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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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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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书记,咱镇有人要*,你看咋办?”

“刘镇长,你咋来了?”关韬看见刘智祥,心里一惊,一下坐直身子。

“事情紧急,打扰领导休息,真对不起。”刘智祥说。

“你先走。我半小时后赶到。”关韬机械地回答。他不知道,为了搜集“证据”,刘智祥已跟踪了一周时间,今天终于弄清了一切。

“丽丽,你的事捂不住了。”关韬出门时,垂头丧气地说。

“这可不怪我。”

“谁说怪你啦?不过,姓刘的想扳倒我,没那么容易!”

“你们当官的,一个整一个,真没劲!”

“你女人懂个啥?没有当官的,你住啥?穿啥?吃啥?用啥?”

关韬气乎乎地回到镇政府。在工作上,刘智祥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在他的配合下,*群众的情绪连夜平息。第二天,两人在办公室谈工作,气氛融洽。关韬一点看不出刘智祥在背后干什么的迹象。

有一天,关韬上厕所时,发现自己的那个器官上长出几个肉疙瘩,痒痒地。他起初未在乎,可一月后,那些肉疙瘩由红变白,成了菜花状,他抽时间,一个人去医院泌尿科检查。

“你到里面来一下。”在门诊室,他给大夫说了病情。这是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大夫,是一位主任医师,络腮胡刮得发青。走进挂着白门帘的里间,大夫说:“脱了!”

关韬问:“脱啥?”

“裤子!”

关韬便乖乖脱掉裤子。大夫看着他的*器,用手翻上去,摇摇头,说:“好了,穿上吧!”便走向水龙头。用肥皂洗手。

“尖锐湿疣。”大夫对一边的一位漂亮女护士说。

关韬的脸刷一下红了。这种性?病在旧社会叫“花柳病”,是那些寻花问柳的*得的病。近几年,随着洗头房、桑拿浴、歌舞厅的兴起,软下疳、梅毒、淋病、尖锐湿疣等性病乘虚而人,电视、报纸上治疗性病的广告成了新闻单位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就连周山市大街小巷的电杆上也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治疗“性病”广告。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大夫边开处方,边问。

“……”

“是开车的吧?”见关韬不说话,大夫漫不经心地问。

“……”关韬摇摇头。

“那肯定是当官的喽。”大夫肯定地点点头。“给,去楼下做电子冷冻,再打些针。”

“大夫,疼不疼?”关韬担心地问。

“疼?你们潇洒的时候咋不知道疼?”大夫说。不管关韬愣在那里如何紧张,他与护士两人嘻嘻哈哈地讲了另一位性?病患者的惨状。有位厂长鼻子、嘴、咽喉也长上了尖锐湿疣。

“什么大夫!”关韬心里骂了一句,走向隔壁的手术室。他的这次打击,比官场上的任何挫折都大。

“韬,对不起。大夫说我传染你了!”回到家,丽丽说。

“什么病?”

“尖锐湿疣!”

“什么?你也得病了?”

“那你?……?”丽丽目瞪口呆。

“一样。”关韬垂头丧气。

“都怪我以前不检点,让你也跟着遭灾。”丽丽拉着关韬的手,抱歉地说。

“这是命运的安排。”关韬瘫坐在沙发里,望着窗外。今夜,万籁无声,天空漆黑。无垠的夜色似一块巨大的黑色裹尸布,包裹着人世间赢弱的一切生灵。

“我这是罪有应得啊!”关韬自言自语地叹道。

李素麦觉得无脸见人。女儿被她从歌厅拽回后因屈辱不辞而别,她忍着心灵创伤咬牙挺过一年时间,拼命拉人挣钱。当她怀揣十万元走出那个魔窟一样的城市时,内心百感交集。

“姓关的,”她站在南川镇十字路口,心里涌过一阵复仇的*。“老娘要干一场轰轰烈烈的事业,让你娃看看,女人离了男人,照样行!”

