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我身边的男人对我说的好听话，还对多少个别的女人说过。”
“那你大可以放心了，能让我挖空心思讨好的女孩子太少了，你绝对是第一个。”
我把这话当睡觉笑话听，感觉困了，他看出来我有的疲惫，轻声说：“睡吧，我明天送你去学校。”
可能是因为昨天夜里没有睡太久，再加上靠着他很舒服，我很快就沉沉睡去，醒来已经是新的一天。
他叫我起床，去吃早餐，说是在小区外面开了一家地道的老上海生煎，味道特别好，不过得早点去才能有，再晚可就吃不到了。
我于是飞快洗漱好跟着他出门，因为睡得特别好，所以临走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神采奕奕，是个好状态。
果然如周霖山所说的，那家店门面不算很大，可是生意好得很，排队打包的客人拍了十几米远，我们运气不坏，进了店里正好有一桌客人吃完走了，腾出了地方。我和周霖山走过去坐下等着服务生来点餐的时候，左手边的位置竟然让我看到了林可心！
☆、45。巧遇林可心
林可心并没有注意到我，她正在低头吃小笼包，时不时地抬头跟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人讲话。那是个生面孔的男人，圆脸偏胖，眉毛很粗浓，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不知道是林可心的什么人。
我都好久没有见着她了，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好像还是她搬出去的那天，我送她下楼看她拖着行李箱消失在校门外。她变得漂亮了，比我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还要好看，头发烫了一个梨花卷儿，披着撩到了耳朵后面，耳垂上挂着一枚闪烁的钻石耳环，越看越有气质。
趁着她没注意，我不动声色地靠近她，忽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林可心扭过头看到我，手里的筷子哗啦地往地上一掉，脸上有片刻的失神和仓皇。我就不乐意了：“这是什么表情？小林子你该打，见到哀家不问好也就算了，还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哀家的容貌就这么吓人吗？”
她回过神来，嗔怒地看了我一眼：“真是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地靠过来，突然打我一下，我当然害怕了。死丫头，你不在学校里头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霖山，林可心也看到了他，神情有些局促起来，客气地笑了一下叫了一声：“周先生也在这里啊，我刚才没有注意，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你好。”
“原来汤寒是跟你在一块儿了，挺好，挺好的。”她看着我笑，我轻轻地吐了一下舌头，没狡辩。
注意到她对面的人，出于礼貌我问了一句：“林可心，这位大叔是你什么人啊？就是你说的叔叔吗？”
她爸爸我是见过的，我想起来之前她说自己住在一个叔叔的房子里，猜测应该这个就是了。
林可心看了看我又看看对面的人，声音不大地说：“是啊。”
“这是我舍友，一个学校的学妹，汤寒。”
我礼貌地跟那人打招呼：“叔叔好，我是林可心的好朋友，我两关系可好了。之前她搬出来我特别舍不得，在一起住了好几年了，我可不习惯了，怕她一个人在外头住的不习惯，会吃苦。”
那个男人也对我笑笑，不过可能是因为跟我不熟，我总觉得他笑的有些尴尬：“哦，我会照顾她的。自己家亲戚嘛，应该的。”
周霖山这时候突然叫我：“好啦好啦，别打扰人家吃早饭了，我们点的东西也来了，赶紧趁热吃。”
我回到位置坐好，林可心他们倒是很快吃完了，她对我说：“小寒，我回头再联系你约你出来聚聚，最近太忙了不得空子，我等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就走啦？我还想跟你再说会儿话呢。”
“一会儿要去公司，该迟到了。”她歉意地看着我，对我和周霖山说：“那周先生，汤寒，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吃。”
我看着她匆匆忙忙地走出去，咬一口生煎跟周霖山抱怨：“你不知道，我现在见林可心一眼可难了，你说她一个经纪人助理怎么就比你这个大老板还忙了？”
☆、46。毕竟不是光彩的事
他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微微皱眉说：“以后别逮着谁都叫叔叔，他什么时候就成了你叔叔了？”
“笑话，林可心跟我什么关系？她叔叔可不就是我叔叔吗？”
“那可不见得。”这人说话说一半留一半，我看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现在见她一面都难了，我就想也许你拿她当姐妹，她未必把你当自己人呢。”
“怎么会？其实我也理解，她刚工作嘛，肯定得好好表现才能被老板赏识，忙一些也是应该的。”
“我觉得你以后跟她还是少走动的好，毕竟她如今在那个圈子里，风气总是不太好。”
我一拍桌子：“说什么呢？不准你这么说我姐们。不管你是谁都不准。”
他妥协：“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以后不说你朋友了，别生气，快吃吧都凉了。”
虽然他跟我道歉了，为着他说林可心的事，我还是有些不高兴，连再见都没跟他说就拉开车门下车了。我心里笃定地认为，我的朋友林可心是一个有做人原则的姑娘，绝不会让我失望。
入了秋的校园，树木开始落叶。
我抱着牛津字典往图书馆走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林可心的男朋友陶峰。他已经毕业了，本不该再出现在学校里，估摸着是来办事的。我叫住他：“陶师兄，好久不见啊。”
