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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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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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暗蓝色眼影把上眼皮描得幽深朦胧,像两片暗记。分社部的美术、浪子古家栋曾说:“果果,你的上眼皮是两块陈记招牌,就像酒店的幌子,人一看就醉三分。”可她心里明白,她要麻醉的首先是自己的灵魂。

她把唇涂成一种幽幽的玫瑰色,闪着魅惑的光泽,用的是另一个追求者黄金集团公司董事长郭松从美国买回来送她的特别口红“热吻无痕”,十八个小时不退色。

她的唇型线条太直太硬,有一个阅历不浅的老演员帮她化妆时顺口评介说“果果长了一付禁欲主义的薄唇”。她为此还专门查了字典,弄清了什么是禁欲主义。她也找到了一个弥补的办法,在上唇尖上用褐色眉笔描出两个小半圆,使红唇看起来像倒下的字母B。她在广告女的生涯中坚守着贞洁的防线,像一个印刷的字母一样不可更改。

陈果画好妆故作平静地回到办公室坐在桌前,人们沉默着,不时偷偷鬼鬼祟祟地一笑。

程实从外边进来,看见陈果才松了一口气。他望了望陈果,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隔着桌子递给她。

这也是一张漫画。漫画上,耿涌的头安在一个方方的“云烟”烟盒上傻笑。头发扎成古代武士的一束盘在头上。

他伸出一只铁钳大手,和他握手的人一副痛苦相。漫画上面也有几行题字:

“耿涌耿蛰。”

“极品烟”,我们的宝贝儿!

“生在现代的古代武士,醒来吧! ”

程实小声对陈果解释:“大家没有恶意,都是开玩笑,他们也嘲笑耿涌不合时宜,说他和人握手像钳子一样,让人受不了。”

陈果没理程实,只是对耿涌抛出致命的一笑。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大眼睛里泛出柔情的魅惑。耿涌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正碰见程实不怀好意的目光。

程实干咳了一声,说道:“耿涌,你今天去滨海采访黄金集团公司郭松董事长,准备好了就走吧。”

耿涌说:“我明天走。部的姚晓津也去采访郭松,我坐她们的小车方便。”

老李打趣道:“极品烟,和你未来的嫂子搭伴去呀?”

程实又说:“陈果,你的120万广告任务现在还是个零。车马费倒报销了三千多,你得抓紧啦。咱们报社可是有合同,半年内不进广告费,等于自动解聘。”他幸灾乐祸地盯住陈果。

陈果冷冷地回击道:“程部长,承蒙你的关照,分给我的那一片全在山旮旯里,我总不能到农民的口袋里去掏广告费吧?”

程实有些尴尬地说:“地片不是你自己挑的吗?怎么现在来埋怨我?”

陈果一笑,故做天真地说:“咦,程部长,你不是说那是你的老家,从镇长到村长都是你的朋友吗?”

程实被陈果当众揭出此话,有些狼狈:“你,你不是往滨海市跑了好几趟了,那里是黄金宝地,怎么你也没拉到一分钱?”

陈果负气地说:“我明天还去滨海,拉不到广告,不回报社。”

耿涌听到此话,看了陈果一眼,现出担心的神色。陈果又抛过一个迷人的眼风,耿涌心头一跳,连忙避开。程实把他俩的举止看在眼里,眼中现出嫉妒之色,把手中的水杯砰地一声放到桌上。

陈果被吓得一哆嗦。

电话响。陈果去接,拿起来却不响了。耿涌说:“电话坏了,只能用免提。”

陈果按下免提键。电话中传来哥哥陈东急切地声音:“果果,你到底为什么逃走呢?谷雨生都快急死了!”

陈果和关韬离婚后就一直单身,前一段时间由家里介绍了个对象,男人就是谷雨生,两人闪电般决定举行婚礼,然而在新婚之夜,陈果却又莫名逃脱。

这成了一个谜团。

陈果吓得捂住话筒,回头看看同事,见他们全在津津有味地倾听。

她急切地说:“哥哥,你别说了,我们的电话坏了,我听不见。”

陈东粗声说:“可我能听见你说话。我只要听到你的声音,就行呵! ”

陈果急得回身给大家作揖:“拜托啦,诸位,我有点私事,请你们回避一下。”

耿涌站起来走了出去,其他人却不动。

陈果只好继续说话:“哥,我已经给足了雨生的面子,我不是按他的心愿把事情办了嘛!”

