升飞机运送人手赶到,对方的人越来越多。
“云龙,你的情报段章就在这片乱石山中,是否确实?”梅琼问道。
“绝对没错,梅姨。”柳云龙点头说道,“俄罗斯人没有说谎欺骗的必要,只是乱石山中沟壑纵横,卫星无法跟踪,对方躲入里面失去了踪迹。”
“那好,咱们四人分派地段,各自带人守住路口,把他困在里面,明天咱们就搜山。”梅琼说道。
“为什么不连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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