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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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征途-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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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委对于此事并没有做出明确的表态,但省公安厅可不会坐视不理,而且一直以来公安部门和稽核部门的矛盾都是存在的,省厅也想借用这次的机会打压一下稽核的嚣张气焰。
  而后还是由省公安厅出面,请稽核局的局长余耀辉给出合理的解释,d市稽核为何要调动地方驻军强冲d市公安局,又是谁给稽核这么大的权力?
  要按照省厅的话来讲,这件事已严重到没边的地步了,夏文杰此举行径简直都有叛国反动之嫌。
  对内部,余耀辉或许会觉得夏文杰的做法有些过分,最起码也是过激了,不够冷静,但是对外,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属下有错,他给出的解释是,夏文杰的解释就是他的解释。
  做稽核本就不容易,处处受人排挤、受人打压,如果身为稽核老大的他再不力挺自己的属下的话,那下面的人根本就做不下去。
  省厅对他的解释当然不满意,既然余耀辉耍赖,他们也不怕把事情搞大,继续往上报,又报到公安部那里。公安部随即又将此事转报给李震山,请李震山处理夏文杰的不当之举。
  对于这件事,李震山已听过余耀辉的详细报告,稽核是有不对之处,但地方的公安人员也同样有违规的地方,说白了两者是半斤八两,谁都不用告谁的状。
  他给公安部的回复是,严整公安内部纪律,然后就没有下文了,至于怎么处理夏文杰,他只字未提。此事到了李震山这里成了不了了之,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
  在此事的处理上,李震山确实是偏袒稽核的,毕竟提出稽核理念的人是他,负责组建稽核部门的人也是他,稽核就如同他的孩子,从内心的情感来讲,他当然是袒护稽核的。
  还有另一个原因,这次出现状况的是夏文杰,这一点至关重要,如果换成旁人,李震山或许真的会给予内部处分,但是在驻地稽核中,给他印象最深的正是夏文杰。
  他觉得夏文杰这次之所以会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被地方公安逼急了,他也绝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去调动部队。
  换个角度来看,夏文杰做稽核还是挺成功的,稽核明明没有调动军队的权限,但军方却肯听他的指挥和调遣,很令人意外。
  可以说这次的事件非但没让李震山对夏文杰生出反感,反而还让他更加欣赏夏文杰的能力。
  这正是第一印象的重要性,明明是同一件事,如果换成不同的当事人,最终的结果可能会有天壤之别。
  不管怎么样,夏文杰私自调动军队的风波最终是不了了之,他没有受到处分,也没有受到表扬,好像此事就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公安部门告状无果,接下来便是夏文杰的反制。
  他身上的伤还没恢复到可以出院的程度,但夏文杰未听医生的劝阻,执意出院,返回稽核分局上班。他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设立专案,调查市局公安滥用职权一事。
  公安在龙虎酒吧可是打死了人的,而且死的还是阿木格,夏文杰又怎么可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设立了专案后,立刻派属下去‘请’枪杀阿木格的那名青年警察回分局接受调查。
  稽核立了案,要带人回来调查,这是谁都阻止不了的。
  奉命而去的二队人员当天便把那名青年警察带回了稽核分局。夏文杰令属下把那名警察关到地下审讯室里,直到傍晚快要下班的时候他才出面,亲自提审。
  他之所以拖延这么久,也是为了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减弱他的心理防线。
  稽核的地下审讯室还是当初夏文杰改造的,完全是封闭的空间,四周都是简陋的砖墙,上面只悬挂着一盏不到五十瓦的小灯泡。审讯室里密闭狭小,又昏暗无光,人进入其中,不管是受审的还是审问的,都会自然而然的感到一股压抑感,当然,对于受审的人而言,这股压抑感会强烈许多。
  夏文杰去审问时,作为秘书的方芳也想跟去,不过夏文杰没有同意,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动刑,有些事情还是让她看到的越少越好。
  他带着二队的柯卫煌、严拜、林辉三人进入审讯室。在审讯室里被关了整整一下午,憋得快要发疯的那名青年警察见到终于有人进来了,精神一振,急忙抬头看去。
  夏文杰四人只瞥了他一眼,而后,他随意地拉了把椅子坐下,柯卫煌三人则分站在四周,一个个端着肩膀,斜靠着墙壁,冷眼瞄着青年警察。
  “你叫什么名字?”夏文杰有拿到青年警察的档案,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随意地翻看一边开口问道。
  “我……我叫周树荣。”
  “二十三岁?”
  “是……是的,我……我去年刚从警校毕业……”青年警察脸色苍白,连连点头,说话时又不停地环顾四周,怯生生地看向柯卫煌三人。
  夏文杰将他的档案从头到尾大致翻看了一遍,然后合拢,用档案夹轻轻敲着大腿,挑起目光,看向周树荣,说道:“说说你当时开枪杀人的情况吧!”
