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情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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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情错爱-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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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麦说:“我从未说过你关镇长不行啊?周山日报宣传你的十佳公仆事迹,我可是把你排在第一位啊?”

“但刘书记来,你咋不提前几天打个招呼?”

“那是上头定的。我一个报社总编又不是市委办,这些事怎么能弄得清?”

“老兄,这回说啥你也要救兄弟一把,多说些好话。”

“那有啥说的?可惜恐怕我出不上力。”

李远麦滑得像泥鳅,他拒绝关韬的话圆滑得不露痕迹。关韬没辙,只好专程向自己的“后台”马鹏程汇报。经马鹏程出面,才弄清李远麦的火发在关韬抛弃了其妹李素麦。关韬咬牙,以困难补助名义从南川镇拨出一万元专款,找李远麦转交给素麦,作为补偿。

“这不太好吧?我可是没要钱啊?”李远麦接过关韬装钱的信封,像准备枪毙一篇新闻稿件一样板着面孔。

“我的好李老兄哇,弟兄们都不容易。”关韬豆大的汗珠从前额上落下。

“这个啥,李总哟,得饶人处且饶人。关韬已经认错了,这个啥,你小弟就给他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嘛!”同去的莫水县县委书记马鹏程附合着。

“好吧!”李远麦沉吟半天,说:“看在马书记面上。这事就算了。刘文艺书记那儿我想办法说。咱弟兄们还是好朋友嘛。”

关韬笑着示谢。他心里明白,其实最黑的不仅是他和马鹏程这样的政客,还有李远麦这种文武兼备的实权派。

南晓寒发现自己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

“南韩书店”开业两个月,可谓惨淡经营。头一个月,赔了将近六百元,第二个月仅赚两百元。每天坐在冷冷清清的店里,他纳闷:怎么看书、买书的人全死光啦?而隔壁一对退休工人开的扯面馆,却生意特火。高小没读完只认识钱的老太太,坐在店门口,张着一口没牙的嘴,沾一口唾沫,数一张钱,一大堆零钞在手里像音符跳动。老太太惬意极了,哼起了老家的黄梅戏。而负责做饭、端饭的老头子,里里外外忙个不停,一脸憨厚的笑容在皱纹中灿烂开放,洋溢着劳动者收获的喜悦。

“小南啊,吃面不?”老太太喊着缩在书店里的南晓寒。

“就是么,就是么。”老头子也跑过来,从肩上取下脏兮兮的毛巾,揩一把汗,说:“南诗人,你再怎么写文章也要吃饭哟!”

南晓寒一声不吭,依然坐在自己的店里。从隔壁面馆走出的,尽是附近工地上的民工、谈恋爱的青年和一些上班族。有位身上香水味很浓的胖女人,挎着坤包,扭着腰身,用粉红色的餐巾纸擦完嘴上的辣子后,随手一扔,被一阵风吹进书店。南晓寒皱了下眉头,望着脚下的脏纸团,无可奈何。

傍晚时分,风姿绰约的老板娘韩默进了店门。

“晓寒,生意咋样?”

“也许应该开个面馆。”南晓寒没头没脑地回答。

“你刚做生意,没经验。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韩默从书架上取出本《中国作家》杂志,一边看,一边说。

“那倒不一定。咱们的老百姓好像对纯粹的文学书刊没了兴趣。中国人爱看娱乐性的地摊报刊。没听说周山市四大畅销商品是什么吗?”

“是啥?”韩默很少在社会底层活动,对民俗俚语甚感兴趣。

“《商报》羊肉泡,三宝双喜*套”。南晓寒顺口说。这是他上午听一位蹬三轮的男人在面馆吃饭时讲的。

“啥意思?”韩默问。

“《商报》专门刊登街头怪事,听说南川镇歌厅小姐每人每天买一份,可以看,看完还可以贴在墙上当床围子,便宜实用。而羊肉泡馍,更是周山人老少皆宜的吃食。三宝双喜是男人的壮阳药,*套是小姐为了防止性病和怀孕的必备品。听说县卫生局原局长退休后在南川镇开了一家计生药店,每月光卖*套挣五千多元哩。”

“世风堕落到这种境界了?”

“有啥奇怪的?”

