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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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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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一切,力量、自由、尊严、物质需要和成就感。它更是欲望的顶峰,而人有欲望并不需要理由,追求权欲当属最高本能。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它厮杀、拼争,乃至丢掉性命,真是太神奇了……

陈果听得云里雾里,不得要领。



 章节182



181。一物降一物

“你还不了解,我喜欢你、疼你并非浅薄到只对你的身体感兴趣。你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头脑灵活,胆大超群,有智慧有心计,资质很高,这就是我计划慢慢把你提拔起来的原因。抛开那些小动作,建材商店让你搞得有声有色,这算是一个证明吧。何不让我把你带到更高层次呢?”

“可我对这些真的没兴趣,主要是能力有限。”她说的是实话,心里还是产生了兴致,因为从未有人这样评价过自己。

张士贵强调事在人为,在省二建的小王国里,他说行谁还配说不字?“有了权力庇护,你才或可有安全和一切,等到官居显位,你自然会明白的。眼下嘛,我给你摆平,将来你得自己照顾自己。”

陈果迟疑自己能干到今天已算不错,哪敢奢望远大前程。

“慢慢来,我还能干一届,时间够用了。陈果,让我来做你的导师吧。不为别的,我在证明自己的感情。”

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热流,陈果*地握紧他的手。

“还想离开我吗?”

“人家一时糊涂嘛。”

之后他们去了丽豪。在套房里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陈果极尽能事把张士贵伺候得服服帖帖。她必须这么做,生存需要。过去懵懂,现在是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在卫生间洗去污秽,看见张士贵睡成一摊泥,猛想起没跟家里打招呼,于是手忙脚乱穿上衣服往家赶。

进门的时候,屋子里如想象的一样寂静无声。陈果松口气,蹑手蹑脚朝她和女儿的卧室摸去。

蓦然,突如其来的第六感给陈果使了定身法,令之动弹不得。

按道理,屋子里很黑,什么都辨别不清。然而她分明看见大房间巴掌宽的门缝里有两只眼睛盯过来,闪着幽光。

是郝景波。他直刺过来的眼波像一束穿透力不可遏止的射线,射穿着陈果的五脏六腑。

陈果僵硬着,好半天才有了知觉。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试图做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可惜太迟了,那双闪着幽光的眼睛倏然消失在门后。

门是訇然摔上的,撼人心魄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陈果耳畔。

几天来,陈果一直在琢磨张士贵说的话、为她勾画的蓝图。

她心里明白,那不是她要的生活。然而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子,陈果自己并没有答案,甚至从她踏上社会、步人人生就没去设想过。

“数目太大了,他们不可能放过你。”眼望建材商店楼下指挥卸车的方桂荣,张士贵的警告又响在耳边。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个甜腻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来人是王忠诚,笑嘻嘻倚在门板上。

“你这个骗子!流氓!”

“不欢迎是吗?东西不要了?”

陈果灵机一动,回到座位上缓下口气,“岂敢啊。当年蒙受你王队长那么多恩惠,人情我还还不过来呢。”

王忠诚回头关上门,说如果嫌两年时间太长可以商量。陈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自己没意见,只怕有人不答应。

“谁?”

“他让我转告你,施工队长的肥差干腻了,只管来缠着我好了。到那会儿,我猜等着你的恐怕不单是位置不保吧。”

“谁?你告诉老色鬼了?”王忠诚眼睛瞪得像牛蛋。

陈果冷笑,“我是个弱女子,逢难遭窄总得想辙呀。有人愿意帮忙,何乐不为?”

恰在这时,电话响了。正如陈果期待的,打来的是张士贵。

意外的是电话内容。他告诉她,省建二公司刚刚拟定第三梯队干部名单,陈果是其中一分子,而且是重点培养对象,下个月送她去省党校学习,捎带可以解决文凭,一举两得。

陈果暗自感动张士贵说办就办,却不得不告诉对方实情:自己还不是党员呢。

“这好办,我让你们劳动服务公司马上办手续,你先做好走的准备。”电话另一端轻飘飘地说。

入党的事陈果还真就从未考虑过,不免担心有麻烦。

张士贵在电话里笑了,“忘了我还是公司党组书记?不出半个月你就是党员了。对了,有空过来瞧瞧新递上来的检举材料,你好心中有数。还有事吗?”

