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炙情错爱- 第9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看到白条子收据复印件,陈果心里有谱了:白条子她只给过陈红。但字迹、行文风格显然不是陈红的。

“还没弄清谁干的?”

陈果点点头,这回清楚了,跑不了是那几个人,在心里合计着如何反击。

张士贵说人党手续已经着手办理,马上解决。

“这次半脱产学习给文凭的。”张士贵在桌上捉住她的小手,“检举材料你先不用管,寄到各级单位的大都集中在我这儿,不会有事的。时间一长,他们也就死心了。”

“士贵,我听你的。”陈果带着很无奈很委屈的表情说。

离开时,张士贵忽然让她等一下。陈果不明缘故,奇怪地看着张士贵蹑手蹑脚来到门口,突然打开房门。一直趴在外面偷听的秘书小卢一个趔趄闪进来,差点儿跌倒。

“收拾你的东西,去资料室报到。马上!”张士贵对小卢吼道。



 章节184



183。 果然穿的一条裤子

陈果忍俊不禁,心情良好地回到建材商店。或许是受张士贵适才举动的影响,一进门便把陈红叫到楼上。

“陈经理,你找我?”

陈果面无表情地告诉陈红,从下周起,她不再是出纳员了,改做跑外业务。

“我……我做错什么了?”

“正常人员调整。”陈果说。

听说楚楚的外婆家在红石镇,罗瑞激动得跳了起来。

“这有什么奇怪的,看你那样儿。”

“楚楚,你不知道,我姥姥家也在红石镇啊。”

“真的假的?骗人吧?”

罗琦立刻发誓,谁撒谎谁小狗。怕她不信,还详细描述一遍红石镇有名的各处景观和外婆家的位置,“就在镇中心小学旁边,前年还回去过呢。你外婆家在哪?”

楚楚答不上来,只说没去过。

罗瑞突发奇想,“楚楚,咱们的外婆都在红石镇,下次一起去呗。”

“我正这么想呢,倒让你先说了。”

罗瑞忙不迭向她介绍红石镇南面的山坡、坡下的红石河以及它们的四季变化,罗琦在一旁添油加醋,听得小姑娘入了迷。几个孩子正说笑着,罗正民忽然出现在面前。

“爸你下班了。”罗琦主动跟父亲打招呼,“写完作业玩一会儿。哎爸,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楚楚。”

楚楚大方地站起来,“罗叔叔好。”

罗正民打量着楚楚,心想看看人家孩子长的,便随口问了一句谁家的。

楚楚一指自家的位置,“后楼老陈家的。”

罗瑞好生纳闷,“错了吧,你姓郝。”

楚楚说是姓郝,可妈妈是户主。

“你母亲叫陈果?”

“对呀,罗叔叔认识我妈?”

罗正民脸上笑容消失了,不由分说一手一个扯起儿子。回到家,他警告儿子:以后不许往楚楚跟前儿凑乎。儿子当然不高兴,纷纷抗议,一个问理由,一个笑嘻嘻说:哥哥跟楚楚好着呢。罗正民讲不出道理,只说大人话你们听着就是了。

饭桌上说与母亲,江怡芳也瞪起眼睛:“吃错药了,小孩子玩你也管?甭理他,你们跟楚楚该咋玩咋玩。楚楚挺好个小姑娘,我都喜欢呢。”

罗正民没再言语,一直忍到儿子吃完下桌,才偷偷告诉老婆:楚楚的母亲陈果,可能是个大贪污犯,有检举材料为证。

“没人管吗?”

“忘了我说过你表叔有个情妇,就是她。有张士贵捂着,这个盖子谁都揭不开。说来也巧,张士贵上午把我叫去,让我接办陈果入党事宜,是伪造手续。这足以证明他们关系的真实性了。”

罗正民说话的时候,江怡芳一直在观察他:两眼发亮,精神抖擞,处于一种亢奋状态。这让她想起了在玉潭山军营驻地家里养的一条小黑狗,有一次小黑狗偷吃了家里的半坛子荤油,完事和眼前的罗正民一模一样。知夫莫过妻,罗正民想干什么她太清楚了。

“你打算怎么着?”江怡芳不动声色地问。

“这不跟你说呢嘛。”罗正民顾自沉浸在亢奋里,“当时我试着抗了一下,没管用。”

“想抗着?”

