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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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做个安静的精神病人-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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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桩件件,都多了一个从前从来没有过的人,而且渐渐的变得不可或缺。
江桁。
这个名字在徘徊陈宗缦的唇齿之间,让她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而江桁也恰好在这个时候低头,少女恬静的微笑,就这么直直的撞入他的眼里,也撞进他的心底。
温暖的阳光洒在少女晶莹的皮肤上,好像一副精心雕琢的工笔画,让人不舍得破坏这份美好。
这个画面,被江桁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


☆、第49章 树林的另一边

“在想什么?”陈宗缦歪歪头,笑的很安静。
江桁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想亲你。”
陈宗缦“啊?”了一声,嘴唇轻启,正好被对面的男人钻了空子。
俯身,长驱直入。
整个过程无比顺畅,仿佛已经在大脑中演练了千遍万遍,只为这一击即中。
他的两只手捧着陈宗缦的脸颊,把所有的寒风都隔在手心之外,用自己的唇舌温暖着她的心。
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四周无人,气氛正好,陈宗缦也好像抛弃了心里所有的顾忌,双手揽上江桁的脖颈,主动伸出小舌头,和他纠缠。
一种因为处在熟悉的环境而完全释放出的情感,此刻全都融化在这个吻里。
陈宗缦的手指紧紧的抓着江桁后颈的衣领,感受江桁滚烫的唇舌,由狂风暴雨,渐渐变成和风细雨。
好像在品尝一块棉花糖一般,江桁轻轻的吮着陈宗缦的上唇,间或舌头细细的舔舐。陈宗缦微微的睁开一条缝,看见面前男人闭着眼睛显得更加纤长的睫毛,因为动情而轻轻的在半空中颤抖着,好像羽毛刷过心尖,刷的她的心痒痒的。
末了,江桁轻吻了一下陈宗缦的唇角,然后缓缓下移,脑袋埋进陈宗缦如玉半修长且冰凉的脖颈,鼻息喷洒在她裸露的皮肤上,鼻尖轻轻碰触,然后陈宗缦感觉到自己的动脉传来一阵湿濡的触感。
江桁看着眼前少女的肌肤,克制的伸出自己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这一下对陈宗缦的影响堪比原子弹爆炸。
她从前从未跟一个男人如此亲近!亲近到…亲近到…陈宗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双手搭在江桁的肩膀上推了两把,不出意外的纹丝不动,又害怕江桁再次作乱,便一时无措,慌乱的把江桁的脑袋死死的按在了自己的颈弯。
江桁乖乖的靠在陈宗缦的肩膀上,高大的身板就这么弯下,但他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怡然自得。
陈宗缦扣着江桁的后脑勺脸越来越红,眼珠不自然的四处转着。过一会儿,她感觉到伏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的身体在不自然的抖动。
她没好气的伸手打了男人的背:“笑什么笑!”话一出口陈宗缦就忍不住搧自己。这么娇嗔的语气,哪有半点威慑力?
可就是这句软软的埋怨,让江桁从陈宗缦颈间离开,直起身来,看着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有一种暧昧的情绪在两个人之间涌动着。
男的英俊女的秀气,相看自然两不厌。对视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笑出了声。
 