  “我……我不是故意开枪杀人的,是……是因为枪走火了……”
  “如果你当时不拔枪的话,枪又怎么可能会走火呢?”夏文杰笑问道。
  “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周树荣声音颤抖着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讲述一遍,最后,他说道:“我……当时太紧张了,是……是不小心勾动的扳机……”
  夏文杰暗暗点头,周树荣是有过错的地方,但也是有情可愿的,如果死的是其他人,他肯定会站在周树荣这一边,毕竟做警察也不容易,随时随地都可能面临着危险,提前开枪,以保障自己的安全为优先考虑也没什么错,但是这次死的人是阿木格,必须得有个人来承担责任。虽说阿木格是被周树荣直接打死的,但在夏文杰看来,他还不够资格来承担责任,他只是只小虾米而已。
  “据我所知,当时下令拔枪的人是管戴,下令开枪的人也是管戴,周树荣,当时的情况是这样吗?”夏文杰慢悠悠地柔声问道。
  周树荣脸色一变,急忙摇头,说道:“不……不是的,管局没有下令拔枪,更没有下令开枪,确实……确实是我不小心走了火。”
  夏文杰欠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又把下面的椅子向前拉了拉,贴近周树荣,小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的事有多大,是杀人罪,就算从轻判的话,也是误杀罪,一旦被定了罪,以后你非但做不成警察,恐怕还要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监狱中度过。监狱里有多恐怖,你应该有所耳闻,尤其像你这种做过警察的人,落到那些犯人手里,下场可是不堪设想的。”
  周树荣激灵灵打个冷战,冷汗顺着他的额头、面颊流淌下来,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有杀人,是他们袭警在先,我……我才开的枪,这……这是正当防卫……”
  “被你杀的那个人手里有武器吗?”
  “没……没有……”
  “那么袭警的人是他吗?”
  “不……也不是……”周树荣神色一黯,脑袋下意识地缓缓垂下了下去。
  “他既没有袭警,也没有持武器,你却一枪把他打死了,这不算杀人又算什么?”
  夏文杰身子前倾,脑袋贴近周树荣,幽幽说道:“你要记住,这件事不是你一名新入职的小小警员能承担得起的。”
  他的话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而且他也明确地给出了线索。他再次问道:“当时下令开枪的人到底是不是管戴?”
  周树荣眼巴巴地看着夏文杰,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颤巍巍地说道:“管局……管局确实没命令我们开枪啊……”
  唉!夏文杰暗叹口气,朽木不可雕也!他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引导的这么明显了,可周树荣简直是木头疙瘩脑袋,一窍不通。
  他深吸口气,拍拍周树荣的大腿,柔声说道:“当时确实是管戴下令开的枪,你只是一时忘记了,你再好好想想吧!”说话之间,夏文杰站起身形,向外走去。
  “领导……领导,你……你先等一等!”
  夏文杰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地问道:“你想起什么了吗?”
  “管局,真的没有下令开枪啊,领导,你的消息是错的……”
  不等他说完,夏文杰已扑哧一声笑了,微微摇了摇头,对一旁的柯卫煌说道:“卫煌,接下来就麻烦你来审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家休息。”
  
  第314章 栽赃
  
  柯卫煌面色一正,立刻站直身躯,必恭必敬地说道:“好的,处长,你放心,我一定会审问清楚的。”
  “恩!”夏文杰对他点下头,然后迈步走出审讯室。
  他心里明白,柯卫煌是个聪明人,周树荣听不懂自己的意思,柯卫煌一定会懂,在审问的时候,他也一定会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引导。
  夏文杰的审问是文审,只三言两语就完事了,可是柯卫煌三人在进行审问的时候不会如此客气,他们的手段绝不会比公安的手段弱,即便和国安部的手段相比起来也当仁不让。
  管戴这个人做事很严谨,滴水不漏,沈冲按照夏文杰的意思去调查管戴,根本查不出问题。在贪污受贿这方面就不用说了,毫无线索可查,要么他确实是两袖清风,要么就是藏得太深,外人查不到要点。至于他处理过的案件,也是件件都完美,毫无漏洞可寻,也找不到一丁点不正规的地方,想要搬倒管戴这样的人,比想像中要困难得多。
  沈冲那边查不出线索,基本指望不上,夏文杰的全部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周树荣身上,只要他肯开口承认当时是管戴下令开的枪,那么这次的事件管戴便要负上最大最直接的责任,而周树荣则可以免则,奉命开枪和私自开枪是完全两种性质的。
  柯卫煌并没有让夏文杰失望,翌日中午,柯卫煌终于让周树荣改了口供,承认当时是管戴下令开的枪,并且对他的口供做了录音和录像。
  拿到柯卫煌交上来的口供后,夏文杰喜出望外,当即派出一队和三队的属下,到市局去抓人。
  对于稽核会‘请’自己去接受调查,管戴一点也不意外,当稽核‘请’走周树荣之后他就预料到会这样,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完全是夏文杰对自己的报复。
  他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也没有推三阻四,在市局的众目睽睽之下,他真就乖乖地跟着稽核的人走了。
  现在,周树荣已经被带出地下审讯室,而接替他的人正是管戴。
  管戴可比周树荣老成得多,经验也丰富得多,他做了一辈子警察,太清楚审问犯人那一套程序了,稽核所用的手段,包括心理战术,都瞒不过他。
  夏文杰也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对管戴根本不用使用拖延时间降低他心理防线的方法,那也完全无效。在管戴被带回稽核分局后,夏文杰立刻对其展开审讯。
  进入审讯室后,他含笑坐在管戴的对面,说道:“管局长,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只不过见面的场合和上次不太一样。”
  “哼!”管戴冷笑一声,别过头去,懒着看他。
  夏文杰耸耸肩,继续说道:“管局长,既然你已经到了稽核,就把你的过错都交代清楚吧!”
