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会欲去袭击南天门的秘密金库,同是一时间,南天门这边也在紧急商议对策。现在事情已经完全泄露,李潇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把n市分堂的堂主宁帅找来参加会议。
在会议上,李潇波眉头紧锁,他先是看向官美静,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平和,说道:“静姐这次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让那个阿远被东盟会的人给劫走了。”
官美静正色说道:“并非是我们不小心,而是有人故意泄露了消息,让阿远提前生出警觉,我们刚一现身,他便往东盟会的地头上跑。”
李潇波多少也听闻了当时的情况,他又转头看向宁帅,冷冷说道:“老宁,这就是你给我带出来的好兄弟!”
其实直到现在宁帅也没搞清楚这个阿远到底是谁。这倒不是他无能,连自己手下的兄弟都分不清楚,n市是南天门与东盟会交战最激烈的地方之一,分堂人员的伤亡极大,几乎每天都有新成员补充进来,宁帅的脑子又不是电脑,不可能把每一个新加入的兄弟都牢牢记住。至于内堂现在正追拿的阿远,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宁帅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结结巴巴地说道:“潇哥,对……对不起……”
李潇波狠狠瞪了他一眼,环视在场的众人,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阿远已经落到东盟会的手里,恐怕,东盟会已很有可能知道金库的地址了,你们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说话。
官美静沉吟片刻,说道:“现在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我们全力去攻东盟会的分堂,让它无法分心去偷袭我们的金库,要么,我们赶去金库那边,连夜把金库转移走。”
李潇波眉头紧锁,沉思不语。
转移走金库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先不说风险性有多大,单单是里面的设备就不太容易搬运,另外,金库里那么多的现金又该存放到何处?总不能一股脑的全部运回总部吧?
思想前后琢磨了好一会,李潇波摇头说道:“该如何处理金库,还是等凯哥来做决定的好,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金库守好。分堂的兄弟去攻东盟会的堂口,把东盟会的人拖住,青龙堂的人随我去金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金库出现任何的闪失。”
目前狄凯并不在中国国内,而是去了缅甸,开发新的毒品货源。现在在缅甸仍种植鸦片并贩卖毒品的军阀基本都处在一些偏远的山区里,通讯很不方便,李潇波暂时也联系不上狄凯。
宁帅暗暗咧嘴,让自己带着分堂去攻击东盟会的堂口,那不是让自己去送死吗?一直以来,分堂这边有青龙堂的相助才勉强和东盟会打了个旗鼓相当,现在只靠自己的分堂,又如何能打得过东盟会?
他满脸的苦笑,说道:“潇哥,现在分堂的人手本就不足,而且兄弟们大多都是后补充进来的新人,战斗力不强,我们去攻东盟会的堂口,实在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李潇波脸色一沉,说道:“我没有要你去和他们拼命,只要你能把东盟会的人拖在堂口里一个晚上就行。”
别说拖一个晚上,只怕对方一轮反扑出来,自己就抵挡不住了。他还要说话,官美静对李潇波道:“潇哥,东盟会在n市的分堂实力不弱,让老宁一个人去牵制对方,也实在有些强人所难,这样吧,我带着九歌和潇哥一起去金库那边防守,潇哥分出一部分青龙堂的兄弟随老宁去东盟会的堂口牵制对方,如此一来,应该就没问题了。”
李潇波仔细想想,觉得官美静的建议倒也可行,他看向宁帅,问道:“老宁,你觉得呢?”
只要不是让他自己去单干,无论怎么样宁帅都能接受。有青龙堂的人随自己同行,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他心里也会更有底气,而且就算出现比较大的损失,他也不用担责任,可以把责任都推到青龙堂身上。
宁帅连连点头,应道:“没问题、没问题,有青龙堂的兄弟们相助,我方牵制东盟会的力量也差不多够用了。”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就开始分头行动吧!”说着话,李潇波转头对一名大汉说道:“阿水,你带着兄弟们去助老宁一臂之力。”
阿水的本名叫水木生,李潇波的心腹兄弟,拳手出身,骁勇善战,精于做近身肉搏。水木生点头应道:“是!潇哥!”
在官美静的建议下,南天门这边兵分两路,分堂和青龙堂的主力去往东盟会的堂口,打算牵制住东盟会的主力,让对方没有机会把主意打到己方的金库头上,另一边,官美静和李潇波急匆匆地赶往金库。
南天门的分堂和青龙堂主力浩浩荡荡的去往东盟会分堂,东盟会这边的眼线发现之后,立刻给吕顺昌打去电话,向他禀报情况。
此时,吕顺昌已经在前往双闸的路上,听闻眼线的禀报,他眉头紧锁,久久未语。
同车的手下人见状,不解地问道:“昌哥,出什么事了?”
吕顺昌咬牙说道:“南天门这群混蛋,现在竟然来进攻我们的堂口了。”
“啊?”同车的众人皆大吃一惊,纷纷问道:“昌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调头回去?”
吕顺昌眯了眯眼睛,反问道:“你们说是我们的一个堂口重要还是南天门的前置金库重要?”