陈果看着眼前的王忠诚,告诉张士贵等一下。

“我刚才说的那个人打来的,想证实一下吗?”她把听筒递向王忠诚。

王忠诚一脸惶惶,声若蚊蚋:“张士贵?别、别……你忙你忙,我走了。”

陈果摆弄着手上的听筒,“就这么走了?”

王忠诚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保证,东西他一会儿给送来。陈果这才撂下电话。

“党校学习?入党……”陈果在一种突如其来的愉快心情中度过了整个下午。更让她高兴的是王忠诚果未食言,下班前送来了东西。陈果立刻将“东西”付之一炬。

心情好,下班路过菜市场便买了很多菜,打算不动声色地庆祝一下。

到家始知,妹妹锦荷来了,还带来一个小伙子。锦荷羞涩地给姐姐介绍,是她男朋友,叫鲁华,财税专科学校的同班同学,两人还是半个老乡。

鲁华从沙发上站起,对陈果微鞠一躬,温文尔雅道了声大姐好。

陈果打量过去,这是个身材颀长、面皮白净的小伙子,看上去挺精神,和锦荷还算般配。但陈果在第一眼的印象中并不喜欢他,也不晓得为什么——是因为那双骨骨碌碌不安分的眼睛?还是能说会道的巧嘴?陈果私下以为,论心机,妹妹肯定不是鲁华的对手,就想着日后给锦荷提个醒。转念一想,自己喜不喜欢算什么,锦荷中意就行呗。不咸不淡聊了会儿,便去换衣服了。

楚楚及时过来填补妈妈留下的空位,“小姨,他真是你男朋友?”

“那还有假,人都在这儿呢。”

楚楚不以为然,告诉小姨她也有男朋友,而且是两个,双胞胎兄弟。小姨打趣说两个可要不得,得挑一个。楚楚想了半天,说两个都喜欢,等长大再挑。大家听罢都笑疼了肚子。

惟有郝景波是个例外。在陈锦荷眼里,换了肾好人似的姐夫并不开心,愈发沉默寡言,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尤其对姐姐。这让她觉得,两口子的关系更加微妙了。吃饭的时候,锦荷小心说明了来意:这次放假回家,鲁华跟她一起回红石镇,让父母相看相看,顺便带楚楚走。

“姐要是有时间,一块儿回去一趟呗,都10年了。”

“那是不可能的。”陈果面无表情地说,“对我来说,他们早不存在了。”

楚楚不明就里,嚷着:“妈,我要去,外婆长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呢。妈,你不去我去还不行吗……”

陈果啪地摔了筷子,“不行,你是*女儿,和他们根本没关系。”

“外婆是妈*妈妈,我去看看怎么了?”楚楚不甘心地嘟囔着。

“你给我闭嘴!”

整个屋子成了一个火药桶,一根火柴就能引爆。鲁华是个机灵鬼,不失分寸地打着圆场,拉起锦荷溜了。

送锦荷他们回来,陈果有些意外:郝景波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在她的记忆中,他根本不会抽。

“你今天怎么了?”陈果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果然,郝景波闪开她夺烟的手,猛吸两口,突然道:“我想了很久,咱们离婚吧,趁你还年轻。”

陈果抖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整整lO年了,你为这个家,为我付出那么多。到现在,你给了我一个健康身体,我无以为谢,还你自由再合情合理不过。”

好不容易一口气上来,陈果克制着激动,“景波,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忘记,在我落魄时刻,是你给我安慰给我温暖,和我组成家庭还有了孩子,咱们是一家人啊!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呀……”

