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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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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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涌,我会报答你的。你不是拿我当问号吗?今夜我把我的故事都讲给你听,好不好?”陈果像哄小孩一样柔声细气地在耿涌的耳边窃窃取私语。



 章节71



71。 猎艳

“宾馆里死了人——”耿涌闷声闷气地说,“是个女的,就住在我对面209房间。”

“什么?”陈果叫了一声。

“我今晚是走不掉了,公安局不准旅客离开,陈果,这宾馆里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耿涌没头没脑地说着,陈果在那边一声也不吭。

耿涌双眼盯住床:“她被人害死后,塞进了床底下,我们这儿的床是空心的……。”

“天哪——”陈果叫了一声,紧接着就把电话挂断了。

耿涌看看话筒,慢慢放到话机上,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什么,又呆呆地坐在了床上。

陈果此时正在车里,她把手机还给一个男人。

陈果惊魂甫定地说:“刘经理,你们滨海治安真是不好,怎么政府宾馆里也不安全?”

刘经理色迷迷地望着陈果:“你别怕,有我在,你就是安全的。”

陈果心不在焉,脱口说:“我怕的就是你!”

“你说什么”刘经理有点吃惊。他是黄金集团下属的进出口公司的总经理,是郭松手下的哼哈二将,奉郭松的命令监视陈果在滨海的行动。可他自己又被她的美色和幽默迷住了,心里十分矛盾。

陈果忙掩饰道:“刘经理,我怕的是你不帮我。刘经理,你们进出口公司是郭松的财神爷,你给我盯着点,只要黄金集团一有广告的事,就给我透个信。”

刘经理酸溜溜地说:“你让我给你当内奸?”

陈果调皮地:“别说得那么难听,就叫特务吧!”刘经理歪歪嘴:“这么叫更难听。”

陈果自己先笑起来:“那,就叫地下工作者吧。简称‘地工’,怎么样?”

刘经理色迷迷地凑上去:“你给我什么奖励?”

陈果说:“我给你记个红豆。”

刘经理故作风雅地吟咏:“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他不怀好意地斜视陈果。

陈果心里一惊。为了冲淡气氛,故意怪声接念:“劝君勤采撷,此物最相思。”

刘经理把手轻放在陈果的手上,陈果装作拿东西移开手。

“刘经理,给你一块巧克力。”

她从包里拿出糖,刘经理不甘心地乘接糖的机会,又拉住陈果的手。“刘经理,那是不是你夫人?”她指着车外的一个男人突然叫道。

刘经理去看,她乘机用一个文件包隔在她和刘经理中间。刘经理讨了个没趣,心里恨恨地。他不怕陈果逃避,他也知道陈果不是那种用钱可以买到的女子,这更激起了他猎艳的兴趣。

陈果也嗅出了这种男人的危险气息。

她把身子缩到一边,扭头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排排梧桐树,心中帐然若失:宾馆怎么会有死尸?她感到仿佛自己被人杀了一样浑身无力,气若游丝。

中午,陈果回来径直走进耿涌的房间。耿涌仍然坐在那里发呆,见她进来,只是眼珠动了一下。陈果站在地中央,神色古怪地望着床,也不说话。

许久,耿涌才开了口。“这么近地面对死亡,使我怀疑生命……”

陈果小心地坐到床边,踢下脚上的高跟鞋,声音沙哑地对耿涌说:“我觉得这里一切都怪怪的,怎么会有空心床,恰好用来盛一具尸体?耿涌,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她明媚的大眼睛幽幽地望着耿涌。

耿涌无力地摇摇头,心想:她也害怕了?她一定是后悔自己玩世不恭,和生命开玩笑,就等于和死亡开玩笑。而青春、美貌、才智、金钱和权力,都不能和死亡抗衡。

陈果慢慢地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姿势极美,好像之小天鹅在舞台上向天鹅湖俯身吸水的动作。

“我非常羡慕她,那个死去的女人,她总算解脱了。”

那个女子也是仰卧着,瞪着眼睛。耿涌望着她躺在床上的身躯,突然浑身不自在起来。

陈果此时的声音充满了苍凉感,让耿涌听起来十分忧郁。

“耿涌,你猜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死亡,自杀,最好是他杀,没有提防地一下子被人杀掉!”

