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牛牛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肚子。
“别担心,你的孩子也很安全。”白大褂笑着说“到底是做母亲的啊。”
可牛牛的注意力此时却被另一件事吸引过去了,她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是手而不是蹄子“我变**了?我的孩子也可以保住了?”牛牛反反复复地想,反反复复地看着自己的手,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一天是牛牛的幸运日,同时也是帝流浆爆发的日子。
这一天奶牛场也出了大事,一头温顺的怀孕奶牛突然暴走,杀死了在场的三个工作人员,当救援队赶到现场的时候,暴走的奶牛已经不知所踪,现场却多出了一个丰满的裸体女子,身上也受了伤,一问,居然谁也不认识。后来经人提醒,说其中的一个死者,经常趁着值班的时候私自带网友来约会,于是这个女子就被认定为是那个死者的网友了。
牛牛的伤不重,也没影响道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旁人认为她遭到剧变后,换上了失忆症。当时的医院院长是个好人,等牛牛痊愈后,就留她做了医院的清洁工,只管伙食住宿,不管工资,因为工资要扣下来抵医疗费用。可惜好日子不长久,有一天一个和牛牛要好的实习护士急匆匆跑来对牛牛说:“你快逃吧,他们说你是妖怪,要来抓你了。”
牛牛听了毫不犹豫地就逃了,因为她自己清楚,自己就是妖怪,而且在暴走的时候杀了三个人,被警察抓到只有一个死字。至于那个实习护士知道不知道她真的是妖怪就不得而知了。
牛牛逃出医院后没多久就遇到了老吴,老吴那是也是才出道,妻子又才被妖怪吃掉没多久,戾气正盛,被他发现了牛牛是妖怪后也没二话,拔枪就射,牛牛身中数弹,现出原形在都市里一路狂奔,最后混上一辆同样装满牛的卡车,逃脱了警察的追捕,不幸的是,那辆卡车是去屠宰场的。
牛牛千辛万苦躲过了军警的追捕,却还是免不了挨上一刀,在她的大动脉被割断,热血狂喷的一刹那,她的全部精神力量都集中到了自己子宫里,伴随着死亡的降临,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
后来又某家地摊小报报道:某屠宰场在宰杀一头怀孕的母牛的时候,那头母牛居然生出了一个小女孩儿。不过既然是地摊小报当然也就没什么人信了。
一般的说,屠工也有自己的迷信,被屠宰的猪牛是怀孕的就是一大忌讳,更不要说看着眼睁睁的母牛生出一个小女孩儿来了。
“老天呐,真是的小孩儿。”屠工们都惊呆了。
仅仅两三分钟,小女孩儿就从血泊中爬了起来,自己咬断脐带,踉踉跄跄地朝门外走去。
“肯定是妖怪,杀了吧。”一个年轻的屠工握着杀牛刀说,其他几个屠工也跃跃欲试。最近妖怪闹的厉害,连军队都出动了。
这时一个年老的屠工阻止了大家:“莫要再作孽了”。随后见大家没弄懂,就叹了一口气说:“咱们大家干的都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营生,虽说是为了养家糊口,可毕竟杀孽太多,就积点德,放她去吧。”
说到这里,一个胆小的屠工也道:“是呀,她要真是妖怪的话,凭咱们这几把刀那还不是送死呀。”
就这样,小牛牛终于逃出升天。她不仅仅是牛牛的女儿,同时她还就是牛牛自己,留在屠场的不过是一具普通的牛尸,牛牛和小牛牛的灵魂却交融在了一起,成为了一个生物,她仍然称自己为牛牛。
第十七章
牛牛成功的在人间生活了十年,经验就是低调。她平日化身为一个胖嘟嘟的女孩,既不漂亮也不难看,既不聪明也不是笨蛋,总之平平常常的一个女孩,工作也是,平日混迹于一些小包工队,干些刷墙抹灰拎灰桶一类的活计,反正她有的是力气,不怕干体力活。直到她再次遇到了老吴。
老吴此时已经是个经验丰富的妖怪杀手了,尽管他没有什么异能,可他还是从牛牛身上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出于本能和直觉,他又翻出二来旧卷宗,顺藤摸瓜甚至找到了‘屠宰场母牛生了一个小女孩’的旧闻。
做杀手不是当法官,不需要充足的证据,只要自己觉得差不多就行了。老吴不允许还有一个妖怪在自己动手之后还能生存,于是他开始了对牛牛的追杀。
此时的牛牛也不是十年前的笨奶牛了,毕竟她有了十年在人间生活的经验,走投无路之际,她看见超调所正在招人,又遇到一个相熟的妖怪也在报名,就觉得这个地方时最安全的了,于是也报了名,甚至还保持了她一贯的低调作风,只是稍稍做过了头,被马菲留堂,后来又被龚平认出,干脆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她做了一回诱饵,可惜老吴机敏过人,又有人相助,此次诱捕并没有成功。
