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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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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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比满足地伸出双手环住他光滑的脖颈,娇嗔地说:“喂,求求你,别那么美好不好?我都快醉了……”

哪知耿涛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抱起她娇小的身子,一下子便高高举过头顶,在屋子里旋转起来。

姚晓津叫道:“你把我举上了天,可要一辈子都举这么高哇!”

耿涛托举着她到了镜子前,姚晓津看见了自己像小女孩一样羞涩而幸福的模样。镜子前有小彩灯,藏在葡萄叶下,姚晓津觉得那些忽闪忽灭的喜庆的小灯,就像耿涛的热吻,总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跳出来袭击她——幸福地袭击。姚晓津没想到,一刻钟后,这些小珠玑都会悲惨地灭掉,像皂泡一样。

姚晓津兴高采烈地为耿涛递上水晶一样透明的拖鞋让他去淋浴,她自己跑过来舒展被褥。她小鸟一样快速地说:“我五岁起就自己睡一张床了。”又可爱地歪歪头,“你要哪种颜色的被子,蓝的还是红的?这个枕头软和,给你枕。”

她无限柔情地把木棉枕头拍得更松软些,可她没注意到耿涛已经不再说话。他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姚晓津在那张富丽的双人床上弹簧一样灵活伸展的身段,看着她飞来飞去地忙碌。等她把两床被子铺好后,才把她拉到胸前,贴近她的耳朵说:“我俩盖一床……”

姚晓津嗅着他脸上剃须水的香味,陶醉地闭上眼睛。耿涛己激情如火,亲手熄灭灯,和姚晓津并排躺在婚床上,又贴近她耳边怯怯地说:“我梦到过许多次,都是我俩这样躺在一起。”

姚晓津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快活地附和着。

“我也是,认识你之后,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伸出左臂,在这里给你留下一个位置。闭上眼睛,想像你在床下熄了灯,就找不到我了。我感到你轻轻摸到了我的脚,接着找到了我的手臂,然后枕在上面入睡。”

姚晓津热情洋溢地描绘,令耿涛大为感动,他知道这个娇小的女子爱他,却没想到如此一往情深。他不禁拥住她,追问:“每天都这样想吗?”

姚晓津幸福地回答:“每天。”说完,她小女孩一样咯略地笑起来,隔着睡衣,她感到了耿涛的体温,暖洋洋地非常舒服。

“谢谢你……”耿涛用一个长吻表达着谢意,拥着她一起向那个梦的深处沉下去。当然。是向他的梦境,而非姚晓津的那“母婴梦”。

姚晓津惊叫起来:“不——!”

耿涛被她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啦?”他的声音十分慌乱。

姚晓津的叫声在黑暗中听起来又惊恐又绝望:“你要干什么?”

她忽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死死护住自己的睡衣。

耿涛也坐了起来,急切地说:“晓津,我们是夫妻了呀……”

黑暗中,他看见姚晓津僵直的身影映在格子窗上。他为姚晓津的不谙风情发窘而失落。

她平日里水汪汪的美眸,娇羞的笑靥,吟歌诵诗时在红唇边闪闪发光的小小贝齿,都韵昧无穷,使他对姚晓津有了无数美妙的遐想,他做的关于她的梦有更热烈的情境。他之所以把这一刻留在新婚之夜,是想充分享受激情从压抑到释放的峰巅般的快乐。姚晓津的拒绝让他感到扫兴和不解。

姚晓津哆哆嗦嗦地去摸床头壁灯的开关。她觉得婚姻中的男女最亲密的举止就如她梦想的那样:黑暗中,一只温热的手找到她的手臂,一个温热的躯体婴儿般在那手臂上恬然入睡。

耿涛的举止让她的心一下子缩紧了。她觉得黑暗就像一种魔法,把自己心爱的人变成了一只怪异的青蛙,“咻咻”地发出可怕的声息。她要开灯,以为灯光下的耿涛想必会复原,又成为她优雅的月亮王子。

耿涛却拉住她的手,制止她去开灯。姚晓津急速地甩开他汗津津的蛙蹼一样的手,惊叫道:“你别动我,在我打开灯之前,你不许碰我……”

晚上,程实又守候在广告部办公室,不时地向外面张望,看来,对陈果的迷恋使这个半老的男人走火人魔了。第一次埋伏被耿涌冲散后,他很晚上,程实又守候在广告部办公室,不时地向外面张望,看来,对陈果的迷恋使这个半老的男人走火入魔了。第一次埋伏被耿涌冲散后,他很不甘心,今天又故伎重演,灭掉灯火,又在房间中埋伏下来。

七点刚过,他看见陈果和一个男人从小车上下来。程实听见她风情万种地说:“刘总,谢谢您送我,再见!”