“晓寒,你可不要去那种地方!小心得性病!”

“我怎么会呢?那地方,见面就脱裤子,跟牲口配种站差不多。我才不去哩。”

“谁信?”韩默盯住南晓寒,说:“晓寒,姐跟你说,你要是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就提前言语一声。我可不跟花心男人交往。”

“你以为我是官场和商界混的那些人?”南晓寒信誓旦旦。但他心里却无声地涌起一阵悲凉。自己曾经是一位小有名气的诗人,过诗集。又当过党报记者,抖过无冕之王的威风

。活到三十岁,丢了工作,连家也没有,开个门面做生意却连不识字的老工人也不如。这个社会怎么啦?两千多年来,学富五车的孔丘周游列国,遍访诸侯,弟子三千,却食不果腹。历史发展到二十一世纪,知识分子的遭遇依然悲惨!

而那些不顾一切蝇营狗苟的关韬之流,尽管干尽坏事,却华衣锦食,人模狗样!而自己,也是一个大男人,喜欢陈果胜过自己生命,听说女人因为与自己相好遭到丈夫的殴打,自己却不敢找关韬算账!怕把陈果逼到绝路,怕毁坏自己名声,怕社会*的压力,两人一直未敢来往。

当听说陈果当上南川镇副镇长后,他曾埋怨这个女人太绝情,书店开业后陈果光顾,他喜出望外。谁知她接到关韬的电话,吓得心惊肉跳,只顾自己安全,撂下一厢情愿的他。他想起“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历史典故,为那些无聊透顶的古代文人雅士们美化女人的假话而愤怒。其实,在感情王国里,真正的受害者并非多情女。女人也势利,也实惠,也自私,只有那些重情惜缘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冤大头!

这个南晓寒,至今也未觉察到自己的弱点。

“晓寒,开个玩笑么?你怎么当真了?”韩默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开始用计算机校对书店货款情况。

“韩姐,我出去应酬一下。”南晓寒腰间的传呼响了,只见黑毛在上面留言,说是有要事商量,请到金帝不夜城一叙,便借口出门。他心里烦,任韩默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心想出去转一圈,也许好点。

“南老弟,老兄今晚请客!”黑毛神彩飞扬,抹着摩丝的大背头锃亮,黑油油的脸充满笑容,特意蓄留的八字胡像是一只肥茧,爬在鼻孔下方,西服上套件真皮猎装,显眼的是食指上戴一枚大金戒指,上面刻着“福”字,一副暴发户的派头。

“你有啥事先说。”

“没有事。就是想和你老弟闲扯。”

“你不说,我好吃难消化啊!”

“你看你咋看扁你黑老兄了!”黑毛豪爽地拍着南晓寒的肩,喊到:“咱先吃饭喝酒,再找个地方轻松一下。”不由分说,把南晓寒拉进餐厅。



 章节52



52。金屋养娇

两人对饮,也许是南晓寒孱弱外表下埋藏着一颗强悍的心,黑毛的作派不但没有引起他的反感,反而令他想起梁山英雄。晓寒想:“不就是写篇文章么,再能有什么大事让咱帮忙?”

打消顾虑后,两人放怀畅饮。也许是过久的压抑和逆境,晓寒破例喝下半斤白酒。黑毛也喝多了。两人摇摇晃晃出了门,招了辆的士,奔B县而去。这个县的娱乐业早于南川镇,半途经×陵饭店、环城路、县汽车站。二人让司机把车停在一家外贸宾馆,进了顶层的“未了情”酒吧。

“老弟,这是炮费,放开玩吧!”黑毛进门,便被老板娘拉走。临走,他大大咧咧甩出两张大钞,贴在南晓寒耳根说。

“老板,这边请。”在领班小姐的带领下,南晓寒进了一个包间。里面灯光昏暗,两个布艺沙发倚墙而放。服务生打开VCD,一曲凄然的《舞女》在夜幕中弥漫开去。晓寒喝多了,靠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老板,”领班小姐又进来,引着一位低眉顺眼的歌厅小姐,提醒南晓寒。