耿涌听得全身发冷,他想开口,陈果用一个幽雅的手势制止了他,示意他不要插话。

“我设计过许多自杀方案,都没有勇气实施,因为我还有哥哥在世,我不能这么刺激他。若是他杀,那我就没有责任了,说不定我哪一天会雇个杀手把自己干掉……”

耿涌觉得陈果像对面死去的女人打开的水龙头,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耿涌仿佛突然间哑掉了,只是怔怔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没有比做女人更难的了。女人不可爱,男人不理你;可爱一点,他又想占有你;占不到便宜,翻脸就成了仇人。女人既要成功又不想堕落,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陈果显然是因这个突发事件的刺激,说话语无伦次。

耿涌会在那里,神情恍惚。不知为什么,在他心中死去的女人和陈果混在了一起。死人严重扰乱了他的神经。

她为什么而死这一悬念,使他对陈果的一切充满了探知的欲望。他似乎想通过了解陈果来了解那个死去的女人。他头脑中评价的机能暂时消失了,只想倾听,残酷的死亡使他宽容了所有活着的人。

突然,陈果的手机叫了起来。她打开手提包,看了一下,脸上现出厌恶的表情。

“讨厌,程实怎么一回报社就找我?”

她拿起话筒拨了号,口吻冷冰冰地回了话。

“什么,现在就回去?不行,这里发生了凶杀案,宾馆的人只进不出。”

她不像是在和上司说话,倒像对下属发号施令。

“我的电话?”她迟疑了一下,说了总机号和自己的房间号,然后便挂断了。

耿涌也回到了现实中来。他冷冷地说:“还说做女人难,你看你有多少特权,我们哪个敢对头这么讲话?”

陈果鼻子里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他。对了,回报社后,你必须允许我时常到你那里政治避难,行不行?”

“什么?你还是把我给扯上了?”耿涌叫起来。

他看到陈果的脸上又现出迷人而天真的微笑。他现在非常害怕她的笑,那种毫无心计的小女孩式的笑,让他的心软软的,仿佛就要化掉一样。

“陈果,我求你,饶了我好不好?”耿涌看出陈果想请他做她的保护伞。

在这山高皇帝远的海滨岛城倒也罢了,报社可是个是非之地,他要是和陈果沾上边,脊梁骨还不让同事们给戳断了。

陈果鼓起娇腮,说:“就不饶,饶了你我上哪儿找保护人去?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得像那个女人一样,被人杀掉。你不知道,那老色鬼整天缠着我。你知道回咱们大楼宿舍必须经过办公室,程实每天埋伏在那里,那天晚上,幸亏你去了,不然……”她的眼圈红了。

耿涌刚要说话,隔壁的电话响了,陈果跳了起来。

“天哪,老‘热土豆’一定要我回去,报社现在已是空城,记者全下来了。我要大祸临头了。”

她一边往外跑,一边丢给耿涌一个凄凉惊恐的眼神。

耿涌心中一动,站起身来,把手放在头发里抓了几下。

他自言自语道:“她怎么偏偏缠上了我?我从未给过她好脸色,这下子热闹了,和她越来越搅不清了。”

窗外打了一个响雷,方才还是晴天白日,此时却阴了天,玻璃窗外浓云密布。

耿涌把头探出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迅速缩了回来。

他看见一队人马,抬着那具死尸,从窗下缓缓走过。

他此时倒是希望陈果还在他的房中,因为死亡的气息又向他逼了过来。

她那粉红的化妆手袋还扔在椅子上,耿涌不禁生出一种欲望,打开来看一下,里面不知是否有破解她这个谜团的钥匙?

