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刀强竟已回到了王有才身侧,两手一张,弹夹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这一下,整个大堂内静得落针可闻,除了王有才丝毫不觉意外,就连胡朗、冯秉纶等人也都一个个长大了嘴,看看刀强,再看看郭鹏,那神情就像在高速上看到了狂奔着的霸王龙。
没办法,他们实在无法理解,刀强和郭鹏是怎么做到如此神出鬼没的,不只速度快,出手也准,根本不给对手反应的机会!
这特么还是人吗?
殊不知,刀强和郭鹏所经受的训练,也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他们倚仗的就是强悍的瞬间爆发力,以及精准动作,每一次出手都略去了那些多余的枝节,再借助周围的环境和人群等有利因素,才能达到这种近乎鬼魅般的效果,如果让他们长途奔袭,也只是比普通当兵的更强些罢了。
但其他人哪知道这些,只觉得太吓人了,瞬息之间将形势完全逆转过来,真枪实弹的人,在他们面前居然都毫无还手之力?
这下陆友生真的被吓蒙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不过是收了王家的钱,配合他们一下而已,怎么就招惹上了这样的人物,而且还一次招惹来两个!
这王有才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个有钱有势的土财主吗?
土财主手下哪来这样的绝世凶人?
王有才察觉到陆友生眼神中的异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陆馆主好手段,居然还埋伏了这么多枪手,看来你是真打算把我们全都留下啊!”
王有才一边说,一边朝着陆友生走了过去,惊得陆友生连连后退。
此刻他已经忘了自己是个武术高手的事了,就算还记得,也摸不着王有才的底,他手下的人都厉害得那么惊人,谁能保证他本人不会更猛?
然而陆友生很快就发现,王有才根本没有多理会他的意思,而是从他面前走了过去,来到鸭舌帽的身前,伸手握住了插在他左胸上的三棱刺,轻轻一转,鸭舌帽顿时疼得嚎叫起来。
王有才还是那副淡然微笑的模样:“我想请教,您是王家的哪一号人物啊?”
鸭舌帽疼得一脑门子冷汗,加上大量失血,脸色已经白得吓人,可想及他背后那位主子生性残忍暴虐,他又岂敢把主子供出来?
如果说事情失败了,他回去最多也就是被踹上两脚,可如果把主子供出来,他回去就是个死。
“你特么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王有才嘿嘿一笑,屈指在三棱刺上轻轻弹了一下,鸭舌帽立马疼得歇斯底里的嚎叫起来。
可紧接着嚎叫声戛然而止,郭鹏手中的三棱刺往下一压,他愣是瞬间失声。
只见王有才阴恻恻的笑着,背着手在他面前踱了两步:“你不想说也不要紧,我也不为难你,时间咱有的是,漫漫长夜,咱就比比谁能耗得过谁。”
说着,他瞥了一眼鸭舌帽胸口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转而问郭鹏:“这么淌,他还能挺多久?”
郭鹏也阴笑起来:“十五分钟后昏迷,就算不拔刀,半个小时后再输血也来不及了。”
鸭舌帽听得惊恐不已,他自己的状况自己当然有数,伤口虽然不在要害,可要是再拖下去,王有才根本不用再对他下手,他也死定了。
可他还想垂死挣扎:“王有才你敢杀我,这么多人都在看着,除非你把所有人都杀光,不然你也难逃一死!”
王有才二话不说,直接把三棱刺往下又捅了一寸,鸭舌帽又嚎叫起来。
王有才这才冷笑着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连我叫什么你都知道了,还敢说不是有备而来?相信这玩意儿现在是开着的,想弄到录像,不会太难吧?你带着那么多手下掏枪围攻我,我不过就是个正当防卫,最多判我个防卫过当吧?”
说着,他回头冲冯秉纶一摆手:“派两个人去把录像给我拿回来。”
他扭头看向陆友生:“相信陆馆主会配合的,我没说错吧陆馆主?”
陆友生早都心丧若死了,王有才没有来逼问他,已经是给他留了条退路,他岂能再不识相:“只要你们别再伤害我徒弟,我愿意配合。”
听到陆友生这话,鸭舌帽彻底死心了,没想到本来给王有才准备的东西,现在却成了要他命的证据:“我说,你叫他放开我,我说!”
鸭舌帽叫金培庆,是王家三少爷王祥麟的亲信管家,前些日子杜艳秋想方设法的害王有才,结果却被他给抓到把柄反将了一军。
在楚春光的一力清查下,杜艳秋的斑斑劣迹全都呈上了董事长王洪的办公桌,王洪震怒,直接把他这个三儿媳妇革职,不光把她清出了春光集团,还给王祥麟下令,把杜艳秋送到阳山别墅幽禁起来,闭门反省,三年不得回城,否则就送交公安机关依法论处。
王祥麟虽然跟杜艳秋感情并不怎么样,可她毕竟是春光三少的正牌老婆,如今她被扫地出门,已经成了集团内部最大的笑柄,如果王祥麟不做点什么,以后他在集团内部就彻底声誉扫地,再没人愿意听他调遣了。
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的男人,谁还会跟着他?