那个男人更腻人地回应:“陈小姐,得我谢您,您能让我送你,是我最大的快乐。”他握住陈果的手不肯放下。陈果很巧妙地挣脱开来:“刘总,我们就算敲定了,过几天,我去你们单位正式采访。”

打发走了这个广告客户,陈果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惊恐地向里面张望。程实正向外望,看见陈果,急忙蹲*去。陈果似乎有所察觉,一跺脚,绕到后院,想从墙上翻过去。

程实等了一会,不见陈果进来,出门观望,看见陈果正摇摇摆摆向后院疾走。他鬼鬼祟祟跟上去。陈果很久没练功了,身手有些笨拙,攀墙时,不小心掉下来。程实从后面一把扶住她。陈果看见是他,像被蛇咬了一样大叫起来:“你放开我!”陈果挣脱程实的手忿忿地说,“你,你吓死我了。”

程实明知故问:“果果,你,你有门不走,好好的跳什么墙?”

陈果没好气地说:“我这是在练功。我们在剧团时,都是这么练身手。”

程实傻乎乎地说:“什么,都这么练功?”

“你怎么又是这么晚不回家?”陈果知道自己又要和老热土豆打拼一场,只好强提起精神:

程实讨好地一笑:“我在等你呀!”

陈果决心把他一棍子打死,恨恨地说:“等什么,你的情书写好了吗?”

程实忙掏出来,一迭声地说:“写好了,写好了。”

“那好,交出来,你就可以回去啦。”

“你看看,这样写行不行?”

程实用双手捧着那张纸给陈果。陈果接过来,看也不看,快步往前走去。

程实叫道:“咦,你去哪儿呀?”

陈果高兴地一挥手,说道:“我把这封情书,交给你老婆去。”

程实气极败坏地追上去,恶狠狠地说:“你——好哇,原来你,你是在耍我?”

陈果跑到安全地带,厉声说:“程实,我限你三分钟内离开这里,不然,我现在就去你家。”

程实眼中冒火,恶毒地说:“你去吧,让我老婆把你这个小妖精打死。”

陈果拔腿就往程实家的方向奔,还一再威协说:“好,那我可就去了!”

程实吓得大叫:“你给我站住!”

陈果笑眯眯地站住了。

程实愤愤地骂道:“小妖精,走着瞧,我不把你治死,我就不姓程。”

陈果吃吃地笑道:“随你的便,本姑娘奉陪到底!”

程实踢踢踏踏地走了,陈果却由笑脸变成了苦相。她兀自嘀咕道:“这一仗算是打赢了,可我也把这个老热土豆给彻底得罪了,不知他又要耍什么鬼花招。”

她沮丧地走回报社前门,她孤单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好长好长……

灯亮了,姚晓津眼中充满泪水,一副惊恐的模样。

耿涛神色尴尬地向前移动一下,姚晓津吓得就向后退去,抱住了自己的枕头。耿涛*暖昧的举止令以天上仙女自居的姚晓津难堪,她感到受了羞辱,眼中盛满了泪水。

耿涛只好枯坐,无可奈何地抱住了双膀。





 章节80



80。新婚夜的浪漫

耿涛猛然想起了在医院流传的一则笑话,灵机一动,便给姚晓津讲起来。说有一对中年高级知识分子因婚后五年不孕,双双丢奁院看病,医生为这对搞自然科学的夫妇做了检查,双方的身体都健康,没有生育障碍。

医生深究下去,才知道这一对宝贝知识渊博,却对*一窍不通。结婚多年,他们也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却毫无结果。当医生问他们是否知道小孩子的来源时,他们竟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知道,男女结合就会生小孩嘛,我们并排躺着,我们二人身上的分子彼此跳来跳去地结合,就会受孕嘛——”医生当时笑掉了眼镜,拍着手说:“难怪人说知识越多越反动,你们这也算是一种反动。”

耿涛讲到这,自己先笑了起来。姚晓津却不笑,而是无限神往地说:“多么纯洁的一对!”