虽然如此,但是此时老吴的日子也不好过。
人类是脆弱的生物,人类的强大是智慧和集体力量的强大,因此有些人认为,为了某种‘崇高’的目的,个体的利益是可以牺牲掉的,特别是被认为是违背‘集体’力量的时候。而‘集体’是需要个体或者由一个小集体来代表的,由此又产生了特权阶级。由于他们代表着‘集体’利益,所以他们就有了任意牺牲其他个体的权力。
老吴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被抛弃的个体。但是相对其余个体而言,老吴不是弱者,尽管他的力量还不足以和一个机构组织抗衡,但是他有经验,有能力,有胆略,所以他拥有了和机构组织周旋的能力,甚至在一定情况下可以危机到机构组织的生存,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灰社会和警方更加紧密的协作。
事实上从几年前老吴和灰社会就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了。老吴是个签约杀手,灰社会为他提供装备、资源、情报和武器,他负责除掉灰社会认为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妖怪。在此期间,双方都试图打破契约的平衡,老吴希望得到更多的支援和协助,而灰社会则希望加大对老吴的控制力,把老吴变成自己的成员而不仅仅是盟友。但是逐渐地,老吴开始自行的选择一些目标,而这些是灰社会所不允许的,便发出警告:你要是自行选择目标的话,就不得使用灰社会提供的资源。但是老吴原本就是警察,在几年的斗争中已经获得了自己的一些资源渠道,之所以还依赖灰社会的资源那是因为仅凭自己当警察的工资还不足以支持这些渠道而已,更何况他还要为上大学的女儿提供学费生活费呢。不过自从意识到自己和灰社会的合作迟早是要决裂的以后,老吴开始从牙缝里筹建自己的安全屋,并且开始偷窃灰社会的资源来充实自己的基地,直到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老吴的安全屋设置在墓地里。曾经有个官员风光的时候为乡下的父亲,修了一座很大的墓,后来这个官员失势,又被牵出了重大的**案子,官员的父亲是个死要面子正直的人,得知儿子犯案的事儿,当场就气得吐了血,临死前留下遗言,死后绝不进入儿子给自己修的墓。老人家临死倒是清高了一回,却便宜了老吴。
老吴把地下墓穴改成了安全屋,这个地界好,除了祭祀的日子平时几乎没什么人来,非常的清净。既然是安全屋,那就得越隐秘越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这个安全屋的地点,只有老吴自己知道。但是有一点老吴也十分的清楚,再隐秘的安全屋,被人找到也是迟早的事,因为安全屋没有脚,不会四处跑。而且他现在被龚平等人盯的死死的,资源消耗很大,而且是用一件少一件,补给越来越困难,到底还能撑多久呢?老吴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应该不会很长了。
毛豆是个追踪高手,同时反追踪的能力也很强,从孤儿院出来后,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去找老吴,按说以她的追踪能力,又和老吴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即便是老吴不告诉他自己在哪里,要找到他也不是十分困难的事,但是她同时也相信,龚平等人不会因为和自己相熟就放弃追捕老吴的,自己一定会被跟踪。有了这个想法,毛豆在寻找老吴的同时,对于自己的背后,也打起了十分的注意力。
其实毛豆根本用不着打起十分的注意力,因为跟着她的人并不擅长追踪术,虽然她也有她的有点,那就是老马识途,走过一遍的路永远都不会忘记,但是那和追踪还是两个概念。
寒风凛冽,北风掠过郊外的荒地,夜幕降临,天空中也没有一点星光,正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这两点今晚是一点不落地全出现了。
毛豆稳住身形,转身看着也在自己身后二十余米处站下的马菲说:“尽管知道说了也白说,但还是请你高抬贵手,你们人强马壮,获胜是迟早的事,只是希望你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过老吴一马,我保证以后他退出这一行就是,是在不行我们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回来了还不行?”