“这……”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吕顺昌沉声说道:“就算南天门毁了我们的堂口,我们大不了再在n市重新设个新堂口,而一旦南天门的金库被我们捣毁,他们连重设的机会都没有了。”
众人明白了吕顺昌的意思,齐齐点头,说道:“昌哥,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吕顺昌的授意下,东盟会的人在得知己方堂口要遭受到南天门进攻的消息后,并没有调头撤回堂口,与南天门的人决一死战,而是继续赶往双闸地区的南天门金库。
且说宁帅和水木生二人,率领着分堂全部人员和青龙堂的主力人员,浩浩荡荡的奔袭东盟会分堂口。
现在已是深夜十二点多钟,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已很少,南天门的车队由三十多辆大小不一的车辆组成,场面甚是壮观。
车队由东街突进东盟会的势力范围内,当他们行至南湖路附近的一条小巷子的时候,头车正往前开着,突然之间,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与此同时,前车窗上多出一个圆圆的弹洞,再看开车的那名青年,眉心的正中央多出个血窟窿,他的脑袋先是向后一震,接着,扑倒在方向盘上,头车随之失去控制,一头撞在路边的电线杆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见头车出事了,后面的车辆纷纷停了下来,一名大汉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前吆喝道:“怎么回事?眼睛长到哪去了往电线杆子上撞……”
他话还没说话,就听空中传来嗖的破风声,那名大汉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同是眉心中弹,探出车窗外的脑袋立刻向下耷拉下去,鲜血顺着他的头发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
“是敌人!这里埋伏了枪手!”随着第二人的中弹毙命,南天门的车队一下子炸开了锅,他们走的路线已经够隐蔽的了,已经刻意避开大道,结果还是没有瞒过东盟会的耳目,还是被人家打了伏击,要命的是,他们根本看不到敌人躲藏在哪,也不知道有多少敌人在埋伏在暗处打黑枪。
宁帅反应机敏,拿起对讲机,对前面的车辆大声叫道:“越过头车,赶快穿过这条小巷子,不能在这里多做停留。”
头车已经撞毁,第二辆汽车迅速的转头,欲从撞毁的头车旁边开过去,可就在两辆汽车要擦肩而过时,空中再次传出子弹长距离飞射时特有的嗖嗖声。啪、啪!两颗子弹一前一后打在第二辆汽车的前机盖。第一颗子弹只是把前机盖打出个圆窟窿,而第二颗子弹则是把汽车的前机盖掀飞起来,连带着,下面的车体都被打穿。只这一枪下去,这第二辆汽车也算废掉了,要命的是,这两辆汽车并排堵在小巷子的中央,把小巷子完全堵死,后面的车辆再想出去,要么强行把这两辆损毁的汽车顶开,要么调头原路退回。
南天门也有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人,宁帅的对讲机里传出水木生的大叫声:“小心,对方的狙击手用的是反器材狙击枪!”
宁帅闻言心头一震,下意识地趴在后车座上。反器材狙击枪可不是开玩笑的,就汽车车身的这种铁皮,在反器材狙击枪面前和纸片没什么区别,一枪打过来,就是前后两个洞。
他双手抓起对讲机,尖声大叫道:“肯定是东盟会的内堂来了n市,水哥,我们这仗我们打不了了,赶快撤吧!”
第838章 阻击
吕顺昌根本没把自己已经知晓南天门秘密金库地址的事告诉东盟会的总部,东盟会的内堂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跑到n市来?
此时在小巷子附近高楼楼顶上埋伏的枪手根本不是东盟会内堂的人,而是地狱犬的人。
有官美静这位内应通风报信,地狱犬对南天门进攻东盟会的路线了如指掌,可以说南天门的人还没有出发呢,地狱犬的人就已经先埋伏在了这里。
现在在楼顶上的有两人,一位是利齿,一位是狗爪。
利齿用的是普通狙击步枪,而狗爪用的正是反器材狙击步枪。在狗爪的身边,还放着数只细细长长的铁筒以及排列整齐的子弹。
狗爪把狙击枪架在天台的水泥护栏上,居高临下,向下不时的开枪射击。由于他二人的狙击枪上都装出消音器,发出的声响并不大,但对于下方的南天门众人而言,他俩无疑像是两个无声无息的死神。
利齿正专心致志地瞄准下方的南天门车辆,一股青烟从旁飘了过来,他忍不住咳嗽两声,扭头一瞧,只见狗爪斜叼着香烟,嘴里还念念叨叨,也不知道他在嘟囔些什么。
“我说狗爪,你能不能把你的烟掐掉,我们在打仗呢,你是生怕对方不知道咱们的位置是吧?”利齿不满地说道。
狗爪耸耸肩,说道:“放心吧,咱们距离下面起码有几百米,就算对方带着手枪,射程也只有五十米而已,打不到我们这的。”说着话,他稍微抬了抬头,看了看枪筒前安装的消音器,接着从一旁拿出只剩下半瓶的矿泉水,向消音器上浇了浇。
随着水淋到消音器上面,立刻发出嘶嘶的声响,并冒出一股股的青烟。消音器冷却下来后,狗爪动作娴熟地将其拧下来,从身旁众多的小铁筒中随手拿出一只,拧在枪口处。
消音器毕竟不是枪筒,它也是用使用寿命的,通常来说,百八十枪过后消音器也差不多要报废了(消音器被无限使用,从不更换,那只存在于电影当中)。反器材狙击步枪是不太适合安装消音器的,它之所以叫反器材狙击步枪,是因为它的威力巨大,但安装上消音器会大大影响子弹射出枪膛的初始速度,而且对消音器的破坏力极大。
好在他们距离目标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也不需要把反器材狙击枪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只不过消音器的损毁速度还是很快的,基本上三五枪过后,一只崭新的消音器就废了,这也是狗爪装备了一大堆消音器的原因所在。
利齿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以为就我们能上到这里,南天门的人上不来吗?”
