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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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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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生。
云烟,回过头来看着林跃,思考了下“要不,大家一起来我们家吧。”
“好啊!”
欢天喜地的声音掩盖了林跃嘴角的一丝笑容。
恩,我们家。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其实,云烟想的很简单。林跃刚到C城,怎么样都要先活络人际,首先是在家里时 口气那么差的拒绝了别人,接着又赶人走,于情于理似乎都不合适。反正只是做一餐饭,应该不难的。又怎么会料到,突然间三四人的小队伍,变成了七八个人的队伍,人数瞬间翻了一倍。
等到忙完,送走各路人马,云烟终于得到了休息,看到厨房里堆积的碗筷,正打算动手清洗,旁边那人却抢了手套过去。
“我来。你不是以前说过绝不洗碗么?”
云烟一时语塞,事实上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对白应该是:人是会变的。她转念想了想,自己确实还是讨厌洗碗,有个人帮自己也挺好的。转身拿了个一次性的杯子,又跑到厨房打算接一杯白开水,没想到,还没喝到又被那人夺了过去。
“不知道长时间喝一次性的纸杯不好吗?”
“啊?没听过啊”
“从今天起,你就听过了。给,这是你杯子。”林跃说着又从旁边拿了一个粉色的杯子来,很明显的和旁边那个蓝色的杯子是同一款式,又用热水烫了烫,泡上几片茶叶“给”
云烟还是想说,其实她已经不喝茶很久了,却还是把话和着茶水的蒸汽吞了下去,轻轻地应了一声“哦”。
林跃宠溺的看着她,转身又带上手套,开始洗着碗碟。
云烟被一连串的动作给弄晕了,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长期的含义,可能,也许,注意到了,却没有点明吧。
似乎在很多的小说中有看到这一场景,女主人公在厨房里忙着,男主人站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现在,似乎有些颠倒了过来?云烟细细的想着,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唔,这人不愧是学这个的。刚才一回来就在忙,倒没发现,这个厨房设计得挺别致的。
林跃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出现在了小说世界中,女主人公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脸上一阵阵的发热,满满的幸福感。直到……
“林跃,这个吊柜的设计好奇怪啊,和我之前看到的很多设计都不一样诶。这是你设计的么?”
敢情他在这里扭捏了半天,这人一直在研究房屋设计?!“是,这里一砖一瓦都是出自于本大爷之手。”
“哦,大爷你专心洗碗……啊!你要干嘛,不要用你那油腻的手套碰我!啊啊啊”随着一声惨叫,云烟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林跃看了眼手套,哎——自己这是傻了么?
云烟似乎对电视没有很大的兴趣,一直不断的换台,看着看着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样子。本来洗完碗的家庭妇男准备出来看看那个没有情调的人,结果就看着那人慢慢的向沙发倒去。恐怕如果那人是清醒的,一定会指着他鼻子说,这样会感冒的,你还让我在沙发上睡过去!
林跃脑子里飞速运转的是:现在,一定不要过去。
又过了半小时,这位小姐终于在沙发上睡熟了,林跃悄悄地走了过,电视里还播放着当天NBA比赛的录像,解说依旧激动不已的在那里讲解。只有林跃知道,他已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面前熟睡的容颜。
和十年前一样,几近没有变化的样子。即使不管多少次,云烟去追问林跃,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林跃依旧不肯说一个字。但是,林跃每次都会清晰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偌大的教室,只有她一个人趴在教室的桌上,本子上写着“我好想你”四个字。
他本是一时无聊,好奇的想知道周六的晚上,会有谁和他一样在学校自习,而不是回到家中享受父母的温暖。于是乎,他走了一个又一个的教室,看到了好些个和他“一样”的人,正准备反身回教室自习的时候,见到了七班的那人。
明明周末不回家的人,不都该好好学习么?这人怎么在教室里睡觉。于是乎,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想要看看究竟。四个字映入眼帘“我好想你”,也许初见该是对方最美好的样子,大概从一开始,他俩就是不符合剧情的走势把。满脸的泪痕,眼角还有不明物体。以至于当云烟醒过来时,眨了半天的眼睛,依旧觉得自己没有睁开。被绷住的眼角。但是,她却清晰地听到了慌乱的脚步声。
一直到周日大家都返校晚自习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草稿本不见了。
其实并不是林跃故意的,而是,被不认识的人发现自己盯着她很久,这样的行径大概太过荒唐。以至于他慌乱之下,不小心顺走了写着那四个字的本子。
