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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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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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竞争挽挽破衣袖,跃跃欲试地说:“哥,那我就去。你快带我去吧!”

陈冠军抽抽鼻涕,高兴地问:“哥,真有那么好的地方吗?”

陈上游已打好了鬼主意,转动着眼珠,说道:“当然有啦。不过,那地方咱们现在可进不去,只有死了才能进去。”

陈竞争的脸蛋上抹着浆糊,像个小丑,一副天真地问:“哥,什么叫死呀?”

陈上游边想边哄他们说:“死,就是闭上眼睛,不喘气了。我可真想死呀,不睁眼睛不喘气,不用学习了,也不用糊纸盒了。往那一躺,多舒服呀!”

陈冠军羡慕得几乎流出口水:“我现在可真想躺一躺,我的腿都蹲麻了。”

陈上游狡黠地说:“冠军,你想不想死?”

陈冠军不知如何回答,反问哥哥:“死,疼不疼?”

陈上游诱惑道:“不疼,不疼。只有不死的人才会感到累和疼。”

陈冠军想了想,天真地说:“要是不疼的活,死了也挺好的。你说呢,小妹?”

陈竞争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陈上游眼中放光:“那,冠军,你同意死了?”

陈冠军傻乎乎地说:“同意。可我不会死呀!”

陈上游来了情绪。

“死很容易。我告诉你,死有许多种方法:比如上吊,拿个绳子往脖子上一套,就死了。”

陈竞争嘻嘻笑着。

“二哥,那你不成故事里的吊死鬼啦?”

陈冠军忙说:“不,我可不想那么死。吊死鬼伸个大舌头,吓死人了。”

陈上游生气地瞪了一眼妹妹,说:“哼!死了还管好不好看呀!那,你就喝农药,只要喝下去,口里一冒白沫,就死了,不难看吧?”

陈竞争咧咧嘴:“哥,农药的味可难闻了,别说喝,一闻味我就头疼。那天,我帮咱隔壁的郑大爷给菜地喷农药,把我都熏吐了。”

陈冠军害怕了。“那,我也不喝农药去死。”

陈东此时进了家门,看到孩子们正忙碌,心有不忍,也走过去想糊点纸盒。他听到了他们恐怖的谈话,止住脚步。

陈上游对弟弟挑挑拣拣不耐烦了。尖声说:“那你就摸电线。只要用手指尖一碰,就能死了。多简单哪,傻子也会。”

陈冠军吓得一哆索,忙说:“哥,我怕电。那天爸让我换灯炮,我没拉开关,让电给打了,身上麻酥酥的,太难受了。”

陈上游气得吼道:“冠军,就你事多。让你死还这么挑挑拣拣的。”

陈冠军抹抹鼻涕,可怜巴巴地说:“哥,我不想死……”

陈上游眼看自己的话不起作用,沮丧地问:“什么,你不想上天堂了? ”

陈冠军说:“想呵!”

“那你就得死了,才能上去嘛!”

陈东听到此,大惊失色,他冲上去抓住陈上游的衣领子。陈上游吓得大叫起来。

陈东训斥道:“上游,你想干什么?”

陈上游挣扎着叫道:“爸爸,你吓死我了,我,我没干什么呀!”

“你为什么逼弟弟去死?”

陈上游挣脱了他的手。

“爸爸,我们是说着玩呢。不信,你问冠军?”

陈冠军点点头,说“是呵,爸爸,我们在讨论怎么才能上天堂。”

陈东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以后,不许拿这话说着玩。听见了没有?”

陈上游狡猾地扮个鬼脸:“是,爸爸。”

陈竞争问:“爸爸,那你说,怎么才能上天堂呵?”她的小脸沾上了些纸屑,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

陈东爱怜地帮她擦脸,说:“等你姑姑挣了大钱,就带你仃上迪斯尼乐园去看看,那里就是儿童的天堂。”他眼神有点痴迷:“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饭。”

陈东穿的一身煤矿工人的服装还没来得及脱下去,身上全是煤粉,一脸乌黑,只有牙齿是白色。

陈东一边脱工装,一边问孩子:“你们今天‘我当名人’的训练做了吗?”