耿涛想不到他的故事会得到这种反应,顿时哭笑不得,只好费力地为姚晓津一点点讲解男女、的奥秘,为她补上性知识这一课。姚晓津默默地听着,眼睛却在瞄窗棂上的月亮,委屈地想:我还以为他来自月亮,原来他只属于人间、污秽的人间。

新房中黑漆漆的,白天看上去那些细木家具,在姚晓津眼中犹如天堂的布景,在月光下全变成了古怪的影子。而且随着耿涛的讲述,它们变得越来越狰狞,一件件向姚晓津倾倒过来,压迫过来,她不由叫道,“不要讲了——”

耿涛被她喝断,一时不知所措,姚晓津却哀哀地说:“涛,不要,我们不要那样……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妈妈,怎么去面对家人?我俩……我俩明天起来,还怎么能面对面地……”

姚晓津羞辱地说不下去了。她畏缩在床头,身子缩成一团,死死地抱住自己的枕头,仿佛它能救她,替她抵挡着什么。

耿涛啼笑皆非地叫道:“谁也不会笑我们,人人都这么生活。”

姚晓津盯住床上耿涛漆黑的影子,在黑暗中看不见面目的人是如此陌生,和平日的耿涛毫无棚似之处。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可怕的梦魇之中,恐怖、惊慌、孤独无助。姚晓津细细碎碎地哭起来,低声哀求道:“涛,求你,我们不要学别人。我什么都能为你做,为了你,我可以舍弃生命,只是——只是你不要强迫我那样,除了那一点,我一切都献给你,好不好?涛,求求你,你只爱我的灵魂,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哀切的声音已经打动了耿涛,抱着一线希望,她跪起来,用双膝向耿涛移过去。耿涛乘机抱住姚晓津冰冷的身体,用自己的睡衣把她包住,温柔地说:“晓津,你不要孩子气,灵魂也在肉体之中,这一点也不矛盾嘛!”

姚晓津的心又沉了下去。她挣脱开耿涛的怀抱,委屈地说:“原来,你也和别的男人一样,不能免俗。你有那么纯洁的眼睛,我是顺着它找到了爱情。可是,为什么突然问一切全变了。被古今诗人喋喋赞颂的爱情,多么美妙,为什么最终却通向丑恶的肉欲?”

她激愤起来,像位女神一样责问着耿涛。

耿涛尴尬地抓抓头,自我解嘲地说:“我学的是自然科学,没有灵肉分离的概念,我解剖人体看见的,不过是一大堆骨头、白花花的脂肪、血管和皮肉,精神在哪里?灵魂在哪里?晓津,你对爱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姚晓津立即反驳:“不,爱情就是爱情,和肉欲毫无关系。如果肉欲等同于爱情,妓女岂不成了情圣?如果*代表爱情,那天下也就没有离婚案了。”

耿涛有些恼火,提高了声音:“晓津,你是在背诵古家栋的情书,对不对?”

姚晓津有些慌乱。

“什么,你,你偷看了古家栋写给我的情书?”

耿涛理亏,不回答。起风了。窗外的电线感应着夜风,呜呜咽咽吹着长哨,在暗夜里听来像一种鸟的悲呜,又如一个委屈的女子,因为说不清自己而发出含混的长泣。

姚晓津幽幽地说:“好吧,既然你偷看了,你就应该明白:爱情一向有灵肉之分。古希腊哲人柏拉图已有精神恋爱之说,文学巨匠托尔斯泰、哲学家康德,他们都推崇精神鄙视肉欲。康德终生未婚,就是因为厌恶婚姻中纯*的动物性的成分。古家栋在情书上写得多么明白呀!你要是不相信,就去读一下托尔斯泰、柏拉图和康德的书。”

耿涛驳不过晓津,愤愤地说:“哼,一个古家栋就够了,你又拉来这么多哲学大师、文学巨匠。晓津,我爱你的纯洁,标新立异,不落俗套。可没想到,你发挥到夫妻之间来了,让我做世界上最倒霉的新郎。”