此时,他的手机也响了。他一看是哥哥耿涛打来的,便立即答话。

耿涛在电话时里喜滋滋地告诉弟弟:“我要结婚了……”



 章节72



72。 小姐可以调戏先生

一走进火车车厢,心事重重的陈果感到人们的目光就雨点一样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早已习惯于被人注视,做广告小姐,人们那贪娈的目光,和她常常只隔了桌子上的一只杯子,因而危机四伏。

她选择了一个看上去打扮得还算文雅的男子的对面坐了下来,把施行包放到行李架上,习惯地掏出镜子整容,才发现化妆手袋忘了拿,留在耿涌的房间里了。

想到耿涌,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不谙风情的憨态,让她气恼也让她欣喜。那种一见女人就融化的男人,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鄙夷。

突然,她的膝盖被人碰了一下。她抬起头,见对面那个男人彬彬有理地向她道歉:“小姐,对不起!”

她这才认真看了他一眼。此人小个子大头,矮壮得像一段木桩,一张形态丑陋毛孔粗糙的脸上,不成比例地摆着方方嘴和大大的鼻子,戴一付金丝边眼镜,头发向后梳理成油光光的一面坡,整个一个怪模怪样的“人中怪”。

陈果突然生出一种恶作剧的想法:如果用手把他那一面油坡的头抓乱,不知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想到这儿她不由笑出声来。

对面的男子乘机搭讪:“小姐,此行是到哪里?”

陈果说了即将要到的一个小站便扭过头去看窗外。她不愿在火车上与人相识,车厢是个古怪的驿站,人们萍水相逢,下车便各奔东西。陈果最初也曾想在火车上物色广告对象,可她收了不少名片,再打电话过去,人们多半已经不记得她是谁了。

对面的男人识趣地闭上嘴,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本书,自己读起来。

陈果此刻心里很乱。她知道程实叫她回去,没安什么好心,她和他已经交过几次锋,但他仍贼心不死,使陈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陈果正在思量着回去怎么对付老色鬼程实,觉得膝头又被对面的男子撞了一下。

这次是他起来给一个人让座。那人刚刚上车,戴眼镜的男人就和他攀谈起来。

陈果从说话中得知,撞到自己的男人是什么公司的经理,现在做着什么跨国生意。刚上来的人更让陈果吃惊,他便是她久闻其名并想去拉他一笔广告的滨海市“丑八怪酒厂”的厂长。

当他们相互交换名片时,陈果抓住时机,伸出了玉手。“于厂长,真是巧遇!我正想去贵厂拜访,不想在此幸会!”

她把于厂长的名片拿在手中,也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于厂长读到:“陈果——中国经济开发报社记者。”他收起名片,不知是褒还是贬,冷冷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一位演员呢!”

戴眼镜的男子此时也向陈果递过来一张名片。

“陈小姐,请多多关照,想不到在这里遇到同行。”

陈果看到他名片上印的是环球鑫三角有限公司,美国NWK公司中国总代理,名字叫王治。

陈果迟疑了一下,才把自己的名片送给他,她本能地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如今公司遍地,经理多如牛毛。一个人的皮包公司也可自称经理。当今对名片有个戏称叫“明骗”,明摆着不可信任。还有人收到别人的名片后,再见到陌生人,就交出去,而这人恰好是名片的主人,闹出了一些笑话。

陈果想到这儿忍不住“噗”一下又笑出声来。她有一种特别的幽默感,这种能力既帮她解围,也为她惹祸。

王治彬彬有礼地问道:“这位小姐,哪里让你见笑了?”

陈果更乐起来。

“不,不,是我少见多怪,少见多怪。咯咯咯——”

王治突然像变脸的演员一样板起面孔用挑衅的口吻说:“到底是时代不同了,小姐可以调戏先生。本来,一看见这位小姐,我就想笑的,可出于礼貌,我一直忍着。”

陈果吃惊地眨眨眼,反问:“咦,我哪里让你见笑了?”

