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咱俩的事全告诉她了，我让她接纳你……”
他在街上打电话，陈果听到里面有汽车喇叭声，小贩的叫卖声。
陈果急切地说：“你都告诉她了？你真是傻透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我不会说谎，只好如实说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也让我非常被动。”
耿涌说他的手机没电了，等一会儿再跟陈果详细说。
陈两手握话筒，气得落下泪来：“这个‘小瓷蛋儿’，此不开窍，什么事都让他给搞砸了。”
快中午时，郭松到了她俩的房间。他不理陈果，只和姚晓津说话。
陈果乖巧地说：“郭大董事长还在记小果果的仇，是不是？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董事长的肚子里，起码也能放一只火柴匣吧？像我这种小人物，得罪您一次，不就是一根火柴杆吗？”
姚晓津先笑了，郭松也无奈地跟着笑起来。
“昨天罚你那几杯酒，还没消掉我的火，今天继续罚。”
陈果乘机说：“郭董事长，我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呀，我就又把那个傻冒叫来了，让他替我受罚，行不行？”
她知道耿涌要来，心中就像压了一块石头，可耿涌不知为什么现在还没到，她又为他悬起了心。
她的话音未落，耿涌推门进来了。
郭松先是一怔，接着冷下脸，耿涌也有些不自然。
他上前和郭松握握手，随口说：“我在你们下面一个单位采访，给《*》提供点信息。”
郭松有点警觉，表情不太自然。
陈果一见此景，先进了卫生间。她忙着补妆，又扑粉，又涂口红。每次喝多了酒，她的脸色都不好，她怕耿涌看出来，又要训斥她。
章节140
140。游戏人生
姚晓津给耿涌倒了一杯茶。她担心地看看耿涌，怕他又和郭松闹僵了。
郭松问：“不是坏消息吧？”
他对耿涌不欢迎，又得罪不起，态度就不软不硬的。
耿涌说：“不是，是正面报导。”
陈果打扮好后，从卫生间出来。
耿涌用一种看自己的东西少了没有的目光审视着她。陈果则笑眯眯地走向郭松。
“郭董事长，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把我的买卖给了别人？”
郭松说：“其实是外贸公司刘经理办的，我没有过问。”
陈果用手指在自己的脸上刮了一下。
“大董事长说谎，也不害羞？我的情报再分之百准确，这份画册我是作定了。今天请耿记者来就是和你敲定一下设计风格。”
郭松一边琢磨自己手下的人是谁传的信，一边搪塞说：“你找我们外贸公司的人去办，这是具体业务，我从不过问。”
陈果乘机说：“那好，我一会就去，就说是你答应的，让他们把那家广告公司辞掉。”
郭松笑道：“你别太霸道了，外贸公司的人已经知道了最低价格。”
陈果娇嗔地：“我不管，反正是我作定了。我也明告诉你，董事长，我的车马费得从这里边挣出来。”
郭松笑而不答。秘书进来说晚饭准备好了。
郭松先起身：“省里来了检查团，我不能陪你们了。”
陈果忙说：“我们吃完饭上舞厅，你可得过来。”她做了个美妙的舞蹈动作。
郭松看了耿涌一眼：“好，我过来。”
郭松刚出门，耿涌就开始训斥陈果。
“果果，你又要演上次来滨海的戏了，又让我上舞厅作陪伴丢丑，是不是？”
陈果睁大眼睛：“你看不出他想推脱吗？我得在跳舞的时候讨他一个口风，那个画册才能敲定。”
耿涌愤愤地说：“敲定，敲定，你来了多少趟，跳了多少舞，哪一回敲定了？”
陈果神秘地一笑，说：“这次不同，这次我有内线，你就等着瞧吧。”
耿涌知道拗不过她，转而对姚晓津说：“嫂子，这回你作证，如果攻不下郭松，以后果果再别想来滨海。我天天为她提心吊胆，她自己一点也不在乎。”
