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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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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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福上前一把扯住他,在他的头顶处*起来。王治进来,叫了声“干爹”,斜眼示意他到后面去。

李仁福满不在乎地说:“什么事你就说吧,这老太太是个聋子。”

王治迫不急待地走过去。

“干爹,我又找到了一个目标,这回是条大鱼。我就要从穷光蛋变成大富翁啦。”

李仁福不动声色地问:“那条大鱼是谁?”

“黄金集团公司的董事长郭松。”

李仁福吓了一跳。

“这么大的官,要是万一露了馅——”

王治给他打气:“干爹,怎么能露呢?您老哪回丢过手艺。上回我搞联营,农牧局那个局长多狡猾,可你一报出他爹和他娘的名字,他就傻了;你一说出看见他和他的‘小蜜’在青岛住旅馆,他就差点没给你磕头了。”

李仁福双手一边在老太太的肩上乒乓拍打,一边问:“这次材料全吗?”

王治一拍皮包,得意地说:“当然全啦!他祖宗三代的档案我都查到了。还有他的医院病历卡,我也弄到手了。”王治从皮包里拿出一大堆纸,举到李仁福面前,李仁福停下手,看材料。

“干爹,把郭松掌握在咱们手里,那就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了。他可能马上就竞选市长成功。我手里还有几个主要常委的情况,你要对郭松下一步组阁提点建议。这样,我通过郭松,再把那些人掌握住。”

李仁福瞪他一眼,有点担心地说:“好小子,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可别惹出事来。那些人跺跺脚,就够咱们哆嗦三天的。”

王治拍着*说:“您放心,抓住他们的小辫子,就轮到咱们跺脚,他们乱哆嗦了。”

李仁福话里有话地说:“我这几天患者不多,你看,就一个聋老太太。”

王治心领神会,说道:“没事儿,我明天请几家报社的朋友来,灌他们点酒,几篇文章一出去,你又推不开门了。”

趴在床上的老太太突然起身,李仁福忙去按住她。

“哎,还没好呢!”他打着手势。

老太太却不理他,兀自整理好衣服,就要出门。

李仁福拉住她:“哎,你别走哇,还没交钱呢!”用手做点钞状。可老太太大声说:“什么,你还敢跟我要钱?我不是聋子,你是个骗子。”

王治慌了手脚,惊讶地问:“干爹,她,她不聋呵!”

李仁福急得大叫:“可她明明是个聋子。每次交费都要我打手势,她才能听见呵!”

老太太听到此话又走回来。

“对啦,你把那几次骗我的钱,一共八百块,全还给我!”

王治陪笑脸:“大娘,你,你都听到我们的话啦?”

老太太指着王治,威协道:“你这个‘三寸树皮丁’,原来是你帮他骗人。你们不还我的钱,我就去找郭松大老板,告诉他,你们要钓他的大鱼!”

李仁福露出凶相,恶狠狠地说:“你,你敢!我的气功治病不好使,杀人可好使!”冲上去掐住老太太的脖子。

王治忙上去拉开。

“干爹,干爹,咱还她钱就是了。”王治急忙从口袋里掏钱,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钱,数了数,见多出十元,又扔回去,不屑地说:“我只要我的钱!”

王治说:“大娘,这是我们给您老的补偿费。求求您,千万别把听到的说出去,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们的补偿呢,我嫌脏。呸!”老太太扭头出了门。

王治脸上冒汗,脚下发软,忙坐在*床上。

李仁福关上门,吓得直哆嗦,兀自嘀咕:“奇怪,这个老太婆怎么会突然之间不聋了?莫非真是我有了气功,把她给治好了?”

王涪绝望地叫道:“你快算了吧!还气功呢,你都快把我给气死啦!”