“哼?困死了。”南晓寒眯着眼睛说。他拼命睁大眼睛瞅了小姐一眼,心里骂到,歌厅老板也太胆大了。那个女孩只有一米五左右,大约十六岁的样子。

“给你带了个小姐。”领班小姐凑近他的耳边,在繁杂的音响中说:“你一块儿来的伙计说你喜欢纯情害羞的,这个妞昨天刚来,嫩得很,保你满意。”

“好吧。”南晓寒依然闭着眼躺在沙发上。在酒精的麻醉下,他周身发昏,天旋地转,口干舌燥。恍惚中,他发觉女人解开了他的裤子拉裢。用软乎乎的手*着那个东西。起初是软绵绵的,慢慢变硬,变热。“哎哟!”南晓寒陡然尖叫着,浑身过电般悸动。

“太谢谢了。”南晓寒在女人的刺激下,体内涌起一股激情。他情不自禁地扳过女人,想脱掉衣服,*实质性阶段。但看见女人的面部时,他惊呆了: “你是?”他半天大张着口,说不出话。

“咋是你?”女人也大喊,同时也停止了一切动作。

“你是关娅娅吧?关韬的女儿?”南晓寒半信半疑。

“你是南老师?”

“娅娅。”南晓寒扇着自己的耳光,大骂:“老师没资格怪你,老师不是人!”

“南老师,你没必要这样。”

“你这样你父亲关韬不管你吗?”

“我父亲不管我死活,我和母亲过。她为养我上学,一天到晚跑车。我心疼她,才偷偷在这干,骗她说晚上在同学家补习。我姓李,和姓关的没关系。”

“娅娅,老师对不起你!我猪狗不如!”

“这没啥。你们男人在这寻欢,我们女人在这挣钱。男女的事想开了,其实也没有啥!老师,我还要感谢你哩。你是我在这上班接待的第三个男人。我来两天,人家都嫌我小,怕犯事……。”

“孩子,关韬抛弃了你们,你也不该这么糟蹋自己呀?”

“这有啥?现在这社会,有钱就是爷。我需要钱。”

“对不起。我要走了。这是两百元钱,你收好!”晓寒递出两张大钞,他感觉自己像是刽子手,而钱便是杀人的“刀”。

“谢谢!”关娅娅把钱装进胸前的*后,说:  “不行。服务要有信用,你交了费,就必须给你做完。”

“娅娅,你杀了老师吧!”

南晓寒在《舞女》的音乐声中钻进一辆停在门口的。“奥托”,对开车的司机说“文化官”。他的身后,“陪吃陪舞又陪睡,谁叫我是一个舞女”的唱腔在灯红酒绿的夜总会上空游荡。而大街上灯火灿烂的夜市上一家卖扯面的大锅热气直冒,面条、臊子、调料挤在圆桌上,录音机音量放到最大,招揽着生意。南晓寒听到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唱腔,字字句句都是泪,仿佛一把尖刀无忭地刻在他的心扉上!

见嫂嫂直哭得悲哀伤痛。

冷凄凄荒郊外哭妻几声。

怒冲冲骂严贼太暴横。

偏偏的封承东卖主求荣……

“师傅,你好像很面熟哟?”女出租司机很丰腴,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他。车窗外,城市五颜六色的灯光掠过她的脸,扑朔迷离。

“是吗?”南晓寒瞥了她一眼,仿佛小偷遇见了警察 “你、你是李素麦,关韬的老婆?”

“我是李素麦,但与姓关的是仇人。”

“嫂子,你现在开出租?”

“自个贷款买的。人活着,总得挣些钱混口饭吃吧。我那可怜的娅娅没爸疼,做*就是累死也要供我娃考大学。”

“娅娅该上高二了吧?”南晓寒想起刚才令人难以启齿的一幕,佯装平静地问。

“她很争气,成绩总排在前十名。”

“嫂子,不是,不是这样。”南晓寒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

“兄弟,娅娅不会出事吧?”李素麦敏感的扭过头,急急地问。

“我刚才看见她,她、她在你停车的那个歌厅接客”

“是吗?”李素麦“嘎”的一声刹住车,吃惊地问。

“……”南晓寒点点头。

“我的命好苦哟——”李素麦双手擂着方向盘,哇哇大哭。

南晓寒逃难似地跳下车,裹紧衣服,在大街上狂奔。在一种凄凉的心境中,一次又一次用拳头砸着自己的头颅,整个大脑晕困不堪。

在马鹏程的协调下,李远麦放弃了对关韬的报复计划。交易的筹码是,周山日报社在南川镇建立记者生活基地,土地出租价格必须比原定价下浮30%。这个基地投资五百万,准备建一座集娱乐、写字、餐饮为一体的饭店。其中李远麦入股十万。