“这只能说明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勉强的。”郝景波烦躁地打断她,“我早说过,你那么做等于走向另一个深渊,现在已经应验了,继续下去只能带来更多无谓的牺牲。”

“我知道,最初你是出于同情在牺牲自己,我就不能无怨无悔为你奉献到底?现在一切都在好起来啊。”



 章节183



182。小蜜

郝景波苦口婆心,婚姻要是充满同情、感恩,哪来的幸福可言?她还有后半生的好日子,力劝她去找一个有能力帮她把孩子养大,帮她找到幸福的人。

这下陈果火了,“楚楚是咱们的女儿,凭什么我找别人帮着养?”

“楚楚是我的女儿?”郝景波定定看着她。

“郝景波!”陈果手指过去,浑身战栗,“这话亏你说得出口!”

看她真动了肝火,郝景波不言语了。

平心而论,陈果从未真实地设计过幸福是何等生活状态,如果有也只能说是少女时代的朦胧幻想。走投无路之际,幸福是有个家,有个栖身之处,郝景波意外地满足了她这一可怜的需要。结婚以后,幸福是女儿每天的成长和丈夫的健康,现在则是每天下班看到家人的笑脸,这就应该是全部了。这不算幸福是什么?

然而这真是幸福吗?扪心自问,陈果的眼睛湿润了。

“你考虑考虑吧,我不是随便说的。”郝景波最后丢下一句,回房睡觉去了。

早晨走进办公室,罗正民看到了他到劳动服务公司上班以来从未见过的情形:老康在打扫卫生。

奇怪归奇怪,心里不忍,便去抢拖布,“康主任,我来我来。”

老康直躲,把他往椅子上摁,“哎呀这点活儿用不着你,你坐你的。”

罗正民想去打水,水瓶是满的,摸摸桌上,也擦过了,心想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嘴上说:“康主任……”

“叫老康。”老康一脸不悦地纠正,接着没来由地夸奖罗正民讲原则,有性格。往后有不对的地方让罗正民尽管指出来,他一定虚心接受。还说党办就两个人,团结为重,希望多支持他的工作。

罗正民听得愈发蹊跷,这都哪儿跟哪儿呀。

老康到底没憋住,“城府够深嘛。也好,这叫有涵养,稳重,含而不露。”

“康主任,这从何说起呀?”

“叫老康。还装?我都知道了——大老板张士贵,跟你有关系对不对?你家弟妹是他表侄女对不对?我早猜出来,你是楼上派下来的锻炼干部,来镀金的。没说的,以后工作有了成绩算你的,到时候老哥哥亮亮堂堂送你走。对了,最近常在报上发文章的司马一孔也是你吧,今早来的稿费汇款,我替你签收的。”

罗正民觉得以老康为代表的公司闲人简直神了,要是肯下工夫祖宗三代的底细都能挖出来。他和张士贵的关系两人谁都不可能往外说,老康愣知道了,你说邪不邪性?可工作上要让他下这么大力,赶上刨他家祖坟了。

对方已经知道了,罗正民也不否认,只说自己不是什么下派干部。偏在这时,电话响了。

这一次是老康抢先接的,接完了告诉罗正民:“圣旨可是说到就到,上楼吧,大老板有请。”

从二楼到五楼,几分钟后罗正民出现在省建二公司总经理办公室。这是他上班以来第一次被召见。和前两次不同,此番张士贵脸上有了些和颜悦色。

先是说了会儿闲话,张士贵很快切入正题,谈到陈果的入党问题。“此人你应该听说过,是你们劳动服务公司建材商店经理,系统劳模,省三八红旗手。要求人党多年,给耽误了。”

“您的意思是,直接办手续?”

“对,时间还要往前提。”

罗正民试探着说这不符合程序,而且个人申请、小组意见、考察报告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有点违反常规,特殊人物特殊对待嘛,事关小陈的前途。这样的好同志我们不照顾还应该照顾谁?抓紧办,不然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罗正民冒失地问一句。

张士贵抬起头,语气忽然生硬起来:“干你该干的。情况不特殊,我能找自己人办吗?”