早上七点了,耿涛还在沉睡。姚晓津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望着耿涛呼呼大睡的模样,绝望地摇摇头,眼中满是泪水。

新婚之夜,耿涛自己登上了快乐的顶峰,兀自沉醉着。他甚至没有和姚晓津再说什么,就沉入香甜的睡梦之中。

涉过新婚之夜冰屑一样的月光,姚晓津一如亡魂,她手搭凉棚向往日了望,就像鬼魂登上了望乡台,眼巴巴地向前世观望,直望得肝肠寸断,热泪盈盈。——那里有他们浪漫的初恋。姚晓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用被单把自己从头盖到脚。

她小时候偷看过邻居一位死去的老人,就是这样直挺挺地盖着被单,躺在一张木床上。只是一夜之间,她就从仙女变成了女人,被丈夫粗鲁地从天上扯到地上。她躺在床上遥望往日做仙女时是被恋人当成花朵养在眼睛里,用唇齿相依的柔情含在口中,用托金捧玉的深情拥在膝上。可从昨夜之后,她将作为女人,永远被丈夫当成工具和食物解馋,充饥,*,压迫在肮脏的婚床上。

从被恋人仰视到被丈夫压迫,这个反差大得如天堂到地狱,令浪漫的姚晓津悲痛欲绝。

耿涛缝康快乐的鼻息,伴着墙上石英钟的咔咔声,十分热闹地一唱一和。姚晓津故意屏住呼吸,死人是无声无息的。她已经是死人了,只不过别人死的是肉体,她死的是灵魂。

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单,明明是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耿涛和她却如此遥远,生死之隔。婚前她自己独眠时,其实有耿涛作伴。

她闭上眼睛又看见了那幅感人至深的图画:他们都向右侧而卧,耿涛躺在她的臂弯里,她这个小括号包住了耿涛的大括号,她娇小,耿涛硕长,可她要包容他。可真实的情景却是眼前这样:耿涛背对她而眠,她一个人停尸一样直摆在床上。她把活生生的自己献祭了,可她想不到耿涛接受得如此坦然,他用健康快乐的呼吸为她奏丧曲。

最让姚晓津痛心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她的悲哀,他只当她在说傻话。他压根不相信姚晓津可笑的“灵与肉”的理论,在她是生死悠关,他却呼呼大睡。

耿涛突然睁开眼睛,把她吓了一跳。耿涛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轻神地说:“晓津,你早就醒了。为什么不叫我?”

姚晓津不开口。他根本没有想到姚晓津一夜未眠,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又舒服地打了一个哈欠,目光落在姚晓津被子下露出的脚上,不由惊喜地说:“晓津,你的小脚丫真可爱,好像是玉雕的!”

姚晓津忙把脚缩回去,这一句话让她对耿涛死了心。

十八岁那年,她坐在小河边洗脚,看见自己碧玉一样洁白浑圆的脚丫,爱情突然觉醒了,感到似悲似喜的惆怅,心里想:这么美得脚,不知给谁看到?。

从此,她处处有意无意地珍惜自己,为了那位不曾谋面却配得上这双完美的脚的人。如今,她自以为找到了一个心甘情愿让他欣赏脚趾头的人,她的心却死了,没有了被欣赏的喜悦。

她坐起身来,幽幽地说:“脚好看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

耿涛哈哈大笑,兴致地亲吻他的脸,自以为幽默地说:“亲爱的,你死了怎么还在这里说话?”

姚晓津气结。姚晓津考验男人有一个奇特的定理:只有歪贪图她肉体的男人,才会真正爱她的灵魂。耿涛在新婚之枣粤奔她的身体而冷落了她的灵魂,让她感到倍受侮辱。姚晓津觉得,从表面看,所有的女人全都一样,而能分出女人高下卑劣的其芙魂。

她从来都以灵魂高贵而安身立命。而耿涛恰恰不承认她有灵魂。这对她是致命的一击。姚晓津觉得自己被他杀死了。没有灵魂的人就是死人,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姚晓津赌气赶他出去,说自己要换衣服。耿涛见她真的生气丁,就乖乖地走了,一副乐得合不上嘴的样子。看见他如此喜气洋洋地在门口消失,姚晓滓心中一软。

他仍是那么可爱,他不知道自己是杀人的凶手,姚晓津甚至不能恨他。他就像一个天真无邪不懂死为何物的儿童,用亲吻活活窒息了一个小鸟之后,仍兴高采烈地爱抚着它,对它诉说绵绵情话。她能对这样的凶手怎么样?姚晓津因无计可施滴下泪来。她不能恨他,只能恨自己。



 章节81



81。 他杀死了我的童贞

姚晓津像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地下了床,依在镜子前就看见了那些小彩灯。耿涛竟然一下床就点亮了它们。昨吞还是枣祥热闹的小东西,在姚晓津的眼中,竟成了忽隐忽现的冷笑,像一串讽刺。

这些小精灵一样的东西躲在后面,一定看清了昨夜的一切,现在它们忽明忽灭眨着鬼森森的眼睛,围在大镜子周围,一个迫着一个绕着圈儿在嘲弄她这愚蠢的牺牲者。笑她是世上最不幸的女人,因为没有人了解她的悲哀,她的不可告人的悲哀!