看到对方没有追来,心下一轻松,随手翻了翻手中的本子。不同于一般女生清秀的字体,这人的字体中反而有男生的几分刚劲,里面确实是一些杂乱的公式,运算什么的。还有偶尔跟刚才那几个字一样的寥寥数语,无外乎是什么奋斗格言之类的,再就是关于选择文理的纠结。林跃不禁又有些好笑自己的行径,然后关了本子。本子主人的名字,却已烂熟于心——云烟。
这件事,就这么风淡云轻的过去了,直到高二重新分班时,林跃见到了她。不由自主的过去说了一句“hi,云烟,以后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了。”
也许,林跃并没有刻意去想那天为什么她会哭着写着那几个字,也许是爱情,也许是友情,也许是亲情……女孩子的心思总是很难猜测的。但是,他始终莫名其妙的梦见她揉着眼睛,他站在那里笑着说,云烟,我叫林跃。
也许是梦见得太多,以至于那一天毫不犹豫的开口就说了出来。
近在咫尺的面孔,均匀的呼吸声随之而来。君子之道,真的大概不属于林跃,至少,面对云烟,他扮演君子的后果,就是任她离去。
他巴不得她睡着才好,这样,她才可以在这里住下来。
他巴不得感冒才好,这样,她在这里住下来,他也可以照顾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伸手可触的温暖,带着所有这些年的梦境。明显是感觉到了不适,怀中的人顿时扭了扭身体,吓得所有的联想幻灭,生怕这人醒来,却没有想到那人只是哼了哼,又沉沉的睡去。这一惊吓,终于将沸腾的血液冷静了下来。
林跃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是疯了。是啊,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是他所有的不理智。
将她放到床上,林跃站在那里,呆了许久,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很多东西,最后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只是稍稍的盖了个被子,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十几分钟后,还带着未干的头发,穿着睡衣的林跃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坐在床边,心里模拟了无数场景,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云烟的脸,明显累坏了的云烟非常讨厌别人喊醒她的动作,转了个身打算再睡。林跃却一把把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云烟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到的是自己半躺在某大爷的怀里。
“别动。”
“林……跃”明显带着刚睡醒的声音,糯糯暖暖的喊着他的名字。林跃,却是拳头一紧,指甲深深的掐了个印子来。
“别叫我!”
“林跃,不舒服。”云烟还是不管不顾的翻了个身,顺利的挣扎出来,又趴在了林跃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恩,好了”。
天知道,林跃不好了……
过了许久,林跃感觉到自己终于平复了气息,才发出声来“云烟,好好说话。”
“不要,就要这样!”
“……好”早晚都要习惯的,林跃只好反复在心理默念这句话,又深吸了一口气“我给伯母打了电话了,跟她说了今晚留宿在这里,她本来不同意的,我说我把礼金已经打到她卡上了,她立刻就同意了。也就是说,你妈把你卖给我了……”
“恩”
“恩?!你知道你今晚这样,会有多危险么?!”
“恩。”
林跃正准备看看怀里的这人是不是没有睡醒,就感觉到脖子上的手臂一紧。耳旁传来“林跃我好想你”。
清晰的感觉到了,肩膀上的眼泪,林跃一下子慌了,奈何云烟箍得紧紧的,还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说:
“林跃你知道么?我都要放弃了。”
“恩。”
“那时候,你刚对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可是,你知道么?那天你去竞赛的那天。班主任和你最敬重的化学老师一起找我谈了话,恩,对就是那个劝你复读的那个老师,唔,我果然无法讨厌他啊。哦对,谈话。一个小时啊,他俩所有的话都是说,让我不要拖累你。恩,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但是,好像又没有劝我俩分手。然后然后啊,那天下午,张瑶她走到我面前,逼着我一定要听她说话,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她。她说,我这样每天每天问你各种题目,说我每天占用你的休息时间,我是你的绊脚石。”云烟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泪眼汪汪的看着林跃“我一点也不愿意做你的绊脚石!一气之下,我就给你说我俩分手吧。你竟然回了一句我知道,然后就走了。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转背一瞬间我就哭了十天吗?你以为我妈会接受你个陌生的同学么?她在那时候就知道你了。你知道,你知道我这几年,一直为了不要成为你的包袱,一直不管不顾的努力么?为了和你并驾齐驱,考了一大堆不知所云的证书。可是,你不知道。甚至,有时候看到别人分享你的新闻,我都只会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我果然是你的包袱。还有你看,没有我,你多好。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
