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第14部分

而夏雨，是他从车轮子底下救出来的，虽然算不上绝色，但她眉间淡淡的愁，自己总是忍不住，想要想办法替她拂去。

一向桀骜不驯的自己在她面前却没了自信。

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动了心思？

舞会上，璀璨的灯光交隔明灭中，一队手拉手舞动的小群体特别惹眼。

八个女孩子，一个不少，任心亚象月亮般，年轻帅气的脸熤熤生辉，被八个女孩手拉手围在中间。

到底是乐观开朗的好性格，任心亚此时早把刚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游刃有余，散发着他特有的魅力。

任心亚的舞步特别棒，象电视里的演员一样，如巨星登场，浑身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个人便占据整个舞台。

夏雨想不到他快曲会跳得这般好，整个大厅的眼球几乎都被吸引了过来。

渐渐地，人群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层一层的都在随着任心亚律动。

真的是全场互动。

场面蔚为壮观。

这样的任心亚，是她所不了解的，如众星捧月般耀眼，光茫四射。

夏雨的情绪也被大家感染了，暂时把烦恼、忧伤抛诸脑后，运动并快乐着。

至少，脸上是笑着的。

至于心，她隐藏了。

最好，是没有心。

卷二　山河破碎　057　纵是离别

转眼，毕业了。

毕业典礼一过，同学们忙着合影留念、喝酒聚会。

然后，纷纷离校。

平时相处了几年的同学们，早已情同兄弟姐妹，此时一别，各奔西东。

到处是一片伤感的氛围。

离愁别绪，无论男生、女生，每一个同学的离去，大家都去相送。

大家知道，此后一别，再相见就难了。

关系好点的，抱头痛哭。

男生有时会潇洒地一笑说：“没事，来年咱们就聚！”

方翌彤要跟她的心上人严澈回他的家乡大连金洲开发区。

夏雨真心为好友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而高兴。

方翌彤终于也要离开了。

照例同学们都来送行，大部分已经离校，剩下的没几个。

夏雨帮她拎着包，眼圈一直红着。

到了不得不分离的时刻，夏雨抱住了方翌彤，眼泪夺眶而出。

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看得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抹眼泪。

看着大帅哥严澈揽着方翌彤钻进出租车，渐渐地远了。

夏雨一直在哭。

好友走了，就象是朝夕相伴的两只胳膊，突然断了一只一样难受。

不禁感慨万千，人生到处充满了离别，学生时代的友谊最纯，感情最纯粹。

先经历爱情的失败，再经历友情的离散，夏雨此时心情很沉重。

所幸的是，与任心亚和林子豪成了好朋友，而且他们三人还一起吃过两次饭。

说来是有原因的，是在某个周末，林子豪和任心亚同时约夏雨吃饭，夏雨一想反正大家都认识，不如一起算了，双方都不得罪。

虽然，她感觉任心亚有点不喜欢林子豪，但毕竟碍于面子，没公开表示过不满。

只是朋友而已。

不开心的时候，想不通的时候，等待于文轩回心转意的时候，她曾经问过林子豪和任心亚这样的问题：“你说一个热恋中的男人，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地消失呢？”

林子豪想了想回答说：“或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要么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没等林子豪说完，任心亚便抢着说：“什么苦衷？我看就是不负责任！夏雨你别想他了，跟我在一起吧，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夏雨没想到换来他这样直白的表白，没一点心理准备，又有林子豪在边上，便皱皱眉说：“对不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再说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

弄得任心亚讪讪的，当场离去。

这样子被一个女发孩子无情拒绝，在任心亚的字典里，还没有过，他的身边从来不缺漂亮女孩。而夏雨，在他眼里，不是最美的，不是最温柔的，却一直透着淡淡的伤感，她越是表现得对自己不在乎，他越是想把她俘获。

好，你不同意，我走！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主动扑向我的怀抱！

任心亚转过身时，嘲弄地一笑。

林子豪喊林心亚，却没能喊回他，夏雨痛苦地抱住头。

林子豪拍拍她的肩膀，象一个长者似的口吻说：“别怪他，看得出来，他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唐突的。”心里却在暗笑，真是一个毛头小子，表白都不会挑时候！

卷二　山河破碎　058　悲惨现状

林子豪靠着椅背，点燃一枝烟，吐出的烟圈缭绕在他和夏雨中间。

自己这么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见惯了欺诈、言不由衷，和虚假的笑容，送上门的女人不是为了他的钱，就是看中他的地位，如何有真心可以相待？他一度曾经认为，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纯情的女子了，却意外地遇见了夏雨。

夏雨当时的柔弱、绝望，令他动容。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还存在如此重情义的女孩，那个男人怎么就忍心离她而去呢？

他真的想找到那个伤害她的男人，狠狠地抽他一顿。

在他的这个位置，只能看见她抱住头后垂下的眼帘，小小的鼻翼因痛楚而微微兮动，*是那种天然的浅粉色，她从来不化妆，这样的清汤挂面，却令她更加清纯，更加惹人心疼。

令他忍不住就想冲过去抱起，好好怜爱一番。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给这个女孩幸福！

