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远,来回的路程只需半个小时。”老道答道。
“带我去,不要妄图逃走,我随时可以杀了你。”段章说道。
老道连声不敢,站起来走到了外面。
段章看着房间里面晕迷的张大亮,不想自己离开后出现变故,便上前一把扭断了张大亮的脖子,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老道不知道段章已经杀了张大亮,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柳少,再看着段章,嘴里不说,但意思却很明显。
“放心,他是习武之人,死不了。”段章将死得不能再死的柳少,提进屋子。
老道最担心的就是柳少,看见段章把柳少关进屋子,也就放下心来。
第42章 困境
段章拿着手电在后面,老道在前面带路。两人出了清泉观,转到旁边,走进了溶洞。
溶洞入口窄小,里面一条甬道,一直向前,两人来到一处宽敞的大洞。
段章用手电向四壁照射,看见石壁上挂着布幔,壁上刻着字迹。下方雕琢的石窟向里面凹进去,刚好可以容下一人。
“这儿就是历代观主羽化埋骨之所,因为清泉观位置偏僻,交通多有不便,所以少有骚扰,大部分观主的遗骸都得以保存。”老道看见段章向四方察看,急忙向他解释。
段章点点头,与老道继续向里面而去。走了大约十分钟,两人来到一处垮塌的石壁前。
“这儿的石墙,被我无意打破,发现了里面第三代观主的尸骨,役鬼之术就是在这儿被找到的。”老道指着石壁后面,告诉段章。
“你先进去。”段章晃了晃手电说道。
老道点点头,走了进去,段章也跟在身后。
石壁后面是一条甬道,路面平整,看得出来是人工修凿而成。两人向前走了十几米,老道脚下踩到一块碎石,身形不稳,哎哟一声,向旁边摔去,痛得直叫。
“快起来吧,摔倒而已,别大呼小叫了。”段章电筒照射老道,说道。
“是是是。”老道估计是扭到了脚,扶着石壁慢慢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候,段章听见身后一声巨响。他急忙回头张望,只见身后五六米远的位置,一道铁栅栏从天而降,横在了他们进来的道路上。
段章听到响声,急忙用手电向后察看,并下意识地走出两步,但他马上醒悟,立刻向老道冲了过去。不过为时已晚,又是一道铁栅栏从天而降,重重地落下,挡在了他与老道之间。
“哈哈哈哈!”老道站在远处,仰天大笑,“任你千般提防,还是中了本道爷的妙计,我看这下子你怎么逃!”
段章用手电看了看石壁,上面有一个铁环,大小与体操吊环差不多,上面连着铁链。刚才老道假装摔倒,扶着石壁站起,趁机拉动铁环机关,降下铁栅栏,将自己困住。
栅栏的生铁杆有酒杯粗细,段章伸出左手,暗暗用力,竟然纹丝不动。他看了看前后的铁栅栏,突然笑了起来,“我倒是想知道,你堵住我,你怎么出去?”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老道退得远远地,从旁边拖出一个箱子打开,笑着望向段章,“我知道你实力不错,离开你远点最安全。”
段章用手电察看四周,栅栏前面是一间石室,面积不大,靠边有青石台,上面端坐着一具枯骨,估计是老道嘴里所说的第三代观主。青石台两旁各有一座石像,大约一米多高,是童子侍立的模样。老道则蹲在角落,埋头捣鼓着什么,黑暗中看不真切。
“你无意中破壁进到这儿,走得不是正路,我想在石室里面,应该还有一条出去的路。难怪你气定神闲,不慌不忙的样子。”段章说道。
“有路不假,但不在石室,在你身后的铁栏之外。而且那条路经历了几百年,早就被塌方的土石堵塞,根本就出不去。”老道抬头说道。
“呵呵,既然只有一条路出去,我想知道你现在该怎么离开?看来只有等我饿死之后,你才能出去了。不过,貌似我比你更能忍受饥饿。”段章笑问老道。
“既然能想出计策把你困住,当然也就想到了脱出的办法,杀了你就能出去。”老道面露戾色站了起来,手中端着一把弓弩,向段章作瞄准状。
段章瞬间明白过来,对方带着武器和工具探路,到了尽头之后,把工具留在了石室,现在正好用来对付自己。
他立刻关上手电,笑道:“你倒是有心了,算路不赖啊,我倒想知道你有几根箭矢,在这种环境下,能否准确射中?”