陈上游乖巧地说:“爸,我们等你下班回来一起练。”

“爸今天累了,你们自己先练吧。上游,把衣服给我放一边去。”

陈上游用脚把工作服踢到地上。

陈东起脸,问:“你怎么不用手拿?”

陈上游眨眨眼,说:“我弄一手煤粉,怎么糊纸盒?”

陈东指着衣服教训孩子:“你们都看见了。谁不好好学习,就得一辈子穿这么脏的衣服。”

孩子们望着一脸乌黑的父亲,露出惊恐的眼神。陈上游却“时}”一声笑起来。

陈东问:“你笑什么?”

陈上游笑得更响亮:“爸爸,你现在的样子黑得像个鬼一样。”孩子们看看爸爸怪异的样子,也哄笑起来。

陈上游暗自庆幸自己轻易唬过了父亲,在他那颗幼稚的心灵里从此埋下一个可怕的计划:设法让弟弟和妹妹死掉,独独留下自己,免得有人和他竞争。他是个颇有心计的孩子,他甚至知道十八岁之前的自己杀了人也不犯死罪。何况,他想引诱弟妹自己去死。他正处在只知道顾自己不知道爱别人的年龄,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心中掩埋着许多古怪得吓死成年人的想法,和他们纯真的脸蛋不符,人类原始的欲望不加约束地在这段半明半昧的时光里泛滥成灾。

汽车上,耿涌像抱婴儿一样抱着陈果,急切地催促司机,把车开快点。

到了医院,耿涌立即抱着陈果进了急诊室。医护人员全力抢救,为她打急救针。

耿涌在走廊里焦急地等待着。他感到自己胸前的某个部位在隐隐作痛。

过了好一会,医生才出来。耿涌扑过去询问,医生说:“没有危险了,她是暂时性脑缺血,引起昏厥。”

耿涌没等医生说完,一步跨进门里,惊喜地扑到陈果的床前:“果果,你好了?”

陈果躺在床上,望望周围的护士,又望望耿滴,有气无力地说:“我怎么啦,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耿涌用大手抹抹她头上的汗,目光中充满了爱怜。

“你方才让程实那个老色鬼气得晕过去了。”

陈果无力地说:“我没事儿,以前也晕倒过,过一阵就好了。”

她脸上的妆糊成一片,样子十分滑稽。

护士小姐对耿涌说:“你女朋友严重贫血、低血糖,神经衰弱,身体太弱了。”

耿涌下命令般地说:“小姐,你马上给我安排病房,她要住院治疗。”

陈果挣扎着起身:“不行,我没有公费医疗,这里住院光床费,一天就得一百多元。”

“钱你就别管了,果果,你必须好好治疗一下。你这样还天天往外跑,不要命了?”

耿涌一边说一边用大手按住陈果的肩膀,让她躺下。

陈果的脸红了,用手轻轻地推开了他。耿涌也忙缩回手,不自然地傻笑起来。

他趁护士给陈果量体温,转身出去,过了一会抱着一大堆药品走进病房,手忙脚乱地一一打开,一样一样地拿出来。对陈果说:你快点吃,每一种药都对你的症。”

陈果好笑地说:“一下子吃十几种药?耿涌,你想把我毒死吗?”

耿涌不由分说,一一打开药瓶塞:“你得恶补一下,才能快点好起来。”

陈果心有余悸地说:“对啦,你没打坏程实那老色鬼吧?我一看你那架势,真怕你打坏他,惹出大祸。”

耿涌一听程实的名字,立即七窍生烟,粗声粗气地说:“我当时真想拧断他的脖子,今天,是你救了他。不过,果果,你怎么一下子晕倒二次呢”。

陈果扑地笑出来:“我第一次是假晕倒。我想这样可以避免战争。可没想到扶住我的不是你而是程实,我又害怕又恶心,只好从他那里醒过来,往你身边晕,没想到,还没扑到你那儿,就真的吓晕过去啦。”



 章节83



83。桃色余波

二人开心地大笑。

陈果娇嗔地说:“耿涌,打死人是要偿命的,你要是坐了牢。刘玉可怎么办?”