马菲道:“毛豆,你的话我是相信的,就怕你没办法说服老吴啊,别以为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老吴自从知道你是妖怪后,对你总是忽冷忽热的,你自己扪心自问,自那以后,老吴还碰过你的身子吗?说来说去,都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毛豆听了这话也有点心酸,她无奈地说:“没办法呀,我可是噬魂兽啊,当初贪吃不消化,现在这一切都是报应。”
马菲道:“要不你保持中立,我和阿平说说,保全老吴的性命就是了。”
毛豆道:“你和阿平我是相信的,按说若是几天前你的建议我也是会考虑的,可是现在不行了。之前老吴杀的全是妖怪,可那次大楼爆炸时,连累的死了好几个人类,只怕人间的法律也容不得他了。”
马菲叹道:“再考虑一下吧。当初我俩可是发誓要一起辅佐阿平成就一番事业的,甚至还奢望着一起和他……”
毛豆一摆手说:“你别说了,我现在时相信那句话了,人都是会变的,我是噬魂兽,但被我吞噬的灵魂也会左右我的情感,我现在只想着老吴,不想其他的!”
马菲道:“那就没办法了。”她说着,向前踏出一只脚,拉开了架势。
毛豆惨笑一声说:“我尽量不和你打。”说着足下发力,整个人凌空而起,向后掠去。
毛豆速度很快,并且在空中就完成了转身动作,但是马菲的动作更快,只一刹那的功夫,她已经从毛豆的头顶飞过,同时飞出连环腿攻击。毛豆双手架住,依然抵不住强大的攻击力,禁不住连连后退了十几步才拿稳了桩子,可是马菲如蛆附骨,随影而上,又挥出铁拳,正中毛豆的胃脘部。毛豆中拳再度后退五六步,虽然接着后退之际卸去了若干拳力,但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一手捂了胃脘部,单腿下跪,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马菲上前一步道:“毛豆,收手吧,自家人好商量的。”
毛豆忍着疼,豁的站了起来,双手上扬,仰天长啸着,上身的衣服片片碎裂,现出了人狼形态。
毛豆和马菲一起相处多年,彼此有多大本事心里都清楚,她心中焦急,因此一旦决定动手就现出终极形态,希望能够速战速决。
“嗷”毛豆嗥叫着,利爪如钩朝马菲攻来,马菲略一后退,胸前就被利爪划开一条大口子,还好冬天穿的厚实,没有伤到皮肉。
马菲见毛豆攻势紧烈,微微一侧身,没想到毛豆根本没想和马菲缠斗,借着马菲侧身闪躲的时机,足下发力,四肢着地的一路飞奔而去。
“站住!”马菲暴喝一声,一扬手,四只银光闪闪的马蹄铁脱手而出,追影而去,远远的看见毛豆一个踉跄倒落尘埃。马菲随之赶上,却发现马蹄铁只锁住了一条裤子。再抬头看,一道黑影正消失在苍茫的夜幕中。马菲气的把裤子往地下一贯,又追了下去。
几分钟后,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停在了刚才激战的地方。龚平和吴敏从车上跳了下来,打着电筒在附近观察了一番,然后龚平对吴敏说:“没问题了,他们在此地交过手,剩下的就好办了。”
吴敏心有余悸地说:“这次该不会又弄出一堆炸药来吧。”
龚平道:“那可说不清,困兽犹斗嘛。外面风大,还是车上等吧。”
两人又回到了车上,车上虽然没风,可是依旧冷的厉害,龚平抱怨道:“小敏,你怎么补申请一辆好点的车啊,不说空调了,连个暖风机都没有啊。”
“你还想要好车!”吴敏没好气地说“那辆秘侦车的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呢。”
第十八章 血的封印
人等人,急死人。特别是在冬夜的一辆破车里等。
