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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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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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话,还不给咱到现场监工去,把活儿干好!”刘智祥一方面嫌黑毛反映迟钝,一方面为自己偶然得到的“撒手锏”暗暗叫好。

根据校长关韬的安排,陈果去省工人疗养院参加××××报社举办的新闻培训班。

到报到处后,她意外地发现南晓寒也来了,住在二楼,真是冤家路窄。两人在偌大的饭厅吃饭时,都望见了对方。此时,南晓寒已在报刊上成了小有名气的诗坛新秀,来自周山市的U厂和S公司的两位女青年围着他,一边吃饭,一边谈写作。她见南晓寒神彩飞扬的样子,想起自己几个月来的遭遇,尤其是护城河公园那个不堪回首之夜,她情绪低落,只顾没滋没味地夹着菜,吃着米饭。

“陈果,你好!”看见陈果独自一人,南晓寒丢下两个“追星族”,端着饭碗,坐过来。

“南大诗人,谢谢你的垂青。”陈果心里激动,嘴上却带刺儿。

“陈果,你也参加培训?”南晓寒似乎什么也没听见,还是继续问。

“领导安排的。咱来混混呗。”

“你咋能这么说?新闻是写作中最快捷的一种形式。*是个大文学家,解放南京成竹在胸,纵横捭阖,但最让人过目不忘的却是那篇不足百字的新闻稿《百万雄师过大江》。”

“啥东西到你嘴里,就神乎其神。不就是新闻么?”

“文学家流芳百世,记者也是如此。马克思当过记者,创办《莱茵报》轰动西方世界。*写《西行漫记》,范长江写《在西北》,徐迟写《哥德*猜想》,穆青写《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

“打住。您老人家既然这么推崇新闻,何必又写那首《有一种声音》?”

“啥!那首诗你读了么?”听到陈果提自己的作品,南晓寒想起那段被陈果冷落的情感,急切地问。

“没有看,我不爱读你的诗。”

“没看你咋知道不爱读呢?”

“你,不过是个小聪明!”被南晓寒追问的陈果,陡然不小心*了内心的秘密,红着脸,偏着头,佯装生气地奚落道。

“小聪明就小聪明,只要不傻就行。”

“你连傻子也不如。”陈果说。南晓寒却一点也不生气,被自己心爱的人骂,是一种难得的享受。这个女人。让他一生难忘的精灵,自那夜之后,他怎么也走不出爱的心牢。他在分别的日子里,每天想着她,甚至在和徐娘半老的韩默享受床笫之欢时,他眯上眼睛,或者关了灯,想像下面的人是陈果,神情异常亢奋。

尽管每次见面,陈果总有意无意地对他的主动报以冷嘲热讽甚至伤害。但他很宽厚地容忍着,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不断找机会与她说话,看着她充满风情的瓜子脸和丹凤眼,担心她孱弱的体魄怎么支撑丰富的情感和疲惫的生活。

每次受到陈果的伤害,他就像一只挨了猎枪的狼,回到洞里舔干伤口,痊愈后又一次来到外面,接受陈果的打击。他想:陈果,也许是他南晓寒爱的航标,坐落在自己的爱海中的一个孤岛上,周围遍布暗礁,在水波中只能远望,不可触及。

这次新闻培训班共一周时间。每天上午听讲,由本省的新华社××分社、××电视台、××日报、省电台、消费者导报的领导和记者讲授新闻知识,下午为自学时间。由于学员来自全省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系统,自然时间安排较宽松,在学习的同时,适当组织了参观,比如,去附近的华清池、兵马俑博物馆等地游览。但是,学员们意犹未尽。

这天下午,由南晓寒发起,来自周山市的几个青年人一块儿相约去疗养院南侧的骊山玩。

骊山位于省城临潼境内,山顶的烽火台,传说周幽王为取褒姒一笑,动辄点火,四方诸侯以为京城出险,远途赶来,空跑一趟。此后,真的面临灾难时,烽火点燃,却无人赶到,以至亡国灭族。于是骊山上的烽火台成了游人到此必观之景。