啪!老道打开一盏应急灯,昏暗的光线下,段章无所遁形。仿佛是为了嘲讽段章刚才的言论,老道故意打开手中的箭袋,露出二十多根箭矢。
段章心往下沉,看着眼前的一切,思索脱身的办法。
老道也不多话,扳动弓弩上的机关,将弦挂上,拿出一支箭矢安放在弓弩上,向段章瞄准。
咻!弓弩弦鸣,在密闭的石室中分外响亮。段章身形急闪,铛!箭矢射在铁栅栏上,向一边弹去。
“不好意思,箭法不精,失手之处请多多见谅。”老道边笑,边继续搭箭瞄准段章。
铛!又是一箭射在铁杆上,段章毫发无伤。
“看来你的箭法实在是太差,就算将二十支箭矢射完,也伤不到一分一毫。”段章笑道。
“距离远了当然不行,如果近距离发射,就能射中了。”老道搭箭瞄准,向栅栏逼来。
段章神色一变,将尖刃握在手中,后退躲避。前后两排栅栏相距最多只有八米,这个尺度,就算是从未摸过弓弩的人,也能射中目标。
嗖!一支箭矢飞射,段章大幅度地侧身,间不容发地躲过。
“好身手,我倒要看看你能躲过几支?呵呵,你和我那个死鬼师父一样,想挡住我的发展,结果只能是变作一具死尸!”老道看着对方,仿佛看见落入陷阱的困兽在拼命挣扎,脸上露出残忍之色。
“原来,你害死自己的师傅,这儿是历代观主的墓穴,忤逆之徒,要当心报应。”段章开始左右不规则地移动,增加对方瞄准的难度。
“报应?呵呵,我得到役鬼之术,就是掌握了无上妙法,这个世界任我纵横!鬼魂在这个世界呆不长,几天就会消散,这个我比你懂,所以你就不要指望我那死鬼师傅,还有什么历代观主的魂魄来帮你了。不过,像你这样不停地动着,还是能帮你一把小忙,给我增添了一点小麻烦。”
老道站在铁栅栏前,端着弓弩,向段章瞄准。
咻!又是一枝箭矢飞射出去,擦着段章而过,把衣服割开,拉出一条口子。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全部都能躲过!”老道继续挂弦搭箭,瞄准段章。
“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段章注视着老道手中的弓弩,不停地左右闪动,出声问道。
第43章 骸骨中的异芒
老道神情一怔,眼睛离开弓弩的瞄准位置。
突然,他扣动扳机,箭矢嗖地飞了出去。段章没有想到老道会突然发射,急忙伸出左手挡住。
啊!段章一身惨叫,身躯靠在旁边洞壁上,箭矢插在手臂上,亦然受伤。
“我当然想知道你是谁,不过得把你射死之后再看。”老道继续搭箭瞄准。
段章摆摆手,急忙摘下蒙面的头罩,露出面容。
“居然是你!我还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你这个小王八蛋!”
老道在医院控制住丁波坠楼,自然也认识段章。他现在看着段章的面孔,吃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
就在这一瞬间,段章发动袭杀,伪装受伤的左手一扬,尖刃脱手向老道飞去。
老道注意力被分散,感觉到段章的袭杀,急忙闪身躲避,扣动扳机。
咻!弓弩箭矢向一旁洞壁斜射而去。而尖刃而在这一刻,插入了他的手臂。
老道的惨叫,刚从嘴里叫出声来。段章就冲到了近前,双手从栅栏伸出,一把抓住了老道。
老道此时也知道命悬一线,拼死向外挣脱。
段章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左手全力施为,一点也不敢松懈。突然,挣扎中的老道,双眼突然翻白,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看见老道晕厥倒地,段章松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一摸老道的脉搏,脸上露出诧异,“死了?居然就这么死了?完蛋了,我该怎么出去啊?喂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说死就死呢?快起来啦,我已经决定不杀你了……”
段章推了老道几下,再试了试口鼻、脉搏,确定对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这才叹了口气,停止了说话。老道年近五十,只会一点健身拳,身体也并不算好,除开役鬼术,他就是普通人一枚,那里禁得住段章左手的大力?挣扎之间,就这么猝死了。
“尼玛的,这下子好了,只能困死在这儿了。不对,柳少有随从,上山看见死人,自然会到处搜查。死倒是不会立刻就死,不过做了柳家的阶下囚,估计比死还要难受。”
段章从背包掏出香烟点上,半支烟烧完,思维也冷静了下来。
铁栅栏坚固牢实,无法截断;机关铁环距离栅栏大约有三米,段章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有什么办法,能够拉动铁环?”段章心中思索。他忽然看见弓弩,心中一亮,有了办法。
段章的办法是用绳索套在箭矢上,瞄准发射穿过铁环,把绳索套在铁环上,再拉动绳索,就能拉动铁环,移开铁栅栏。
想要这儿,他拿过弓弩,从自己背包里面拿出绳索,对照箭矢比较着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尼龙绳太粗,无法系在箭矢上面。
段章想了想,把老道的衣裤全部拔了下来。再用尖刃将衣裤布料,割成细条,连接成一根细绳,这样就可以拴在箭矢上面,用弓弩发射了。
前两次没有射中,第三次段章屏住呼吸,箭矢铛地一声,擦着铁环穿了过去,碰在石壁上垂下,如钟摆一般摇晃着。
“三米的距离,不知道隔空御物,能不能爆发。”段章整个身体向前挤着,伸出左手努力向摇摆的箭矢靠近。