耿涌听她提到刘玉,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陈果也有点尴尬:“耿涌,你也太不慎重了。怎么能当众宣布我们订了婚?”

“我当时太气愤了,没想那么多。程实不是想处分我们吗?我那样说,就破了他的诡计。”

陈果用明媚的大眼睛盯住耿涌的脸:“刘玉要是听说了,你怎么解释??

耿涌不语,脸上露出忧色。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未婚妻,从来就不是刘玉,而是这个穿了小白背心的陈果,她才真正需要他。

从看见她的那一天,他心中就有一种感觉:要逃避她,逃避她那双眼睛,那迷人的笑眼。

可陈果的眼睛里好像有细如蛛网的线,死死缠住了他。

尤其是在滨海陈果潜入他的房间之后,他看到了陈果纯真无邪的真面目,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诱惑。正如一句广告用语:椰风:挡不住!

今天,她像个小渔姐一样的打扮,完全解除了耿涌的武装。

刘玉对他来说,非常陌生非常遥远了……

陈果的担心很快就应验了。程实从酒楼回去后,一腔私愤无处发泄,马上*起电话找刘玉。

刘玉正在火车站售票,电话铃响时,刘玉犹豫了一下,才去接听。自从接到那个电话以后,她对话筒有一种莫名的恐怖。

她听到程实沙哑的声音,心中不觉一沉。

“刘玉、刘小姐吗?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耿涌已经和陈果定婚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刘玉捧着话筒就像举着一块大石头,身子摇晃了几下,惊恐地问:“程部长,你,你听谁说的?”

程实在电话里嘿嘿冷笑道:“他在大酒店摆了酒席,请我们全社的人参加,我们都喝了他俩的喜酒呢!你不信,问问他自己就知道了。”

刘玉放下电话,在桌子前呆呆坐着,脑海里好像有个鼓风机在吹,面对着窗口伸进来买票的手,她视而不见,像一个石头人一样,僵直在椅子上。买票的旅客急得大叫,她才被惊醒过来。接过钱,一紧张钱又洒了一地。她去拣钱,就势蹲在地上哭泣起来。

报社部里十分热闹。

姚晓津给大家分发喜糖,人们大吃大嚼。只有古家栋拿起糖,随手扔进办公桌里。姚晓津一怔,不自然地回到坐位上。

王主编吩咐同事们出去采访。房间里只剩下古家栋和姚晓津二人。过去,姚晓津总爱和古家栋探讨一些深奥的问题,比如生与死,比如人死后灵魂到底去了哪里,比如有没有鬼。古家栋在人眼中既变化多端又万变不离其宗,像怪诞的美术作品一样,令人费解而又醒世提神,惹得许多女孩为她疯狂。他搞美术是半路出家,大学毕业拿的是文学硕士学位,后来才搞起了美术设计,他说自己是和文学离了婚再嫁给美术。因此,对两家都了如指掌,可以就任何问题和姚晓津谈得浅入深出,当然,总忘不了绕线团一样把话头扯到姚晓津身上。在谈话中也处处设埋伏,对她晤送秋波。今天两人却冷了场。

好久,姚晓津幽幽地长叹一声,说道:“家栋,你太过分了。又送蛋糕挑战又点歌的,我的家快成战场了。”

古家栋可怜巴巴地说:“晓津,你凭什么让耿涛做了新郎而不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做了别人的新娘,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我告诉你,这还是我牛刀小试,我要搞得那个外科大夫一天也不得安宁。”

姚晓津忙说:“家栋,我还觉得你很有绅士风度,你怎么如此小气?”

古家栋说:“什么?我还不绅士?我没去抢婚,已经够大度的啦!打死我也不明白,你心里明明爱的是我,为什么和耿涛结婚?”

