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他也应该睁一眼闭一眼,但她的品格实在与风流倜傥相去甚远,与下 流无耻完全重叠。
醉晕的母猫只顾着无意识地喵喵乱叫“酒在哪里,我没醉,还要喝,我有五千块呀!”,他见她完全没有沟通能力,更别提什么心虚和愧疚,只得无奈地翻着白眼,转身走人。
“季讲师,你不能走哇!这些都是你妻君造的孽,她根本没钱还说请人喝酒!”白笑叶见他丝毫没有教师的爱心意识,只抓自己妻君走人,根本不管他人死活,完全放任自己班上的学生们继续醉倒,一副“没相干,管我屁事”的寡情模样,她生怕他会丢她一人负债还钱刷盘子。
他皱眉,只想尽快脱身,于是伸手掏出钱包甩在吧台上,只要她们别再烦他,再瞥眼苏家袄,她打着酒咯,眼睛完全不对焦,眼儿咪咪几乎快要晕厥,他叹气,继续要抬步走人,裤脚却被一只醉傻的女生硬生生扯了回来。
“不……不准走啦!我们还没喝完呐,喝完这瓶才准走呀!感情深一口焖呀!”
季淳卿斜眼看向小吧台上搁着的酒,抓起酒瓶,优雅地对瓶吹,咕噜噜地灌下那些酸涩的液体,没感情地焖完,再没感情地瓶子随手一抛,他的目标还是没变带人离场。
白笑叶张大嘴巴看着表面柔弱的男人豪爽得干掉一瓶酒,完全没有任何醉酒不适反应,只是眯了眯眸,对浓重的酒味颇有微词。他不是传说中的特殊体质,千杯不醉,只是不喝吧?妖……妖怪哇!
白笑叶识相地不再阻拦,可这群醉晕的女人却完全不讲道理,几个还勉强能站起来的冲到他面前,说什么也不让他带走苏家袄。
“把棉袄放下呀,我们要安慰她失恋,说好今晚不醉不归,一起讨伐烂男人的!”
已经醉成这副德行,连摇晃猫尾巴都困难,还说什么不醉不归?真当风流倜傥是不要钱的吗?
他耐着性子扣上某人的脉搏,皱眉哼道: “她酒精中毒了。”
“嗤!你骗谁哇,季讲师,你真当我们喝醉了嘛?我们都清醒着呐!”
“不相信么?”
他挑眉,也不再多言,毫无犹豫地将某只醉晕的母猫拎高了起来,突得乱甩一气,手里家伙本就醉得一塌糊涂,被这样没人性得上下乱震一通,顿时头晕目眩胃液翻腾,像喷射机似得开始喷吐,呕得撕心裂肺,完全控制不住势头。
“还有人要找她喝酒吗?”
“……”全场默然,开……开什么玩笑啊,谁要跟一身污秽臭气熏天,还时不时在间歇喷射呕吐状态的破棉袄喝姐妹酒哇?
“没人要了是吗?”
众人纷纷甩头,斜眼看着还在制造恶心垃圾的苏家棉袄,只想尽量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很好,那人我带走了。”
再也没有半个人敢阻拦季讲师带自妻君回家。
“告辞了。”他垂眸颔首,拖人出门。
“季讲师,您好走。呵呵。”
白笑叶强颜欢笑地看着季讲师,僵硬地挥了挥手。棉袄真可怜,才刚失恋,跑来喝酒,却再度遭到被男人“甩”的命运,就算要教训她喝酒不要过量,也不需要这么阴损得让她深刻记住吧?好可怕。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说这个家伙没有男人味的?她根本是瞎了两只眼好不好!
为达目的,连这种没人性的烂招都能使出来,季讲师,你真是太MAN了。
不过MAN归MAN,他是不是气过头,忘记自己把钱包给抛了,大半夜的,这里离棉袄家又不近,他不是要拖着个醉鬼一步一脚印地走回家吧?
第三十一章
搂着女人开房间!?
