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讲得很难听。”
耿涌脸色阴沉地说：“是有个小裁缝纠缠她，她跟我说过，我骂过她，说她自己招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才会找上门来，可卖烧鸡的事我不知道。”
刘玉：“那个小裁缝是个十*岁的小孩，听说和她一个姓，她还管人家叫弟弟。”
耿涌说：“果果就是爱穿，衣服好几柜，还要做。她为了穿得和别人不一样，有可能找一个小裁缝，诱惑人家，无非是想穿得出格。哼，我把她弄得离你近一些，你就常去打听一下，她再胡闹，我就有据可查了。”
陈果的居所旁边就是一个小市场。她买了点菜从市场回来，卖烧鸡的痞子就跟在她的后面。陈果浑然不知，还在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楼上走。
卖烧鸡的偷偷尾随在她身后，跟着她走上了楼梯。
陈果感到异常，向后张望。那人很机灵地隐身到楼梯的拐角，陈果没有发现。她站了片刻，又继续上楼。
那人又闪出来。他等陈果走到门边开了锁之后，才几步窜上楼梯，跑到陈果身后。
陈果转身发现他时，他已经挤到了门边。
陈果吓了一跳：“你，你找谁？”
那人流气地一笑：“我就找你。”
陈果吓得往屋内跑，那人也跟进去。
陈果拦不住他，只好厉声说：“你，你要干什么？”
那人色迷迷地盯住她：“不干什么，你一个人出出进进的，多孤单，我想来陪陪你。”
陈果心中害怕，可又不敢让他看出来，只好和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
那人笑嘻嘻地说：“这周围谁不知道有一个独身大美人？我就在市场上，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陈果听到此，有点放心：“你就在市场上？那，我们就是熟人了，你请坐。”
她一边和他*，一边偷偷地到包里找手机。
那人四处走走看看：“你这里很穷嘛，什么都没有。”
陈果找到了手机，想到厨房去打电话，便说：“你坐，我去给你倒水。”
那人看出了她的意图，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干什么？你想报警呵？”
陈果吓得面色苍白：“不，不是，我男朋友找我，我给他回个电话。”
“你骗谁呀？我从市场上一直跟着你，就没听见你的手机响。”
陈果心中焦急，可一想到耿涌下午会来，就镇定下来：“你来的正好。我男朋友想给我搬家，你也来帮把手。你看，一会他来了，我怎么向他介绍你，你姓什么？”
那人眨眨眼：“我是烧鸡刘，人家都这么叫我。你买了我好几回烧鸡，你忘了，我可没忘。”他色迷迷地凑上来。
陈果急忙躲开，乞哄道：“刘大哥，你去取两只烧鸡来，我还没吃午饭呢。你看，我只买了点菜，正缺你的烧鸡呢？”那个痞子被她哄得高兴了。“好，我这就下去取两只烧鸡，和你一起吃晌午饭。”他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
陈果砰地一声关上门，一下子瘫坐在门旁。
卖鸡人下了楼，高兴地扭起了大秧歌步，口中嘀咕道：“俺表妹给俺选的这花草，真好招惹呀！”
菜市场就在陈果的窗户下面，烧鸡刘很快就提着两只烧鸡，兴冲冲地上了楼，叩陈果的房门。
“美人，我来了，快开门哪。”
陈果在里面吓得要命，不敢出声。
饶鸡刘用力叩门：“喂，没听见吗？快开门！”
章节167
166。住进前情人的家
陈果急得跑上阳台，向下张望，拿出手机打电话。
烧鸡刘不耐烦了，用脚踹门。
“唉，我知道你在里边，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你要是骗老子，我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放下烧鸡，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乱拧起来。
陈果手忙脚乱地打电话：“喂，耿涌在家吗？”
刘玉接电话：“你是哪里？”
