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我们不能确定那个控制宝华制药厂制贩毒业务的人的真实身份,就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我们现在最正确的方法,是去接近宝华制药厂的毒贩,想方设法弄清楚那个在背后控制制药厂制贩毒业务的核心头目的真实身份。”
肖曦听到这里,就明白了蒋家辉将自己叫到这里来的目的,于是自告奋勇说:“蒋局长,前几天我就说了,我可以通过杨家堡药材公司,以购买毒品或者提供制毒原材料的方式,去接近宝华制药厂的毒贩。我现在马上赶往首都,去实施这一计划。”
蒋家辉很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小肖,我很欣赏你这种勇于任事的态度,也很欣赏你的正义感和责任感。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要安排你这个新的任务,希望你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争取早日将那些毒贩头目找出来。那样的话,既是为社会铲除毒瘤,又可以为谢冰倩夺回对宝芝集团的掌控权,可谓一举两得!”
肖曦很郑重地点点头,说:“蒋局长,我去京城可能会要一段时间,请你务必保护好谢冰倩的安全。她现在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担心她发生什么意外。”
蒋家辉忙说:“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会安排便衣警察二十四小时保护她,不会让她发生危险的!”
从公安局回到谢冰倩别墅后,肖曦对谢冰倩说自己要去京城办一件事,这件事与她父亲的遇害有关,让她安安心心在别墅待一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
谢冰倩虽然舍不得离开他,但知道他是要去干很重要的事,只好含泪答应,并叮嘱他早日办好事回来。
第二天上午,肖曦就乘飞机赶到了首都国际机场。
第280章 爱屋及乌
在赴京之前,肖曦本来准备联系张雅玲,让她开车去机场接自己的,但因为他原来的手机已经丢失,张雅玲在京城的新手机号码完全不记得了,只隐隐约约记得她与黄姐合伙开的养生馆,在燕京博物馆附近的一条巷子里,名字叫“月桂巷”。而杨正强在燕京开办的一个武术馆,正好也在月桂巷内。
于是,走出机场后,肖曦叫了一台的士,径直驶往月桂巷。
在月桂巷下车后,肖曦步行进入胡同内,左顾右盼地睃寻两边的店面名字,看有没有什么养生馆。
步行了十几分钟后,肖曦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一阵吵嚷声,其中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格外清脆高亢,仔细一听,正是张雅玲的声音。
“杨馆长,你们还讲不讲理了?当初我跟你的前任杨洪术馆长签了协议,有两项内容:第一,三年内我们可以使用‘混元功’三个字做店子的名字,为此我们向你们武术馆缴纳了冠名费三万元;第二,聘请杨洪术馆长做我们的坐诊医生,每月到我们店子里上班六天,每天的坐诊费是两千元。
“你已经看了我和杨洪术馆长签订的合同,冠名费已经一次交了三万元,那就表明我们在三年内,可以继续使用‘混元功’三个字做店子的名字。虽然现在杨洪术馆长已经走了,但这冠名合同我们可是跟你们武术馆签的,不管谁来当馆长,合同的这一部分仍是有效的,对不对?”
肖曦躲在人群背后,往张雅玲站的地方一看,只见她上方有一块店牌,名字就叫“混元功养生馆”,心里不由哑然失笑:看来,张雅玲是从自己的“混元养生功”中尝到了甜头,所以在京城新开一家养身馆后,仍用了这个名字,而且还从杨家堡的武馆中请来了一个武术教头做坐诊医生,看来她确实是一把经营的好手……
那个新来的武术馆馆长听到张雅玲理直气壮的话,板着脸回应说:“张小姐,我的前任杨洪术,触犯了我们的门规,已经被召回杨家堡治罪了。他不经无极门总舵主同意,擅自转让‘混元功’的冠名权,这是严重违反门规的行为。所以,他跟你们签订的冠名转让合同,是无效的。你们现在必须将招牌上的‘混元功’三个字去掉,否则的话,我们就要强行拆除你们的牌匾了!”