在关家庄荒弃的老宅里,李素麦雇人打墙建圈,建起养殖场,一次性养猪三十头。半年后,她又在村上征地六十亩,建起养猪五百头的“三八养殖场”。一年下来,上交税金十多万元,收入十分可观。

“素麦,你真是咱南川镇的女强人啊!”南川镇副镇长刘智祥来养殖场检查工作,发现典型后,十分高兴。“刘镇长,妹子再能干,还要你老哥多支持嘛。”李素麦坐在养殖场经理室里的真皮老板椅上,塞给刘智祥一条“好猫”烟。自个儿点着一只“莫合”烟,悠然地吐出一串烟圈。

“这不合适吧?”刘智祥假装客气地推着烟说。

“没有啥,一条烟嘛!这是妹子的一点心意。”

“太不好意思了。你的企业办得好。我回去给关书记汇报一下,要大力宣传你的事迹么。”

“那倒不必。我只托你老兄带一句话,欢迎关书记和那个陈镇长来我的猪场参观。我这里虽然臭一点,可是人的良心是干净的。”

“妹子,过去的事生啥气嘛?”刘智祥见李素麦的火气上来,心里窃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故意劝道。

“生气?我值得么?有些人猪狗不如。不像我圈里养的这些牲口,从不会害人,吃人的饭至少长膘。姓关的半路甩了我,和结婚,我不相信她狗日的×上绣了?结婚几年连个娃也生不下,那是老天爷的报应!”

“妹子,关书记早就和陈果分居了,你不知道?”

“是吗?”

“都两年了。两人白天演戏很亲热的样子,晚上却分居,这些内幕全镇几乎都知道。”

“是吗?”

“关书记现在和黑毛歌厅的丽丽小姐住在一块儿。”

“这不要脸的,还养起了?”李素麦大骂。“妹子,今天我两个说的都是私话,你可不敢传出来。要不然,哥在关韬手下可干不下去了。”

“不会的,你把妹子当成啥人了?刘哥,你有啥事需妹子帮忙,尽管说。”

“是有一件事。你能不能让你嫂子在你这干一份工作?”

“没说的。你让嫂子来吧,我安排她管仓库,一月工资五百元,咋样?”

“谢谢。”

刘智祥心满意足地走了。对关韬的“*”逐步实施,今天是一次意外收获。他想:关韬啊关韬,你这家伙的气数尽了!

李素麦在养殖场却五火攻心。对负心男人的复仇成了她最强烈的愿望。她想到了哥哥李远麦,可是他却去了中央党校学习两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决定自己实施。

“关书记!”

关韬正在办公室看报纸,一个女人走进门,浑身香水,令他晕倒。他抬头一看,傻眼了。

“你是?”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红色毛料裙,外面套件裘皮大氅,脚蹬高跟皮靴。眼睑经过画妆,显出几分精神和靓丽。



 章节54



54。 能不能真正爱一回

“我是关家庄的李素麦。你姓关的当了官认不得乡党了?”

“素麦,是你呀?我以前做的事对不住你,你原谅我吧?”

“对不住?一句话就能过去?”

“素麦,你坐,喝水。有啥事尽管说。”

“我有事找你帮忙?笑话!”

“我听刘镇长说你办了个养殖场,效益不错,规模挺大的,正准备找机会去看看,推荐你当全县优秀企业家,在全镇推广你的经验哩。”

“对咧对咧,谁信你的鬼话!”

“那你今天来有何贵干?”

“我想捐资三万元,为南川小学买电脑。不知你意下如何?”

“好事么。这事归陈果镇长分管。你直接找她吧?”

“我先给你说说。这个事我想办红火。镇政府要敲锣打鼓,要请电视台、报社,要给全镇唱三场大戏。”

“这些条件可以答应,镇政府还可以在会上为你送一块匾嘛!”

