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下令,让猛子带人拿着照片在古城周边寻人。另一方面,男人紧急联系和自己合作的李总,告诉他出现的状况。李总立刻动用他所经营的白道资源,南滦县古城区派出所的黄警官立刻带人出动,抓捕涉嫌故意伤人的年轻男子。虽然有些‘波’折,但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只要明天一过,整整一百万可到手了。
两辆警车沿着环城路疾驰,几次错过通向城区的路。他们并不打算回派出所,黄警官心里一清二楚,抓人不是为了审讯,是为了方便李总施压。好处费他没少拿,直接命令将车开到郊区的看守所,把人在那里关一夜,等事情办完,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放了也是了。
南滦县古城招待所,这里已经被暂时报下来,专‘门’用作土地竞标。此时此刻,大楼里住的人们身价放到一起简直是天数字。二楼一间套房内,一位大热天依旧穿着西装的男人焦急地踱步,嘴里不停念叨:“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半个小时前,一个电话打到他房间,没等他说话,一个陌生又‘阴’冷的声音先响起:“宋先生,如果不想自己儿子出事的话,我想你应该知道明天该怎样做。”
男人刚想问一句,电话挂了。想到自己儿子先前打来的电话,男人立刻回拨回去。可惜的是,电话始终没人接听。男人一下子瘫坐在沙发,叹道:“儿子啊儿子,你叮嘱我要小心,可你自己怎么不小心呀……”
第二十章 马所长的选择
第二十章马所长的选择
四道光柱刺破了漆黑的夜,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停下,雪亮的大灯直射在对面银色的大铁门。岗楼探照灯照下来,值班战士举起了加装光学瞄准镜的95式自动步枪,待看到车的警用涂装后,动作利落地收起枪械继续站岗。
黄警官站在警戒线外等待,十分钟前,他打电话联系了看守所的马所长。大门的探视窗打开,一张油光满面的脸从后面露出来四下里打量。大门开后,马所长走出来,亲热地握住黄警官的手,说道:“辛苦了。”
黄警官一个敬礼,指着身后的警车说道:“马所长,关几个人进去,明天下午随便找个理由放人行了。”
“好说,好说。”马所长带着黄警官往里走,好久不见正应该找个地方闲话家常,顺便深入交流一下。跟着马所长出来的战士们协助警察押解嫌疑人下车,刘芳菲站定后抬头开了一眼,这个地方之于她,是如此的熟悉。没想到时隔两个月,自己再一次被关进这里。
黄警官来的正是马塘镇看守所,由于历史原因,北滦县用这个看守所,南滦县也用这个看守所。好在两个县治安良好,看守所并不感觉到压力。
由于只是临时关押,张秋,赵平川,宋卫东三个男人和江雪,刘芳菲,蕊蕊三个女人被关在了一起,没有登记,没有审讯,更没有人理他们。张秋拉住押解自己的警察大喊:“为什么没有审讯把我们关进来。”
警察甩开张秋的胳膊,威胁着拿出警棍来,后退着走出去,锁门,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好在,监房也是特殊对待,里面只关着他们几个人。刘芳菲火气最大,身为高干子女的她气呼呼地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基层的问题仍然这么严重!”
“姐,消消气吧,明天咱们能出去了,出去后报仇不迟。”张秋知道生气也于事无补,劝慰刘芳菲,其实他又何尝不气呢,本来是出来散心,却摊这么件事。多么珍贵的假期时光,这下全完了。而且,今晚约好跟赵平川爷爷聊天,现在被关在这里,也只能失约了。这么一弄,自己的损失可大了,张秋暗暗发誓,出去后一定把害自己的人统统找出来。
黑暗,宋卫东开口了:“是我对不起大家,我知道,今天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今晚的意外恐怕也是针对我来的,是我连累大家了。”
“卫东,你这是什么话,咱们是兄弟,兄弟有难我能不管?你放心,不管是谁在对付你,我张秋都愿意陪你闯一闯。”
“张秋,谢谢你。”宋卫东说着竟有些哽咽,患难见真情,真能做到的能有几人,他有幸遇见一个。
看守所的小房间漆黑一片,张秋考虑到安全,提议大家坐到一起。这样,几个人背靠背围成一个大圈子,身子挨着身子,不会很热,又有安全感。
过了不知道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小黑屋里面的人听来是如此的恐怖。江雪不由得抓紧张秋的胳膊,张秋听着外面的声音,也皱起眉头。那种声音,不像是男人,倒像是高跟鞋。当!当!当!一声声回响在空旷的楼道里。
“秋哥,那是什么啊?”赵平川同样感觉怪,那个声音反复回响,却并不走近。效果跟自己小时候看的香港鬼片一模一样。
张秋大声说道:“没事,管它是什么呢,咱们待着咱们的,都互相贴近了,照看好自己身边的人。”
张秋的话让人暂时心安,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声音终于消失了。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在精神放松下来后,也都沉沉的睡去,很快挤成了互相依托的一团。只有宋卫东还干睁着眼,他在想,父亲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自己被关的消息,是不是再一次受到了威胁。
这是一间没有窗子的小黑屋,私人物品都被收缴,身除了衣服外在没有其它东西,待在里面连时间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张秋通过铁门窗口栏杆透进的一丝亮光,判断已经到了白天。
众人陆续醒来了,纷纷伸着懒腰,抱怨这一觉睡得难受。张秋笑道:“能睡不错了,总好多折腾咱们啊。等着吧,今天白天一定放咱们走,出去再好好睡一觉。”
“可是秋哥,我,我饿了。”
“张秋,我也是。”
“我也是……”
张秋苦笑:“我也是啊。”
正在张秋歌等人大喊饿了的时候,铁门嘎吱嘎吱响了,众人精神为之一振,是送早饭的来了吧?