姚晓津劝导他：“果果都是为了工作，阿涌。再说，果果很会自卫。”
“还自卫呢？”耿涌不屑一顾：“勾引还来不及呢，你看看她，那么招摇，让男人一看就想占她的便宜。”
陈果气愤地说：“耿涌，你别乱说。你这么贬低我，心里就舒服啦？”
姚哓津只好又劝陈果：“阿涌是关心你。”
任她在中间怎么劝解，两人各说各的理，吵得面红耳赤。
幸亏王秘书又打来电话催他们下楼吃饭，他们才止住了争吵。
三人刚要出门，电话又响，晓津去接，又递给陈果。
“果果，找你的。”
陈果去接电话：“刘经理，你好吗？”她一边说一边对姚晓津做鬼脸。“我对你也是朝思暮想啊！”她咯咯笑。
耿涌对姚晓津说：“嫂子，你听见了吧？她就是这样谈业务的。”他气冲冲地欲夺陈果的电话。
陈果机灵地闪开：“刘经理，您的宴席我哪敢不参加，好，我马上就到，好，这次我谁也不带，不带姐姐不带妹妹，只见你，我的大哥哥……”
陈果放下电话就去拿包，耿涌一把拉住她，以命令的口吻说：“你别去。”
陈果甩开他：“晓津，你看看耿涌，他怎么变成这样啦，对我管头管脚的，我还怎么工作？”
耿涌说：“我和你一起去。”
陈果苦起脸：“不行，这个刘经理很难对付。上次，我和姐姐一起斗了他一番，他已经识破了，对我怀恨在心。我这次好好修理修理他，你看，方才郭松不是说了吗？这次广告的事就他说了算哪。”
耿涌叫道：“你别找借口啦，嫂子，你听她给人打电话，哪像是谈业务，倒像谈恋爱，我怎么能放心？”
姚晓津只好说：“阿涌，果果是应付他们。”
耿涌生气地说：“不对，她是如鱼得水，你看不见她兴冲冲地……”
陈果苦恼地一摆手：“唉，咱们的事，回来再让嫂子去评判。现在我得马上下去，刘经理的车还在楼下等着呢。”
她跑出门，耿涌追到门口：“你不许喝酒！”
晓津在旁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场面让她发笑更让她担忧。
可怜耿涌在陈果走后如坐针毡，晓津便拉他去海边走走。
海滨的黄昏，如梦如幻，夕阳涂抹西边天际，胭红和碧海相连，点点渔火如落地的星星，使凡俗的世界变成天堂美景。
姚晓津看得几乎痴了过去。耿涌却在一边长吁短叹。
姚晓津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有些担忧：“果果去应酬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耿涌愤愤地说：“不喝醉了，她不会回来。嫂子，果果的生活态度太可怕了。她对男人有一种天生的嗜好，就像女人嗜好首饰一样，她喜欢让男人做她的装饰。”
姚晓津说：“阿涌，你对果果不够了解。”
章节141
141。 全是姿色惹的祸
耿涌惊讶地说：“我不了解她？嫂子，你是家里人，我有话也不瞒你。我认识她这么久了，里里外外把她看了个透。她最初找上我，就是想利用我。那时她刚到报社，就到处交男朋友，和人家搞感情游戏，玩到那些人认真了，她就害怕了，就说我是她的男朋友，把我抬出来吓唬那些男人。等吓跑了旧的，她又去找新的，她整个人就是游戏人生。”他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投向大海。
姚晓津说：“阿涌，我跟果果在一起公关，才了解到她不是不严肃的女人。那些男人太不像话，她是在教训他们。她对你是忠诚的。”姚晓津听到耿涌的话，感到很可怕，陈果自以为耿涌对她视若珍宝，可他怎么是这副口吻？
耿涌叫道：“什么忠诚？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这就叫忠诚？嫂子，她在精神上早已背叛我十万八千次了。”
姚晓津说：“我觉得，她面部表情丰富，也不是有意卖弄风情。你想，她八岁就当小演员上台跳舞，芭蕾舞的基本功训练，除了身段就是表情和眼神，舞蹈没有语言，只靠眼睛说话。她是习惯成自然，并不是有意勾引人。”