另外一个武馆的人说:“张小姐,现在杨洪术馆长已经回杨家堡领罪去了,你这里也不可能有会混元功的人来给你们当坐诊医生,你现在再挂着‘混元功养生馆’的牌子,那是挂羊头卖狗肉,纯属欺骗顾客的行为,对你们的生意影响也不好吧!所以,我劝你还是将牌子去掉,换一个店名。”
张雅玲高声说:“谁说我们店子里没有会混元功的医生坐诊?实话告诉你:我男朋友就是一个混元功高手。只不过,他现在出去办事去了,说不定这几天就会回来了。他的混元功力可比你们强多了,而且他还学过中医,懂得怎么用混元真气给人诊病治病。只要他回来了,我们这里就是货真价实的混元功养生馆,谁说是挂羊头卖狗肉了?”
那个馆长和跟随他的徒弟都笑了起来,用揶揄的语气说:“张小姐,你男朋友是混元功高手?他是何方人氏?姓什么?在哪里学的混元功?”
张雅玲却不知道肖曦的师承来历,翻了翻眼珠子,答道:“我男朋友叫肖曦,他的师父是一个道士,也是一个混元功高手。你们如果不信,过几天他到我这里来了,可以去试试他的功夫。”
那个馆长听说她男朋友姓肖,脸上不屑的表情更浓了,说:“张小姐,实话告诉你:这世界上三级以上的混元功高手,只可能有四个姓氏:要么姓杨,要么姓柳,要么姓白,要么姓花。其他的姓氏,即使学过混元功,那也是门外弟子。
“据我所知,在无极门所有的门外弟子中,混元功力超过两级的寥寥无几。即使你男朋友学过混元功,也可能是略知皮毛而已,怎么可以冠以高手两个字?如果你真的让他来你店子里坐诊,用混元功给人看病治病,万一治死了人,混元功的名声都会被你们搞臭。所以,你这块店牌更加要改。”
说到这里,这个馆长将手一挥,喝道:“来人,将她们的牌子摘下来砸烂。”
张雅玲横身拦在这几个人面前,圆瞪杏眼斥道:“你们敢!这里是首都,大白天的你们就敢打砸抢吗?谁敢动店牌,老娘就跟他拼命。”
肖曦见双方剑拔弩张,自己再不出面不行了,于是越众而出,对那个馆长抱抱拳,笑嘻嘻地说:“杨馆长好,各位同门好,我就是这位张小姐的男朋友,姓肖,名曦,刚从外地回来。不瞒各位:我确实习练过混元功,是无极门的门外弟子。请各位同门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息息怒火,有什么事我们进屋里谈。”
原来,肖曦想要看看这位新来的馆长到底品行怎么样,也想看看他解决问题的能力,所以便不先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做出一副谦恭的样子,邀请他进屋里谈。
张雅玲猛然间看到肖曦现身,不由喜出望外,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也不顾周围有很多人在看热闹,纵身扑进肖曦怀里,一边用手拍他的肩膀,一边哽咽着埋怨道:“你这小冤家,这两个月到底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打一个给我,我打电话过去又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天天在想你吗?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说着,她的眼眶里已经满含泪水,脸上却露出了幸福甜蜜的笑容。
在旁若无人地倾诉了一番后,她从肖曦怀里抬起头,用手挽着肖曦的胳膊,身子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粘在他的身上,抬眼看着杨馆长,用骄傲的语气说:“杨馆长,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刚刚他已经告诉你们了,他也是你们无极门的混元功高手,与你们是同门,这下你们应该相信了吧!”
杨馆长名叫杨洪斌,是杨旭的徒弟,属于“洪”字辈,算起来是肖曦的师侄。在半个月前那场与毒刺军的大战之中,他一直跟随杨旭在杨家堡南边阻击毒刺军的佯攻,并没有看到参加那次堡民大会,也没有看到肖曦打败杨正强、当上总舵主的过程。所以,直到现在他都只知道新总舵主名叫杨曦,却并不认识他。
而杨洪斌带来的这几个武馆的教练,虽然也是杨家子弟,但他们都一直呆在燕京,并没有赶回杨家堡,所以也不认识肖曦这个新总舵主……
杨洪斌见肖曦自称是杨家堡门外弟子,又见他和张雅玲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地亲热,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表情,冷冷地问:“小伙子,你自称是无极门门外弟子,那我问你:你的师父是谁?他是什么辈分?你师父现在在哪里?”