层层树杈的另一边,有两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视线似乎落在江桁和陈宗缦这边。
“你的马子被别人抢了先机,看着不难受吗?”其中一个男人看了一眼身边一头张扬红发的安格斯,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安格斯把放在林子另一边蒸菜缠绵的两个人身上的目光自然的收回,眼神中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话不能乱说,刘青。”
对方今天穿了一件军大衣,宽松厚重的大衣下,看似只有一件病号服,但安格斯知道,那里面藏着的,是足以要人命的危险。
“我会看上那种女人?没胸没屁股的,没劲。”他甩都不甩远处的陈宗缦一眼,对她嗤之以鼻。
“哦?”刘青饶有兴致,“我可是听说,你跟她走的很近,还有你姐姐,似乎跟她也是关系密切。”
安格斯眯了眯眼:“有些事我只能告诉老大,抱歉,你还不够格。”他不在看刘青,而是平视前方,双手放在口袋里,腰杆挺的笔直。
刘青听到这话,竟然难得的还是一脸微笑。他点点头,抬脚从安格斯的身后绕过。
在两人的肩膀堪堪擦过的时候,原本还笑着的刘青突然收起了表情,眼神射出寒光,身形飞快的动作!
一根管状物抵住了安格斯的后腰。
“不知好歹。”刘青脸上恢复了刚才的微笑,绕到安格斯的侧面,满意的看着这个一贯嚣张的年轻人突然紧绷的下颌线条,手上的物什却没有随着他的动作而离开。
“别拿老大来压我,我不相信你之前跟了我这么久,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刘青贴近安格斯的耳朵,眼神里是刺骨的寒意,“年轻人,我不否认你很聪明,大哥很吃你那一套,可是不代表,我会对你客气。”
安格斯连睫毛都没有丝毫的颤抖,嗓音依旧平静:“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不记得。我始终还是没有忘记再最开始的时候,青哥你对我的照顾。”
刘青不说话。
安格斯继续说道:“不可否认,之前的事情,我是对你很失望。”他说的是之前在仓库的事情,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我说过,有些事我不会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他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随意的抱在胸前,然后笃定的上前一步,然后回头:“就像我知道,你顶着我的,根本就不是抢,而是一根普通的木棍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刘青手中的物实。
果然,是一根枪口般粗细的树枝。
伎俩被拆穿,刘青的脸上并没有尴尬之色。
他随意的把树枝丢到地上,然后拍了拍安格斯的肩膀:“不错,还是跟从前一样,我果然没看错你。”
安格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半响,也抽动了一下嘴角,语气比刚刚听上去要缓和了不少:“是你照顾我。”他的视线下移,目光落在刘青军大衣右下方一个微微凸起的褶皱——那里面有一个暗袋,里面应该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手枪。
“我也不是不知道报恩的人,既然你刚刚放我一马,我就实话告诉你。”安格斯的目光再次落到树杈另一边的两道身影身上,他好像被阳光刺了眼一样,微微一眯,“那个女人的舅舅,是祝晨。”
“祝晨?”听到这个名字,刘青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讶异,看向陈宗缦的眼神也变成了探究,“会这么巧?”
安格斯点点头:“根据我长时间的观察,不可否认,就是这么巧。”
“她是为什么来的这间医院?”刘青问道。
安格斯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仿佛看透了他的真是想法:“她之前砍死了她的父亲,躁狂症来的精神病院,如果是故意的,那这个牺牲可是太大了。”刘青什么都知道,只是在试探他,这样拙劣的手段安格斯自然看得出来。
再说,陈宗缦的案子全城轰动,人尽皆知,就算是刘青没听说过,只要稍稍打听,这对他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安格斯没必要隐瞒。
“你是怎么想的?”刘青问道,“还有,祝晨最近情况如何?”
安格斯没有丝毫犹豫:“听她说,祝晨最近病情反复的更严重,而且医生说他最多再撑一年。”
刘青闻言眼睛也不自觉地一眯:“哼哼,要不是老大一直不让我们动他,他又一直疯疯癫癫的,我们怎么会留他到今天?”
说罢,他拍拍安格斯的肩膀:“你有心了。”
安格斯耸耸肩,冷淡的甩开他搭在他肩膀的手:“好了,你跟我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说罢,他抬起脚就想走。
“安格斯。”刘青在背后叫了他一声,他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安格斯可以感觉到背后人的视线就像是一条毒上会儿爬过他的后背,但是他依然保持着笔直的站姿,随意的站在原地。
半响,那道视线从身上离开。
“没事了,走吧。”身后声音响起。
安格斯的鼻腔中冷哼了一声,双手揣回口袋里,擦了擦手心的汗珠——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依然没什么进步啊。
安格斯心里苦笑。
他抬头看向树林的另一边,原本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想起刚刚的那一幕,两个人亲昵的动作,就算是隔着一个干枯的林子,也能感受到那从两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恋爱的气息。
想到这里,安格斯的脚步突然一顿。
他抬起头,轻轻仰起下巴,对着那个轮廓朦胧的太阳。
他的视线刚落在太阳上,就有一朵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云,把原本就不怎么明显的太阳遮了个严严实实。
安格斯突然一愣。
随即低下头,不再看天。
原来他连太阳都不配拥有吗?
原来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都是黑暗的,冰冷的,一直都是他一个人。
在那段看不见未来的日子中,他也曾经无数次的奢望,有一个人可以陪着自己走过这段最艰难的时光,却在这个人真正出现以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些事情,他还是希望自己去面对。
他不愿意陈宗缦和他站在一起。
像现在这样,幸福,安稳,可以站在阳光下肆无忌惮的亲昵的生活,才是适合她的。
所以剩下的所有,都由他一个人背负就好。
这是他在做出选择时,就注定要承受的后果。
安格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他闭上眼睛,站在原地,静静的感受着乌云飘散,阳光重新洒在他的身上。
半响,他睁开眼之后,又是从前的冰冷。