在山中腰,几个年青人沿着梯形山路有说有笑,陈果显得非常出众。她下穿蓝色筒裙,深蓝色背包上随意点缀着一朵又一朵叫不上名儿的花,粉红色的体恤衫勾勒着*轮廓,性感迷人。尤其是上山时,喘气不止,脸颊白里透红,扎成马尾的长发,随意摆动,一甩一甩,显得朝气蓬*。

来自周山市u厂电视台的播音员,是个留分头的高个子青年,和她形影不离,照顾有加。南晓寒瞧见,心里不是滋味,但看见陈果笑口露出的两排白牙,也觉释然。

“陈果,你骑马上山吗?”分头小伙看见路边农民拉的一匹白马说。

“我没骑过马,我怕!”

“不要紧!”不由分说,分头把五元钱塞到白马主人手里,把陈果扶上马背,并且唱到:“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跟在马屁股后边,像个舞台上的丑角。这家伙所在的企业是周山市最大的电子企业,每月工资相当于不少企业员工的三倍。经济基础决定其在女人面前出手大方。

“我也骑一匹马!”南晓寒自己找来另一匹枣红马,掏5元钱递给马主人。两匹马,并排,其他三人走在路上,而南晓寒这时才觉得,只有他和陈果才是最相配的人。看见S公司的女作者拿着相机,他忙偷偷侧身,在陈果后边做了个伸臂的夸张动作,留下一瞬。而陈果,一路紧抓着缰绳,吓得话都不敢说。

在山顶上,几个年轻人疯玩。这里,离天很近,似乎一抓,便可扯下一朵云。他们躺在草坪上,喝着自带的饮料可乐,聊天吹牛,好久好久。下山时,顺原路而下。半小时后,他们发现离上山处越来越远。前边没有路了。

此时,天快黑了。山坡下,很远的地方灰蒙蒙的,没有一处人烟。

“坏了。我们迷路了。”陈果和S公司的女作者带着哭腔。

“这可咋办?”留小分头的帅小伙,追求女孩的风度荡然无存,顾不上保护别人,一脸茫然。

南晓寒不语。站在山腰,他看见心爱的陈果焦急的神态,一股男子汉气概从心里升起。思索片刻,他喊到:“听我的,从这往下跳。越是没路的地方,越可能有路!”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里,南晓寒从三米高的崖上纵身跳下。



 章节14



14。 饶了我年轻无知吧

关韬未料到,在老家的妻子李素麦看到举报信后,大哭一场,一场更猛的暴风雨即将扑面而来。官场得意的他,在一次又一次风浪中,像一只汪洋中的小船,浪尖波谷,充满着死亡的危胁。

“你是陈果陈老师吗?”

陈果下了长途车,刚进房门,来不及掸掉身上的尘土便听见有人敲门。陈果开了门,见门口站着位中年妇女,望着她,问道。

“是。你是?”

“我是关韬屋里的,叫李素麦。”

“噢,是嫂子呀!快进来喝水!”陈果心里紧张片刻,仿佛一个小偷碰见失物的主人,惴惴不安,心提到嗓子眼。她朝四周眺眺,发现无人,忙小声招呼,担心关韬妻子大骂,丢人显眼。

李素麦似乎心平气和。她很有礼貌地与陈果握手,走进门,坐在床头。陈果在一侧站着。

“妹子,我那口子正经一辈子,听说被你迷住心窍。你不要勾引他,那样就毁了我一家。我娃才十五岁呀!”

“嫂子,不要听别人瞎说。”陈果有些紧张。她想:自己和关韬的事平时很注意,不会有人知道。特别是护城河那夜发生的事情,地点在省城,没有遇见熟人,时间才一周。关韬的妻子今天上门来,估计是看她漂亮,乱诈一通。

“妹子,你别骗人啦。你的眼神已承认这事了。”

“不可能。我这么年轻。你男人又胖又黑,土里土气,猪肝脸,谁看上他?”

“有人写信已告诉我了。要不要把你俩在西安城墙下的事,让我再讲一遍?”