姚晓津咔的一声关掉了彩灯,一转身,又看见了门后的双“喜”字,她现在才真正看出了那个字的含义,是对她痴心的嘲笑:“你能保护谁,你自己先死掉了,嘻——!”

这些东西原来如此虚伪,你快乐时,它们跟着凑趣,你以为它们会与喜乐同驻。你不幸时,它们死气沉沉,马上变了嘴脸。

耿涛爱的不是她自视甚高的灵魂,仅仅是她最鄙视的肉体,他不过把她当成普通女人,她还有什么高人一等的骄傲,超出别人的喜悦?

她厌恶地把身上的睡衣脱下来,丢到角落里,身上包了一个大浴巾。

她走到衣橱前,看见一些色彩斑斓的衣物,手伸上去又缩回来。

她不能穿这些色彩斑斓的衣服,她的心情和它们不符。昨天的她和现在的她已不是同一个人,再去穿昨天的衣服,像偷了别人的一样穿不出门。

耿涛敲门,唤道:“亲爱的,换好了吗?”

姚晓津抓过一条白色牛仔裤和白线衣,恨恨地嘀咕道:“就算是给昨天的我服丧吧。”

饭桌上,耿涛一边吃饭一边对晓津微笑。他笑得非常灿烂。像个得到了玩具后十分满意的孩子。

姚晓津不忍心冷落他灿烂的笑意,只好也摆出笑的姿势,却感到脸上的肌肉是僵酸的。她勉强喝了一杯牛奶,把鸡蛋推给了耿涛。

“多吃点,亲爱的。”耿涛在热恋中的称呼让姚晓津听起来十分刺耳,他竟然叫得像从前一样自然。姚晓津暗想:他为什么看不出,自己是在和一个没了灵魂的躯壳吃饭?他竟然看不出我的笑是真是假。有几次她委屈的泪流下来,砸到杯子里。可耿涛正在津津有味地喝他那杯牛奶,什么都没看见。

“我们今天去看红叶,去年这时候我们正在桃山看红叶。”耿涛饭后换上了旅游鞋,一厢情愿地揽住了姚晓津的纤腰。

姚晓津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耿涛把姚晓津伤心的躲避,读成幸福的羞涩,更热情地搂住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姚晓津,哄道:“我们今天去桃山。去年这个时候,我们正在山里看瀑布。”

“不,我不想去桃山。我没有脸去见那些瀑布。”

“那好,我们不出去,在家里看书,我给你读叶赛宁的诗集。”

耿涛一点也不生气,他仿佛没听懂姚晓津的话,故意岔开来,使姚晓津更觉得自己是一具亡魂,兀自在说鬼话,说了等于白说。

“叶赛宁?诗集?”姚晓津叹息了一声,“那已是前世的东西了,鬼魂是不需要什么诗的,行尸走肉就更不需要了。”

姚晓津挑衅地望着耿涛,看他如何应答。耿涛仍柔声说;“亲爱的,那你想做点什么?”

他的一味柔顺,一点电不懂她话中的讥讽,让姚晓津泄了气。她闷声闷气地说:“我想一个人呆着。”

她走进书房,耿涛跟到门边,轻声说:“好吧,我去收拾餐具。”

姚晓津听见他轻手轻脚地在厨房里洗碗,冲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

过了一会,姚晓津倾听外面没了动静,便偷偷打开门,见耿涛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姚晓津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近他。他无忧无虑的睡资非常动人。俊美的头枕在大红沙发靠垫上,一只手坦然地伸到了地毯上,另一只则婴儿一样地握紧了拳头,模样娇憨。腰和腿卷曲在沙发上,使他显得十分柔顺和软弱,惹人痫怜,显出儿童般要归人母亲怀抱的姿坍。姚晓津心中涌起了母性的柔情。她觉得自己此刻可以像抱起一一个肉团团的婴儿一样抱起他,呵护他,一生一世。

