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聂,别拍我马屁了!”吴良懒散的说道:“我说过,不管是谁,不服的可以尽管来,我是个以德服人的人,我会用我的拳头,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以德服人!”
聂易古:“……”
“哈哈,开个玩笑啦!”这时吴良才笑道:“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能有更多更强的对手,这游戏才更好玩。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吧,不管多少人,我都接着!”
“好!”聂易古大喜道:“我就喜欢你这股豪气,吴老弟,老哥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你,真的,歌坛像你这么豪爽大气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噼里啪啦好一顿马屁,拍得吴良飘飘欲仙,欲仙欲死。
然后吴良就站在了国家交响乐团驻地的门口。
而就在交响乐团驻地的会议室里。
还是之前那群“专家”,一个个表情严肃,目光直视着前方,仿佛在等待什么重要的审判似的。
而在最上首的座位上,国家交响乐团的团长王京飞正在向众人介绍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国家交响乐团的首席音乐总监,安起灵同志,相信在座的各位很多人都认识他,今天他将作为最后的评判,来对大家的作品进行最后的审核。”
“哗哗哗~”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等等。”这时王京飞突然皱起了眉头,望着会议桌旁一个空着的位置说道:“好像还有一位朋友没到?”
“是那个姓吴的。”正巧坐在吴良空位旁边的地中海臧老师幸灾乐祸的说道:“连续两次都迟到,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我看他根本就不尊重我们,也不尊重交响乐团。”他的好捧哏小胡子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立刻接话到。
“又是他?”王京飞的眉头也在他们两这一唱一和间拧的更深了,似乎都让人怀疑能拧出水来。
“该不会是怕了,所以干脆不来了吧?”另一个作曲家也落井下石的说到。
“是啊。”其他人附和:“一个人单独在半个月之内做出一支交响乐曲,他以为他是谁?我估计他很有可能是完不成任务,所以干脆不来了,免得丢脸!”
不仅是他,就连王京飞似乎也是这么想,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但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抱歉,又堵车了……”吴良面带歉意的出现在了门口。
“咦?”见到他竟然会出现,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面容,然后有好几个人还把脸转向了刚才说他不来的那位作曲家身上。
那作曲家面如锅底,显得特别尴尬。
“怎么了?”见到众人面色怪异,吴良不由好奇地问到。
“哈,没什么。”大家赶紧打着哈哈说道:“吴先生既然来了,就赶紧坐下吧,我们的会议已经开始了。”
“哦。”吴良应了一声,连忙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王京飞又为他专门介绍了一遍:“阿良,这位是我们国家交响乐团的首席音乐总监安起灵老师,等会儿就是由他来负责对各位的曲谱进行审核,对了,你的曲谱带来了吗?”
“带来了。”吴良赶紧站起身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张。
在那一瞬间,现场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他居然从裤兜里就把曲谱给掏出来了?
妈蛋,这可是交响乐的曲谱,别的作曲家不知道有多么宝贵,没看到大家都是用文件袋仔仔细细的装起来,生怕哪里被抹花了,哪里起了皱褶吗?
你丫的就这样当草纸一样塞在裤兜里,还折了好几层?
看来刚才那个小胡子没说错,这丫的不仅是对他们这些作曲家不尊重,他对音乐本身也不够尊重啊!
就这样的人,能写出什么样的交响乐来?
众人眼中全都不自觉地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此时此刻,吴良似乎已经被他们打上了“水货”的标签。
也不知道这家伙还有什么胆量来到这里,难道他以为他那张皱皱巴巴的纸上写的曲谱,还真能入王京飞的法眼吗?
难道他都不怕丢人吗?
私底下,地中海已经转过头去,对坐在他身旁的小胡子悄悄地说道:“这个混小子,实在太过分了,对交响乐如此缺乏尊重,我看他今天一定没戏。”
“就是就是。”小胡子说相声一样搭到:“又懒又丑,还不上心,对音乐缺乏基本的尊重,这种人,我们要是输给他,简直都没脸再在圈子里混了!”
其他几个听到他们话语的同行,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此刻,吴良则正在努力向王京飞解释到:“实在抱歉啊王团长,出门的时候走得急,又没找到文件袋,只好这样塞在裤兜里了。虽然磕碜了点儿,但我相信,里面的内容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噗~”也不知谁突然笑了出来,在这安静地会议室里显得特别赤耳。
让您满意?
就这叠皱巴巴的稿纸,加起来都没五六张,能让王京飞满意?
这丫的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交响乐?
交响乐可不是流行歌曲,薄薄的一张纸就能把整首曲谱给记录下来。
最长的交响乐,可以达到两三个小时的演奏时间,人家乐师上台表演的时候,都是拿着一叠砖头那么厚的乐谱架上去的。
就你手里那几张纸,估计几分钟就能把整首曲谱给演完。
这就叫交响乐?