这种解释令耿涌有点半信半疑：“也许，她跳四小天鹅舞，是有这种功夫。”说着，他举起手，摹仿舞蹈演员的表情，眼睛也随之转动，设法在体验真假，动作十分滑稽可笑。
姚晓津后来把他的举动讲给陈果，她蒙面笑倒，口中说：“晓津，恶心死了，他居然还伸着胳膊转动眼珠子学我跳舞？”
姚晓津接着说：“阿涌，果果天真无邪，她从小在部队歌舞团长大，远离父母，不懂得社会上人心险恶，像个孩子似的到处乱闯，自然漏洞百出，我们只有保护她。”
耿涌说：“嫂子，我承认她最初是天真无邪，可现在，我觉得她一天天在变，越来越不听我的话。”
姚晓津担心地说：“阿涌，你是不是总拿刘玉去比陈果，才看她越来越不顺眼？”
耿涌有点不自然：“我不用去比，明摆着放在那儿嘛！刘玉像牛奶浴巾一样让人舒服，果果却像风铃一会儿也不让人安静。”
“阿涌，那你干嘛还要对陈果不娶也养呢？你干脆和她分手，明明白白告诉她你不喜欢她，省得她还在做梦。”
姚晓津差点说出陈果是在搞实验的事。不过，她格外为陈果担起心来。
耿涌动情地说：“嫂子，我不离开她，主要是为了责任。你看看她身边的男人，哪个是真心爱她的？看她现在还有点姿色，就和她胡闹，一旦她人老珠黄，再没一个理她的。”
姚晓津听到这里，不再说话，心中涌起许多感慨。
不知陈果是否知道耿涌现在的心思，若是知道他只是为了责任而维持关系，高傲的白天鹅会多么伤心？她还以造物主自居，以为自己在改造耿涌呢。
华灯初上时，姚晓津和耿涌从海滩起身回宾馆，在零点餐厅吃了饭之后，各自回房休息。
耿涌打开门，见陈果已在他的房间睡着了。
他注视着她醉成一团烂泥的样子，厌恶地用手推她，把陈果从沉睡中推醒。陈果坐起来，醉意朦胧。
耿涌生气地说：“果果，你怎么又喝成这样？”
陈果笑眯眯地望着他，说：“我没喝多。”
“还不多，又是让人扶上楼的吧？”
“我没让人扶，我只不过借了他们一只胳膊自己走上来了。”
“果果，你要游戏到哪一天？只要我一会不在，你就去和男人胡闹，过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耿涌怒气冲冲。
陈果喝了酒，少些高傲，多了份天真，嘟起红唇说：“阿涌，你太偏心眼儿。你现在看刘玉是一朵花，看我就像豆腐渣，对不对？”
耿涌指点着她，奚落道：“你看看你自己，喝成这个样子，连豆腐渣都不如，你就像一堆烂酒糟。”
陈果笑眯眯地仰起头，问他：“什么叫酒、酒糟？”
耿涌恨恨地说：“就是做完酒的废料。”
陈果眨眨眼，伤心地说：“阿涌，你变了。过去我在你眼中是天仙，现在成了酒糟。看来，我是失败了。我本来想把你改造成天使，没想到，你让刘玉变成了一个爱嫉妒的小鬼，对我这么凶。”
耿涌坐在椅子上，盯住她红红的脸，生气地说：“你还怨我凶？你去问一问，天下有没有像我这样的男人，任凭你像路边店一样接纳那些色鬼、色狼、色猪，还这么爱你，关心你？”
陈果怔住了，忿忿地说：“什么，你管我叫路边店？你，你方才管我叫酒糟，现在又把我说成路边店？这些词，都是刘玉教你的，对不对？这么庸俗不堪的话，你过去从来不会说。阿涌，我就知道，你一粘上婚姻的边，和刘玉那种肉欲型女人一结合，就不会再信奉我的圣洁宣言了，我早该想到这一点。难怪我看你也越来越不顺眼，没有了山里大男孩的纯洁，只有家庭丈夫的蠢相；没有了青春处子的浪漫，只有世俗男人的偏见。可我告诉你，我陈果永远是天上那轮冰清玉洁的月亮，不可能是任何一个男人独占的鸟窝；而刘玉只不过是粘土做的盘子，只能满足你们口腹之欲。陈果只有一个，我用圣洁的光辉改造你们普天下的男人，而刘玉却遍地都是，用肉欲腐蚀男人，拉住你们在婚姻的泥坑中打滚。你看你，拒绝了我的光辉之后，变成了一个俗气不堪的男人，无精打彩，篷头垢面，脾气火暴，满嘴‘假语村言’。”酒精使本来就伶牙俐齿的陈果更加犀利。
耿涌越听越气，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陈果！你长没长人心？我这么辛苦地呵护你，你却说我——好，我再也不管你了！我永远不想再看见你！”他抓小鸡一样，把陈果扔到门外。