“嫂子,”陈果眼神游移,她没想到李素麦已全部掌握了自己的隐私,满脸发烧,心里发虚,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饶了我年轻无知吧?”

“不怪你。我男人我知道,在那方面瘾大。你这么漂亮,他勾引你,对你动心是正常的。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嫂子,你扇我两巴掌吧?”

“不。你还年轻,快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吧,把我的

男人还给我吧。”

“男人是你的,你管住他不就啥事没有啦?”

“关键是你!”

“我一定改。嫂子,你也得多提心,管住他才行。”

“妹子,这种事只要女人*牢,男人怎么急也没用。关键在你,我求你啦!”

李素麦泪流满面,声声哀求。陈果眼里也含着泪花,她心里咒着关韬。这女人的可怜相使她再次想起世人一句话: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李素麦见陈果答应自己,转身出门,去了乡政府找党委书记马千里告“御状”,想利用上级的权力压一下关韬,使他早日回心转意。

李素麦虽说是一个农村人,但在当地也算是生得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同时,又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女人。她自小娘死得早,由父亲抚养大。由于父亲与关老爷子是莫逆之交,长大后,虽然和邻村一个有木匠手艺的小伙子相好,为了父亲的脸面,还是硬着头皮嫁给当时还是一个民办教师的关韬。

婚后前几年,两人感情还算可以。女儿十岁后,当上副校长的关韬借故忙,周六不回家,住在学校宿舍,夫妻感情渐渐发生危机。李素麦开始痛苦,但采取种种手段仍没有转机,便很快把心思放在幼小的女儿身上。

同时关韬的父亲也六十多岁,需要人照顾。她在老汉床前尽孝,因为父亲讲关老爷子有恩于她们李家。看到丈夫有外遇的信后,她难过极了。本想去学校大闹一场。但考虑那样,丈夫在外面就永远无法见人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思前想后,她决定去学校,找陈果私下里谈谈,然后再找找马千里。

“马书记,我把人交给你,你得管好哟?”

见关韬的妻子进门,正在接受采访的马千里忙挥手让记者先出去,指定一名副书记先陪着接受采访,然后闭上门,给李素麦让座、倒茶。他在关家庄驻过村,和李素麦很熟。

“弟妹,到底咋了?”

“你别装蒜?你提拔的优秀干部在外面拈花惹草,与别人乱搞,你妹子快成寡妇啦!”

“啥?有这事?”

“你不知道?关韬不要脸地和他学校新分配来的一个叫陈果的老师胡挂搭,在省城被公安局抓了。你不知道?”

“真有这事?这个啥,咋没听关韬讲过?”

“马哥,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你要是管不住关韬,我可得找你!”

“妹子,想开点。你先走,我马上把关校长叫来问问。”

马千里送走李素麦,气呼呼地。他一方面生关韬的气,一方面纳闷:这种坏消息是谁告诉关韬家属的?这个人用心险恶,得查!要不,关韬这小子栽了,自己用人失察,脸上也不好看。



 章节15



15。不是情人的情人

听说陈果与校长东窗事发,在学校呆不下去,称病回家已一个多月,南晓寒再也坐不住了。他相信:陈果肯定是受人引诱欺侮。往坏里想,她有再大的污点自己也难割舍那份植根生命的情丝。也许这是爱神抛给自己的又一次机会,这次抓住,也许陈果会回到自己的怀抱。

他仿佛被上帝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千方百计,经过多方

打听,终于打听到陈果家在东郊某厂家属区。进了黑洞

洞的楼门,在一户门外,他轻轻敲了四下门。

“谁呀?”里面的声音是陈果。等了十分钟,南晓寒

觉得时间慢得像过了十年,只听里面拖鞋声“嚓嚓”地

响着,像是步履缓慢的时间老人,只是那么慢条斯理有

节奏地滴答着,全不知人类的心急火燎。终于,门缝处

露出陈果没精打采的脸庞。

“你咋来了?”陈果愣住,眼睛大大的,一手把着门

扇,一手扶着门棂。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你的病不要紧么?”