这在外族男人认为稀松平常的事,却叫季淳卿站在爱情宾馆门口挣扎了好一阵。
东女族规,随意与女子孤男寡女过夜,有损清誉。身为族长之子,他不该跨进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就算没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之事,也叫他跳进黄河洗不清,如此惊世骇俗,他根本无法自处。
可这深更半夜的酒吧街,周围最多的偏偏是这种标榜“清白去见鬼,自持是种罪”的情人旅馆,服务周全,应有尽有。
拉客者更是殷情倍至,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身边就跟着几家酒店的推销员。他们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家房间,从情趣房到普通房,从计时制到过夜制,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先生,我们的房间真的很正,你试过就知了,让你根本销 魂得不想回家,只想续费哦。”
“还是来我们家啦,我们的房间休息三小时有折扣打哦!”
“嗤,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眼光,这位先生如此英姿勃发,气宇宣昂,三个小时怎么够?你以为是你哦!我看过夜是必然啦,我们的房间过夜附送甜点水果。情调百分百,女生肯定会很喜欢啦!”
他不明白,他的样子看起来就这么饥渴吗?男人的清白就这么没说服力吗?就因为他此刻怀里正搂着个醉酒不醒人世的女人,所以他肯定就是那种不知检点,随便交 配的男人吗?他可不想宝贵的第一次和一个醉得一塌糊涂,吐的很没形象的女人做掉。
清白至上主义让他毫不侧目,就算一步一脚印地走回去,走到天亮,他也不能堕落到如此境界。
“呕!”挂在背上的女人发出难受的干呕声,吹过冷风后更是发出吸鼻涕声,可怜巴巴地喃喃着“好冷哦”毫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他眉头跟着她蹭蹭的动作一扯一扯,唇一撇,下一刻,发发现自己杵在某爱情宾馆的前台,丢脸地甩出证件办着CHECK IN。
前台小姐专业地办着入住手续,笑容可掬地询问, “先生,请问几位入住。”
“两位。”
“好的,房间要求带娱乐情趣节目吗?”
“不用。”他别开眼。
“好的,那么床的要求,是水床弹簧床旋转……”
“……随便。”反正都是他没听过的东西。
“好的,那么我给您安排水床。”
“……”水床?不会睡到一半漏水给他看?
“我们现在有办理活动,您需不需要半夜的客房服务?过夜的话可以送甜品和小点哦。”
睡到一半被人叫起来吃点心?这算什么服务?他想也不想的挥手, “不需要,别来打扰我。”
“好的,那请记得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悬挂在门外哦,如果你完事后需要餐点服务,请打服务台。这是您的房卡,可以麻烦您先交一半订金吗?”
前台小姐忙里忙外,这才终于抬起头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客人,可头一抬,她完全愣住,办理那么多年猴急男人的龌龊业务,就在她快要对男人的道德观绝望的瞬间,一汪湛甜的清泉水嫩嫩地飚到自己眼前。
娇好的俊秀面容配上微微懊恼的语调,墨瞳眨得几分心虚几分羞涩,面色潮粉,薄唇紧抿,略微局促紧张的动作泄露他对入房手续酒店房间完全无知的窘境。
“呃……先生,您莫非是第一次……”
“第一次……不行吗?”和女人开房间的经验,他的确是没有。
他眸色一柔,透出几分不解世事的无辜味道,嘴唇轻扁,那副被戳中要害很受伤的模样让前台小姐顿时直摆手, “不是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好可惜哦……”便宜了一个喝醉到吐白沫的脏女人,呜……她刚刚干吗要多此一举安排水床给他们享受啦!
“恩?你说什么?”
“没没没,这是房卡,电梯在那边,您请慢慢享用。”
他接过房卡,用绝无半点禽兽之心的单纯动作,拖着女人走进电梯,背对着前台小姐懊悔的表情,露出一记得逞的浅笑。
开什么玩笑,还订金哩,他连钱包都抛了,身无分文,不管怎样,先熬过今晚吧。
宾馆房门钥匙奇怪无比,他对着那张卡研究了半天,才得到要领, “哔”的一声后,将门打开。
进房第一件事,他将她塞进洗手间,好好料理了一番她脏兮兮的状态,卷起袖子脱掉她吐乱七八糟的外套,卷起她的衬衫袖子帮她洗那脏呼呼的爪子,凤镯敲着洗脸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不免提醒他,他是多余的担心,有凤镯护她,他本不用担心,他这样不合族矩地跑来打扰她在外风流,会不会被她解读成他管太多,不识大体而更加不愿同他成婚?