他爱姚晓津,以她的浪漫为乐,可她竟然浪漫到如此地步,令他始料不及。他长叹一声,满脸愁苦,身子像中弹一样,仰面倒下,在枕头上砸出沉闷的声音。

姚晓津向耿涛移过去,柔声地说:“对不起,涛,我的话也许是太重了。我是太爱你了。害怕我俩也像别的夫妻那样,服从了肉欲而失去了激情,只是吃饭睡觉生小孩……”

耿涛闷声闷气地说:“我知道,你是想为古家栋守身如玉,你只给我一个婚姻的外壳。

姚晓津大惊:“你,你都听到了?”

耿涛不理她,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姚晓津突然激愤起来。

“阿涛,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为什么那么没风度,偷听我们的谈话?”

耿涛被她气得反倒笑起来。

“嘿嘿,晓津,你还怪我,我要是不偷听,怎么能明白你的阴谋?”

姚晓津自知理亏,乞饶地说:“好了,你既然知道了;我就不用再跟你解释了。我们保持纯洁,好不好?我保证对你和古家栋不偏不倚。毕竟,我还是偏向你,和你结了婚嘛!”

耿涛哭笑不得地说:“晓津,你,你太无知了。你以为我俩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可以扮成假夫妻呀?你呀,古家栋给你灌的迷魂药太多啦!”

姚晓津分辩说:“涛,我自己也看过一本小说,女主角说当相爱的两个人彼此脱去了衣服时,爱情也就脱下去了。涛,我爱你,我怕失去我们的爱情。”

耿涛忿忿地说:“这又是古家栋的鬼话。他的情书,你都能倒背如流了。”他微闭着眼睛,用眼角瞄住姚晓津。

姚晓津没了主意。她爱怜地用手在他的脸上额前母亲般*着。耿涛见姚晓津小鸟依人般又偎上来,心中泛起希望,明白自己怎样才能征服她。她爱他,不忍心让他痛苦,于是,他长吁短叹,做出种种痛苦不堪的姿势。

姚晓津忐忑不安地俯在耿涛的脸上,试图安慰他。耿涛的眼窝和鼻子的凸凹处正嵌在她的眼窝和鼻子的高低之处,十分吻合,这种亲昵,犹如母亲偎着婴儿,听着他的呼吸,姚晓津心中涌起柔情和怜悯。

她眼前掠过耿涛独坐读书,跟她学唱歌和打乒乓球时那可爱的身姿和模样,她的心又软了,因为她太怕失去他。她俯在他耳边喃喃地说:“好吧,你听着,我可以做你的妻子。可是,今夜之后,过去的姚晓津就死了。古家栋说过,有了婚姻,爱情就会死亡。我是为爱情而活的。现在我只好为爱情而死了。”

她哽咽着,大滴的泪水从眼中涌出来。她看见了天心那一*月亮,它泛着阴冷的光,一层层洒在他们的床上。

她用手捂住胸口,像中弹者一样,慢慢向后仰倒在床上。耿涛高兴地一跃而起,拥抱她,喃喃地说:“晓津,你是真正爱我的。我赢了,我打败了托尔斯泰,打败了柏拉图,打败了我的情敌古家栋!”

他兴奋地狂吻姚晓津,姚晓津却像个小虫子一样嘤嘤地抽泣起来。她同时体味到了为爱献身悲壮的幸福和巨大的哀伤。

夜色中,王治开车在一个二层小楼旁停下。小楼前挂着一个白板黑字的招牌:《李仁福气功理疗中心》

小楼楼上的房间里,小个子李仁福正在给一个人推拿。患者是个肥胖的老太太,她匍匐在床上,李仁福将双手沾上些粉状的东西,给她施以*。又用双手隔了一段距离,为其“发功”。一个儿童眼睛斜视,在地上乱跑。一边跑一边说:“唉,把我好吓,哎,把我好吓!”

李仁福上前一把扯住他,在他的头顶处*起来。王治进来,叫了声“干爹”,斜眼示意他到后面去。

李仁福满不在乎地说:“什么事你就说吧,这老太太是个聋子。”

王治迫不急待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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