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就呆呆的,一点都不聪明。谁知道当时许毅华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会喜欢上她。”
“哪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她现在叫周mo?那个字怎么写?”
“泡沫的沫。”
“为什么给自己取这个名字?我觉得她之前的名字很好听啊,天骄,天之骄女,多霸气。”
“我怎么知道。能不能不要一直提她了,她还没嫁人的时候没少给我惹麻烦,我现在听到她名字都觉得有些烦。”
……
娇娇是周四回来的。
周霖山在白天的时候打给我说:“我现在要去接机,周沫他们从虹桥机场中转,算算时间已经快下飞机了。晚上在通天阁设家宴,你跟我一起去,不要安排别的事情。”
“好的。我需要穿什么正式的衣服吗?”
周霖山听了我的话低低地笑了起来:“你是去参加晚会的吗?都说了是家宴,平时什么样子晚上去吃饭的时候就什么样子,反正你不用怎么打扮都好看。”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特意从咖啡店赶回公寓里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换了一件橙色的呢子大衣,里面是黑白色的波点针织衫,脚下穿了一双坡跟的小皮靴。这身装扮让我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似乎还像个在读书的女大学生,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起来。平时在店里一向比较随便,穿的也很显老气,可是我毕竟是年轻的,这也是我比娇娇更有力的资本。
傍晚时分,周霖山去店里接我。他看到我的样子笑起来:“这么漂亮?晚上是跟情郎约会吗?”
“是啊,可我的情郎怎么一个人来了?娇娇他们呢?”
“周沫今天是一个人回来的,许毅华公司里临时有事就改签了后天的航班。她先回他们在城南买的别墅里收拾一下行李,那边已经安排了司机随时接送她,不用我再麻烦地多跑一趟了。”
我们两到饭店的时间比较早,通天阁是一家很有特色的高档餐厅,周霖山的秘书已经订好了顶配,不过还需要客人自己选择几道主菜。他让我随便选,我就挑了几个大众口味的菜,尽量避开了辛辣,结果把菜单递给服务生的时候,周霖山说了一声:“等等,菜单再拿给我看一下。”
他又过目了一遍:“把蟹黄汤包换成,至尊虾饺也不要上,换成沙朗牛排和鳕鱼吧。”
我问他:“上次跟你出去吃饭,你不是还说喜欢吃虾饺的吗?怎么现在又不爱吃了?”
“嗯?”他看了我一眼:“是啊,就突然想吃那两样了。再说虾和蟹可能是因为最近吃太多了,看着就觉得腻的慌。”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房间门口忽然动静大了起来,我转身就看到周霖山的妈妈被一个女人挽着走了进来。我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掠过去,没忍住,又多看了好几眼。与其说是个女人,不如说是个女孩儿,她看起来比我年纪还要小,真的如周霖山所说的那样,瘦削,不很美,但是一双眼睛大大的,很明亮。
她衣着并不讲究,只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厚棉袄,牛仔裤,雪地靴,甚至都没有化妆,连普通的粉底都没有上,但皮肤很白皙。可是即使是这样不施粉黛的一张脸,也让人移不开眼睛,她身上有一种很随性的气质,空灵的,有点野气。忽然在这一瞬,我明白了为什么她能一眼就被那个亿万富豪看重,不管年龄差距地带回新加坡,以重金为聘礼来迎娶她过门了。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走在人群里你一定不会相信,她丈夫是一位身家百亿的跨国企业老总,更不会相信,她是一个已经嫁做人妇多年的女人。
我朝着她们迎过去,笑了起来:“伯母,娇娇你们来了。”
周霖山的妈妈把我拉近了对娇娇说:“这是汤寒,比你小,你可以叫她小寒,她是你哥的女朋友,不过我看啊,他们的好事也快成了。”
她客气地跟我握手:“你好汤寒,我就不叫你小寒了,日后你可是会成为我嫂子的人,我哪敢没大没小的,我哥别再对我有意见。”
娇娇跟我说话的时候,我知道她也在打量我,甚至看的很仔细,但是她的目光很温和舒服,并不锐利,因此不让人觉得反感。
“你好你好,一直听说你,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很高兴认识你娇娇。”
“我也是,汤寒你长得可真是漂亮,我哥好福气。”
“没有啦,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觉得你才是有气质,刚才你一进门第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住了。”
大概是看不下去我们两这样客气,周霖山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行了,你就别夸她了。周沫哪里有气质了,小时候撩板凳跟人家打架,把人家头砸出血的时候你还没瞧见呢。”
“哥,你能不能不要在未来嫂子面前揭我的短,很丢脸的。”她笑着骂他,看起来性格很爽朗。
周霖山他爸来的晚了些,大概是我在知道个中原委,所以特意留意了他见到娇娇的态度,果然是有些不自然,虽然也看出来亲近,但是和普通父女还是不一样的。娇娇却显得很自在,一口一个爸的叫他,完全看不出来对当初他利用自己换得公司渡过危机的事情心存芥蒂。
只有五个人吃饭,却是要了一桌子的菜,大概是原本以为她丈夫许毅华会今天一起回国,所以当时预定的时候就准备的丰盛了些。娇娇边吃边说还是中国菜的味道好,就是点的太多了,吃不完都浪费了,回头临走的时候一定都给她打包带回去。