姚晓津心虚起来,嘴却很硬:“你凭什么这么说?自作多情。”

“凭什么?凭感觉,凭心灵。晓津,你别忘了,真正的情人之间是心有灵犀的。你的每一个姿势,每一7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我都接收到了。那是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信息。你骗不了我。”古家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

姚晓津慌乱地用报纸挡住自己的脸。

古家栋的话比目光更有攻击力。他的目光是火,语言无遮无挡一如无孔不入的水,姚晓津不肯被他引燃,却被他语言的汪洋包围了,时时感到有漂浮起来的危险。

“晓津,你怎么一件首饰都不带,是想与众不同吗?其实呢。金银首饰也欺负人,对于丑八怪吧,它们在她的手腕和耳朵上显得俗不可耐;对于美女,可就不同了,比如你,金银首饰能显得在巴结你。”

若是别人对姚晓津如此放肆,姚晓津定会有被冒犯的感觉。可古家栋不同,他不知为什么从姚晓津那里得到了一种特权,姚晓津对他比对耿涛还宽容。外貌英俊的耿涛只占据了她的眼睛,性格浪漫的古家栋却占据了姚晓津的心。

古家栋自有其可爱之处。姚晓津在耿涛那里只尝到了疾情去爱的种种紧张之感,在古家栋这儿得到了被爱的种种浪漫与轻松。

姚晓津在报纸背后说:“家栋,说起首饰呢,我的确不太在意,可能是因为小时候丢过的那一串项链吧。”

古家栋的眼神幽怨,伸手拿开晓津的报纸:“哦,是你不愿意带,我还以为是新郎吝啬不给你买呢。”

姚晓津避开他的目光,娓娓地说:“童年,我得到过一串项链,是五光十色的彩珠,最大的有如泪滴,最小的似米粒,颗颗晶莹可爱。我爱不释手,舍不得戴,生怕丢失了,想把它藏起来。小女孩藏宝的地方少的可怜,什么墙角呀、炕席下呀,都不秘密。最后,我终于想到一个绝妙的地方:猪圈。”姚晓津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古家栋听到这里在椅子里笑倒。

“你那时就是一个绝妙的小人儿,怎么想到了猪圈?”

姚晓津也忍不住地笑起来:“你不知道,我妈妈爱小动物不亚于爱我们,她养的鸡鸭和小狗小猪都是宠物。我家的猪圈几乎就像宾馆一样干净,她每天给小猪洗澡,梳毛,就用给我梳头的梳子,猪圈里有内室外室之分,我就把宝藏在外室的一个角落里。用手绢千包万包的。”

古家栋被姚晓津可爱的神态吸引,又拿出纸来,画她的速描。

“我每天路过,都神秘兮兮地看看那个地方。可小孩子容易忘事,”不知不觉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过了许久再去找,却找不到了。也许是被小猪给吞吃了或拱进泥里了。总之不见了。我坐在那里哭了又哭,像个老太婆一样伤心。以后我见了珍珠项链就会动心,可从来不买。我觉得,哪一串都不如丢失的那串可爱。”

听姚晓津讲完,古家栋一言不发,用画笔在纸上反复勾勒着姚晓津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姚晓津自己也被触动了。耿涛与她的欢乐爱情,亦像被她珍藏的珍珠项链一样,神秘地消失了,但是却不能由任何别的项链来替代。古家栋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他想给姚晓津一个惊喜。当然,也是再次向耿涛发起挑战。

傍晚,报社广告部里,烟雾弥漫。

陈果坐在墙角的一张桌子前,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动,一会瞄瞄耿涌,一会瞄瞄程实,她觉得今天的会是冲着她和耿涌来的,浑身肌肉都有些紧张。

程实眨着眼,话头转了方向,盯住陈果说

“陈果,你的广告任务还是零。如果这个月还不能进来一笔,你的工作合同就得解除了。”

陈果吃惊地张大嘴巴:“什么,我前几天刚刚拉到一大笔广告费呀!”

程实慢腾腾地说:“那是耿涌包的片,怎么能算到你的头上?”

陈果急切地说:“耿涌的任务只有一百万,我拉到二百六十万,我们俩的都超了。”

程实喷了一口烟:“再说,那笔广告费,也不是你拉到的。耿涌只拉了一半,就到医院护理你去了。我又去跑了多少趟腿,才拉成的,和你陈果不沾边嘛!”

陈果呼地站起来,指着程实:“你——”

程实傲慢地说:“你别*。看看合同书上是谁签的字,不就行了?”他把单子啪地一声摔到桌上,脸上带着冷笑。

陈果冲过去抓起来,只见上面签着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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