  “过错?”管戴仰面而笑,说道:“夏文杰,我倒是很想听听我究竟有什么过错?”
  “周树荣都已经交代了。”
  “他交代什么了?”
  “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夏文杰,我是真迷糊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管戴冷冷凝视着他。
  夏文杰叹口气,说道:“既然管局长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我就帮帮你吧!”
  说着话,他向一旁的孔天明使个眼色,后者会意,掏出一只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然后放到管戴近前。
  很快,手机里传出周树荣有气无力地说话声。
  “我……我不是自作主张开的枪,也不是……因为手枪走火,而是……而是管局下的命令,所以……所以我才开的枪,那是管局的命令,我……我是无辜的……”
  录音放到这里,孔天明把手机的播放器关闭,然后冷冷瞥了管戴一眼,退回到一旁。
  夏文杰扬起下巴,嘴角挑起,慢悠悠地笑问道:“周树荣已经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管局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你们这是在血口喷人!”管戴的脸上立刻露出怒色,他瞪圆眼睛,凝视着夏文杰,摇头说道:“夏文杰,想不到你为了搬倒我,连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管局长,和你相比,我已经足够正直的了。我可以保证,我从没有妄杀过一个好人,你敢这么保证吗?阿木格他只是个旁观者,他是出来拉架的,他凭什么要死?你给我一个解释。”说话时,夏文杰不自觉地站起身形,两眼闪烁着精光,直视着管戴的眼睛。
  管戴别过头去,不知是畏惧夏文杰精亮的目光还是自觉理亏,他幽幽说道:“阿木格的死完全是一场意外,没人想杀他,那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意外?你一句意外就可以弥补你的过错了吗?那是一条人命,不是阿猫阿狗,是和你、和我一样的活生生的人命,你一句意外就能让他活过来吗?”
  “夏文杰,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过错,但我当时绝没有下过开枪的命令,在这一点上,你别想冤枉我!还有,夏文杰我必须得提醒你,你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你已经不再适合调查此案。”
  “呵呵……哈哈……”夏文杰先是轻笑,很快变成仰面大笑,过了好半晌,他才收住笑声,表情阴冷如冰,说道:“警察不一定代表正义,公道自然要有人来讨还。至于我该不该继续负责此次的专案,那是我稽核内部的事,管局长你还无权插手过问。”
  管戴也不在这件事上和夏文杰多做纠葛,他正色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阿木格不是我下令打死的,在这件事上,你冤枉不了我,而且当时在场的警察都会为我作证……”
  “是吗?你的属下肯为你作证,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谁又会相信他们的供词呢?反过来讲,在场的除了警察之外的所有人也都可以作证,确实是你下令开的枪,关于这一点,作为当事人的周树荣也已承认了,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夏文杰,你非要用这种手段来整我是不是?”
  “不是我在整你,是你在整我,这是你咎由自取,自找的!”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别妄图冤枉我,你也冤枉不了我,如果你非要栽赃到底的话,最后倒霉的人不是我,而是阿木格。”管戴目光深邃地说道。
  夏文杰怔了怔,紧接着仰面大笑起来,说道:“怎么?管局长,你现在要拿一个死去的人来说事了吗?”
  管戴深吸口气,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是我做的,我一定会承认,不是我做的,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也别想冤枉我!”
  夏文杰点点头,说道:“你是打算强硬到底了,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顶帽子,我是一定要扣在你的头上的!”
  “夏文杰,我警告你……”
  “我不需要你的警告!”夏文杰打断管戴下面要说的话。
  管戴暗暗叹口气,他抬起手来,伸入自己的怀中。见状,四周的孔天明等人身子一震,不约而同地拔出手枪,对准管戴,同时喝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把伸入怀中的手缓缓抽出来,在他的手掌中握着一只手机,他向四周的众人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拿个手机而已,各位不用如此如临大敌吧!”
  众人纷纷把手枪放了下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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