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就笑了:“呵呵,再商量,再商量。”
这以后,骚鸡当然也问了老人,为什么那么喜欢藤做的躺椅?
老人道:“躺椅好啊,藤做的就更好了,冬暖夏凉,累了,躺上去,闭上眼睛摇一摇,一身都舒坦啊。”
对于怎么改进躺椅,老人还真提了几条建议:一是要注意扶手,就是二个手放上去要让人觉得更舒服;二是要适当加高,太低了,冬天盖的被子容易落在地下,搞脏被子;三是要考虑到脚,能不能让脚放得更舒服,同时还能得到保健按摩?
这可是一个真正的躺椅爱好者的建议哩,这些建议,是值得骚鸡牢牢记在心里的!
晚上九时,当陆海涛再次来到病房时,发现骚鸡还在,而且与父亲很是亲热,就有些奇怪,搞不懂这小伙子究竟什么来头?
老人见了陆海涛,高兴地说:“海涛,你要好好帮帮骚鸡!”
骚鸡终于有机会把藤器厂和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陆海涛,而陆海涛更感慨骚鸡居然来自父亲当年战斗过的冠山乡,可见这小伙子与自己一家人确实有缘。
既然有缘,帮他一把又有何妨?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11点钟了,骚鸡才不舍地与老人分手,说好明天再来。
第二天一早,骚鸡跟小旅社把账结了,以后几天就以医院为家,在医院陪了老人三个晚上,有了这样一个勤快又细心的小伙子,把小保姆兰子也解放了,不用整天呆在病房了,兰子每天很是用心地在家里做了饭菜,送到医院,当然也包括了骚鸡的,骚鸡也跟着享受爷爷的伙食待遇,再不用吃二块钱一盘的炒粉了。
这几天,骚鸡与兰子也熟了些,知道兰子也是北方农村人,与爷爷家有点远亲。来到南方后,喜欢上了南方的山青水秀,再也不想回去了。
按着陆海涛的想法,是先让她在家做几年保姆,以后给她安排个工作。
兰子长得蛮好的,个头不小,穿上高跟鞋看着还比骚鸡稍高一点,身材也挺丰满的。性格有点大大咧咧的,一口的东北话,人说成“银”,听着挺逗。
而此时的骚鸡,脸上的粉刺消退得也差不多了,其实是挺英俊的一个小伙子。
一次,骚鸡与兰子在病房里不小心撞在了一起,手臂就触到了兰子丰满柔软的胸部,心就咚咚跳得厉害!
兰子脸也臊得通红,却没生他的气。这以后,不知为什么,跟骚鸡说话的声音都变细了些。
爷爷其实很喜欢说话,是个“话痨”,难得有个骚鸡这么忠实的听众,自然很是喜欢骚鸡。或许是心情愉快了,病好得还真快,一天跟一天不一样。老人身体在好转,一家人都高兴。
陆海陆、陆海琴兄妹俩都是忙人,有了骚鸡成天守候在医院,真是省了不少心。也奇怪,老人与他们做儿女的往往说不到一快,却与这个骚鸡挺谈得来。或许,这就叫有缘了。
兰子更是动了芳心,在“有缘”后面又加了几个字:“千里来相会。”
直到爷爷出了院,骚鸡才与一家人分手,信心百倍地返回了冠山乡。
回乡里之前,骚鸡想起了牛书记给他的那个电话号码,牛书记交待过,如果混得没钱买车票了,就打这个电话。骚鸡就有些好奇,找了个公用电话,试着拨通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吓得他赶紧把电话挂了。
牛书记给了他一个女人的电话!
回到乡里,骚鸡等不及回厂里,先到乡政府,把省城之行向牛三立作了汇报,包括陆海涛给他的名片,都给牛书记看过了。
牛三立耐心地听完了骚鸡的汇报,仔细看过了名片,满意地道:“骚鸡,你做得很好,辛苦了!”
骚鸡道:“师傅,这是我应该做的。”
牛三立道:“骚鸡,你现在安心把躺椅的样品搞出来,接待老革命的事,乡里会做好准备。我先考虑一下。”
骚鸡走后,牛三立想了一下,打了个电话,把阿柄叫来了。
牛三立先给阿柄看了陆海涛的名片。
阿柄也是个明白人,就道:“冠山乡要有了水泥厂,全乡的路都好办了!”
不光想到了办企业,还想到了全乡的路。
这一点,牛三立都还没来得及想!
第五十五章 工业强乡(七)
牛三立对阿柄就更高看了一眼。/也感叹:这么多年来,阿柄一直就是个普通乡干部,原因就是人太老实,不会吹牛拍马。
牛三立问道:“阿柄,乡里有没有石灰矿?”
阿柄道:“有啊,岩石村就有石灰矿,有几个老表搞了个小石灰厂,赚到了一点钱,就是规模太小。”
“岩石村的石灰矿资源储量大不大?”