别搞笑了,看看我们的作品吧!
有意无意间,其他所有作曲家都把自己的作品摆在了桌面上,每个人面前的那叠稿纸,都比吴良手里的厚重。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可是分段创作的,也就是说完整的曲谱合起来,其实应该是他们所有人面前曲谱的总和!
那样的份量加起来,才配得上被称作是“交响乐”嘛!
众人都被那突兀的笑声感染,似乎很想笑出来,但一想到王京飞还在那里冷眼看着,这才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只能用拼命地耸动肩膀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而王京飞呢?他此时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一开始祁毅恒找到他,希望他能给自己的小师弟一个机会,考虑到他这位小师弟,毕竟是秦澜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估计名师出高徒,应该也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吧?
所以他这才同意了让吴良走后门,插入到这个严肃的课题中来。
可现在好了!
这家伙不仅每次都迟到,还嚣张,自大,试图以一己之力,挑战在场众多的名家。
嚣张也就算了,可瞧瞧他现在在干什么?
就拿着这么几张皱巴巴的稿纸,哦不,那根本就是草纸,就告诉自己这是他的作品?
我心里有句MMP,真不知道该不该讲!
王京飞若不是考虑到自己团长的身份,以及吴良背后那个他惹不起的人,他估计已经跳着脚让吴良赶紧从他眼前消失了!
“我说过,最后的审稿人不是我,是安起灵老师。”王京飞只得强压着自己心头的怒火,用冷冽地声音对吴良说道。
“哦哦哦,”吴良赶紧应道:“那安老师,您来看看?”
旁边的安起灵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望了一眼王京飞,直到得到王京飞的眼神示意,这才从他手里接过了吴良的曲谱。
然后趁他埋下头去浏览的时间,王京飞才把视线转向了其他人。
“还有诸位。”他说道:“诸位的作品,也先都交上来了,等会儿安老师审核完了,如果发现什么问题,希望大家赶快拿回去改一下,我们这次的任务可是相当重,希望大家认真对待,千万不要给总理的访问增添麻烦……”
众人听了他的话,虽然表面上很严肃,但其实内心里全都是一喜。
因为从他的话里话外大家已经听出来了,他似乎已经判了吴良的“死刑”,而这次的曲谱,无疑就要从大家手里选出来了。
要不是顾忌到这里是会议室,众人差点儿都不忍不住想要击掌相庆起来。
这才对嘛!
那个吴良,他是个什么货色?
别以为挂了个秦老爷子关门弟子的头衔,就能在圈子里呼风唤雨,谁也不放在眼里。
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交响乐行业!
就连秦老爷子自己,也不敢说在交响乐的圈子里唯我独尊,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不把我们这一众“专家”放在眼里,居然试图以一己之力,和我们所有人做对抗?
现在好了,你的曲谱,人家看都没看就判了死刑,这下你应该知道,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了吧?
小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交响乐圈子里的路,还够得你慢慢走呢!
就在王京飞声情并茂的演讲着,众人如痴如醉的聆听着的时候,突然间……
“啪!”坐在王京飞身旁的安起灵,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面前的会议桌上!
“精彩,实在是太精彩了!”只听安起灵狂喜着大叫道:“实在是天才的创意,完美,简直是完美!”
他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把正在做着战前总动员的王京飞和其他作曲家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了?”王京飞第一个反应过来,望着脸上充满了不可抑制的喜悦之情的安起灵说道。
只见安起灵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抬起头来,目光灼热的望着吴良,掷地有声的问到:“吴先生,这种将戏曲的元素融入到交响乐中的创意,你是怎么想到的?”
第四百六十六章 合作共赢才是硬道理
安起灵突然拍案而起,把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就连王京飞也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问到:“安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写得好,写得实在是太好了!”安起灵拿着手里那叠皱巴巴的曲谱,激动地叫到:“这是,这是开创性的交响乐啊!”
开创性的交响乐?