“一言为定。”

在李素麦的资助下,莫水县最穷的南川乡小学建成了电脑教学室,这成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电脑教学室落成典礼正式召开。南川镇副镇长陈果主持仪式,镇党委书记、镇长关韬致词后,亲手为女企业家李素麦披红戴花。

“各位乡亲,各位朋友,我李素麦今天光光堂堂能站在众人面前,不易啊!”在大家的热情掌声中,李素麦上台讲话。“我本来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农村妇女,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只想孝敬老人,伺候丈夫、养好孩子。可是命运却满足不了我这点可怜的愿望。”

“李经理,注意讲话突出今天的重点。”关韬怕出乱子。从陈果手里夺过话筒提醒到。

“可我的命苦哇。男人不要我,被年轻的女人勾引去了。我那段时间不想活了,一辈子的梦被人打碎了。”

“素麦,你讲这些干啥?”关韬走上前,贴在李素麦耳根,问道。陈果羞得无地自容,无声地离开会场。

李素麦用手拨开关韬,继续在麦克风前讲:“我哭了两天两夜,想通了。我不能死,我要坚强起来,老人和孩子需要我活下去。”

“李素麦,你啥意思嘛?到底是捐款还是兴师问罪来了?”关韬在主席台上大吼。旁边坐着的副镇长刘智祥说:“关书记,你让她讲么,出了事她自己负责嘛。”

李素麦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继续她自己的倾诉:“送罢老人,安置好孩子,我什么都干拼命挣钱,挣钱捞地位!没有钱,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出气场面!”

“素麦!”关韬第一次听到李素麦一年来的处境,百感交集。

“我没有啥说的。自己一辈子书读得少,没文化,被人欺,只想让学生娃们有个好的学习环境。”

会场上一片掌声。关韬低下硕大的头,刘智祥却带头鼓起掌。只见李素麦大踏步走下主席台,一个人向着关家庄方向,孤傲地走去。最难的是那些扛着摄像机、拿照相机的记者们,不知道今天这条新闻该怎么发?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风吹动着会场侧旁的标语,哗哗作响。

本来,会议的最后一个议程是镇党委书记关韬讲话,一阵旋风倏地吹来,他手中的讲稿像是一匹羽毛,匆匆飘落,被水沟中的臭水浸淹……

…………………………………………………………

南晓寒苦撑着自己的书店。他发觉,论起写作来,自己可能是一把好手。但做生意,却明显不行。虽然有了这个书店,无论如何比上班收入多,自己好坏有了一种谋生的场所。但每当夜深人静,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侵袭着他。三十多岁了,他一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渴了有水喝,累了有床睡,病了有人端药,寂寞了有人说话的家。他必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他找到陈果的住处,急切表达自己的愿望。

“陈果,你和关韬过得怎么样?”

“他晚上根本就不回来。”

“那你们这叫什么夫妻呀?”

“爱情与婚姻本身是两回事嘛。”

“你这是什么话?”

“爱情是一个矛盾体。爱的内涵是感情,浪漫温馨,连哲学家柏拉图都神往。可情却是赤裸裸的性,是物质的,肉体的,现实的。你可以与无数人做情人,但结婚的只能是一个,不管你乐意不乐意。”

“你这是邪说!”

“不是!我和关韬的结合,就是只有情没有爱啊!”

“关韬对你到底好不好?”

“他的心在丽丽身上。和我在一块儿,纯属演戏,做样子给人看的。他这种男人,最看重的是当官。女人,不过是他仕途中的一种调剂品。”

“果,我这几天老睡不着,脑子里老是晃动咱们在一块儿时的情景。”

“我也一样。”

“我们一块儿成个家吧?我恐怕撑不住了。”

“你怎么有这个念头?我不是把女人的一切都给你了吗?”

“不!我要你的全部。”

“晓寒,你咋还像个孩子?我有自己的社会地位,关韬也一样。我们要结婚,我得先与关韬离。那样,我和他的政治生命全都完蛋了。我住的这套房子,家的温馨都会烟消云散,人们还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们。唾沫,会把人淹死的。”

“你能不能真正爱一回啊?”