娇娇性格很外向,跟我们说了不少她在新加坡这几年发生的好玩的事情。她叫她先生许哥,说:“回头许哥来了你们少给他喝点酒,他这人一喝多了酒就喜欢去院子里浇花,我养的好几盆兰花都是被他喝醉了浇多了水,把根给泡烂了。这回我在别墅里也养了不少盆栽,可不能再被他下狠手给摧残了。”
我们都笑了起来,我余光看周霖山的时候,却发现只有他没有笑,从头到尾都是淡淡的神情,看不出任何喜怒。末了他才冷不丁地插一句:“一桌子的菜都管不住你的嘴,废话怎么那么多,都快成话唠了。”
她被他说得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说什么。
“你就知道给你妹摆脸色看,她那么多年在外头一个人过,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不能对她客气点吗?”他妈嗔怪道。
“就是就是,我难得回来一趟,你就不能别挑我刺嘛。”
周霖山听了她的话,白了她一眼。
总的来说,这顿饭吃的挺热闹,气氛也很好,晚上我跟周霖山回去的时候对他说:“娇娇人挺好的啊,性格很活泼,看起来她这几年过得很不错,应该跟她丈夫的感情也很好吧。”
“我怎么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反正周沫给我的感觉像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周霖山,我觉得你是不是对她说话太刻薄了些,真的。我觉得你对别的任何人都很客气友善,唯独对你妹妹太凶了,怎么一点都没有做哥哥的样子?”
他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先眯一会儿,到地方了你叫醒我。”
到他的公寓里,他果然睡得很早,我也在他身边躺下来,拿手机看了会儿电视剧,没一会儿困劲也上来了,很快睡着了。半夜的时候觉得身边有动静,我以为他去洗手间,因为太困睁不开眼睛,我就没怎么当回事。结果后半夜我做了个噩梦,其实也不算噩梦,竟然梦到了自己还在大学里,正在考试的时候,发现试卷上的题目我一题都不会,时间到了都没有写出一个字来,急的我一身汗,所以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这样把自己给吓醒了。
之后反而睡不着了。我口渴,想去外面倒水喝,结果路过客厅的时候,无意中一瞥茶几上的烟缸里,有将近十多根烟头,我心里猛地一跳。
昨天明明我记得,阿姨已经清理掉了,他回来也没有抽烟,很快就睡了。这些烟头哪里来的?
☆、117。初恋
忽然想起来半夜我在意识模糊中感觉到的身边的动静,我以为他起身是去洗手间,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可眼前的景象分明表示,是他半夜睡不着,坐在客厅里抽的。
他想到了什么,需要用一整包烟来舒缓情绪?答案只有一个,因为她回来了。
我忽然觉得很好笑,真的。明明他这般在意她,可是在我面前却一直显得很反感她,很烦她的样子,也经常贬低她抬高我,甚至我每次叫她娇娇,周霖山都坚持叫她周沫。但是我不会忘了,她对他来说,只会是唯一的娇娇。
独一无二,这个位置,不是苏嘉悦能够代替,那么我呢,我能不能代替?我想到这里猛地甩甩头,怎么能这么消极?什么叫代替,我跟娇娇长得一点都不像,虽然说性格都比较外向,但是我没有她那么健谈,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所以我不是谁的代替品,我汤寒在他周霖山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么想着,我就心宽了一些。他有心事,未必就是感情方面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原因,勾起了往昔公司惨淡的时候,需要仰仗许毅华伸出援手的不堪过往。毕竟一个成功的商人,都不太乐意自己的成就曾经是用一个女人作为交易换来的。
细看下来,整件事情比较无辜的人其实反而是苏嘉悦了。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如果知道了他对自己好,只是因为他想要弥补对同名的妹妹的亏欠,会不会觉得很难过?
我回到床上继续躺在他身边,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周六的时候,没想到娇娇会打电话给我。当时她回来的那顿家宴,我们互相留了号码,她此番打给我对我说:“汤寒,那个你今天下午有空吗?我想出去逛一逛,a市比新加坡冷多了,我只带了一两件厚衣服回来,想再买几件外套,可是我这里几乎没有朋友了,能想到的人只有你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了。”
“可以啊。下午哪里见。”
“两点恒隆a出口?”
“嗯好的,下午见。”
我跟周霖山说了这事儿,他又露出那种不耐烦的神情来:“她那么大人了,自己不会买衣服吗?非要麻烦你干嘛,这么好的周末时间,我本来还想带你去乡下吃烤鱼。”
“哎呀,逛街这种事情,一个人去总会觉得孤零零的,多个人参考一下才能买到好东西。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妹说不定快到了,我也赶紧出门了。”
我把车停好后去找她,果然她已经比我早一步来了。她还是上一次看到的模样,很朴素,很阳光。
她亲切地叫我,挽住我的胳膊说:“真是麻烦你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和我哥的美好时光。”
“怎么会呢,我也很久没有出来逛街了,正好这次也买点东西。”
我们一起去店里头,导购没有什么眼力,竟然对我比较热情,大概是以为我才像是会一掷千金的重要客人,娇娇只是陪我来的。看到她受到冷遇,我心里感慨,果然是太低调了,如果他们知道她老公是谁,会不会惊讶地下巴都掉了?