在我印象里，陶峰是个典型的暖男，他对林可心特别好，把女朋友照顾地无微不至，当时可羡慕死我们这些旁人了，都说林可心好福气。
谁知道他看到我，只是冷淡地打了个招呼：“汤寒，是你啊？”
“你怎么回学校啦？”
“来办点事。”
“我早上才刚碰到林姐，下午就在学校看到你了，你说巧不巧？”
“汤寒，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一定要在我面前提到那个女人吗？我真的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事。”
我心里震惊：“等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你们现在已经不在一起了？”
“原来你是真不知道，我还以为她什么都跟你说呢。”陶峰看着我，又短促地笑了一下：“不过也对，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开口告诉自己的好姐妹，又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情，说出来也不好听。”
“你在说什么呀？你们到底为什么分手？”
陶峰语气冷冷地说：“林可心跟一个有钱男人在一起了。那个男人还有老婆，比她大了二十多岁，都可以做她爸了。她却甘心做一个情妇。”
“不可能！”我一口咬定：“林姐她不是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
“汤寒你知道什么呀，她早就这样了，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名牌，上班之后就更是了，再加上她身边都是些小模特，为了钱和名气，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我不信你的话。”
“随你信不信，反正她也不会再跟我有关联了。我能劝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仁至义尽了。”
有风吹过的校园里，我莫名感到有些凉意。忽然想起来周霖山那天早上对我说的话，我赶紧打给他问个究竟。
☆、47。这事儿我管定了
周霖山似乎是在开会，压低了声音问我一句：“什么事？”
“我有话问你，是关于林可心的。”
“先等一下，我说几件事情回头打给你。”
我手里握着电话等来电，他一打过来我就开口问道：“那天我们在你公寓门外的生煎店见到和林可心在一起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就是我还叫他叔叔的那个。”
“你怎么了？突然提到这个干嘛？”
“周霖山你别骗我，你肯定是知道什么的，那天我就觉得你话里有话。刚才我在学校里头碰见陶峰了，就是林可心之前的男朋友，他告诉我说，她被那个男的包养了是不是真的？”
他沉默两秒，终究是回答：“是。我有一次在喷泉边上看到他们在接吻，当时林可心也看到我了，后来还为这个事情找过我。”
“找你做什么，不让你告诉别人，尤其是要瞒着我是不是？”
“你都猜到了我还能说什么。”
“周霖山你糊涂！”我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这样的事情你应该要尽早地告诉我，让我及时地阻止她。你不该瞒着我到现在，这样只会让她越错越离谱。”
他没说话，我想了想：“不行，我得去找她，让她赶紧跟那个男人断了搬回学校去住，我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不然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汤寒你冷静一点，不要意气用事。”
我不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先是又打给了林可心，可是她的手机提示已经关机了。
于是我匆匆出了校门就拦了一辆车往林可心的公司去。她的公司我唯一来过的那次还是替她值班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实习助理，跟我满怀希望的谈理想，谈人生。一转眼的时间而已，都还没有来得及长过一个夏天。这么一想多心酸。
他们公司的前台看到我走进去问道：“小姐找哪位？有预约吗？”
“我找林可心。是一个经纪人助理，不过我忘了是哪位模特的了。”
“林可心？”
“对啊，你们没有印象吗？”
“不是，我知道她，不过你不该来这里找她呀，她已经辞职有段时间了，其实在我们公司也没有待多久。”
“辞职了？不可能吧。”我皱眉头不敢置信。
“她现在应该不用工作了吧，毕竟攀上了高枝要什么给什么，何必再像从前那么辛苦呢。”
我略微失神地往外走，午后的阳光明媚地刺眼，让人眼睛酸酸的。
手机又响起来，原来是周霖山打过来的：“汤寒，你人在哪里呢？这事儿我劝你别插手，这是林可心自己选择走的路，她觉得钱比其他东西更重要，那个人能给她，她就拿青春去换，是一笔她愿意做的生意。你劝她又能如何，她要的你能给吗，陶峰能给吗？”
“这事儿我管定了。我不能看着她胡来，林可心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得帮她把走错的路纠正了才算完。有件事还得你帮我，她如今住的地方不是申蓝国际吗，那么你一定知道她住在那一间公寓里了，你告诉我吧。”
☆、48。我宁愿跟你换
“我不知道，申蓝国际那么多户业主，我难道家家户户都认得吗？”
“可你是老总啊，想要查的话，去物业那里一问不就都出来了。”
“关系到户主的**问题，我不能帮你。”
我提高了声音：“周霖山你不要拿这套说辞来敷衍我，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你早就知道她的事情还瞒着我这笔账咱们还没算呢。”
他的声音隐隐透露无奈：“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可以让人帮你查，但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别对她抱有太大希望。你们不是一类人，她无法赞同你就如同你无法理解她一样。”