王祥麟根本不必调查王有才,关于王有才的资料他老婆都搜集得差不多了,他很容易就找出了王有才的弱点,那就是冯秉纶这个流氓兄弟,并很快针对冯秉纶做出了圈套。
这个套子就算不能把王有才直接拉下马,也足以让他麻烦缠身,可王祥麟没算到,王有才来得这么快,一招之差,结局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至于刚才让手下人掏枪威逼王有才,金培庆承认是他自己的主意,是被王有才逼得没了辙,才不得已,想把王有才绑了再做定夺。
虽然金培庆说的轻描淡写,王有才却看得出,金培庆哪里是想把他绑了,分明就是想借机宰了他,只要他一死,事后王家大可以从容运作,把他的死推到武馆方面去。
金培庆以为,他把事情和盘托出后,王有才也不敢再把他怎么样了,他可是三少的管家,王有才再大胆,也得掂量掂量吧?
没成想,王有才冷笑着让郭鹏把他架好,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一脚,就把他的膝盖踹得反弯了回去,那清脆的骨裂声,整个大堂都听得清清楚楚。
金培庆像被捅了一刀的老母猪般狂嚎起来。
王有才却捏住了他的嘴,把嚎叫憋了回去:“这条腿,算是帮我那些小兄弟收点利息!”
“回去告诉王祥麟,老子能让他老婆关紧闭就能让他也蹲大狱,这次的事儿,老子就不跟他计较了,要是他再给脸不要脸,就别怪老子翻脸!”
眼瞅着金培庆被人抬着上了车,王有才踱着步来到陆友生面前,冷笑着说道:“陆馆主,有些钱不是那么好挣的,这事你应该明白。”
陆友生心里早就后悔贪图王家的那点钱,以至于毁了自己的大徒弟,现在眼瞅着武馆也开不下去了,此刻彻底心灰意冷:“这个不用你说,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说着话,他扭住自己的右手,一咬牙,骤然发力,右腕咔吧一声反转了半圈!
他瞬间脸色发红,额头青筋暴跳,却咬着牙没有哼出声来。
王有才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能下得去手,转头看看冯秉纶,冯秉纶连忙点头。
“很好,陆馆主上了年纪,也没必要再趟江湖上的浑水,回家养老去吧,你这宅子,我给你作价三十万,不知你还满意不?”
陆友生痛苦得说不出话来,虽然俪水老街已经成为文化一条街,这宅院至少也值六七十万,可他从王家收来的上百万王有才都没提一个字,他岂会不明白怎么回事,当即点头答应。
王有才终于露出了笑容,转身走出了武馆,冯秉纶紧随其后。
到了院里,王有才拍了拍冯秉纶的肩膀:“行了,后边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处理就成了,三天之后你哥哥我结婚,你带上几个像点样的人来给我撑场面。”
“啥?结婚?哥啊,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早说?”
“早说?老子也是刚刚才决定的,上哪儿跟你早说去?婚庆公司和乐队车队就都交给你了,我不管你怎么整,明天给我整利索了,后天带人到村里来,耽误了事儿,下回甭想我再帮你收拾这种烂摊子!”
冯秉纶都听傻了,王有才这真是说风就是雨,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有这么整的吗?
但王有才就站在他面前盯着他呢,他能说啥:“哥你放心,后天一早车队保管给你带到!”
王有才笑了笑,冲刀强等人一摆手:“上车,咱们回村!”
第613章 迎刃而解
第613章迎刃而解
晚上九点多钟,乔治巴顿再次开上了望溪村外的土道。
王有才把车窗按了下来,倚在窗口看着冬夜中的芦苇荡,枯草的气息夹杂着冰寒的夜风灌进车厢,既熟悉又陌生,一如现在的望溪村给他的印象。
印象里的那个破旧的望溪村已经没了,现在的村子里遍布工地,村里人也都干劲十足,日子也是越过越红火,可他这个一手促成开发的人,却时常会有些失神。
眼看着年底开发就会收尾,村子的大好前景几乎可以预见,但他这个开发办主任,却再也别想过上以前那种游手好闲的日子了。
往事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错是对。
与何静,姜家,王家斗来斗去,可以说,他就是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搞开发。
而现在,名利、地位、钱财美女,他也的确是收获了太多。
但这究竟是享受还是在遭罪?
如果抛开一切,跟徐巧凤安安静静的在村里过下半辈子,会不会比现在更舒心一些?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把车窗关好,坐正了身子。
他也知道刚才的想法不切实际,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要么向前,要么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
虽然他对金培庆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很是霸气,可实际上,他心里却并不托底。
王祥麟,春光集团的副总裁,堂堂王家三少爷,岂是他一句话就能吓唬得住的?
这次的确是他有意放过王祥麟,可他不放又能怎么样?把金培庆再送到楚春光那里,让她依样画葫芦,像处理杜艳秋那样把王祥麟也拉下马吗?
