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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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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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涛回去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他又爬了起来,给古家栋发了第二封信,以命令的口吻让他去找晓津,让晓津给他写一封信,他想得知她的想法和近况。

他出去邮信时,路过一家邻居的门前,里面正碗盛叮当地炒菜做饭,屋里传出阵阵笑声。他扶扶墨镜,迅速地躲开了。

为了逃避谷雨生,陈果在当天中午就自作主张地出了院。

晚上,她回到玻璃大楼里,洗漱完毕,把二重大门全锁上,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这次病倒以后,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又消瘦又消沉。

那么近地躺在病房与太平间之间的临界点上,使她产生了一种人生如梦的感觉。

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也可以轻易失掉。爱情、金钱、事业,陈果扑向一个个幻影,可生病时,却只有她孤身一人。面对死亡时也只有她一个人。

再回到这玻璃大楼,她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陈果觉得很累很倦,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法入睡。手和腿也不听指挥,软绵绵的。她想去关掉灯,又不想动,于是,她就呆坐着,一点点的虚汗从身上浸出来,睡衣凉凉的,她披上一条毛巾被,望着窗外的黑夜发呆。

此时,一个人影悄悄地打开了玻璃大门,无声无息地潜入了陈果住的大楼。她听见有什么动静,咔嗒一声。好像是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她的心狂跳着却不敢回头。没有人能进来,二层门全上了锁。

房门被推开,一个人从后面拦腰将她抱住。陈果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本能地大叫一声,靠着八岁进芭蕾舞团练就的童子功,身子敏捷地甩掉了那双手,一个前空翻,人跌到了床下,也看清了偷袭者,那人又是程实。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陈果惊恐地问,厌恶地看着程实的一副丑脸,只见他喝了酒的脸像一块烤糊的地瓜一样又黑又红。

程实并不说话,而是再次扑过来。陈果抓起地上的拖鞋向他劈面掷过去。

程实一闪身,鞋子没有击中他,而是挂在了床头的铁柱上。

陈果又是一个前滚翻,扑到了阳台的门前。她大叫道:“程实,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从阳台上跳下去!”

程实虽然喝了酒,此时已清醒了大半。他试探着往前一点点移动,陈果也一点点向门边后退。

陈果的脸上现出了怪异的笑容:“来吧,程实,你不是爱我吗?那好,我俩一起从这儿跳下去,你敢吗?”



 章节124



124。如何对付傻好男人

程实被陈果眼中视死如归的神情吓住了。他不再往前走,而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这样一下子就拉近了和陈果的距离,伸出了胳膊,死死抱住了陈果的双腿。

陈果冷不防又被他抓住,慌乱中,双手攀住了门把手,飞起一脚,踢在了程实的下巴上,他负痛地一松手,陈果跑到了阳台上。

程实叫道:“别,你别跳楼,我不是来逼你跳楼的……”

对他来说,姚晓津既是最可爱的人,又是最可怕的人,忠诚她和背叛她都是一种痛苦,他只有远远地逃开。

陈果站在阳台上咯咯大笑,程实还跪在地上不起来。

陈果说:“你害怕了,那我就更该跳给你看。”

她将半截身子全探到铁栏杆外面,像小柳树一样摆来摆去。

“果果!”有人在楼下大叫:“千万小心!”

陈果浑身一震,她看见耿涌站在楼下,正焦急地向上张望。

她扬起手,叫道:“耿涌,程实不敢陪我跳楼,你敢吗?”

程实听到他俩的对话,一转身就出了陈果的房间。陈果见他跑了出去,立刻从阳台跑回屋里,砰一声关上房门,从里面重新上了锁。

耿涌见她在阳台上消失了,便扭头往楼梯上跑,正遇见从上面跑下来的程实。

耿涌明白了一切。他握紧拳头,站在下面,等他下来,给他一顿痛打。

程实站在上面不动了,他转动着眼珠,讨好地说:“耿涌,恭喜你做了新郎!”

耿涌叫道:“你给我滚下来!”