陈东说:“果果,你别胡闹了。我说你怎么突然跑回家来了?雨生说他爱你,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

陈果急得要命:“哥,你千万别告诉他我在你家。”

陈东吼道:“果果,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果惊恐地:“哥,你把电话挂断,回家我再详细跟你说。”

陈果挂上电话,长吁出一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沮丧地回到桌前,双手抱住了头。

这时,电话又响。老李去接,又按下免提。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中国经济开发报社吗?我找陈果小姐。”

老李说:“陈果,又是找你的!”

陈果气呼呼地:“你就说我死了! ”

老李说:“对不起,陈果不在。”

那个男声紧接上来:“喂,我明明听见她在说话,你说我是郭松!”

陈果一听是郭松,忽一下子跳起来,扑过去对着话筒说:“郭董事长吗?你来电话,我怎么敢死?我一听你的声音就活过来啦!”

她又向后面张望,见人们还在倾听。她又做出哀求状,双手作揖。可人们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全歪着脖子,竖起耳朵。

陈果无奈,只好继续说:“郭董事长,你竞选市长的事,有眉目了吗?”

郭松笑了:“你又不给我帮忙,我当市长的梦,就得做一辈子啦。”

陈果娇嗔地说:“郭董事长,你别耍赖,好不好?咱俩到底是谁不帮谁的忙?你总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点诚意也没有。”

郭松尖起嗓子:“陈小姐,你把话说清楚,谁是老鼠,谁是猫?”

陈果痴痴地娇笑道:“哼,一提到广告,你就成了猫,我当然是那只可怜的老鼠啦。”

郭松反唇相击:“可一谈到正事,你又成了猫,我这区区董事长的小命,还不在你陈大记者的股掌之中?”

陈果乘机说:“那好,‘郭老鼠’你听着,明天,我这小猫眯要光临你的鼠洞,你可要小心点。”二人同时开心地笑起来。

郭松换了话题:“喂,你到底去找了省委组织部的人没有?”

陈果也敛起笑:“你放心吧。我过几天就去采访组织部长,一定给你‘上天言好事”’。

程实的脸上现出嫉妒的表情。

陈果打住话头:“郭董事长,咱们别开电话会议了,我的电话是‘免提’,会泄露军事秘密!”

顿时,电话中传来郭松的惨叫声:“果果,你说什么,这电话是免提?”郭松一下子就没声了。



 章节58



58。 男同事的大胆表露

陈果关上电话,笑脸变成满脸怒容。她回过头来,走近小王。

“是不是你弄坏了电话?”

小王急忙摇头,却伸出手指往程实那儿示意。

陈果走到程实身边:“程部长,昨天晚上电话还好好的,您为什么搞破坏?”

“咦,你怎么知道是我搞破坏?我是领导,怎么能破坏公物呢?”程实讨好地对陈果笑着,递上手机,低声说:“果果,你用我的手机好啦。”

陈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大点声,我听不见你的话。我这部‘电话’也坏了,也成了免提!”

程实大声说:“你用我的手机好啦!”说完才知道中了陈果的计。因为大家全听见了他的私房话。他的脸上现出窘态。

陈果得意地拿起手机:“原来是为了赠送我一部手机,你才破坏了电话。头,谢谢你,是我错怪了你的一片好心啦。”

人们哄笑。程实十分狼狈地又拿起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

报社部办公室里,姚晓津坐在桌前,翻看一本画报。

美术古家栋坐在他对面,正拿着速写本,给姚晓津画素描。

姚晓津发现了,故意扭过身去。

古家栋长得像从某个画报里走下来的名士派艺术家,萧洒风趣,身穿名牌牛仔装,伶牙俐齿,风流倜傥。

他一边画,一边俏皮地说:“别动,姚晓津,我只要一分钟,请你属于我一分钟。”