……
周霖山把地址发给我，我又随即往申蓝国际去，找到了林可心住的那间公寓，我连着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开门。我觉得她可能还没回来，毕竟我都找上门了，她没理由把我拒之门外。
我就在电梯口等着，果然没一会儿电梯门开了，林可心提着几个购物袋回来了，我叫住她：“林姐。”她愣愣地看着我：“小寒？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的。”
她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随即又猜到我是通过周霖山知道的，也没再多问，开门请我进去：“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一下嘛。”
“你关机了。”
“哦，那可能是手机没电了，离开了课本我记性大不如前了，总是忘了给手机充电。来坐，我给你倒果汁。”
我环视了一圈这个公寓，看着她说：“这房子装潢的可真漂亮，林姐你叔叔应该很有钱吧。”
她把杯子放在我面前，动作微微一滞：“还行吧，他自己做生意的，应该赚得不少。”
“我去你公司找你了，她们说你辞职了。怎么你现在不上班每天就逛街购物……”我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纸带上硕大的burberry字母继续说：“你拿什么来买这些奢侈品，来过日子呢？”
她这个时候反而不紧张了，稳稳当当地看了我一眼，神情坦然地坐在了沙发上：“汤寒，你这是对我兴师问罪来了。好吧，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解释什么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很诧异她会是这个态度，仿佛很无所谓，看的很开。
“为了钱咯。我想要钱过好日子，我受够了受人白眼的日子。”
“钱就那么重要吗？能让你甘心放弃爱情和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有妇之夫在一起，连道德都不顾了？”
“对你当然不重要。你一直都那么好运气，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有体会过当穷人的感觉，又凭什么来说我不对呢？”
“我好运气？我父母早亡，我是孤儿，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亲情，你拥有了我没有的，你才是幸运。”
“可你小姨视你如己出，她又有能力让你的吃穿用度都很体面，而我的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我在到城里上大学之前都没有吃过西餐，如果你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幸运，我宁愿不要跟你换。”
“疯了吧你。”我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49。反正我有他养着
林可心从茶几上摸出了一根烟点上，吸了两口对我说：“汤寒，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一次在宿舍里我对你说的话，我说周霖山对你不寻常，你说没有，他人很好，对谁都客气和善。”
“我记得，怎么了？”
“你不会知道，我那个时候听人说自己的工作是周霖山帮的忙，就托人问到了他的电话打过去道谢，却是他助理接了，他没跟我说一句话。后来有次我在公司见到他，特意追进电梯当面跟他道谢，他只是冷淡的说了句不用谢，连看都不多看我一眼。可他对你多好，你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愿意帮你，那么耐心好脾气，他对你是不一样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呀？”
“你看，你连感情方面的运气都比我好太多，喜欢你的是个多金的贵公子，喜欢我的却只是一个被你叫做叔叔的人。我不想有一个周霖山这样的男朋友吗？我也想，汤寒，我也想的，可我遇不到。”
“陶峰对你那么好，你怎么没有遇到？是你自己贪得无厌，明明爱情和面包都有了，可你不稀罕，你只喜欢高级公寓和名贵珠宝。”
“我还当助理的时候，跟着几个模特在香港名品店逛街，她们眼睛不眨一下地刷卡买名包和裙子，然后像使唤丫鬟似的都给我拎着。我当时就想，我林可心不能这么活着，我得有钱，有钱了才会有社会地位。”
“你可以的呀，只要你坚持下去，你可以变成下一个苏嘉悦那样的名模，你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赚钱的，那不是你的目标吗？”
“我等不及了，我已经不年轻了。这个圈子里最不缺青春貌美的女孩儿，我又没有苏嘉悦那样的运气能沾上周霖山的光，我只能换条更快的路走。”
她把烟灰抖落在烟缸里：“我现在跟的这个男人叫陈康星，是康星电器的老板，也投资娱乐城，生意做得挺大的。当时我和一个模特在他的娱乐城里玩，我之前不知道她吸粉的，那天她嗨大了，一直吐白沫，我不敢报警也不敢叫救护车，吓得一直哭。陈康星瞧见了就帮我找人照顾她，又一直安慰我，那晚还送我回学校。他留了我电话，后来打给我，我也就跟他出来吃饭聊天，我知道他喜欢我。他去南京出差让我跟他一起去，我同意了。当时他看着我的包说不好看，就带我去德基买了一个爱马仕的包，花了二十多万，又说我手腕空着不好看，女孩子戴表文雅，就送了我一块欧米茄，又花了三十几万。汤寒，我是个俗人，我父母一辈子都没有攒过这么多钱，他一天就可以当做礼物很随意地送给我，我真的没法拒绝。那天晚上在南京的酒店里，我就把自己给他了。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