“我咋不想?但爱情对我们尘世间的男女来说如同山东蓬莱的海市蜃楼一样虚无缥缈,虽然它总是令人神往。我多少次在梦中想像我们组成的家庭。房子不大,甚至里面很拥挤,但到处是古籍诗章。咱们举案齐眉,朝吟暮唱,如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咱们的宝宝儿取名叫南小白,让他长大后像李白一样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那咱们快结婚吧。”

“结婚?你没结过婚不知道婚姻的可怕。我不会的。咱们就这样不挺好?”

“我受不了,尤其是夜阑人静的时候。”

“那说明你还不成熟。在女人面前,男人要像山一样坚强。”

“我只要家,只要孩子,只要实实在在的生活……”

“我可以给你怀娃,还可以把他养大。但和关韬离婚,他不先提出来,我是不会做的。”

“你真是一个虚伪的人!在命运的抉择时刻,优柔寡断,你会后悔的。今天你想好,要么咱们成家,要么各走各的路!”

“晓寒,你咋这么逼人呢?李素麦挣了几个臭钱,在我面前出气。你也给我施加压力。你们还让人活不活?我原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惟一让我依靠的港湾。看来,你平时的一切海誓山盟都是伪装的。为了自己,男人绝不会白白为女人奉献一辈子的。”

“咱们互相理解一下好不好?”

“你走你走!我头疼!”

在陈果歇斯底里的吼声中,南晓寒像是一个战场上的逃兵从住宅楼里跑出来。今天,他关掉书店,停止营业一天,想找陈果说说心里话,为自己建一个休憩的小巢。谁知,陈果压根不同意。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陈果心目中的份量。在感情问题上,女人的理智令人吃惊,这理智的背后便是讲究实际。在陈果心里,爱情固然令人陶醉,但是它不像房子可以居住,不像饮料可以解渴,不像职务可以让身价倍增,不像金钱可以买来华贵衣服。

南晓寒像是打输了一场战争,又像是有一天猛然发现自己信仰的如来金佛原来是钢筋、稻草做成的傀儡。一股上当和绝望的洪水迅速淹没贝壳一般美丽的幻想,他不由得万念俱灰。他不相信中外文学家称赞的爱情会脆弱得如一张白纸!会虚假得如一座泥塑!会绝情得如一河冷冰!

他想到了韩默,这个曾经在物质上肉体上同时让他满足的性感女人。也许,韩默会和他结合在一块,虽然,她比自己大十七岁,但爱情的魅力是年龄无法阻碍的。他搭长途车,赶往省城。

“韩姐,你在家?”

“晓寒?你咋不在书店,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心里闷得慌,想跟你说说。”

“打个电话不就结了?那么大个店,关一天门,损失几十块钱呐!”



 章节55



55。情堪何处

“韩姐,”南晓寒坐在韩默家的客厅,说:“我觉得,人世间金钱与爱情相比,应该是微不足道的。”

“不对。”韩默为南晓寒洗好一个苹果,削皮,递过来,说:“李隆基与杨玉环的爱情迷人吧?没有皇权的显赫,杨贵妃凭什么‘一骑红尘妃子笑’呢?”

“那是贵族的爱情。我们布衣就不同了。”

“一样的。”

“韩姐,我好想和你结婚。我都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应该成家了。”

“晓寒,你今天咋提出这样的话题?你咋了?”

“韩姐,我是认真的。你说,行不行?行,咱就挑日子办事。不行,我立即走人!”

“傻弟弟。为什么要这样?你不知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么?”

“那是胡说。韩姐,你是我感情生活中惟一的依靠了。你说话呀?”

“傻弟弟,咱俩不可能的。”

“咋不可能?我不嫌你老。别人说闲话,我全当放屁。”

“不是这样的。我离婚已十年了。为什么离婚?把这事看透了。你也知道,孔鸿蜚和我好过。但并非我爱他,我最爱的是文学,他不过是用他的作品征服了我。但当我在文学事业上超过他时,他自然靠边了。你不同。咱们在一起是纯感情型的,所以咱们好得长久。”

“那咱们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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