拧开热水帮她擦脸拭脖,她脖口青青紫紫还没褪掉的痕迹让他手一顿,抬眼望向她,可转瞬想想也对,她可以为了那只妖精来亲他,进行到这步也没什么好惊讶,可想得开并不代表放得下,他索性别开眼再拧了一把热帕,温柔不再地拍在她的额头上。
母亲说,男人要学会矜持吊胃口,不要太早显露在意才显得金贵,他半途而废。
母亲说,男人不要管太多,要识得大体,能放能收才讨人喜欢,他自叹不如。
是不是因为这样,在她面前,他才显得那么廉价又好欺负,完全入不了她的眼。
失去重心的她整个人靠他支撑着才勉强站着,她打着浅浅的酒嗝,啧了啧唇,搂住他的腰蹭他的胸口,也不知梦见了什么,难得地对人摆出撒娇姿态。
他略略地推开她一些,幽幽地吐息,“你又要把我当电线杆吗?”
她想起来时,他是她的地盘,她若遗忘了,他只能立在原地,正如东女族规所说,男子归属女子所有,他要从她。
既是合附族规?那他在不满抱怨些什么?他不是该乖乖认命就好吗?
额上的帕子不知在多久后变得冰凉,苏家袄在柔软绵贴的水床上挣扎了好一会,才顺利地爬起身,迷糊地揉揉眼,喝进去的酒逼得她从熟睡中醒来,她落地下床急忙冲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解放自己。
身体上一得到解放,她这才发现自己满身恶心的臭味,臭得她难以忍受,自己都想把自己给送进垃圾堆,顾不上头还棉棉的痛,记忆还断断续续,她跳进冲澡间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香喷喷,踢开了脚边的脏衣服,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摇晃着被热气和上头的酒纠结的脑袋重新走进房间,她这才发现黑暗的房间里,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着个男人,透过窗外的灯光,她看清他镀上一层光亮的身影,他坐在沙发里,歪着脑袋,启唇,发出浅浅的呼吸,无邪的睡颜毫无防备。
季淳卿。
一个从第一天见面就说他属于她的肉麻话的男人。
一个完全没男人味,只知道娘娘腔地遵守变态族规的男人
一个满口叫她“妻君”的男人。
一个算计她,给她套上贞洁镯的男人。
男人,房间,裸着身子的她。
她抬手看了着手上的凤镯,痴痴地一笑。
她干吗想不开,非要跟在一个耍弄她的臭男人身后转,第一次就该找个纯洁的男人做才放心,让那些居心叵测,吃过一大堆荤腥的王八蛋滚到一边去!
也许真是酒精上了头,她有些蛮横地扯开他衬衫的领扣,执意要他露出他媚态,弯膝跪在沙发上,低首就去舔弄他的脖口和锁骨,他被迅速蔓烧的热气惹醒,刚一睁迷朦的眸,就见自己胸口大敞,酥麻湿漉的唇感从胸口直接刺入他的脑海。
他欲语难言地想发声,谁知溢出唇的竟是一声软绵绵似在乞求的“哼”声。
他不想让自己玩出欲拒还迎的烂招术,伸手推了推她,谁知她得寸进尺,分开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搂住被她啃出红印的脖颈,沿涂向上滑出几分他难以招架的战栗,辗转地探舌包含住他的左耳,急促的喘息声被送入他的耳朵,耳根子背叛他的意识烧出一阵热潮,抬手去推她的手变成环绕,毫无说服力地揉上她的背脊,却不知该蜿蜒向上,还是向下逃开,几晌挣扎反而让他的动作更像动情地揉弄摩挲。
“走开,我不当电线杆。”倔强的话语配着糟糕的动作,毫无说服力,他开始该死的欲拒还迎了……
“你不是呀,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怎么会是电线杆?”