“相当大!几座大山,全是石灰矿。叫那几个老表慢慢搞,一百年都开不完。”
牛三立点点头:“储量大不大,也不能凭嘴巴说,要有地质勘探部门的证明。”
阿柄道:“要请地质队来勘探,要花好多钱,请不起。”
牛三立道:“这样,你带上照相机,去一趟岩石乡,以检查安全生产的名义,把小石灰厂的情况都拍下来。”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
这天晚上,冠山乡有三个人在练“若云掌”。
高佬是每晚必练的,牛三立说了:“你年龄大,起步晚,更要坚持,中断一天的损失,三天都补不回。”
这话在理哩。
骚鸡脸上的粉刺神奇般消失,对牛三立的仰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更是谨尊“师傅”教诲,不敢懈怠,连在省城医院那几天,都要抽空到医院的小花园练功的。
牛三立是得了杨一道长真传的人,练功也半年多了,自是越来越体会到了练功的好处。他还体会到,每当身心静下来以后,脑子特别灵,有些想法,会在练功时忽然就跳出来了,用作家的话说,就是“灵感迸发”了。
今晚也是如此,练着练着,牛三立就冒出一个想法:“那个叫陆柱国的老革命身体不好,可不可以请杨一道长出马,给老人看看?”
几天来,骚鸡天天都会给陆柱国老人打电话,向爷爷问安,顺带也向兰子问好,爷爷高兴,兰子也高兴,还鼓励他:“别心急,有海涛大哥,你一定会成功的。”
兰子真好!
此时,冠山乡的美女们都基本上被骚鸡“无视”了。
这天,就接到牛书记的电话:“骚鸡,跟陆总联系一下,明天我会请杨一道长一起去洪城看望老革命。”
骚鸡大喜,牛书记要亲自出马了!
陆海涛的家在洪城东湖一个花园小区内。
到了小区门口,门卫见了牛三立的车子,也不问,直接就开了电动门。
骚鸡拎着二袋包装精美的若云养生茶走在前面,来到一单元门楼前,楼下是安装了可视对讲机的,按了门铃,就听到兰子的声音:“谁啊?”
骚鸡道:“兰子,是我。”
兰子高兴地道:“哎呀,你们来啦?”
铁门自动开了,杨一道长、牛三立和骚鸡就进了门。
陆海涛亲自在三楼的门口迎接牛三立一行,陆海涛听说有个若云观的道士要随冠山乡的牛书记一起来看望父亲,有些奇怪,跟朋友一打听,才知道杨一道长是个高人,医术非凡,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
陆海涛这才明白,人家这是给自己一个很大的人情了!
把这事跟父亲一说,老人感动之余,也很期待。
陆海涛对杨一道长特别客气,道:“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到,本来应该到下面去迎接的,真是失礼了!”
杨一道长道:“不必客气。”
进了房间,客厅里竟然聚集着一大家子人,有几个人骚鸡都是第一次见到。
杨一道长仙风道骨的样子,让陆海涛很是敬仰,而牛三立的年轻、沉稳,也让他暗自称奇。
兰子给新来的客人泡茶,最后一杯是给骚鸡的,骚鸡双手接过茶杯时,二眼正好与兰子的目光相撞,二人心中都是一荡!
骚鸡就有些发呆了。
杨一道长环顾了一下大客厅,问道:“病人呢?”
陆海涛答道:“哦,家父现在楼上。要不我扶他下来?”
其实是想请杨一道长上去。
杨一道长道:“不必了。”
一伙人就又上了一层楼。
楼上的客厅小了许多,老人正在躺椅上摇晃哩。
老人见了杨一道长,觉得有点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那见过他,只能想:“一辈子见过的人多了,这个道士长得有点象谁,倒也不奇怪。”
杨一道长很是理解大家的心情,也不多话,开始给老人把脉。
然后,杨一道长微笑着对老人道:“你先回房间睡觉,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老人就乖乖地点点头,自己进了卧室。
陆海涛就有些奇怪:“父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一伙人又重新返回楼下的大客厅。
杨一道长道:“老人家不简单,身上有六处枪伤。”
陆海涛就很震惊:“真的,家父身上确实有六处枪伤。”
杨一道长也没有解释,接着道:“老人家身上有好几种病:心梗,肺炎,前列腺炎,疝气。”
陆海涛就赞叹:“哎呀,杨一道长真是神医!”
杨一道长道:“毛病多了,治起来就比较麻烦。要费点功夫。”
陆海涛就道:“麻烦道长了。”
按杨一道长的交待,准备了一大碗米饭、一大碗盐水,还有一把菜刀。其它的就是杨一道长自己带来的了。
然后,杨一道长眼里精光一闪,严肃地说:“现在我上去,没有叫你们,最好谁都不要上来,也不要大声喧哗。”
然后,对牛三立道:“你跟我上去。”
牛三立恭敬地道;“是!”
牛三立就左手端着盐水,右手端着饭碗,杨一道长则拎着菜刀,二人上楼去了。
剩下的人老老实实,谁也不敢跟上去。
牛三立上了楼,放下二个碗,杨一道长也放下菜刀,然后二人坐下来。
牛三立道:“杨一道长,是不是很麻烦啊?”