程实一转身,跑到了走廊的另一头,那有一条副楼梯。

耿涌听到他蹬蹬蹬地跑下楼去,又想到陈果,只好作罢。他上了楼,直奔陈果的房间。

陈果的门上了锁,他在外面用力敲门。

耿涌:“果果,开开门,我来晚了一步,让你受惊了。”

陈果在里面沮如泉涌,浑身颤抖,却不开门,兀自嘀咕:“陈果,你别听到他的声音就心跳加快,你听见了吗?”她指点着自己的脑门,像对别人说话一样。

耿涌哀求道:“果果,你听我说,那天,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陈果用手捂住胸口,兀自嘀嘀咕咕:“陈果,你可别心软,你可别忘他和王萍是多么让人恶心……”

耿涌不停地叩门解释:“那个深夜,我在大街小巷找你,果果,是我不好,我不该刺激你,故意和那个肥婆子王萍套近乎,我是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陈果继续嘀嘀咕咕地抵制他:“陈果哪,你要恨他,恨这个耿涌。虽然他像个小狗一样忠诚,可男人都会花言巧语,耿涌的花言巧语就像冒傻气,可你千万别信他。你听见了吗?”

耿涌很有耐心地继续说:“果果,你开开门,我必须和你说明白。不然,我今天就坐在这里,一直坐到天黑。”陈果仍是一声不吭,带泪的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

耿涌还是耐住性子叩门。

“果果,我和刘玉结婚,是出于无奈。她服毒自杀,送到医院抢救。人是活过来了,可是食道全烧坏了,落下了终生的疾患,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同意和她结婚的。果果,我心中只有你!我已经对晓津发过誓了,我虽然娶了刘玉,可对你,我是‘不娶也要养’的。果果,请开开门,好不好?”陈果身不由己地欲去开门,心里却在控制自己:“陈果,你千万别开门,你听见了吗?他只是要把你当情人,养起来,你要是心一软,就成了笼中的金丝雀啦!”

耿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从门下面递进去:“果果,你看,我找一个书法家写了一个大大的“通”字,你只要每天对着这个字念上五分钟,你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你不开门,我只好从门缝给你了。

陈果看着从门缝慢慢爬进来的纸,一步步向后退。

她从地上拾起那张纸,打开,只见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通”字:

纸里还有一张张小卡片,她拿起来,只见后面写道:

“我的爱人陈果,有突然晕过去的毛病,如果那位先生小姐遇上了,请打我的手机必有重谢!——耿涌。”

陈果把小卡片握在掌中,感动得眼中全是泪水。

耿涌仍在门外絮絮叨叨:“果果,你把那些小卡片,放在贴身的口袋里。我一共写了十几张,你爱换衣服,你现在就放到一个个口袋里,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耿涌憨厚的声音就像水一样,把陈果最后一点自制力也冲垮了。她心头翻腾着热呼呼的东西,血一个劲往太阳穴上冲击。

她用手捂住耳朵,哽咽着,自问自答:

“怎么办?我不开门,他的爱情竟然能从门缝里爬进来。天哪,我,我真的招架不住了。我可以对付坏男人,可对这种傻好傻好的男人,却毫无办法。

耿涌说累了,便坐在陈果的门口。隔一会儿,就轻轻叩叩门。陈果身子抵在门上,不开门,泪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

耿涌沉沉地睡了过去,打起了呼噜。

陈果听不到声音,把门开了一条小缝,从门缝中向外面偷看,见耿涌已*了梦乡。

她踮起脚尖,悄悄走出门来,蹲*子,笑嘻嘻地端详着他愚蠢而忧伤的睡容。可惜,她只看到了耿涌傻乎乎的爱情,没看见附在他身后的刘玉的仇恨。当她被那仇恨射中时,还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来的,因此也就无力自卫了。

省城飞机场。

郭松一个人手提密码箱,走进候机室。候机室正在装修,天棚盖已掀开,工人正在换瓦。郭松神色沮丧地找一个座位坐下来。

省里领导班子换界,郭松听说上层领导有变动,怕自己的靠山走了,竞选市长的事落空,专程赶到省里来疏通关系。不巧的是,那位领导出国了,他扑了个空,就想找找陈果,让她去找有关部门给透透信,看自己的提拔任命有几分把握。