罗正民说得兴起,把老婆拽进卧室向她展示了两封检举信。

“如果情况属实,够判好几年了。”

江怡芳粗粗看过,轻描淡写地认为,这事没什么大不了,让他遵旨行事。按她的理解,陈果贪污与否,不是小小党办副主任管的事,何况不是一个人,有强大的后盾,甚至陈和张的利益是一体的,谁从中作梗,便是得罪了大老板,结果必将是打不着狐狸惹身臊,因为在省建二公司范围没人是张士贵的对手。

罗正民冷笑,“你不管我不管大家都不管,天下岂不坐满了贪官?把一个腐败分子介绍人党,我等于失职,是犯罪。”

“先掰手指头算算,在省二建公司你排老几?”江怡芳牢牢盯住丈夫,“就打说你党性强,觉悟高,你想咋管?全国几千万党员,其中有多少坏分子谁晓得,多一个少一个,都跟咱没任何关系。至于入党的事日后可能鼓包,你只是个经办人,再大的罪错也轮不到你来顶……你甭开口,一蹶尾巴我知道你拉啥屎,实在没辙向上级反映玩你的老把戏是不是?敢!劳服公司的上级是省二建,党政大权张士贵一手把着,再往上是建工集团和省建委,捅到天上他们没人?再者说,一旦那么干,矛头便是直接指向表叔。有你好果子吃?咱和他是远亲啊,没那个姘头近便。吃一百颗豆不知豆腥昧,在部队不差整那个司务长,你能转业?哪会儿有来省城这条后路,眼下呢?”

一席话,说得罗正民哑口无言。

“不为我,总该替孩子想想吧。”江怡芳继续道,“别太认真了,现实终归是现实。还有,别忘了表叔算是咱家的恩人啊,你的工作,这房子……”

罗正民屁股没等坐稳,老康凑过来,诡秘地告诉他一个最新消息:省二建已内定在第三梯队中选拔两名年轻干部赴省党校学习,一个指标给了第七施工队长,那个全国英模,另一个……

罗正民抢答:“是陈果!”

老康当即竖起大拇指,“聪明,老哥甘拜下风。这或许就是大老板屈尊急于给她抬轿子的直接原因。正民,抓紧吧,这把弄好,你等于交下俩人。需要我伸手尽管吱声……哎,哪儿去?”

“建材商店。”罗正民丢下这一句,匆匆离开大楼。

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劳服建材商店虽在市里,地点却很偏僻,下了大马路还要走一条七扭八拐的沙石路,才现出那栋红砖小二楼。看上去有年头了,旁边是一栋简易平房,估计是库房。

“同志,你找谁呀?”

罗正民骑在自行车上正张望着,一个手执本夹子的三十多岁女同志从库房门口走过来。人不算漂亮,却很耐看,容易让人想到端庄两个字。

“陈果陈经理在吗?”

“她刚走,你有什么事?”那端庄女人反问。

罗正民说不找她也行,其实要见的人是建材商店党小组长。说着话,他递过自己的工作证。

“罗主任啊,听说过您,公司新来的转业军官。哦,我叫方桂荣,正是罗主任要找的人。”

两人握过手,罗正民被让到库房里面一张小桌旁,那里是方桂荣办公的地方。寒暄几句,罗正民三言两语说明了来意。

“罗主任搞错了吧。”方桂荣拢拢齐耳短发笑道,“据我所知,陈果来建材商店三年,从未向组织汇报思想,更没主动提出过要求,这一下子就要办手续,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呀?”

她说的不卑不亢,也很得体。罗正民有些难为情地告诉方桂荣,情况是有些特殊,自己只是奉命行事,但事情必须得办,考察报告也得由方桂荣来写。小组拿出意见是入党手续的必要环节。

“罗主任奉谁的命令?”方桂荣反问一句。

罗正民给难住了,实话实说,等于把张士贵卖了,不说,等于不尊重对方,人家代表最基层组织呀。

看他为谁,方桂荣也没追问,只是干脆地告诉他,考察报告她不能写。

“为什么?”