☆、第50章 废旧游乐场

另一边,陈宗缦和江桁两个人并排着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才把一条不到五百米的小路走完。
走出小路是另一个小广场,张小红正在广场正中逗一只小狗,看到江桁和陈宗缦两人,她高高的把手臂举到半空中,用力的挥着。
陈宗缦扭头看了江桁一眼,发现他也在看她。
“我走了。”陈综漫拽了拽江桁的袖子,脑袋一上一下的点着,像小鸡啄米一样。
江桁眯了眯眼:“我再陪你转会儿。”
说完,他就径直朝着张小红走过去,陈宗缦在原地顿了一下,心里滑过一丝甜蜜,也一跺脚,跟了上去。
对面的张小红一抬头,就看到一对年轻的男女一前一后朝自己走过来。
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高大英俊,举手投足之间一股子清贵之气。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淡然,但时不时的回头看身后的女生一眼,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暖的湿意。
而女生虽然里面穿着一身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件明显不属于她的巨大的棉衣,更显得娇小清瘦,白皙的皮肤仿佛透明一般,漆黑的长发已经快要及腰,发丝在寒风中轻轻飘动,眼神一直盯着身前的男人。
女生的步子小,男人的步子大。
但男人刻意放缓自己的脚步,让女生走起来没有那么吃力,两个人相视一笑,张小红瞬间觉得,就像是一副画一样美好。
美好得她心里直抽抽。
“怎么了?”转眼间,陈宗缦已经走到了张小红面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啊!”回过神来的张小红看看江桁,再看看陈宗缦,眼里满满的都是羡慕的神色,“你们这是在秀恩爱!”她眼中含泪,嘴向下完出一个弧度,感觉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给我一个火把!我要烧死你们这对异性恋!”
陈宗缦轻轻一笑,然后伸手拍了她背一巴掌:“大冷天儿的发什么春呢!”
张小红幽怨的抬起头看了陈宗缦一眼:“你们这些有对象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我们这些单身狗的想法,走吧走吧,别碍我的眼。”
陈宗缦看到此情此景笑的更加开心,就连江桁的脸上也浮起了淡淡的笑容。
张小红更郁闷了,使出了杀手锏:“江医生,刚刚院长说让你去找他一趟!现在,立刻!”
“哦?”江桁挑挑眉毛。
“是真的啦!”张小红无奈的扫了他一眼,“刚刚我不小心忘记了,现在告诉你也不迟,你的宝贝媳妇儿我给你看着,你放心去吧。”
陈宗缦被“宝贝媳妇儿”这个词雷了个外焦里嫩。
不过江桁显然对这个用词非常满意,还对着张小红点了点头:“那我走了。”最后四个字是对陈宗缦说的。
陈宗缦推推他:“你快走吧,我要跟小红姐说说话。”
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在从那条小道出来以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却被站在旁边的张小红收在眼底。
也说不出是什么变化,就是觉得……自然了很多?对,是自然了很多,自然的秀恩爱。
哼!
张小红挽起陈宗缦的手臂,挑衅的看了江桁一眼,然后两个女生转身,留给江桁一双傲慢的背影。
江桁微微一笑,转身拿出手机,在手上转了个圈,脚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宗缦带着张小红去了她在这个公园中最喜欢的地方。
是一个废旧的小游乐场。
听上去有点恐怖,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充满着回忆的温暖的地方。
和被推平变成广场的大游乐园不一样,这个地方一来面积小,而来位置也有点偏僻,所以当初改造的时候并没有费太大的心思,只是用铁网拦了一圈,围在里面,不让游客再进去。
但这当然难不倒陈宗缦。
她拉着张小红绕着铁丝网走了一圈,摸索到了一个神秘的角落。
而张小红一直紧张兮兮的跟在陈宗缦身后,举手投足小心翼翼。陈宗缦偶然间回头,看见张小红像是在做特务一样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她干脆直起腰来好笑的看着身后的人:“我们又不是在做贼,你干嘛啊。”
张小红闻言身形顿了一下,然后尴尬的直起身来,讪讪的挠了挠脑袋,不自然的装作四处看风景:“啊,是吗?啊,那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啊?”
陈宗缦扒开手底下一片杂乱的草藤,指着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叉着腰松了一口气:“呼,幸亏还在。”
她拍拍手:“走吧!”然后没等张小红反应过来,就率先一个弯腰,从黑洞中穿了过去。
一会儿的功夫,陈宗缦就已经在铁丝网的另一边冲着张小红招手了。
张小红看了看陈宗缦,又看了一眼那个洞口,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弯下了自己的腰。
就在她弯下腰准备爬过洞口的瞬间,张小红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边似乎有不正常的风声。她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可是已经来不及,被人用硬物直接敲在后脑,瞬间没了知觉。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陈宗缦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袭击张小红的人抬起头,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就这么站在这里。
她想转身就跑,但是双脚却像是被钉子钉在地上,她的腿似乎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来。
跑啊!陈宗缦!跑啊!
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狂叫着。
陈宗缦死死的盯着那个袭击张小红的男人,那个男人她认识,正是跟安格斯一起去仓库,刚刚在上车前还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的那个男人!
他此刻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刚刚打昏一个人,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
这个表情落在陈宗缦的眼里,整个都像是掉入冰窟窿一般,从头到脚都在发抖。这个男人,很危险。
此刻陈宗缦虽然脚底下动不了,但是脑子却没闲着,她用余光飞快的扫视着自己周围的环境,并且飞快的做出了一个准确的判断——她根本逃不了。
且不说身后破旧的小游乐场一目了然,就凭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根本跑不过一个正常的中年男子。
想到这里,陈宗缦反而不想跑了。
“你要干什么?”陈宗缦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镇定,没想到一开口,颤抖的嗓音却完全出卖了她此刻害怕的心情。
她看着门口趴倒的张小红,注意到男人握着的木棍上面根本没有半分血迹,看来张小红只是晕了,没有生命危险。
她现在只能先尽量拖延时间,祈求上天张小红能够快点醒过来,然后去叫人来救她。
不过她现在首先要弄清楚,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男人从洞中钻出来,站在陈宗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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