姚晓津不许他画:“你别侵犯我的肖像权。”

“只有我能把你的美丽留住。”他意味深长地笑着,姚晓津躲开他的目光。

他很快画完,只在姚晓津眼前一闪,就放进抽屉。里面已有一迭晓津的画像。

姚晓津欲说什么又止住,又低下头去看画报。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古家栋你看,印度居然有一个村子,男女老少一张脸,全长得一模一样,他们彼此都没法辨认出谁是谁,只好从穿衣服上区别……”

古家栋凑过来:“哦。我过去常想,如果人都生得一样就好了,不会有美和丑的比较就没有歧视。现在看,人长得一样反而麻烦。不过……”他痴迷地盯住姚晓津,“就是全世界的人都长一个模样,我还是能认出你来,因为没有谁会像你生得楚楚动人却每日暗锁眉头,快当新娘了也不快乐。”

“谁说的,我很快乐。”姚晓津调整着表情:“古家栋,你还小,怎么会懂得大人的悲哀?”

古家栋故意装出气呼呼的样子:“晓津,你千万不要再对我说,你还小,这是最让我吐血的事,我只比你小半岁。我要是早来报社一年,哪能让那个耿涛做新郎。”

姚晓津被他虚张声势的表隋逗乐了。讥讽地说:“那你就等来生吧,你不是说,人死后灵魂会*吗?”

“那不行,我要后来者居上,我要从耿涛手中夺美……”他目光炯炯地盯住姚晓津,姚晓津慌忙避开。

此时,陈果走了进来。姚晓津起身拉住她:“我正要找你。我要领你去见一位大师。”

“晓津,什么大师小师的,他能帮我拉广告嘛?”

姚晓津神秘地说:“他能带你上天堂一游。你去不去?”

姚晓津是陈果的同窗。她是个奇异的女子,处处与众不同,不甘平庸,满世界寻找奇迹。她的眼睛很圆,描了眼线后显得又深又大,装满了渴望也装满了厌倦。她的眼神飘乎不定,时时掠过青春期贞洁的惊恐和疑虑?眼睑下有淡淡的黑晕,那是些化不掉的寂寞夜晚。

略有些上窄下宽的脸肌肤细腻表情高雅,笑容灿烂如向日葵。她的嘴很小,气鼓鼓的红唇,使她尽管思想深刻如千年女巫,人却浪漫如纯真女孩。她思想怪诞性格叛逆,每天从诗歌到散文地做精神贵族,最通俗也不过到达小说,脚不沾红尘地在虚无中生活。

她拉着陈果出了办公室,在5路车站点等车时,给陈果灌输奇思异想。

“陈果,你还记得我们在上学时,我俩读《西游记》,因为不能像孙悟空那样七十二变而大哭一场;读《红楼梦》,又恨自己不是林黛玉,化不成绛珠仙草,又哭了一场?”

陈果一笑:“怎么能忘。我现在还期望自己出身不凡。你看这满大街的人,满脑袋功名利禄,一想到咱们也和他们一样,每天就是穿衣吃饭睡觉,平平淡淡一活就是几十年,我就想自杀。”

姚晓津神秘地一指天空:“哎,陈果,我现在向你宣布:咱俩也不是凡人,咱们是天上的!”

“什么,什么叫天上的?

“我刚刚结识了一位高人,他叫李仁福,是个还俗道人。他给咱俩算了命,说咱们的前世,果然不是在凡尘,而是在天上。你在第七层天,我在第四层,你比我高三层呢!”

陈果满脸疑惑:“真有这种事?晓津,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这好像是《镜花缘》里的情节,现在可是跨世纪的2010年啦! ”

姚晓津不快地说:“咦,你平日里到处找奇迹,一旦奇迹来临,你又开始怀疑,就像‘叶公好龙’一样!”