“原因很多。”方桂荣笑着说,“罗主任问问店里的职工就会找到答案。”

罗正民一下子想到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灵机一动,“那就从你这儿干始吧,如果方便的话。”

出乎罗正民的意料,方桂荣的回答十分简明:“陈果是个有问题的人,根本不配做一个*党员。”

或许是受方桂荣的感染,罗正民*地从皮包里拿出两封检举信。

“这个你认识吗?”

“认识。”方桂荣看着罗正民的眼睛,“我写的。”

罗正民和方桂荣的谈话持续一个上午。确切地说是三个人的谈话,刚刚被撤掉出纳员职务的陈红后来也加入进来。她们几乎毫无保留地向罗正民亮出了底牌:陈果是个不折不扣贪污十数万元的腐败分子,有证据,有线索。她们透露,这已经是第三轮上告了,然而上面硬是不管不问,至今没人下来调查。

“罗主任,上边再不管,我们该咋办?”陈红问。

“我也不知道。”罗正民老实承认,“撤换财务人员,说明她很清楚被举报的情况,开始有意反扑了。”



 章节185



184。私情曝光

方桂荣倒很善解人意,认为罗主任此番是另有公事,如果为难她们另找途径向上级反映,但希望罗正民能给出出主意,指指方向。罗正民没吭声,不是不敢表态,是自认没这个资格,代表不了一级组织。有一点他十分不解,刚接触,对方就亮出底牌,是不是太轻率了?

“我们听说过一些罗主任的情况。”方桂荣笑着,“一个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经过最严峻考验的人是值得信赖的。罗主任,我们期待您的支持。”

一席话,说得罗正民心里热流奔涌。回到单位,思虑再三,他决定投石问路,先跟张士贵打个招呼。

完全出乎意料,张士贵在电话里说举报的事他早知道,三年来对陈果的诬告、中伤从没停止过,组织上全都掌握。得知建材商店党小组成员没一个愿意做培养人,张士贵指示罗正民在劳动服务公司找一个,考察报告由老康来写,绕开党小组。

“再说一遍,要抓紧,更不能声张。”张士贵再次警告说。

果然穿的一条裤子。罗正民边听电话边冷笑,脑海中陈果的轮廓正在清晰起来——三年前在张士贵的帮助下承包建材商店,上任后有据可查的贪污款项高达十几万。商店职工终于被惹急了,三番五次告到上级公司却无下文,因为有张士贵罩着。现在张士贵要指派她到省党校学习,才有了突击入党、伪造手续这出闹剧。

这是条大鱼!

罗正民忽然产生了临战前的感觉,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躁动不安。虽然烙了一宿大饼没怎么合眼,早晨起来仍然精神抖擞、精力充沛的样子。这让江怡芳不禁又想起那条偷油吃的小黑狗。

“是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罗正民出门便把老婆的话抛在脑后了。一到单位,他把张士贵的最新指示向老康做了传达,然后直奔第六施工队。

“上那儿干吗去?”老康问。

理由是堂而皇之的,陈果的档案上只有简单履历,缺少实质性内容,考核表、考察报告要想言之有物,有必要走访一下跟陈果工作过的老同志。实际上,罗正民是想私下全面调查陈果。

第六施工队的在建工程是省环保局下面的一个科研所大楼,地点在市中心,罗正民没用几分钟就骑到了。

“什么什么,陈果要入党?罗主任在开国际玩笑吧。”王忠诚坐在糙木板钉成的办公桌后面,笑得露出了满口被烟熏得发黄变黑的牙齿。

罗正民一脸严肃地说,他是作为陈经理的入党培养人来了解情况的,哪里是开玩笑。王忠诚仍笑嘻嘻道,这是个少见的阿庆嫂式的人物,不是一般的能干,又说要从别的方面讲,陈果能入党,他该是省委书记了。

罗正民心头一动,试探道:“据说,陈经理在王队长手下做材料员时,有过一些不甚妥当的做法,王队长能具体说明一下吗?”