不久,经马鹏程提议,莫水县常委会研究决定:关韬任南川镇党委书记兼镇长。一月后,马鹏程在市政府换届中因代表们争议太大未选上副市长,调任邻近的宋月市任人大副主任。

关韬在仕途上春风得意,刘智祥却感到如鲠在喉。马鹏程调离莫水县后,他感觉关韬的“后台”倒了,自己在官场上的背运应该结束了。他又重新寻找反击的机会。当然这一切,都是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关韬一点未曾料到的。

“韬啊,你可回来了!”丽丽穿着件粉红色的纯棉睡衣,刚洗过澡的她头上包着毛巾,像是一位阿拉伯人。关韬刚进门,她便嗲声嗲气迎上去,接过男人鼓鼓囊囊的公文包。

“累死了。”关韬进门后,伸了下懒腰。这是周山市西郊高新开发区的一个居民小区,在拥挤的楼群里面,这座独门独户的别墅显得格外宁静。这套二百平方米的居室是关韬送给丽丽的生日礼物。一年来,南川镇很少有人知道他在这里还有套住房。而且购房所花的二十万元是他以黑毛的名义买的。用黑毛的话说,关镇长对南川镇企业发展支持很大,事多,这个地方“借”给他休息一下。自然,房间里价值十多万元的高档家电也是 “借”的。

“换鞋!”丽丽看见关韬不换皮鞋就走进客厅,弯腰递过一双黑熊棉拖鞋,撒娇地说。“你个臭男人,总是不讲卫生。人家整天楼上楼下擦一遍容易吗?”

“好好好。”关韬笑着。丽丽是风尘女子,同样是骂人,但比起不谙风情的陈果来说,这个女人很会调动女性的魅力,一双眼睛、一张小嘴会做着滑稽动作,特别吸引人。

关韬坐在“梦乡”真皮沙发里,品着热气腾腾的雀巢咖啡,听着自己喜欢听的萨克斯音乐,搂着温顺*的女人,惬意极了。

“韬啊,我今天在夜总会听人讲了个段子,你愿意听吗?”

“说吧。”关韬坐正身子,用手敲着膝盖,与音乐节拍配合,心情很是放松。

“我怕你生气,”丽丽故作严肃,用手拉紧睡衣,遮住露出一角的胸乳。那里面的山峰似终年积雪的喜玛拉雅山脉,上面永远是男人休息的所在。

“说嘛!”关韬按着女人,手伸进睡衣,摸着女人最柔软的地方。

“是讽刺你们镇长的嘛。”丽丽佯装害羞。手却*着男人的头发,像是一把四川的牛角梳子,闹得关韬心猿意马。

关韬着急,说:“你今天咋这么哕唆,快点儿说!”



 章节53



53。  女人也自强

“丽丽,你说奇怪不奇怪?”关韬看着身边一丝不挂的女人,靠在床头,说:“和两个老婆睡觉干这事,每次完后人都特别累。可跟你不一样,人越干越精神。”

“那是因为我小嘛,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

“咚咚咚。”有人敲门。

“丽丽,咱们家从未有人找。今天,咋有人来?是不是你的朋友?”

“我给谁也没说呀。”

“咚咚咚。”门依然响个不停。

“丽丽,不会是物业公司来收费吧?”关韬点燃一根烟,说。

“不会。上周刚交了呀?”

“那你开门去看看是谁。”

“你找谁?”丽丽把门开了条缝,见是一位陌生的男人,便问道。

“我找关韬。南川镇有要紧事汇报。”

“对不起。你走错地方了。这没有姓关的。”

“没错!”来人喊:“我看见关书记从这里进去的。你让我进去看看。”不由分说,迈进门。关韬正躺在沙发上抽烟,穿着睡衣。

“关书记,咱镇有人要*,你看咋办?”

“刘镇长,你咋来了?”关韬看见刘智祥,心里一惊,一下坐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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