可是，她会接受这样的自己吗？

林子豪小心翼翼地说：“夏雨，你要想开点，好吗？我是说，感情的事，有时候不要太勉强。以后，你就会知道，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夏雨听他这么说便了解了，其实他是知道自己失恋的，他只是不肯说破罢了，真是个有诚府的人。提起啤酒瓶就往嘴里灌，此时，她就想喝醉，醉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嘴上却强硬地说：“没事，失恋吗，谁没有过？”

吓得林子豪赶紧上去抢她手里的啤酒，“女孩子，少喝点酒。”

夏雨现在的心情真是糟糕透顶，她目前的处境一团乱麻，就业、吃饭，甚至住的地方都是个问题，哪来的心思再谈恋爱？况且，她对任心亚没半点心思。

她现在是对任何男人都没心思，经历过一次刻骨铭心的失败恋情后，她对感情已经没了信心。

感情对于她来说，是个奢侈品。

人，首先要填饱肚子，然后，才有资格谈感情不是吗。

况且，此时的她，心如止水。

聪明的林子豪，毕竟比她多吃了几年盐，多少明白她此时的心境。

所以明明心里急得要命，也不点破自己对她的心思，有时，男人的沉默更管用。

剩下几个没离校的，大都是准备留在这个城市发展的。

赵雪搬到林浩哲的宿舍了。

班长杨程和姜琳一起留在这里，姜琳的叔叔在本校做领导，工作自然是不愁的，杨程也找到了接收单位，据说是一建筑公司。

只有夏雨，到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人才市场的门槛都要踏烂了，面试也参加了N回，就是没一家单位肯用她。

更加感慨大学毕业生的工作难找。

明天就是离校的最后期限，她都不知道搬到哪里去。

手里只有一百来块，住旅馆也挺不了几天，况且旅馆很贵的，她得省着点用。

租房子更别说，房租一般都是一付最少半年，少说也是付季度的，她又不想回家，回家的话，妈妈就会更愁了，她不想再给妈妈增加任何负担，情况万分艰难。

难道，真的惨到要去睡马路？

卷二　山河破碎　059　城市再美

自己一个女孩子，如果真要那样的话，人身还会安全么？

不行，坚决不能睡大街！

可是，现在还会有什么办法呢？

在这个城市里，她无亲无故，孤苦伶仃。

只有两个还算得上是朋友，林子豪和任心亚。

但跟他们的交情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况且，任心亚自从上次被自己当众拒绝之后，就再没露过面。

而林子豪，虽说偶尔会有联系，但人家是大老板，有身分的人，况且自己还欠着人家一笔不小的钱呢，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人家？

她在空空的宿舍里，来回打转，揪着头发，发愁得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她想到一个办法。

实在不行，就先到酒店端盘子了，反正，无论如何，她都要靠自己留在这个城市的。

哎，自己一个正牌大学毕业生，竟然窘迫得必须去端盘子，老天爷啊，让我们上哪说理去！

天色已黑。

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了，说干就干，她换了件裙子，打算去外面碰碰运气。

城市的夜景真的好美。

高楼大厦一座挨着一座，万家灯火交相辉映，大街上各个商场、酒店灯火辉煌，气势宏伟、壮观，马路上跑着各种车辆，昭示着城市的繁华。

她发誓终有一天，自己也定会在这里站稳脚跟，混出个人样来的。

一路上，看到好几个大型酒店、宾馆，门口停着多辆车子，但她没勇气走进去。

看见里面的人有的围着餐桌吃饭、喝酒，有的情侣模样的年轻人，点了三两菜不吃，只在那轻轻交谈，各个都衣着光鲜。

两相比较，自己只是一袭朴素的衣裙，大晚上的还在为明天的吃和住发愁。

穷人与富人的差别为什么会如此之大？

一路徘徊，在心里酝酿着，应该如何开口。

脚步落在一家大型酒店门前，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而此时，林子豪刚刚结束了高层会议，回到办公室，拨了夏雨寝室的电话，好几遍，总是无人接听。

心，越来越焦虑。

他下午刚从外地赶回来，想起夏雨应该是到时间毕业了，自己早替她安排好了位置，想让她以后不要为生活*心。

他要让她幸福，他相信能办到。

在外地出差的时候，他也去过几次电话，却都是总机阿姨接过，然后到分机便没了动静。

他找不到她了。

难道，都离校了？怪自己估计不足，如果她回到家乡或者去了别的城市，他要如何才能找得到她？

他的心，很慌，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回来。

发动车子，一路上闯了两个红灯，罢了，扣分加罚款。

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没定力？

夏雨跟主管模样的人底气不足地说明了来意，自己是想找份服务生的工作。

“可是，我们现在不缺服务生啊！”中年的女主管客气地道。

夏雨礼貌地道了声谢，便退了出来。

感觉自己与这高档酒店是如此不协调。

自尊心再次受到打击。

她仰起头，繁星点点，城市再美，也不属于自己。

卷二　山河破碎　060　遇到贵人

她已经刻意不去想起于文轩，可是，此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他说，租个房子，好好工作，好好在一起。