吴敏是个骨干美人儿,也就是说她很瘦,但凡瘦的人差不多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怕冷不怕热。这破烂车连个暖风机都没有,就算是有野不敢开,借车的时候装备处人家特地说了:这车的电瓶有问题,停车之后最好别开灯,否则发动的时候多半打不着火。
等了一分钟又一分钟,一小时又一小时,吴敏每隔几分钟就去看一下时间,最后实在熬不住了,就问道:“你这事儿到底还有谱没谱啊。”
龚平道:“有啊,这可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吴敏一边往车后座爬,一边说:“我看还是没谱,要是有的话也就不会让老吴在你眼皮子地下跑几回啦。”
龚平知道吴敏是故意的没话找话挑话茬子,就不再搭话,只是看着吴敏从前座爬过来,心想:这家伙想干什么?
吴敏坐在车后座儿上,抬起一只脚就要脱鞋,脱了左脚脱右脚,脱完了鞋子脱袜子,最后把两只光着的小脚丫伸向龚平,脑袋一歪说:“给我暖暖!”
她说这话的语气半真半假,多少有点开玩笑的意思,没想到龚平先是楞了一下,完后居然真的来开外套拉链,把吴敏的一对小骨头脚脚裹进了怀里,吴敏脚上一暖,身子也不由自主的一软,还好是在车内,不然非摔到地上去不可。
龚平见吴敏瞪着大眼睛发愣,便笑道:“你发什么愣啊。”
吴敏红着脸说:“我爸他们老家都说,只有老公才给老婆捂脚呢。”
龚平听后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老家可不是这样的。”
吴敏道:“切~~谁不知道你孤儿院长大的,哪里又有什么老家了。”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失言了,万一这句话触到了龚平的痛处怎么办?于是偷偷的看了一下龚平的表情,发现龚平一切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又补充了一句:“是不是呀。”
龚平道:“谁说孤儿院长大的就没有老家了?人人都有老家。”
吴敏怕自己在说错什么话,也就借着话坎儿说:“对对,那你们老家怎么说的?”
龚平立刻换了种口音说:“俺们老家那嘎达吧,贼冷,有时候人在路上走着就给冻僵了,救回屋里,不能烤火,一烤就得落下风瘫,咋办呢?那就得脱光了衣服,最好是拿屋外头的雪呀,没雪酒也凑合,在身上擦,这才能救回一命。”
吴敏道:“嗯,这个我也知道的,书上见过。”
龚平又道:“有些个书上不好写,外衣外头没雪,家里头又没酒,那可咋办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吴敏坏笑。
吴敏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问道:“是呀,那可咋办呢?”
龚平笑着说:“也好办呐,那就得这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脱光了在被窝里头捂,捂呀捂呀的就缓过来了。”
吴敏一吐舌头道:“真的呀,那出事儿了咋办呢?”
龚平坏笑着凑过去说:“是呀,那可怎么办呢?问题是我现在好像也冻僵了哦。”
吴敏‘呀’的一声一脚把龚平蹬到一边,反正她的脚正好在龚平的怀里,蹬出去的命中率是百分之百。随后光着脚就往车前座爬,龚平也不追,只是仰着脖子学狼叫:“嗷”别说,学的还真像。
就在这时,车窗上忽然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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