陈果急切地说：“我找耿涌。”
刘玉犹豫了一下：“是陈小姐吧？他早就出去了，说去接你过来。”
“呵，那，我再等他。”
她慌乱地挂断了电话，又打手机。
耿涌已来到报社门口，他接到手机看了看，加快了脚步。
他奔到陈果住的楼上，见一个男人正在门口大叫。
“喂，你出来不出来？我告诉你，我也有钱，有上百万，你只要开口，我不会小气的。”
耿涌在他身后，厉声喝道：“喂，你在和谁说话？”
烧鸡刘转过身来，看见铁塔一样的耿涌，有点害怕。
“我，我在和门里的人说话。”
耿涌疑惑地看看他，叫道：“果果，你在里面吗？”
陈果听到耿涌的声音，才敢把门打开。
烧鸡刘见状，把两只烧鸡提了起来，说：“喏，你要的烧鸡。”
陈果接过来，对他笑笑说：“刘大哥，你看，我男朋友来了，我们还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
耿涌困惑地盯了陈果一眼，兀自进了门。
陈果低声说：“你快点走吧。我男朋友特别爱吃醋，他会打死你的。”
烧鸡刘也有些害怕了：“那，我哪天再来？”
陈果小声说：“等他走了，我再去找你，好不好？”
她连推带拥地把烧鸡刘哄下了楼梯。
耿涌在房中冷眼观看。
陈果惊魂未定地进了屋，用力关上门。
耿涌冷冷地说：“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
陈果用手拍拍胸口：“天哪，都吓死我了。你还这么说话，我给你打手机，你怎么不接？”
耿涌仍是冷冷地问：“他是谁？”
“他？”陈果笑起来：“他是个卖烧鸡的。”
她把两只烧鸡拿进厨房，耿涌也跟进去。
“是怎么回事？他在门口大喊大叫的？”
陈四边撕鸡边说：“他在市场上跟踪我，到了家门口我都不知道，他就挤了进来。我吓得要命，就哄他说我要请他吃饭，让他回去取两只烧鸡，这傻瓜果然上了当，我就立即给你打手机。”
耿涌脸上还是冷冷地，不声不响，像看怪物一样地盯住陈果。
陈果不快地说：“你干嘛那么看着我？”
耿涌气哼哼地说：“原来真是这样。”
陈果不解问：“什么叫真是这样？”
“你果然和卖烧鸡的勾搭上了。陈果，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这种男人你都不放过？”
陈果气愤地叫起来：“耿涌，你说的是人话吗？”
耿谭痛心地指责她：“果果，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寂寞，我能理解，我不是正在想办法说服刘玉，让她接纳你嘛！可你不能和什么卖烧鸡的，什么做衣服的男人拉拉扯扯，你让我的脸面往哪放？”
陈两气得反倒笑起来：“耿涌呀耿涌，你让我说什么好呢？连这种人的醋你也吃？我不是说了吗，他是跟踪而来，我没办法摆脱他，才哄他去拿烧鸡。他——”
耿涌打断她的话：“你怎么没法摆脱，你为什么不打110报警？”
陈果哭笑不得地说：“什么？报警？他又没做犯法的事，就跟在后而走一趟，我就报警？”
耿涌鄙夷地瞪着她，气愤地说：“你听听，你听听，还只是跟着走了一趟？果果，你说谎都说不圆。我明明看见你和他拉拉扯扯，还留下了他的烧鸡。”
陈果辩解道：“我是怕你动手打他，打出事来。我哄的不是他，而是你。至于这烧鸡嘛，我凭什么不要？他吓得我半死，我要吃这鸡来补一补。”
耿涌无奈地摇摇头。
“好了，你跟我走一趟，刘玉在家里等我们，我马上给你搬家，你可别在这里再给我惹祸了。”
陈果说：“我不想去你家，真的不想去。”耿涌不由分说，拉着陈果就走。
陈果被耿涌押着不情愿地跟耿涌去见刘玉。越离耿涌家近，陈果的步子越慢。
耿涌走到自家门前的小路上，回头等着陈果。陈果走上前，定睛看看他，并不说话。耿涌也不说话，抬腿就走，走了几步没听见陈果跟上来，又停下脚步。
“你怎么不走了？”
陈果苦起脸：“我还是不想见她。”
耿涌不悦地说：“她挺着肚子为你找了房子，你还要她怎么样？”
陈果不再说话，跟在耿涌后面上了楼。
刘玉正在屋里一件件地换衣服。她拿起一件，对着镜子比一比，放下。又拿起一件，仍是不满意，又扔下。她已经达到了目的，要和陈果短兵相接，此时想在服装上也压过她。
门铃响了，她还没有选好，只好抓起一件，套在身上，匆匆跑去开门。