偏偏这时电话响了。王忠诚拿着听筒一言未发只是听,中间不时瞟一眼对面的不速之客。罗正民隐约听见,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

“哦,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放下电话,王忠诚态度与刚才判若两人,“对,陈果是在我手下干过。最初呢,大在我这儿做表现那叫积极,一般人都没见过。对特别能干的人当然要特别对待,第二年我把她提为仓库保管员,转正、当典型是随后的事,以至于省建二公司都来捧场,建材商店公开招聘经理时调走的。以后的事你该去问他们。罗主任,先到这儿咋样,我正忙着呢。”

碰了一鼻子灰,罗正民有点沮丧。找别人问下去能好到哪儿?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朝阳区刑警大队,便一扭车把拐了进去。见到老战友,他拧出水分,挑干货跟成刚学说一遍。

成刚耐心听完,立刻指出陈果系国有企业雇员,贪污十几万是典型的经济犯罪,应该反映给检察院提起公诉才是正路子。

罗正民一拍大腿乐了,“对呀!这层窗户纸你捅得好,完事我请你喝酒。”

“等等。”成刚冷静地一把拉住他,“有一点你想过没有,这事不可避免要牵扯到张士贵,嫂子能答应吗?”

罗正民顿时没了兴奋劲儿,说早就挨骂了。成刚苦笑,罗正民那一根筋他最知道,挨谁骂也要干到底,该着这娘们儿倒霉,撞罗正民枪口上了。

“话说回来,和罪犯打交道你不在行,别把问题看简单了。像在我们这儿,有的嫌疑人人赃俱获,却可能定不了罪,社会复杂着呢,光靠嫉恶如仇不行。打官司告状更是麻烦事儿,有时候像个漩涡,吸进去就出不来。非要参与进去,考虑到嫂子那一面,你最好不要站在前沿公开自己。庸俗点儿讲,事情并非出在你身上,老哥的能量也值得商榷。不妨做做举报人的高参。”

思忖良久,罗正民不得不承认成刚的分析入情入理。

事发之前,并没有明显的征兆。

那天风很大,刮得漫天尘土有沙尘暴的嫌疑,陈果回家要洗头。松开盘在脑后的长发泡进水盆,这才想起洗发液瓶子空了。

“景波,帮我把洗发水拿来,在我兜子里。”

郝景波便去妻子的坤包里翻找。结果洗发水找到了,另一样东西被同时发现。

那是一盒安全套。确切地说是半盒。

于是郝景波递到陈果手上的不是洗发水而是安全套再顺理成章不过,因而陈果接过那物件,也就犹如接受了定身法。浸过水的头发瀑布般披散在肩膀上,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景波……”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翕张着,其实并没发出声音。

“别说了,说什么都没用。”郝景波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从我得上尿毒症,五六年没有夫妻功课了,你解释不清。离婚吧,你不同意,我向法院提起诉讼。”

“景波,我错了……”

郝景波冷笑道有错的是他。在他看来,所有的猜测全都有了答案:她挣的钱,得到提升,分配住房,还有做手术的高昂费用,全是她出卖身体换来的,自己根本不该忍受到现在。

“早知道来得肮脏,我不可能去做什么狗屁手术。我……我把它抠出去!”

他越说越气,当真奔向饭桌上的餐刀。陈果见势不妙,横在丈夫和桌子之间,抱住他的腿跪倒在地。

“景波,你不能啊……”

“我说过要给你自由的,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去找一个,何苦这样!”郝景波悲愤道,“我是成了废人,可我也有脸皮有尊严,你懂不懂!懂不懂!”

陈果泣不成声乞求原谅,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孰料一提到女儿,郝景波的情绪愈发失控了。

“干脆说吧,我早就怀疑,楚楚跟我这个所谓的父亲没有任何关系!现在,领着你的女儿找她亲爹去吧!”

他说这话是有根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