接着用命令式的口吻指示罗正民是陈果的入党培养人之一,再到建材商店找一个,下周办妥手续。

“张总,我觉得这么干不合适,会出问题的。”

张士贵陌生地看着罗正民,眉头倏然打成一个结,“出了问题我负责。能办不能办?不行我找别人。”

看大老板动气,罗正民连连称是,喏喏退出了。下楼的时候,罗正民忙着浏览张士贵交给他的材料,没留神在楼梯上和一个人走个碰头面——是陈果。罗正民一愣,结果两人相住了,互相让了好几次。最后还是陈果主动让路,两人这才擦肩而过。下了几个台阶,罗正民回过头去,发现陈果也在看他,于是相视一笑。瞬息过后,罗正民忽然想起那次酒桌上听到的闲话,便带着三分好奇重新登上楼梯,从拐角处窥视那娇小妇人的背影。

她去的果然是张士贵办公室。罗正民有些明白了。

回到党办,罗正民抗不过老康软磨硬泡,料想这事也瞒不住,就说个大概。老康听罢,连称美差,一脸的羡慕。

“看着好你干啊?真的,康主任,我不是开玩笑。”

“叫老康,再喊主任别说我跟你急。”老康认真地说,“你这可是大老板钦点的,谁敢横刀夺爱。”

罗正民却一脸的愁苦,这么干明显违反组织原则,根本无从下手。老康热情地帮他分析,张总不可能给他窟窿桥走,天塌下来有大个儿呢。但老康也承认,突击入党他办过几例,倒没见过这种办法的——有伪造手续的嫌疑。

“当时我推了好了,认可挨顿骂。”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给办,等于得罪了大老板,他还可以找别人。话说回来,这是个机会,别人打着灯笼难寻,张总是信任你,推掉太傻了。手续上不复杂,到时候我帮你。”

“康主任……老康,这个陈果到底什么人你了解不?说实话她够条件吗?”

老康狡黠地笑了,说够不够他没资格评判,只是一个劲儿暗示罗正民由此应该看得出陈果和张士贵的关系。在罗正民的强烈要求下,他趴在罗正民耳朵上说:从根上讲,这个女人是踩着男人肩膀上来的,敢脱敢干敢捞,据传,建材商店差不多让陈果陶空了,上边没人捂盖子,怕是早出事了。

“这么严重?都是瞎传吧?”

看他一脸不相信,老康稍加思忖,索性打开保险柜拿出两封信来。

“你也不是外人,瞧瞧吧。这是两封检举陈果贪污巨额公款的匿名信;言之凿凿,有线索有证据。咱们劳服公司党办都收到了,敢说上面没接着?可现在一点动静没有,无人问无人查,为啥?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那些掌握实权的,有几个敢叫号自己屁股上没屎嘎巴?要么下大网捕捞,要么生活作风刮得冒烟。也别说人家,兴许咱们上去了,也*腐败透顶……”

老康自言自语发牢骚的时候,罗正民已经把两封检举信读了个大概。

“老康,我能带回家看看吗?”

老康一愣,“想干吗?”

“了解了解情况。”罗正民笑着,“终究我是她的指定入党介绍人,出了问题要负责任的。”

老康看上去有些后悔,嗟叹道:“正民,给你透这个底,完全看在你是张总亲戚的份儿上。你可不许把老哥卖了。”

罗正民答应了,条件是老康保证为他和张士贵的关系保密。

陈果来取张士贵新近收到的检举材料了。

“看看吧。”张士贵隔案递过厚厚的信件,“内容和上次仿佛,区别在于这次附有很多白条子收据。”

看到白条子收据复印件,陈果心里有谱了:白条子她只给过陈红。但字迹、行文风格显然不是陈红的。

“还没弄清谁干的?”

陈果点点头,这回清楚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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