肖曦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仍是笑嘻嘻地答道:“杨馆长,我师父是玄元观一位云游天下的修道者,因为他老人家多次叮嘱,所以我暂时不方便透露他的名字。来来来,我们先到里面去,喝杯茶聊聊天,商量一下关于这个店子冠名的问题。”
杨洪斌听他提到“玄元观”,又提到“修道者”,心里不由也疑惑起来:玄元观是杨家堡一个很隐秘的修道场所,除了杨家堡本门弟子,外人很少知道杨家堡有这么一个所在。但是,面前这个年轻人却很随意地提到了它,那就表明:这个人至少与杨家堡有关,说不定真的是哪位隐修者的门外弟子……
于是,他点了点头,带领几个手下跟随张雅玲和肖曦走进养生馆里面。
张雅玲此时与肖曦重逢,心里已经被喜悦和甜蜜占满,什么店牌的名字倒放到其次了,听肖曦口口声声称杨洪斌他们为同门,便爱屋及乌,刚刚对他们的怒火和怨气顷刻间烟消云散,笑容可掬地请杨洪斌他们就坐,并亲自去给他们泡茶。
在喝茶的时候,肖曦动问道:“杨馆长,你们为什么忽然要求这个养生馆去掉‘混元功’三个字?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一位你们上面的要求?”
杨洪斌看了肖曦一样,很矜持地端着茶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小伙子,你既然是无极门的门外弟子,难道不知道我们无极门已经新换了总舵主吗?我们的新总舵主不仅雄才大略、武功盖世,而且德行高尚、处事公平。他要求我们只能以混元功济世救人,但不能打着混元功的幌子牟取暴利、欺世盗名。
“所以,我们二少爷杨旭受总舵主之托,不远千里赶赴燕京,对我们的武馆和药材公司开展整顿,要求我们清除武馆和公司里的害群之马,规范我们的经营行为,不能再以混元功的名义,对外进行所谓的冠名授权,也不能私自在外高价传授混元功,以免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汤,损害杨家堡和无极门的形象。”
肖曦故意问:“杨馆长,我是无极门弟子,如果多出一些冠名费,可不可以继续以混元功的名义开这个养生馆?”
第281章 孤枕难眠
杨洪斌听肖曦说可以多出一些冠名费,好像有点动心了,思忖了一下,问肖曦:“你们可以出多少冠名费?如果你们出的费用配得上‘混元功’这三个字的品牌价值,而你又确实是我们无极门的门外弟子的话,我可以将情况向我们的杨旭少爷反映一下,看能不能做特例处理。”
肖曦点了点头,对张雅玲眨眨眼。
张雅玲心领神会,马上走出养生馆,到外面的商店买了四个红包,每个红包里封了两千元钱,然后走进来,先到杨洪斌面前,将红包塞进他手里,笑着说:“杨馆长,你荣调到燕京担任武馆馆长,我一直没来向你表示祝贺。
“我们既是邻居,又是合作单位,理应先来拜访你的,但因为这一段时间事情比较多,还没来得及。今天正好你和三位兄弟过来了,这是我的一点小意思,一来是祝贺杨馆长上任,二来是请杨馆长在你们少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争取保留我们的店名。”
杨馆长是新近从杨家堡调过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看到那四个鼓鼓囊囊的红包,估计里面的钱最起码都有两千,抵得上他在杨家堡自卫军当中队长时三四个月的津贴,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不已的神色。
不过,出于矜持和面子的考虑,他还是很不坚决地推辞了几下,但最后在张雅玲巧舌如簧的劝说下,还是半推半就地接下了红包,并将它揣进了裤袋里。
另外三个随从也收下了红包。
正所谓“拿人的手短”,杨洪斌在接下了红包后,态度立即变得热情起来,向肖曦出主意说:“兄弟,你如果想要获得冠名授权,光是我们去找杨旭少爷说情还不行,你应该亲自去找他,说明你是无极门的弟子,并答应多给一些冠名费给我们武馆。这样的话,他也许会看在你是本门弟子的份上,网开一面,允许你们的店子继续使用混元功的名号。”
肖曦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问:“我以什么名义去见杨旭少爷?去见他时,要不要带什么见面礼?”