如今，一切已成烟云飞散，一点影子都不给她留下。

此刻，虽然还是很痛，但，她没有悲伤的权利。

残酷的现实，不允许她伤感。

她今天必须找到落脚的地方，否则，明天，自己要把行李拉到哪里呢？

把心一横，她果断地走进了一家大饭店。

穿着白衬衫的领班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问：“你想做服务员？”

“是。”

“我这服务员到是不缺。”领班犹豫了一会儿。

夏雨听见她这么说已经明白是拒绝了，便道了声谢，欲转身离去。

“等等！”女领班30岁左右，看夏雨长相清秀，气质脱俗，却来应征服务员的工作，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时之间心软，怕她这样单纯的女孩到外面别的地方受骗上当。“你什么学历？”

夏雨脑中迅速闪过念头，如果自己照实说，她应该不会用自己，便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学历，忐忑地说：“我…刚职高毕业。”

女领班有点失望，气质这么好的女孩，竟然只是读到高中，可惜了。

不过又一想，真是大学毕业的话，也不可能惨到来这端盘子。

又问了她的家庭住址、家庭成员等一些细节，便沉吟不语了。

夏雨一听感觉有门，便又说：“明天我离校，所以今天我必须找到工作，否则我就得睡大街了！姐姐，你能帮帮忙吗？”

“哦，这样啊！”听她说的确实挺可怜，不是大学生的话，更方便给她安排工作了，“迎宾员你愿意做吗？”

“愿意愿意！”夏雨此时才不管是什么工作，有工作就行。

“行，工资300，你填个表格，明天就来上班吧。”

夏雨一听高兴极了，起码有了落脚的地方，但她接着又底气不足地问：“那，请问，你们这儿有员工宿舍吗？”

女领班微笑了，“有的。”

“好，谢谢姐姐。”夏雨此时终于放下心来，不用睡马路，是她此时最大的愿望。

就好象卖火柴的小女孩，大冬天里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人能买走她的火柴，好能早点得到温暖一样。

人在穷困时，外人的一点点帮助，都会感受到很温暖。

夏雨把她当做人生中的贵人，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在以后的几个月中，冯姐给过她那段困苦岁月中力所能及的帮助，对于冯姐本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初来乍道的夏雨来说，极其受用，使她在人生最低谷时能坚强地挺过来。

滴水之恩，便是如此吧。

以后，二人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友谊。

解决了这一难题，夏雨心情也好了许多，虽然，只是一份薪水微薄的低微工作，但，总算能暂时养得活自己，以后，再说吧。

林子豪以飞车的速度，来到夏雨的宿舍，上到二楼，跟管宿舍的阿姨说明来意，宿舍管理员是个忠于职守的固执老太太，男生一律别想进来。除非，趁她打盹的时候，别让她看见。

阿姨不耐烦地说：“早走了，没人了！”并拦着林子豪不让他上楼。

这个宿舍，他是第一次进来，被一老太太象看特务似的打量，感觉浑身不自在。

林子豪失望地下来。

恐慌，占据他的心。

亲们跟我一起，呼唤，夏雨和林子豪的爱情快来吧！

卷二　山河破碎　061　为何害怕

此后，夏雨便穿上旗袍，站在饭店门边，引领客人。

两班倒，这样，闲暇时间，夏雨便能找工作了。

只是住的条件有点差，是饭店为员工租的一间两室一厅，60几平米的老房子住了30多个姑娘。

若想洗澡的话，排几天也不一定能排上。

所幸这里离学校不远，夏雨手里的学生证还有，实在难受了，便跑到学校里冒充学生，好在那些看浴室门的老太没过多盘问。

大部分是饭店的服务员、房扫员、后厨人员等，总之，全是最底层的员工，大部分是从乡下进城里打工的女人。

迎宾员只有她和另一姑娘两个，在这里还算是比较体面点的工作。

夏雨初来乍道，又不爱说话，经常受那些姑娘欺负。

比如：将她晾的内衣内裤扔到厕所，故意踩到她的脚，找荐跟她吵架等。

夏雨不愿意跟她们争辩，想反正自己也不能在这里长呆，忍忍就过去了。

毕竟现在有个住处，她不想节外生枝。

其实，那些欺负她的姑娘们的想法也不难理解，夏雨姿色不俗，气质姣好，又总是沉默少言，人大都是嫉妒比自己强的，这个小群体其实也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只两个来月，夏雨便感受到了世态炎凉。

又据她的同伴小华说，别看我们只是在门口站着，其实迎宾工作也不是那么好干的，有时遇到比较好色的客人，被人捏下脸蛋、揪下胳膊也是常有的事。

听得夏雨直冒冷汗，她目前还没碰到过类似的骚扰，心里在想着对策。

“不过如果想多挣点钱的话，跟他们搞好关系也行的！”小华挤挤眼睛说。

“什么意思？”夏雨警觉地问。

“那些都是大老板之类的啦，把他们哄高兴了，会给小费的，没准还会被那个呢！”小华长相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