“我不值得你*心,你回吧!”陈果站在门口,两眼无神。她的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南晓寒急切真挚的表白,让她在孤独中感受到一颗纯洁的心,其实晓寒是在乎她的,只不过不懂怎么表达罢了。猛然想起一幕幕令人心酸的往事,他想今天这个结局与南晓寒当初的迟钝和绝情不无关系,便陡然而生一种抗拒和仇视心理,赌气般地说。

“不!你是我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人!”南晓寒几乎是对整个世界嚷道。

“你喊啥?傻瓜!快进来说话。”陈果看看楼上楼下,急忙开了门,让进南晓寒。南晓寒发现,陈果今天不似往常光彩照人,妩媚夺目,而像霜打的茄子,精神不振,有气无力。她穿着件褪了色的红上衣和牛仔裤,脚上的拖鞋肥肥的,是那种毛茸茸的动物形状,埋住了脚脖。

“你吃苹果吧?”陈果坐在单人沙发上,对着双人沙发上的南晓寒问,随手拿出水果刀,从茶几盘子拾起一只大苹果,很熟练地削了起来。她右手拿刀,左手转动着圆圆的苹果,不一会儿,便垂下一条半米长的果皮带。家里就陈果一人,她父亲外出旅游去了。南晓寒吃着苹果,觉得香甜,幸福家庭中特有的温馨气氛更加让他陶醉。

“我知道,关韬那个流氓勾引你,你是无辜的。”

“不。我愿意。关校长粗是粗点,可会关心人。不像你,大诗人,咱高攀不上!”陈果怨着南晓寒,可是语气里已听不出恶意来。

“你瘦了。白天多吃点,晚上要睡好,不要糟蹋自己……。”

“我算啥?学校的人背后肯定骂我是破鞋。”

“别听无聊的世人胡喷!你是啥人,我知道。”

“南晓寒,我今天问你一句话:你为啥瞧不起我?”

“谁说的?”

“我去你们学校找你那夜,你睡得像个死猪。难道我不知瞌睡?那晚,我一宿没睡,你知道么?”

“啥?有这事?你不累?”

南晓寒仿佛挨了当头一棒。他吃惊地发现因为自己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以致被人摘取了爱情果实,让陈果失去幸福陷入了生命的怪圈。在痛心之余,他又为陈果对自己的格外垂青而窃喜。

“女人最累的是心。你一点也不懂。”

“我真是傻瓜!陈果,我……”

“你叫我寒心。我曾经在无数个不眠之夜想,你南晓寒从某种意义上讲与杀人的刽子手差不多!”

“噢,对不起!”南晓寒坐不住了。他惶恐地站起来,看着陈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抱歉话。突然,他看见陈果低下头,差点跌倒,忙走过去,扶着她。

陈果说:“对不起,我昨夜没休息好,有点头疼。”

“那,我扶你去卧室睡一会儿吧?”

“不要紧,我自己知道。那你先走,我不送了。”在南晓寒关注的目光里,陈果挣扎着站起来,向前走。迈出两步,她摇摇晃晃,身体倾斜。南晓寒忙抢先一步,陈果刚好倒在他的肩膀上。拉着她的手,南晓寒看着她的脸,女人晨风般清爽的呼息轻轻拂着他的面部,吹醒了他沉睡的爱情荒原。他心疼地发现,她没涂口红的*有些龟裂,慌乱的眼神游移片刻,便与自己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不要紧吧?”

“你别走,好吗?就这样!”

“我听你的。”

“你知道么,我越是损你,越是自欺欺天。那天你来找我,我故意气你,是想让你哄我。谁知你总沉不住气,摔门而去。你走后我又骂自己言不由衷。”

“你何必这样?为啥咱俩不能在一起?”

“我听人说,真正相爱的人结不了婚。上帝在婚姻和爱情之间划了道鸿沟。爱情圆满的人,事业可能平庸,不如意的婚姻是事业飞黄腾达的动力。”

“你思路不清,哪来这些歪道理?”

“我希望你像伟人那样成为事业上的巨人,即使让其他的女人跟了你,我也愿意!”

“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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