外面天色阴沉,风肷树叶哗哗作响。

播音员的声音也像隔了一层布一样含糊不清:各位乘客请注意,由于天气原因,飞机暂时不能起飞,请等候。

郭松烦闷地站起身来,在地上踱步。他拿出手机,打开机盖发出了一条信息:陈果,我在省城等你一天,请立即回话,郭松。

天上开始下雨,雨点打在机场候机室大厅的玻璃上。

乘客纷纷抱怨:“真倒霉,碰上这么个天,这候机室正在维修。”

郭松问:“怎么专在雨季维修呢?”

乘客说:“哼,光知道赚钱,对乘客可是漠不关心。咱这候机室,都不如火车站的候车室,乘客反映太大,才想扩建,他管你雨季不雨季?”

郭松站起身,走到门边。

雨越下越大,地上冒着大水泡。

候机室的天棚开始露雨,乘客们纷纷跑到墙边去避雨。

郭松兀自不动,一任雨水浇着,只在头上顶着密码箱。

又过了一会,地上都是积水,郭松才跑到墙边,挤在人群里,他一脸的沮丧。

广播声又起:乘客们,你们好,因为天气的原因,飞机不能起飞,还请耐心等待。

人们怨声四起,郭松脸上布满愁色。

他又掏出手机,再次发出一条信息:该死的,别让我再见到你。

郭松像一只落汤鸡一样,在雨中瑟瑟发抖,挤在墙边的样子十分狼狈。

陈果用一只手打着雨伞,一只手挽着姚晓津从报社办公室的后门出来,游鱼一样刚走到台阶下面,她包里的BP‘机响了。陈果看了看惊恐地说:“不好,郭松追到省城来了,怎么办?”

姚晓津见陈果像接到恐吓信一样,不由得喷笑。

“你怎么啦?郭松是你的老对手了,他的牌路你很清楚嘛!”

陈果花容失色:“耿涌最恨郭松,说他是全省第一贪官色吏,他追到省城,和耿涌遭遇上,就会出乱子,我的三十万就要泡汤了。”

姚晓津不由也为她着急。

“那怎么办,别让他知道嘛!”



 章节125



125。真实女郎

陈果苦着脸说:“那就更糟,说我有意隐瞒他,没事也成有事啦。晓津,你说怪不怪?我陈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耿涌,我在别的男人面前不论多潇洒,一见了耿涌就没咒念,我的克星就是耿涌。”

她夸张的神态把姚晓津逗笑了:“我就说你会被他反改造了,你还嘴硬?”

陈果翻翻眼皮,不服气地说:“晓津,反正他对我始终保持圣洁,我的实验就算成功了。”

姚晓津不由得发笑:“你还说成功?耿涌和你空谈圣洁,和别的女人去过庸俗的婚姻生活,你的实验是大大地失败了。”

陈果得意地说:“可他对我的爱才是真的。”

姚晓津瞪大眼睛:“什么?你已经从第二者沦为第三者了, 你还信他那一套?”

陈果自欺欺人地说:“晓津,这也是我实验的一部分。我想看看,当一个男人,面对一个为他献身的妻子和我这守身如玉的情人时,到底是一种什么状态?如果他是个庸俗的男人,必然会向世俗的妻子倾斜;如果他是个高尚的男人,就会倍加爱护我这个天上的仙女,晓津,这个实验结果一定会很有轰动效应,说不定,我会因此得诺贝尔奖呢?”

耿涌在蜜月的当天就去找她,给了她极大的信心,一种成就感使她自我膨胀起来。

姚晓津天真地问:“得哪一项?诺贝尔有文学奖,有医学奖,有和平奖,你这能算哪一项?”

陈果自信地说:“没有嘛!那,我就给他增加一项:圣洁奖,这比那些奖项都伟大!”