一听到这个评价,会议室里所有人再一次色变。
交响乐,诞生于西方世界是十五、十六世纪,最初起源于西秦一代的古希腊帝国,它的名字,在古希腊语中就是“一起响”的意思。
后来经过古罗马的改进,交响乐被发展成为独立的管弦乐作品,通常包含四个乐章,有时也会多余或少于四个乐章的,但基本上,它的演奏方式和演奏乐器已经被固定下来了。
哪怕随后经历了几百年的岁月变迁,交响乐,始终还是秉承着古罗马的演奏方式,在演奏形式和乐器上,几百年来再也没有经历过任何重大的改变,它的稳定性,一直被称为是世界音乐领域的“永恒之声”。
然而安起灵却在此时此刻,突然叫出了“开创性”这个名词。
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这代表着在过去几百年的岁月里,无数的被称作“世界音乐大师”的天之骄子都没能做到的事,却被眼前的这个黄毛小子给做到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所有的作曲家包括地中海与小胡子,全都是一脸骇然的神色,同时眼神中还散射出质疑的光芒。
但王京飞,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安起灵手中的曲谱看了过去。
“这,有什么不同吗?”王京飞一边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五线谱,一边疑惑的问到。
但几分钟之后,他的脸色也变了。
“这,这,太惊人了!”他激动地看着安起灵手里那叠皱巴巴的曲谱,眼珠子似乎都要突出来样子,用难以置信的表情问到:“这怎么可能,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安起灵双眼发光的看着吴良,礼貌而带着尊崇的问到:“吴先生,请问你是怎么想到……这样的一种融合的?”
吴良瘪了瘪嘴,很轻松的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所以我只是尝试着把民族的谱曲方式加入到了交响乐之中而已。”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说得真好!”安起灵忍不住叹服道:“虽然很多人都听说过这句话,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而在交响乐行业,吴先生,您还是第一位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哈哈,安老师过奖了,晚辈只不过做了一点小小的尝试而已,按老师的夸奖,太重了,太重了!”吴良乐呵呵的摆了摆手,听他的话语,似乎是在谦虚,可是看他脸上那容光焕发的神情,有谁会相信他的那些话?
这丫的,分明脸都笑成一朵菊花了好吗?
地中海和小胡子等人此时已经听懵了,众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久,才有人小心翼翼地问到:“那个,安老师,这首曲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让我们也看一看?”
“这个……”安起灵看着手中的曲谱,露出一丝不舍的神色。
事实上,他也只看了前面一部分,就已经忍不住喝起彩来,后面的连他都还没看呢。
“要不这样吧。”还是王京飞老谋深算,毕竟是国家交响乐团的团长,搞政治才是他最擅长的事,只听他豪爽大气的说道:“既然这支曲子是吴先生所创,那不如就让吴先生现场给大家来一段,相信大家听过之后,就知道这到底是首什么样的曲子了。”
“现场来一段?”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这可是交响乐,需要几十个人和数十种乐器的配合,现场怎么给大家来一段?
却又听到王京飞继续说道:“吴老弟,这首曲子里不是有一段小提琴独奏吗,不如你就给大家来一段这个,你觉得意下如何?”
“好。”吴良毫不犹豫地回答到。
事实上,他也正有此意,王京飞的话,简直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而且这段小提琴独奏,也正是他今天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
话不多说,王京飞很快叫人拿来了一把小提琴,吴良调了调弦,立刻就放在肩头开始了演奏。
舒缓的旋律流转出来,如流水,如莺啼,哀怨中带着一丝期许,期许中透露出无穷的无奈。
甚至都不用吴良介绍,众人就已经体会出这一段演奏的是什么内容了。
他们似乎看到头上的天空变成了一片灰暗的颜色,在一条蜿蜒而曲折的小路上,一行送亲的人正抬着一顶红色的小轿,无声的行走在路上。但突然间,天昏地暗,狂风大作,黑压压的乌云聚集在头顶,送亲的人群被吹散,花轿跌落到地面上,轿子里的新娘被甩了出来,可是新娘的头盖也被狂风掀开,露出了里面留着两行血泪的惨白面容。
然后新娘在狂风中,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一直走到了一座坟茔面前,那坟茔前方,正矗立着一块写有“梁山伯”三个大字的墓碑。
新娘一声哀鸣,扑到在墓碑前,面如霜,泪如血,声声凄婉,肝肠寸断。
忽而晴天一道霹雳,然后坟茔猛地分作两半,新娘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地投身跳进了坟茔之中。
风停了,天晴了,分裂开来的坟茔也重新合二为一,坟茔的表面没有任何痕迹,就像之前它从来没有分开来过一样。
但在坟茔的前方,一束温暖的阳光倾泻下来,却有两只蝴蝶在翩翩起舞,它们缠绕着,嬉戏着,你追我逐,渐渐飞向了阳光晴朗的天空。
好有画面感的音乐,好动人的音乐!
在座的都是音乐方面的行家,哪怕是心里带着浓浓的敌意,却也不知不觉沉浸到了这美妙的音乐当中。
一曲奏罢,有人惊声叹服,有人面若死灰。
不知道是谁带头,众人都悄悄把面前摆放的曲谱收到了桌下,就连那号称输给吴良就不在圈子里仅需混下去的小胡子,也偷偷摸摸地藏起了自己的稿纸。
“真美!”直到吴良放下肩膀上的小提琴,安起灵才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