别说楚春光不会那么做,就算她肯,他也不会让她那么做。
那等于公然跟王家决战!
动一个杜艳秋或许不怎么样,杜艳秋毕竟不姓王。
可他要敢动王祥麟,春光集团立刻就会陷入大乱之中。
而以他王有才现在这种尴尬的身份,肯定会是第一批倒在暴风雨里的人,想要搅动风雨,他还要往上爬,同时静待时机。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要跟徐巧凤结婚!
他决定三天之后结婚,自然不是心血来潮,虽然这么做略显仓促,但也不过是把日子提前了几天而已。是金培庆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在这种随时都会遭遇危险的处境下,他不想等到某一天躺在血泊中的时候,再去后悔没能亲眼看到徐巧凤披上嫁衣。
正想着的时候,车已经在自家的院子前停住了。他跳下车,让刀强等人各自回去休息,自己则缓步往院里走去。
可让他诧异的是,大堂里灯火通明,隐隐还传来女人的欢笑声。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里边居然不只有徐巧凤和徐娇,还有两个女人坐在里边,影影绰绰看不清是谁。这都已经九点多了,谁这么晚了还来串门?
他快步进了门,脚刚跨过门槛他就愣住了:“光姐,悠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屋里的另外两个女人,正是楚春光和谢悠悠。
楚春光只穿了件白色的高领绒衣,头发也并没像往日一般做得那么华丽,那优雅的脸蛋上,似乎涂了淡淡的一层胭脂,红润而光洁,整个人看上去,都不似往日那般高高在上,有种返璞归真的味儿。
而谢悠悠依旧是一身火红的运动服,笑容娇俏可人,高吊的马尾辫,一摆头的时候,马尾甩来甩去的充满了活力。
见他进门,徐巧凤连忙站了起来:“还好意思说,这么晚才回来,楚小姐她们都等了你一个下午了。”
谢悠悠也娇笑着嚷道:“是啊小帅哥,让我们等了你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今晚也回不来了呢!”
而楚春光则略带嗔怪的白了谢悠悠一眼:“王主任去了县里你也知道,还要乱挑理!”
王有才笑着在楚春光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抓起茶几上的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徐巧凤见状略带责备的道:“又没吃饭吧,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不许吃那个了,我去给你热饭,徐娇,你也来帮手。”
王有才嘿嘿一笑,二女起身去了厨房。
他这才冲楚春光道:“我县里的一个朋友出了点事,刚处理完就赶回来了。幸好回来了,光姐你们也是,来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这我要是一偷懒,没准今晚都住县里了。”
谢悠悠抢着道:“你个没良心的家伙,光姐说要给你个惊喜,你就这么……”
“悠悠!胡说什么呢你!”
谢悠悠不满的抗议:“我这么小声,她们又听不到!”
“那也不行!按我的意思都不该来他家,你偏要来!”楚春光眼神凌厉的瞪她,谢悠悠不甘的闭上了嘴,可看向王有才的眼神颇为不善,显然把心里那点怨气都记在了王有才身上。
王有才一脸无辜的笑了笑:“早知道光姐和悠悠姐要来,就算天塌下来我也得在村里等着啊,你瞅这事儿闹的。”
谢悠悠忍不住直接飞了个苹果过来,王有才一把抓住啃了一口,没等开口呢,就听楚春光道:“县里谁出了事儿?是那个副县长的儿子吗?”
王有才点头:“还是光姐了解我,我朋友没几个,他算得上一个。不过好在不算什么大事,现在也解决了,咱们就不提他了。”
王有才没打算把王祥麟派人来阴他的事情告诉楚春光,事情已经解决了,告诉她也只是徒增烦恼,而且王祥麟那边短时间内应该也不至于再来找他麻烦,还提这事干什么。
楚春光笑着嗯了一声,呡了口茶水才道:“我听说,你要结婚了?”
王有才闻言心里一震,他还没想好怎么跟楚春光说这件事,想不到她已经知道了,是谁嘴这么快把此事秃噜出来了?
但他没时间琢磨这个了,心念一转,就笑着点了点头:“嗯,我正想跟光姐说这件事,时间已经订好了,三天之后。”
既然她们都已经知道了,王有才当然不会再去遮掩,索性借着这个机会摊牌。
他说话的时候,眼珠子就没离开过楚春光的俏脸,果然见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不知是因为早已知道的原因,还是早就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那种感觉似乎并不算很强烈,一闪即逝。
“恭喜你有才弟,你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该是成家的时候了。这么说的话,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刚巧能赶上参加你的婚礼。”
尽管掩饰的很好,但她的语调还是带上了一丝悲伤的味道,说到婚礼的时候,目光甚至不自觉的投向了窗外,显然很不好受。
可她眼里的泪光很快就隐去了,故作低头喝茶,避开了王有才的视线。
王有才见她这副模样,莫名的觉得心里一酸,两人最初的相遇,或许只是出于对人性本能的一种释放,可随着情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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