林跃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是变得无比冰凉。她不悔,他却悔恨万千。他只是知道,她这些年来,被周围的人称为正能量充电电池,努力得让人害怕,却没有想到,她是要和他并驾齐驱。他不知道,原来,当年是因为这种原因,原来她一个人默默忍受着周围的声音,他正准备出声再问,云烟却又继续说起来:
“你知道么?我回到这里,一丁点的奢望都没有,也不敢有。每每滋生出一丝一毫的幻想,我都会想起那天,我带着我第一份策划案赚的钱去见你,我想给你说好多好多的事情,你却不要我了……林跃,你不要不要我。”
说完,云烟便顺着亲上某人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37章

延绵不断的呼吸传来,和自己所设想的所有情况全然不同。他不想做云烟的正人君子,却又希望自己怀里不是梦境,不是他的,也不是她的,他希望她是清醒着的。后来想着去逗逗她,却没有想到换来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似乎很多事情都变得能够说通,就连最开始对自己的淡漠也变得能够理解。原来,不是因为她不爱自己了,而是她怕,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自尊心又被他踩在脚下。她在她那个小城堡里面,一个人努力的不做别人的包袱,怎么会不是拼命三妹,且不说林跃他自己进入社会以来吃了多少苦头,她能够有今天的成绩,肯定付出了更多。
是他,来晚了。
摸了摸旁边那人的额头,温度明显退了。知道这个事情,还是在分手的前几天。云烟如果紧绷的弦松懈了下来,一旦感冒发烧,就会变成小孩子的样子。连声音都要带了几分撒娇。记得当时他还说,感冒以后要多睡觉,少出去晃荡,这种难能可贵的样子,只能独乐乐,不能众乐乐。云烟自己也知道这个“毛病”,所以一旦感冒就如临大敌,从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少之又少。
轻轻地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紧紧的抱住了云烟。
还好,你没放弃。
一清早,云烟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放大数倍的某人的笑脸。
“早安。”
“早”下意识的回复,却发现两人却是相拥而眠。反射性的弹坐起来,却发现早就被某人禁锢在了怀里。
“什……什么,情况?”云烟不安的望着那人。
“你把我睡了,你不记得么?”林跃顿时一惊,翻身到了云烟的上方。
“我?我好像感冒了……”
“感冒了会失忆?你当我傻么?”林跃一边怒着一边又贴近了几分,如果不是云烟此时警铃大震,恐怕可以明显的辨析出林跃的气息开始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没,不会,恩,我没有印象了。我昨晚干了什……”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就涌现出自己勾着林跃脖子说他不知道的事。世界安静了……
“恩?想起来了?”
“林,林跃。你昨晚听到的都是假的,是我编的!你知道的,我说话没有真话的!”
“恩,没有真话……”林跃却欺身上前,将头埋在了云烟的脖颈“所以,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真实。”
“不是,你起来啊你”不管云烟怎么推动林跃,林跃却是丝毫不动。林跃却趁机咬住了云烟的耳朵,云烟顿时感觉到自己本就虚无的力气全部散尽。只能任由那人在自己耳边肆意。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一个人走了这么长的路。我以为,我俩只要冷静下来,只要时间充足,只要你还在原地等我,我可以护你一世无忧的时候,你会在我身后等我……还好,你还在。还有,你怎么会是包袱呢……”
“明明,我就是。你放弃B城的大好前程来这个地方,不又验证了么?我是你的绊脚石。”云烟听到,只是又想起了那个电话,自己辗转难眠的电话。虽然是他同事好意的告知,他对她的感情之深,却一字一句放到云烟心里,就是她又拖累了他。
林跃将那低下去的头,慢慢扶起来,压了压终于有了血色的小脸:“甘之若饴。”
云烟听到之后,感觉到自己每一个毛细孔都立了起来,全身的鸡皮疙瘩。是感动了吧。是那一最后的壁垒轰然倒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序

写在这里,整整花了三年?四年?
笑,实在是个不称职的写者。
最后的结局,也许连结局都算不上。可是,我想说的故事已然结束。或许哪时闲来无趣,又写上两句番外。
事实上,很大程度上,我也想要拼命在2015年结束这个文。
大概是,2015是我与自己的一个约定的时间吧。还好,终于还是赶上了。
感谢林跃七年之内,竭尽一切的找回了云烟。
却也感谢现实的“林跃”,让“云烟”一直追逐着前方,没被这个社会所吞噬,成为现在的样子。
还再感谢现实“林跃”的放弃,“云烟”的骄傲已经无法让她在现实中再容下这般的等待。
所以,我只好用小说这样的形式来描述。
很多时候,大概我们都在互相遗忘,所以,才会有这篇文的开始。想用最夸张的形式,记录这一段感情。真真假假,形如曾经。
谢谢,六百多的阅读,虽然,一定是路过的人~同样致谢。




//。。  。整理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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