“……”
她在哄他,在他完全没有招架能力的时候,用他最吃不消的小母猫似得撒娇话语来逼他陪她毫无理智的发情。
好听的话吹拂进他的耳朵,他明知他的动作被轻易软化掉,却还是不合作地略有挣扎,她却趁势将他压进沙发里,他感觉到有双不听话的腿骑上他的腰身,有只淘气的手挑起他的下巴,那拇指在他唇上搓弄揉捏,非要逼他也发出同样的热度才肯罢手,另一手不肯空闲,拨开他垂在眉间的软发,在暗处细细地打量他,他身体的热渐渐被她一拨再挑三逗弄,那离经叛道的冲动萌了芽,被她亲昵的动作和浓浓的呼吸声浇灌挑唆涨大,诱哄他丢弃遵守了多年的族规。
他再难克制,凝眸透过黑暗去望她,她却突得挺身压唇下来毫不温柔欠缺技巧地揉弄他的嘴巴,先是咬再是啃,他侧过脖子,承受她欺负他的嘴唇,甚至寡廉鲜耻地迎合上去,缓冲掉她的蹂躏,把她带进柔软地唇舌纠缠的阶段,牙齿轻嗑碰撞的声音合着绵唇交叠的暧昧声,她似乎从他身上学到了柔软服帖的技巧,然后立刻学以至用地对付他从唇到鼻,由耳至眼,她不再急促地攻击,而带着他对待人的方式软软柔柔地伺候他。
他被自己作的孽勾弄得再难自制,不满她厚此薄彼地忽视他的嘴唇,低吟一声,他捞起她锁唇深吻,身子稍稍一倾,反改了被压的局面,他身的衬衫被她褪到一半,本就名存实亡地挂着,他单膝跪在沙发上,伸手扯下衬衫,连带盘旋在脑子里的清白和族规一并抛之,放弃挣扎,顺从她拉起的节奏。
他不操之过急,可她仿佛怕被他随时改变主意抛下她,猴急地挤向他。
他撑起身,任由她的手挂上他的脖子,自上而下地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黑暗很好,让他不用看见她脖上倒人胃口的痕迹,可这是他唯一底线。她可以拉他陪她发泄出气,但不可以把他错当成别人。
“除了你,还有哪个妖怪能这样碰我啊?”除了季淳卿的清白之躯来碰她,别人都会喷成失血僵尸的。
她抱怨似的答复让他低笑出声,也只消这个答案,他便满足了,“那我碰了。”
深入拜访妻君的私人领域,进门前当然要跟主人敲门打声招呼,告诉她,他要进来了,这是基本礼貌。但如果她能在接受他拜访时,把心情收拾得干净清爽些,他会更满意。
他没消停的知书答礼让她翻着白眼,既然他都把贞洁宝宝的小童贞当见面礼送她,她也只能配合着礼尚往来,举起“不用客气,欢迎光顾”的牌子,朝他勾了勾手。
见她豪爽好客的招呼,他却在门口徘徊踌躇停下动作皱眉计较道,“比起谢谢惠顾,我更期待你说,欢迎再来。”
“你先把这次光临掉再考虑下次啦!”有门直入只需入,莫待无门爬墙头。
他额前的发丝悬在空中撩拨她的鼻头,她抗议他的贪心,吃着碗里,盯着锅里,用力搂住他,指尖陷进他滑嫩贴烫的背部肌肤,让他埋进她的肩膀,激起他麻痒低回的喘息配着炙热的触抚,他先是响应后是需索,用心用力地摇晃她,让她把脑子里残留的酒精,晕旋,头痛,郁闷,纠结一并驰骋掉。
在身体被讨好,每个细胞都叫嚣着释放和愉悦的时候,任何烦恼都挤不进脑袋,身体被填满后,思绪竟是彻底的放空。
“妻君。”他被满足过后的声音懒懒地吹拂。
“恩?”
“沙发好小。”
“你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还嫌小?”她还没抱怨哩。
“那张水床,既然都付过钱了,不用岂不是很可惜?”他说出弦外之音.
“咦?”对……对吼,他们俩是干吗要委屈自己把宝贵的第一次贡献给一张破沙发,而让那张躺起来很爽的水床独守空闺啊?
“我们来试试它能软到什么地步吧?”物尽其用嘛。
季淳卿说完这句话,生平第一次享受了水床的高级待遇,那种浮浮沉沉的感觉侵入骨髓,勾摄人魂。
没成婚,提前鱼水之欢滚床单,被族人知晓势必被唾弃,他的清白被自己毁得很彻底却又甘之如饴.他让一个根本不打算让他进家门的女人对他的身体为所欲为,在他身上予取予求,而他还在犹豫是不是该纠缠住她对他负责任……
万一她肯负的只是责任而已,他该庆幸还是难过?
阳光从厚重的窗帘探进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