她也不生气,只是自己看衣服,挑了几件径直去试衣间换上,出来的时候问我的意见:“好看吗?”
这么来回几次,我给了意见,出了一个棕色的皮衣显老气,其他的都不错,她点头,把其他的全部要了,刷卡结账,一气呵成。导购果然暗暗后悔,面上又惊又喜。
她买东西非常快,反而是陪我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一个下午下来,倒也是收获颇丰。我们从电梯下来,迎面碰上一对老夫妻,他们看到她忽然停了下来,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声:“咦?这是不是娇娇回来了?”
她连忙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方才没注意,没提前跟你们打招呼真是抱歉。”
“哎呀,果然是你这个丫头回来了。一去新加坡好几年没有见到了,倒是跟从前没什么大变化,还是小孩子模样。”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爸妈最近身体好吗?代我向他们问好。”
“他们身体很好,你们的问候我一定转达。”
那位曾阿姨忽然提到周霖山:“对了娇啊,霖山现在是不是还是单身一个人啊,我之前听说他跟一个模特绯闻传得比较厉害,不过最近好像又没有风声了。就想说如果他身边没有合适的女朋友,我倒想把侄女介绍给他认识了。我侄女也很优秀的,前些日子刚从美国回来,拿了经济和法律的双学位……”
“阿姨不好意思,这事儿可能不行了。我哥有女朋友了,就是我身边这位美女,汤寒。”
他们探究地看我,我赶紧说:“叔叔阿姨好。”
她显然是见过场面的人,也没有很尴尬,只是淡淡说:“哦,那就好。我也就是关心问问,他身边有人了当然是好事。不过娇娇,你现在倒是肯叫霖山一声哥了,我记得从前你怎么都不愿意叫他一声,只肯叫他名字。”
……
他们走后,她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小时候我总被我哥欺负,所以不太乐意叫他。现在我也长大了,就不记仇了。”
我笑了笑。
到了饭点,我们索性决定吃了晚饭再回去。我参考她的意见,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刻意问她说:“楼上有家海鲜做的不错,尤其是清汤蟹做的好极,你要不要去尝尝?”
她面露歉意:“我恐怕不行,我吃虾蟹过敏,从前无意中吃了一次,竟然喘不过气,差点要了我的命。说起来当时也把我哥吓死了,那时候父母都出远门,他大晚上的背着我去医院,我吐得没力气了,站都站不稳了。”
“那看来他对你还是很好的。”
“也就那么一两次,大多数时候,都不好。”
我故作神秘地问她:“哎,有些事情我从你哥那里套不出话来,就只好从你这里间接打听情报了。你肯定知道他初恋什么样的对吧?我真的很好奇他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娇娇听了我的话,伸出手指摸了摸嘴唇,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太记得了。不过他那个时候对感情很迟钝的,好多女孩儿喜欢他,他都冷冷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所以并没有什么交好的女生。”
“是嘛,那娇娇你呢?你第一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她听了我的话,又摸了摸嘴唇,想了想说:“刚上大学那会儿吧,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恋爱,因为那个人真的是不懂浪漫,脾气也不太好。更多的我也不记得了,毕竟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我看着她手上的小动作,心里有些五味杂陈,面上只是笑着说:“我是不是特别八卦,你可别嫌我烦啊。”
“不会啊。”
最后吃了湘菜,饭后我们道别各自离开。我开车过隧道,间隔的路灯在我的脸上落下明明灭灭的影子,冗长的隧道里车辆鲜少,竟让我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这条路永远都开不到尽头的错觉。
晚上回去,周霖山看我的战利品点头:“眼光越来越好了,我还担心你跟她在一起,她会给你一些乱七八糟的意见。周沫的审美非常畸形。”
“你又来了。”我坐在他腿上,胳膊放在他的肩膀上环住他的脑袋:“今天我和娇聊起初恋,她说她初恋脾气特别不好,还不懂浪漫,不如她现在的许哥好。”
“她这么跟你说的?”
“对啊,你跟她大学时候的男朋友认识吗?”
“不认识。”他看我:“好好地怎么聊起这个了,你难道还惦记着自己的初恋吗?那人叫什么来着,沈延是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轻车熟路地解开了我的内衣扣子,下一秒我就已经被他抱着我卧室去了。
这一夜的周霖山真是不温柔,甚至让我觉得有一些疯狂,他在我的身体里反复要了很多次,几度让我觉得自己快要昏厥了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们汗津津地四肢交缠,身体贴在一起,感官的悸动在全身泛滥,无法抑制,却又累的让人动弹不得。事后我窝在他的怀里说:“我发现自己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可是我的情况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和沈延的事情你一清二楚。”
“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我很多都忘记了。我现在只愿意去想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