肩膀到指尖的长度,大约有八十厘米左右。加上箭矢自身的摇摆,段章自己再爆发一下,勉强可以触动箭矢。
他没有一下子把箭矢拽过来,而是慢慢地用隔空御物之术,推动箭矢,加大摇摆幅度。随着悬掉箭矢的摇摆幅度增大,段章另一只抓着细绳的手,蓦地松开,箭矢在摇摆中,向他所在的方向落了过来。
“总算成功了!”段章一把拿住地上的箭矢,小心翼翼地牵引。
他在细绳的另一头,系上尼龙绳。这样,细绳拖着尼龙绳,从铁环穿过,再回到段章的手里。
尼龙绳是攀登绳索,非常结实。段章拉动绳索,一阵机关运作的声音传来,两道铁栅栏缓缓升起。
“你妹的!终于脱困了!”段章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绝境之中,段章依靠自己细微观察和思考,终于逃出生天。
他做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从石室抱来两座石像,垫在两道栅栏下方。这种几百年前的机关,说坏就坏,万一再次落下不能打开,那就只有哭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段章才算真正地松了口气。他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四时许。上山的时间是昨晚十一时,五个多小时的时间,段章在生死之间浮沉,心情也大起大落,最后还是渡过了危机,笑到了最后。
既然还有时间,段章也不急着离开。他站在石室青石台前面,看着上面端坐的枯骨,心绪万千。纵然能操控鬼魂,大限至时,也不过枯骨一堆,这个世界不管伟人宵小,都是如此而已。
段章看着面前的第三代观主,再想到老道的忤逆,居然杀害自己的师傅,不禁幽幽一叹。
“放心吧,我得到你的役鬼术,但我却不想做道士,如果有机会,我会替你寻一个更好的衣钵传人,接替你的香火传承。段章发誓,不会用这个去害人,只是帮人,或者杀该杀的人。”段章向面前的枯骨喃喃自语。
他以前不信鬼神,现在看到这么多,心中也就信了。只不过,对于什么是鬼神,段章心中有自己的观念,并不太认同民间江湖的那一套鬼神之说。
“没有香,只有香烟代替,道长你没有见过这个,先试一试。出去以后,我给你立牌位,每天上香。”段章将枯骨面前的浮土,汇拢成一小堆,点上三支香烟,插在上面。
“咦?”段章弯腰插香烟时,突然看见尸骨中,有绿芒光泽反射,“这是什么?”他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拿,又突然缩了回来。
段章退后一步,整整身上的衣服,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头,“道长在天有灵,晚辈见你的遗骸中有异芒,不知道是何物。没有敢擅自动手,先给你磕头,请赦免晚辈的不敬之罪,再动手察看。”
段章说完站起身来,走到枯骨近前。刚要伸手,枯骨里面的哪点异芒,却动了起来。
第44章 剧毒
段章俯身,看见遗骸枯骨中的哪点异芒,居然在动,惊得急忙向后一闪。
一点碧芒腾空而起,仿佛黑夜中的萤火虫,朝着他弹射而来。
“这是什么东西?”段章身躯横移,向旁边闪过。
碧芒落在地上,段章急忙看了过去,“好像是一只爬虫?”
他急忙打开手电,照射过去。只见地上趴着一只怪虫,只有两寸长短,通体碧绿,头部却是血红,模样有点像蚱蜢,看上去仿佛玉石雕琢而成,极为漂亮。
黑暗中的虫豸,都有厌光的习性,怪虫被灯光照射,发出两声蛐蛐鸣叫,向旁边躲避,一个弹跳就到了石壁上,倏尔钻进了石缝,不见踪迹。
“颜色通体碧绿,说不定有剧毒。”段章在老家从未见过这样的爬虫,心怀忌惮,看了看石缝,才走向骸骨用手电察看,“里面好像有东西。”
“道长,对不住了。”段章向尸骸一揖,上前移开尸骨。
当他的手触摸到骸骨时,整座端坐的尸骸,仿佛堆砌的积木一般,哗地一声坍塌,呼,灰尘四下散开,令人窒息。
段章捂住口鼻向旁边闪开,待到尘埃落定,才又走了上去。
枯骨堆中,摆着两块石片,上面涂满了异物,手电光下,看不清究竟是玉石,还是普通瓦片,最令人惊叹的是,上面还刻着细小的文字。
“先不管这么多,带回去再说。”段章看见石片上面有些肮脏,又想到刚才虫子的诡异,急忙找来一件老道的衣物,准备将石片裹住。
段章左手接触石片的瞬间,手指尖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仿佛被腐蚀物灼伤似的。
“好痛!”段章急忙缩手,丢开衣物,低头一看,自己的指尖被灼伤,冒起了一个绿豆大小的水泡,“这是!?这是什么毒?”
突然,指尖的水泡破裂,一滴黄水冒了出来。
段章急忙手指向下,让黄水滴向地面。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一股莫名的杂质,沿着手指向手掌蔓延,手指也开始变得肿大,颜色也开始向黑色转变。他一咬牙,也不管有没有用,意念专注,用尽全力向虚空挥掌甩动。
随着段章的挥掌虚击,手臂的气团也开始移动,顺着手腕向手掌而去。顺着经脉抵住侵入的毒素,向外猛然一冲,一道劲力从受伤的手指射出,把毒素从伤口全部逼了出去。
“运气总算没有完全败光,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手腕中神秘气团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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