门打开，陈果先走进来，刘玉上下打量着陈果。
陈果却故意不看刘玉，径直走进客厅。
三人坐在沙发上，耿涌无奈地看着两个女人。
刘玉以女主人的身份，先开了口：“陈小姐，我希望能克隆出一个耿涌来，免得他分身乏术。耿涌对我说，你身体不好，是吗？”
陈果冷冷地说：“耿太太，我想更正一下：我不是耿涌的扶贫对像。他爱我，就是这样。”
刘玉一听此话，眼睁睁地看着耿涌。
耿涌忙打圆场：“果果，刘玉是关心你。”
陈果不再说话，只想听刘玉再说什么。
刘玉只好又说：“陈小姐，听阿涌说，你有很独特的生活习惯，不想成立家庭。这是真的吗？”
陈果打量了一眼刘玉，又瞪大眼睛说：“起码目前我不想让家庭拴住，做所谓的妻子，成为传宗接代的工具。”
刘玉脸上变色，又用眼睛求援似的看着耿涌。
耿涌只好又说：“小玉，果果很情绪化。她的话一会儿一个样，都是即兴的，你不必介意。”
陈果见他俩一唱一和，再也忍不住了：“你不妨说我是精神病，说的都是梦话。你也不必介意一个患者的存在，我干扰不了你们的生活，而你们收留了我，就像收留一只流浪的猫一样，还是做了一件善事，积了阴德。”
刘玉和耿涌互相看了一下，满脸的无可奈何。
陈果站起身来，表演一样夸张地继续说下去。
“你们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我来给你们讲一下：一天，一只富贵的猫看到了一只流浪的猫。富贵的那只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只猫说，”陈果变了声，学野猫粗鲁沙哑的声音，“‘野猫！’那只猫又问：“你为什么流浪？”野猫说。”她又学野猫，“‘自在！’于是，富贵的猫说：呀，你多么可怜呀！到我家来吧，我的主人很有钱。可野猫却说：‘无聊！’”她学富贵的猫时就模仿刘玉的声音和样子，站到刘玉一边；说到野猫又站到自己一边：“好了，戏演到这一步，应该落幕了。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表不伤心地感谢！”
陈果讥讽地对着刘玉和耿涌施了一个大礼，转身跑了出去。
耿涌先是发呆，想去追，刘玉伸手拦住他。
耿涌焦急地说：“她这样跑出去，会出事的。”
刘玉冷冷地说：“阿涌，你就别骗我了。陈果这种女人，我能和她和平共处，她都不能与我共处。让她去做野猫吧！”
耿涌已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又走回来，陈果的故事深深刺激了他。
他沮丧地说：“小玉，你说得对，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以为她离不开我……”
章节168
167。是上天的惩罚与奖赏
陈果飞跑下楼，在单元门口站了片刻，向上张望，等着耿涌下来。
她等了一会儿，不见耿涌，顿时泪流满面，她一扭身，真像一只受伤的野猫，更快地跑了起来。
陈果跑到大街上，听到警笛长呜，驻足观看。只见一辆警车开道，后面的卡车上拉着一帮囚犯。王治被五花大绑地捆着，无精打彩地站在车上，原来油光光的一面坡的大背头被剃成了光头，胸前挂着一个牌子：诈骗贯犯——王治！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中国是一个法治的国家啊！陈果心里说。一种自责感、自省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人们争相奔跑，追着卡车看热闹，把陈果挤到后面去了。
婚姻登记处。姚晓津和耿涛办理完离婚手续从里面出来。
姚晓津神情沮丧地说：“涛，你多保重！”然后，一个人快步走开。
耿涛却叫住她：“晓津，我们已经离了婚，我也不会再干涉你的感情问题。可我请你告诉我实话，你会不会和古家栋结婚？”
姚晓津只好站住，沉声说：“涛，我跟你说了好几遍了，我不会——再和别的男人结婚。”
耿涛松了一口气：“哦。那，我就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把古家栋变成了半男半女的怪物。”
姚晓津一惊：“你说什么？”