姚晓津担忧地望着她日见消瘦的面庞:“果果,我不关心你得什么奖,我只担心你的安全。这种三角关系,弄不好会出人命的。你没看报纸上,都是些第二者给第三者泼硫酸啦,派杀手谋杀包二奶啦!”

陈果自命清高地一撇嘴:“嗨,你别这么比,好不好?我怎么能和那些第三者、包二奶相提并论呢?我是圣洁的天使,专门打击那些不法男女的。”

姚晓津笑起来:“哈哈,可别人一样会把你当成第三者、包二奶的。”

陈果郑重地说:“别人是别人,我们自己千万不要降低身份。你记住,耿涌不过是我的实验品!”陈果心虚地避开这个话题。现在连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是夺人所爱还是被别人夺去了爱,她竭力逃避这个话题。

陈果领着姚晓津到了玻璃大门前,一边开锁一边说:“喏,那天程实那个老热土豆,就像鬼一样吊在这大门上,我一走到这里就胆战心惊。”

姚晓津打断她,不客气地说:“果果,你别诉苦了。你的美丽,就像炸弹害人又害己,我不知道该同情你,还是同情被你炸伤的那些家伙。我看,都是你这美丽的炸弹的过失,程实那个老热土豆,也是受害者。”

陈果并不生气,笑眯眯地说:“晓津,你的小说可有素材了吧。我这些日子给你导演了一幕幕活话剧。”

姚晓津叫苦不迭:“别提了,真是悲喜迭出,险像环生。你不断用长睫毛引火烧身,我就得当灭火队员。你用带钩的眼睛钓鱼,自己反被人家钓住,我就得帮你脱钩。你是个开心果,男人一见你就眼睛发亮,被你迷得*,我就得当伤心果,抓住时机打他们一棒子,让他们清醒过来。”

陈果大笑:“晓津,你这个比喻太有意思了。开心果、伤心果,呵哈哈——”

姚晓津嗔怪道:“你还笑呢?我现在遍地都是仇人了。我在中间掺沙子,钉钉子,那些男人恨不能用眼睛把我给杀死。”

陈果被姚晓津如此形像的比喻逗得直不起腰来:“晓津,我才惨呢,广告没拉成,倒欠了一身不能还的风流债。”二人迈进走廊,陈果打开她房间的门。

陈果的房间小巧而温馨,地中央一块雪白的地毯,上面摆满了各式洋娃娃,布绒玩具。靠墙放着一张床垫子权作为床,上面罩着和窗帘同色的素花布,床头贴着玛丽莲?梦露的一张半裸玉照,是这个女人香巢唯一的春色。

陈果从地中央的玻璃茶几上拿过甜食盒,选了一块巧克力,递给了姚晓津。

“我这里满舒服的吧?”

姚晓津边吃边说:“谁会相信光怪陆离的陈果,住处如此简朴?”

“晓津,你是不是也听到了那些谣言,说我被什么什么高干养在别墅里,家中有两个佣人,一条德国大狼狗?”

“反正你是担了不少虚名。他们说你一年拉广告下来,少说也有二十万、三十万的,可你连一套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这里的家具还是租来的呢。”

姚晓津躺在地毯上,感慨地说:“果果,从表面上看,你和那些以色相淘金的女子没什么两样,可实质上,你骨子里却清高自傲,白担了风流女的虚名。”

姚晓津拿过陈果一张放大的彩色照片观看,照片上的陈果头戴钢盔,是个漂亮的小女兵。

陈果长叹一声:“晓津,别人不理解也就算了,耿涌也不理解我。”

她摹仿着耿涌的动作,“他有一次喝醉了,就用手拍拍自己胸前的小口袋说:‘果果,我恨不能把你用手拍扁了拍小了,放到小口袋里装着才安全。’”

姚晓津听着她粗声粗气地学耿涌,忍不住地笑起来。

“晓津,你说我该怎么办?他恨不能把我变成一个由他控制的机器人,一见到别的男人,就短路坏掉,只有见到他,才可以眨眼努嘴地活过来。”

陈果一边说一边表演,红唇美眸开开闭闭做机器人状。

二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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