王治阴沉沉地眯起眼睛,说出的话就像从枪口射出的子弹又狠又准。

“我知道你笑我丑。我承认我不如你长得美。可我丑得无懈可击,丑得很安全。你却美得漏洞百出,美得充满了危险。”

陈果突然心虚起来。她本能地觉得这个矮男人非常可怕,摇着手慌乱地解释:“这位先生,你,你看,你误会我了。我就知道你很有趣,你方才这一番高论,果然不同凡响。”

王治摘下眼镜,用一对怪异的大眼睛盯住陈果,头一点点向陈果移近。

“想听听我的意见?”

陈果有些害怕。他的牙齿很稀却很尖,陈果觉得狼以及食肉类动物就有这种稀疏却尖利的牙齿。其实,她根本没有见过狼。

王治的话比狼的牙齿更尖利。

“你的眼睛很可笑,你知道吗?”

陈果扭过头去,不再看他。他的眼光中有一种催眠一样的魔力,让陈果浑身不舒服,像听到鬼故事一样脊梁骨溜过一股冷风。

王治的口吻又突然缓和了,柔声说道:“人们一定赞美过你的眼睛,说像深潭、像星星,对不对?”

陈果经不住奉承,转过头来,美滋滋点点头,赞同地说:“对呀,我们老团长总说我的眼睛像黑葡萄,让我一听口里就流酸水。”她太自信了,觉得凭自己的美貌可以斗过面前这个丑怪的王治。

“要我看嘛,你的眼睛是一对陷阱。你把它涂得这么五彩斑谰,像酒店前的幌子一样招摇,你是想诱人上当。可惜,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个防空洞,里面躲着一颗惊恐不安的灵魂。”

他像巫师一样的腔调,使陈果敛起笑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在指缝间偷看他。陈果觉得《浮士德》中的魔鬼出现,一定会用这种腔调说话。他看穿了她的灵魂,让她赤裸裸地无处藏身。

王治继续阴险地剖析她:“你的*也很可笑。”

陈果再一次下意识地把手从眼睛上移开,又捂住嘴,含混不清地问:“嘴有什么可笑?”

王治又柔声说:“讨好你的男人可能都会这么说:你的*像红樱桃,像玫瑰,像弯月亮。”

陈果不肯认输,挣扎起来,完全一副朗诵诗的腔调:“不,不像你说得那么俗气,古家栋说我的*象虚掩的字母,它费尽人一生的猜想。”

王治怪笑一声,阴森森地从牙缝中挤出极端冷酷的声音。

“不对,我看像枪口。你把你的丰唇画得很美,你是想把它当成武器去杀人。不过,这对你自己更危险,就像女人带枪,不过是给别人准备的。”

陈果被他刀子一样的话剖刮得几乎承受不住,失态地叫道:“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凭什么把我当成马,这么相来相去的?”

王治嘿嘿一笑,阴阳怪气地做了一个暧昧的手势,继续他的高论:“不过,你不必害怕。只要有高手帮你把把舵,你今生所有目的都能达到。”

他说完,拿起书本,不再理会陈果。

陈果真后悔坐到他的身边,被吓坏了的她有一种猜测:他可能是李仁福一样的巫师,会勾魂摄魄。因为他说的每句话,都击中了她的要害。他仿佛把她变成了一只小虫子,拿了显微镜,把她的每个心思都研究过了。她从来没被人尤其是男人这样轻漫过。呆了片刻,她又鼓起勇气,想和他再斗一次。

她眨眨大眼睛,柔声叫道:“王先生。”

王治不理她。

她又叫了声:“王先生!”王治仍是不理她。

陈果的心狂跳起来。

王治突然哑了一样不说话,让她更恐怖了。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开口和她说过话,而方才那一幕,就好像一场噩梦一样不真实起来。此时的王治文文静静的,彬彬有礼的在读书,与正常人无异。

那么,方才是她活见了鬼?陈果的头有点晕,思维开始混乱。她为了证明方才的那一幕不是活见鬼,就更想让王治再开口说话。她此时就像一个怕听鬼故事又非常想听人讲鬼故事的小孩,想逼王治再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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