“恩,有点费事。”
牛三立就道:“不好意思。”
杨一道长一摆手:“现在病人最大的问题是心脏问题,像他这个样子,你们要请他去冠山乡,恐怕路上就要出大事。”
牛三立就是一惊,暗道还好没有贸然行事,否则,一件好事办坏了,岂不遗憾?
牛三立挠挠头:“没想到老人的情况这么复杂。”
杨一道长道:“万事皆有缘,既然来了,就是缘份。”
牛三立就深深地点点头。
是,万事皆有缘。如果不是有缘,自己又怎么会与杨一道长结为知交呢?
杨一道长道:“现在我要进去给病人治疗了,病气出来,对健康人会有影响,你就不要进去了,就在外面等着。”
说罢,杨一道长进了老人的卧室。
牛三立就想,本来自己也是应该在下面等的,杨一道长把自己叫上来,应该是要让陆海涛认为自己也参与了治疗,是要陆海涛也欠自己一个大人情了。
出家人慈悲为怀,玩起心机来也是一等一的高人啊。
过了许久,杨一道长出来了,面色潮红,大汗淋漓,坐下来,也不说话,开始就着盐水吃米饭。
原来,这一大碗饭和一大碗盐水,是给道长准备的!
很快,杨一道长将米饭吃完,盐水也喝光了,然后盘腿而坐,开始练功。
牛三立也不做声,静静地守候着。
想起杨一道长曾经说过,那次他给省委宋副书记的老父亲治疗时,很费“真气”,是靠了师傅帮忙,才挺过来了。
不过,那一次,宋副书记老父亲的病情是相当严重的,而这次,应该不至于耗费杨一道长太多的真气吧?但愿不会。
不过,以后不可轻易劳动杨一道长了。
想到杨一道长提到过的“师傅”,也就是“体玄道人”,牛三立就又是好奇,又是期待。杨一道长说过,“师傅”回来了,会通知自己去见“师傅”。这个传说中的“师傅”,现在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杨一道长的意思,是把牛三立当作“师弟”的,所以才有“代师传授”一说,而在牛三立心目中,其实是把杨一道长作为师傅的。
杨一道长为什么要把自己当作“师弟”,他没说,牛三立也不好多问,觉得当“师弟”也好,“辈份”高了不是?
许久,杨一道长收了功,脸上已是神采奕奕。
牛三立心里一阵感动,起身深深地向杨一道长鞠了一躬。
杨一道长微笑道:“我没事。”
牛三立心情也轻松了些,手一指桌上放着的菜刀,问道:“这把刀是干什么用的?”
杨一道长笑着道:“还能干什么用?砍人呗!”
“啊?”牛三立不敢相信。
杨一道长道:“你跟我来。”
二人进了老人的卧室,牛三立看到,老人仍在深睡之中,对二人的到来恍然不觉。
牛三立还注意到,老人基本上是光着的,只穿了一条短裤。
杨一道长在老人身上拍了拍,道:“你可以起来了。”
老人就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杨一道长和牛三立亲切的笑容。
一时间,老人的神思还有些迷糊。
只是,全身上下,感觉怎么那么舒服呢?
老人晃晃脑袋,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再感觉了一下,身体真的很舒服,身上也有力气了!
杨一道长道:“感觉舒服吧?”
“舒服!”老人有些激动地道:“一身都舒服!”
第五十六章 工业强乡(八)
“恩,舒服就好!”杨一道长道,“下面我们接着治疗,治疗方法有点怪,要用刀来砍你背上,你怕不怕?”
老人一愣,想了想,道:“不怕,我相信你们!”
“很好!”杨一道长向牛三立做了个砍人的手势,牛三立就快步走出房间,拿了那把菜刀,将刀递给了杨一道长。/
杨一道长的一只手在老人背上用力按着,询问老人痛不痛?老人说痛,杨一道长就点头,又问了几个地方,然后就在那几个痛点上砍了起来!
牛三立以为杨一道长是要拿刀背砍人,没想到杨一道长却是将刀锋对准了老人的背,砍背的动作快速而密集!
这真让牛三立目瞪口呆!
当然,老人并没有被砍得血肉横飞,鲜血淋漓,杨一道长用的是腕力,严格说起来,刀是“磕”在背上而不是“砍”在背上,在刀磕之下,老人的背上先是红了,随后慢慢渗透出血珠,如此而已。
很快,牛三立回过神来,也静下心来仔细地观摩着杨一道长的动作,杨一道长的力道控制得很好,当一只手砍累了,会换另一只手接着砍,动作依然是果断而有节奏,倒象是在砧板上剁肉馅哩。
然后,杨一道长给了牛三立一个暗示:“你要不要试试看?”
牛三立首先想到的是:杨一道长体力消耗已经很大了,自己应该出点力了。
于是,牛三立接过了菜刀,
鼓起勇气,砍了下去!
毕竟刚才已经观摩了这么久,牛三立很快找到了感觉,动作变得熟练起来,轻重也拿捏得还好。
老人一声不吭,不象是在忍受痛苦,倒象是在享受保健按摩哩。
杨一道长并没让牛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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