她的眼睛潮湿了。她知道自己爱他胜过爱自己,像母亲爱一个孩子一样无原则地爱他。陈果曾愤愤地说:“男人一生一世都是孩子,他们只知道索取,小时候向母亲索取,长大后,向妻子索取。”姚晓津此时蓦然想起这句话:心中只有全部奉献的柔情。

她知道自己在他身边虽然没有了爱的快乐,却仍有责任让他快乐。他把她夺了过去,但也侄性地把自己交给了她,毫不设防。爱情就是这样一种交换,一种移植。她在他那里是死了,他却在她这里活着,植根于她的生命里,如此柔顺又如此蛮横地霸占了她的身心,无忧无虑地活着。

姚晓津慢慢蹲下来,端详着他可爱的睡姿。她又流下泪来。

电话铃响,姚晓津吓了一跳,擦擦泪忙去接听。是古家栋打来的。他怪声怪气地说:“新娘子,祝你新婚快乐!”

姚晓津瞄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耿涛,低声地说:“家栋,是你,你,你昨天怎么不来参加婚礼?”

古家栋哼了一声:“晓津,我人没去,可送去了礼物,是给新郎的。他收到以后,有什么反应?”

“什么礼物?”

“一个大蛋糕哇!我用英文给新郎写了贺词,难道他没看到?”

耿涛早已醒了,他没有起来,垂眼装睡在倾听。

姚晓津有点慌,低声问道:“什么,蛋糕上写了贺词?你写了什么?”

古家栋得意地说:“你自己去看嘛!另外,我还在点歌台为你点了歌,请你邀请新郎一起听吧。”

姚晓津压低声音:“你又搞了什么鬼?”

古家栋用唱歌一样的高腔说:“听听就知道了嘛!”

姚晓津跑到那个蛋糕前,打开盖子,看到了一行字母。她大吃一惊,忙又盖上。可蛋糕盒盖是塑料透明的,耿涛却呼地一下起了身,凑上前去观看。

他大声地拼读出来:“挑战,这是什么意思?”

姚晓津慌乱地摇摇头。

耿涛沉下脸来,问道:“这是那个古家栋送的?”

姚晓津沉默不语。耿涛皱起眉头,双手握成了拳头。

姚晓津惊恐地望着他,他也望着姚晓津。良久,他握紧的拳头慢慢变成一双手掌,温柔地搂住了姚晓津。姚晓津却全身僵直不动。

耿涛自我解嘲地一笑,走过去打开电视机,凋到音乐频道的点歌台。

“来,晓津,我们放松一下。”

姚晓津有些理亏地走过来,坐在沙发上。耿涛过去揽住她.的腰,她却轻轻地摆脱他。

电视节目主持人正朗声播报:中国经济开发报社的诸位同仁,点播《三百六十五个祝福》这首歌,祝福姚晓津和耿涛新婚快乐。姚晓津睁大眼睛,询问地看着耿涛,耿涛高兴地笑了。

“耿涌告诉过我,说是他们广告部送你的新婚礼物。”

姚晓津仿佛想起了什么,冲过去关上电视机。耿涛此时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变了脸,说:“晓津,你——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想剥夺我每一点快乐?”

他又过去打开电视。姚晓津绞住双手,她害怕古家栋点的歌又会刺激耿涛,却又不敢明说,只好绷紧身子,呆坐在那里。

耿涛故意装出幸福的模样,傻笑着仰脸听歌,夸张地摆动着手打拍子。

姚晓津如坐针毡。听完这首歌,她不敢再待下去,起身走进卧室,又不放心地把门留了一条小缝,向外偷看。

点歌台又播了一首歌之后,只听主持人朗声播报:中国经济开发报部的古家栋先生点播《别把我的爱人带走》,这首歌送给新郎耿涛和……

耿涛坐在沙发上,听到这里,忽地一下子站起来,冲过去关上电视机。

姚晓津吓得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陈果中午没心思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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