深夜，姚晓津被一阵哭声惊醒，她忙点亮了床头灯。
只见陈果坐在房间的圈椅里，还穿着那一套黑色连衣裙，脸上满是泪痕。
她一骨碌起身，问：“果果，怎么啦？”
陈果声音沙哑地说：“晓津，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他为什么这样挑剔我？”
姚晓津披上睡衣起身。
“你们吵架啦？”
陈果哭诉：“我什么都不合他的心意，他对我就像法西斯一样*，挑我说话，挑我走路，挑我的表情。我……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我，我怎么这么没用？”
姚晓津望着灯光下她映在墙上单薄的身影，十分同情。
“果果，看来，你是真正爱上耿涌了。”
陈果擦擦泪，否认道：“谁说我爱上他了？我目睹了所有不幸的婚姻，我亲眼看到你在爱情中受尽了折磨，我才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呢！
姚晓津怜悯地说：“就因为你从来没有爱过，你才不知道自己是爱上了。你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失恋的女人。”
陈果摇着她的刷子头，说：“不，我没有失恋，我只是不甘心。晓津，我为了他已经改变了许多许多，见了人，不敢说，不敢笑，像个呆瓜一样，可他还是不满意。方才，他对我穷凶极恶。晓津，他居然管我叫精神妓女。我一点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评价我？我还怎么改造他？晓津，我觉得这都是刘玉在作怪！”
她止不住地哭泣着。
姚晓津送上一块纸巾：“刘玉？不会吧。”
“晓津，你不知道，自从他和刘玉结了婚，刘玉天天在他耳边吹枕头风，他对我就一天不如一天。刘玉就像薛宝钗，用世俗那一套讨好耿涌。不，她就是那个下*的袭人，教坏了耿涌，让他对我这冰清玉洁的林妹妹变了心。刘玉有许多刁钻古怪的办法，她说想见我，不知她又耍什么诡计，你说我该怎么办？”
姚晓津不由得说：“你既然不爱耿涌，就马上跟他分手，这样，对你们两个还有刘玉，都是一种解脱。”
章节142
142。 借腹生子
姚晓津一阵心酸：“果果，阿涌是个好人，你就不用实验和改造他了。你放过他，让他和刘玉去过平庸的生活吧。哪怕是庸俗不堪，只要他觉得快乐。你别用圣洁宣言去折磨他了。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不以纯洁为快乐。”
陈果又嘟起红唇：“不行。我不能让耿涌堕落和沉沦在刘玉那种女人的肉欲里。我一定要用圣洁的精神，战胜她那粗俗的肉俸。晓津，你等着瞧吧，刘玉用婚姻的魔法把耿涌变成了一只青蛙，我一定用圣洁之爱，把他还原成纯洁的王子，我的实验一定会成功的。再说，别看耿涌凶，他也离不开我。”
姚晓津看看陈果，满脸忧思，可又不忍心再说什么。陈果纯洁无邪的女儿心让她感动，她由此想到了耿涛，她甚至希望陈果拿耿涛光当实验品，改造好了，再还给她。
她从心底希望陈果成功。将心比心，她觉得，如果自己是男人，一定会心甘情愿跟陈果圣洁到底的。可一想到耿涌方才的那些活，她又为陈果担心，只好说：“果果，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离不开你呢？”
陈果说：“晓津，他真的离不开我。不然，为什么结婚以后，他又来找我？”
姚晓津欲言又止，沉默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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