杨洪斌说:“今天正好有一个机会:中午一点,在燕京的所有无极门弟子,尤其是那些没有赶回杨家堡参拜过新总舵主的弟子,会聚集在我们武馆后面的厅堂里,由杨旭少爷主持参拜新总舵主的仪式。同时,杨旭少爷还要代表总舵主训话,并阐述杨家堡在燕京做生意的一些原则和规矩。
“你既然是无极门门外弟子,也可以一起进去参拜新总舵主,顺便跟杨旭少爷说说你店子的事情。至于见面礼的问题,我们杨旭少爷在这方面好像有点固执,可能不会收受你的任何礼物。不过你放心,我们几个人会在旁边给你敲边鼓帮忙的。”
肖曦听说杨旭在中午一点的时候会举行参拜总舵主仪式,心里诧异万分,忙问:“杨馆长,难道你们知道新总舵主已经到了燕京吗?不然的话,你们怎么参拜?”
杨洪斌忙解释说:“我们不是参拜新总舵主本人,而是他的圣像。这是我们杨应虎老爷的主意:为了让那些尚未参拜过新总舵主的门下弟子认识他的尊颜,杨应虎老爷专门请红枫镇的一位照相馆老板到杨家堡,给新总舵主照了几张标准照。以后如果有弟子要参拜新总舵主,而总舵主又不在场的话,就将他老人家的圣像挂出来让弟子参拜,效果也是一样的。”
肖曦这才记起:自己快要离开杨家堡时,杨应虎确实叫来了一个照相师傅,给自己拍了几张照片。当时自己还疑惑他忽然给自己照相干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个用途……
于是,他又问杨洪斌:“你们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新总舵主的照片吗?”
“没有。新总舵主的圣像,平时是不挂出来的,只是在众弟子参拜时才临时悬挂,所以我们至今还不知道我们的新总舵主的尊颜。今天也算你运气好:作为一个门外弟子,一般情况下是很少能够见到总舵主圣像的,但恰好今天我们要进行集体参拜,你又遇到了我,可以带你进去出席参拜仪式,这是你的福气!”
肖曦心里好笑,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杨馆长,我跟随我师父学过算卦看相的技术,刚刚我给你算了一卦,你的福气也不浅,说不定今天可以见到新总舵主本人呢!哈哈哈!”
杨洪斌以为他在开玩笑,也笑道:“兄弟,你这卦算得就有点离谱了。我们新总舵主现在仍在杨家堡,处理无极门和杨家堡的一些事务,怎么可能来燕京?再说了,如果他老人家真的来了燕京,一定会到我们武馆去歇脚休息,我这个馆长怎么会不知道?看来你这算卦的水平还是差了一点啊,哈哈哈!”
他手下那几个人也笑了起来。
肖曦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杨馆长,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要不我们先出去吃点饭,到一点中的时候请你带我进去行吗?”
杨洪斌忙说:“吃饭就没必要了,参拜仪式结束后,杨旭少爷会举办一个宴会,宴请在燕京的全体无极门弟子。在宴席上,杨旭少爷还会给所有人敬酒,要求大家团结一心,齐心协力搞好创收工作,为振兴无极门和杨家堡做出贡献。据说,这也是新总舵主提出来的战略。”
肖曦点了点头,心想杨旭这人还真不错,做事雷厉风行,贯彻自己这个总舵主的意图也很果断迅速,看来自己的眼光还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