狗爪笑嘻嘻地说道:“如果能把对方引上来,我们正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打这种远距离的阻击,也实在没趣。”
利齿耸耸肩,说道:“就怕獠牙他们未必会给对方上楼的机会。”
他二人边聊着天,边不时的开枪射击,好像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工作。而对于下方小巷子里的南天门众人而言,可是苦不堪言,上方不断飞射下来的子弹就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专打人们的要害,尤其是反器材狙击枪的子弹,打在人身上,前面是个拇指粗细的窟窿,后面则是拳头大小的血洞,可以说枪枪都是要人命的。
坐在车内的水木生怒骂一声:“该死的!”说着话,他抽出手枪下了车,举目向小巷子外面观望,只见巷子外面的一栋二十多层高的楼顶上,不时有火光闪烁,那一定就是对方枪手所埋伏的地点。
水木生转头连吼了几声,叫过来一群青龙堂的人,他抬手指了指那栋楼的楼顶,说道:“敌人就在楼顶的天台上,你们攻上去,把他们给我干掉!”
“是!”青龙堂毕竟是南天门的内堂,其成员素质要比分堂的人高出许多,众人齐齐答应一声,顺着小巷子两侧的墙根底下快速地向外冲出去。
楼顶上方的利齿和狗爪又不是瞎子,当然有看到对方的行动,二人随即调转枪口,对顺着墙根冲出来的青龙堂人员展开连续射击。
扑、扑、扑!只一会的工夫,已有数名大汉中枪倒地,不过其他那些未中枪的人没有一个退缩不前的,一个个反而往前跑的更快。
当他们马上要冲出小巷子的时候,楼顶上的两只狙击枪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射击,青龙堂众人也随之长吁口气,本来冲出小巷子后他们的处境会更危险,对方的射击角度也会更好,而偏偏这个时候对方停止了射击,要么是对方把子弹打光了,要么是敌人已经撤退。
他们正在心里胡乱琢磨的时候,突然之间,在小巷子对面的胡同里缓缓走出一行人。
这些人都是统一的装扮,上面是黑色的夹克,下面是黑色的长裤和黑色的短靴,向脸上看,带着清一色的京剧脸谱面具。
这些蒙面黑衣人正是地狱犬的主力人员,为首一位手持唐刀的黑衣人则是地狱犬中的獠牙。地狱犬的这身打扮完全是借鉴戴权的习惯,戴权和他手下兄弟在外出行动的时候,通常都会穿着黑色的劲装,面部带着京剧脸谱,在黑夜中,就如同一只只游荡的厉鬼,看上去阴森又恐怖。
看到这么一群蒙面黑衣人直奔己方而来,青龙堂众人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站于前方的一名大汉下意识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一马当先的獠牙先是慢走,在穿过街道的时候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到最后变成向前冲刺,只眨眼工夫,他人已到了问话的那人近前,手中的唐刀力劈华山的猛砍下来。
那名青龙堂人员吓得脸色顿变,本能地抬起手中钢刀招架。当啷!随着一声脆响,獠牙的唐刀结结实实砍在对方的钢刀上,其凶猛的力道让那名大汉身形摇晃,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持刀的手臂如同过了电似的,麻木的已然没有知觉,手中刀也随之脱手落地。不给他喘息恢复的机会,獠牙顺势跨前一步,与此同时,唐刀直直向前刺了出去。扑!刀尖刺入那名大汉的前胸,在他背后探了出来,几乎没有片刻的停顿,獠牙快如闪电般把唐刀从对方体内抽出,身形一转,越过那名还呆站在原地的大汉,去寻找下一个对手。
由于獠牙的出刀、收刀太快,那名大汉一时间都没感觉疼痛,也没意识到自己中刀了,见对方从自己身边掠过去,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形,要伸手去拉獠牙,可是他的手臂才刚刚抬起,双腿已然支撑不住身躯,扑通一声跪坐到了地上,也直到这次,他才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他低头一瞧,不知何时,猩红的鲜血已将他胸前的衣服染红好大一片。
大汉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话,但最后一个字都没吐出来,一头向前扑倒。
獠牙的快刀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冲入青龙堂的人群当中,身形仿佛游龙,唐刀像是化成雪片,在他一走一过之间,周围的青龙堂帮众纷纷惨叫着扑倒在地上,有些人是要害中刀,当场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