“我相信有但丁《神曲》里的天堂和地狱,可一旦……”

“我带你去见*,就是让你眼见为实,他能让咱们大白天梦游天堂。光听我说,你可能不相信,甚至会觉得可笑。可是,只要见到*,你就会觉得他真是一位奇人。你猜猜他现在在家里做什么?”

“做什么?”

姚晓津满脸崇拜地说:“他正在从事一项伟大的事业:用气功改变人类的灵魂。先不说他能否成功,他的情怀就太伟大了,真是感人至深。”

陈果点头附和说:“倒也是。现在中国人都在忙着挣钱发财,这位大师做的事,是够感人的。”

汽车快开了。服务员在喊:“喂,你们俩上不上呵?”

姚晓津和陈果挤了上去。

姚晓津一边挤车,一边厌恶地大声说:“得让大师先改造一下这些人的灵魂,一共才十几个人,偏偏挤成一团。”车上的人对她侧目而视。

姚晓津和陈果在一座农户式二层楼前停住。这里挂着一个牌子《李仁福气功理疗中心》。

姚晓津崇拜地用手摸摸那块木牌:“就是这里。陈果,我的心都加快了跳动,这是一处圣地。”

她叩门,一个满面愁容的妇女打开门,把陈果吓了一跳。

“这,这就是大师呀?”

妇女警惕地向“找谁?”

姚晓津忙说:“我们找*。”

妇女惊恐地向房中看了一眼,小声地:“又是你呀?你千万别再问他,预测什么过去未来的事情,他这两天刚好一点。一问,他又该犯病了。”

姚晓津说:“好,我们不问。”那女人还想说什么,姚晓津拉着陈果硬是挤了进去。

陈果困惑地问:“什么犯病,他妻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姚晓津感慨地说:“这是个大悲剧,周围的人不理解他,说他是精神病。其实,这些人才有病呢。”

姚晓津熟门熟路地带着陈果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间,一个肥胖的女人半裸着上身,李仁福的手上和睑上粘了许多滑石粉,像个白脸的小丑,正在给女人*,看见姚晓津,板着脸点点头。

陈果见大师只是个矮小的男人,露出失望的神色。

姚晓津毕恭毕敬地说:“*,这是我的朋友陈果,又一个天上的女儿。”

李仁福声音异常洪亮,他一开口,让陈果大吃一惊。“你们想知道什么?”他目光炯炯地望着姚晓津,一付先知的口吻,神情十分自信。

姚晓津用手按按鼻子,表情十分郑重。“*,我们想知道人类的未来。”

李仁福冷冷地说:“人类没有未来。”

姚晓津如得神喻,虔诚地追问:“大师,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一只老鼠从地上跑过。陈果吓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李仁福故弄玄虚地用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圈:“你们看看吧。现在,天灾人祸不断,到处是战争,我实话告诉你们,一群妖魔鬼怪主宰了整个地球。”



 章节59



59。 最美是在爱之初

陈果惊异地望望姚晓津。她的脸上已经变色。

李仁福拍打着胖女人的肩膀,发出洪亮的声音:“咱们东边的城市,是罪恶之城;西边的那座,也混乱不堪。”

他的妻子走进来,站在门边,用手指恫吓他。李仁福把她推出门外,换上一脸凶相,压低声音骂道:“滚开!别吓跑了我的财神!”

李仁福回来,又换一副面孔,俨如大师,继续口若悬河。“你们看看,”他随手扯过一张报纸,指着一个外国人说:“这些国家的元首,都不是他们本人了。真正的人全被害了,是魔鬼冒充他们的替身。”

陈果惊讶地瞪大眼睛,连连摇摇头:“对不起,我看不出来。”

李仁福也怜悯地摇摇头。姚晓津十分崇敬地对陈果低声说:“只有*能看得出来。”

陈果更加惊恐了。她又困惑地望着晓津。觉得周身刮起了一股冷风。

“还有她!”李仁福话头一转,指向了晓津:“她虽然是天女下凡,可她的身上招惹了生命外的载体,是一只狐狸主宰了她,使她没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陈果听到这里,“噗”一下笑出来。

姚晓津惊恐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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