耿涛冷冷地说：“我估计他自己不敢告诉你。可我必须告诉你：古家栋现在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你千万别跟他结婚。我走了。”
他匆匆走掉，丢下姚晓津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他，他说的话，是，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
市民政局婚姻登记处门庭若市，一对对情侣在等待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古家栋在附近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陈果，你知道晓津去哪了吗？”
“不知道，她家的电话也没人接。”
古家栋可怜巴巴地说：“陈果，你为我致哀吧。”
陈果没好气地说：“怎么啦？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陈果，我把自己埋葬了。”
“古家栋，你别绕圈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自作自受，让李婉抓住了把柄，我又不小心让她受了重伤。”
“什么李婉，什么重伤？”
“她骨盆粉碎性骨折，会影响到以后的生育。现在，她的一条腿还比另一条短三公分。”
“你怎么让她伤成那样？”
古家栋哀哀地说：“是上天在惩罚我。陈果，我的命苦，总是追求我得不到的，得到我不求索的。我要给李婉那个愚蠢的女人做丈夫了。我真恨不能跳楼自杀。”
陈果急了：“古家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李婉不是那个该死的护士吗？”
古家栋苦着脸说：“嗨！命中注定，她要做我的妻子，怎么赖也赖不掉的。陈果，我成了世界上最悲惨的人。李婉简直抵不上晓津的一个手指甲，可却要和我相伴终生。”
陈果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古家栋，你怨不得别人，那种女人你也去沾惹，自然要付出代价。”
古家栋几乎要哭出来：“那你就替我给晓津报个丧，说我已经死了，再没脸见她了。”
古家栋又说了些丧气的话，才放下电话，来到婚姻登记处。
李婉拄着双拐站在门口正等得不耐烦，古家栋上前扶着她进了门。
民政人员问古家栋：“你是自愿和她结婚吗？”
古家栋点点头：“是的。”
民政人员又问李婉：“你也是自愿和他结婚吗？”
李婉阴阳怪气地说：“不自愿，可是没办法。”
民政人员一怔：“不自愿，你还不自愿？看，你拄着双拐，还娶你，你还有意见？”
李婉气呼呼地说：“他倒是不想娶我，可他不敢不娶。”
民政人员问古家栋：“你们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了。这是婚姻大事，可不能当儿戏呀。”
古家栋打拱作揖：“同志求求你，给我们登上吧。她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听她的。她要是不同意，怎么会拄着双拐和我来这里？”
民政人员却不听他的：“可我们这是必经的法律程序。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她嘴上说不是自愿，我们就不能给登记。”
古家栋无可奈何地看着李婉。
李婉得胜地看着古家栋。
民政人员：“你们回去考虑好了再来。”
他不再理会古家栋，给另外的新人办着登记手续。
古家栋无奈，只好扶着李婉出来。
李婉站在台阶上，用一只拐杖轮打着一丛冬青，古家栋苦着脸说：“你到底搞什么鬼？”
李婉说：“古家栋，我什么时候看见你脸上有了笑容，什么时候再来和你登记。”
古家栋只好装出笑脸，拉着她，又走了进去。
福利彩券抽奖现场，人头攒动，车水马龙，高音喇叭里传来煽动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