铁门打开,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衣,头戴大沿帽,肩膀扛着两道杠加三枚四角星花的干部大摇大摆走进来。马所长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昨晚送走了古城区派出所的小黄后,马所长去休息了,临睡前拍拍小黄塞给自己的一个发黄的信封,美美地进入了梦乡。一早,马所长起来,照例他要去监区巡视,正好看看小黄托自己关的几个“犯人”。他很好,大晚能发生什么,非得关人,而且第二天把人放了。等看到抓来的人里面有张秋和刘芳菲时,马所长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巴掌。昨天晚,自己怎么没想着来看看呢!
强烈的光线晃得张秋等人纷纷眯缝起眼睛,适应一会儿后,张秋站起身直面马所长,看到他肩膀扛着的两杠四星花,说道:“你是这里的所长吧?”
“马所长,好久不见,不知道为什么,你又把我抓进来。”没等马所长回到,刘芳菲也起身站到了张秋身旁,声音很不客气。
马所长头已经渗出了汗珠,一句话不说离开了小黑屋。铁门砰的一声关,小屋内立刻又陷入黑暗。张秋和刘芳菲面面相觑,这个马所长,关门是什么意思。
马所长挥挥手,狱警离开了,留下他在原地来回踱步。走进一间安静的空房后,马所长拿出手机,按下了王国栋的电话号码。在拨出的前一秒钟,手指猛地停留在屏幕方。马所长又把号码退掉,回到办公室翻起通讯录,拨出了何军的号码。
等马所长再一次回到小黑屋时,已经换成了另外一种态度。马所长亲切地握住张秋的手,大叫一声:“张秋,早有耳闻,我早听说过你了。”马所长又对刘芳菲笑着点点头,“刘记者也在,快,快请,去我办公室详谈。”
刘芳菲挪揄道:“马所长不关我们了?”
“误会,都是误会,不关了,不关了,快走。”马所长头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一样,远处的狱警见了惊讶不已。马所长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几个夜里关进来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马所长亲热地招呼众人出去,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的关注重心明显放在张秋和刘芳菲的身。尤其是对刘芳菲,那态度简直跟奴才见了主子没什么区别。看着这群人走出监区,马所长才长舒一口气,幸亏他们没有闹别扭,死赖着不走,要不然自己的政治生涯可到头了。
在跟北滦县公安局局长何军通话的过程,何军提到,刘芳菲身后,有省里的力量,一定不能怠慢。这一点在王国栋在任时期,马所长从王国栋和周光海对刘芳菲的态度有所感觉。今天与何军的通话,更是确认了他的猜想。这么一个人,可得罪不起呀。自己竟然还无缘无故地关了人家一夜,要是她追究起这件事来……
马所长不敢多想,双腿已经有些颤抖,但他还是稳住了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慌,一切按正常方式来处理。
“坐,大家先坐,在这里休息会儿。”一进办公室,马所长立刻招呼众人在沙发坐下,亲自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刘芳菲,一杯递给张秋。又对其他人说道:“那里还有杯子,你们谁渴了,可以直接喝,千万不要客气。”
张秋说道:“马所长,我还真不跟你客气。我们大家都饿坏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给解决一下?”
马所长微微一愣,随机笑了:“好说,好说。”说罢直接拿起桌的黑色电话,让食堂送吃的来办公室。
“哎呀,大家昨晚都受苦了。”马所长局促地搓着双手,“不要急,我已经给食堂打了电话,早餐马到。”
“马所长,昨晚的事情,我认为您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刘芳菲这一开口,话题立刻被引出来,赵平川配合着大声嚷道:“凭什么无缘无故把我们抓起来关一夜!
“对呀,我们犯了哪一条法律!”蕊蕊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马所长看着眼前一群恨不得吃了自己的人,脑门渗满汗珠。这个小黄,抓人也不调查清楚。唉,也怪自己,几次这样做都没出过岔子,谁知道这一次撞在枪口了。一个是北滦县公安局局长的外甥,一个是在省里都很有能量的记者,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马所长愁眉苦脸地解释:“这件事情,我也蒙在鼓里呀。”
第二十一章 猪食还是狗粮
第二十一章猪食还是狗粮
“胡说!”张秋毫不留情地打断马所长,他根本是胡说嘛。公检法的一套程序没走完,传唤证始终没亮出来,抓起来审也不审直接扔到看守所关,哪一点也不符合规定。马所长的行为,明显是私底下互相勾结,徇私枉法,公器私用。
马所长脸色难看,一个毛头小子也敢训斥自己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窝囊气。可他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自己这一次落了把柄在人手里,只能赔笑,争取把损害降到最低,起码要保住自己的位子。不能一时冲动,因小失大。
“小伙子,这你可是真的误会我了。”马所长坐到椅子,大手一挥,开始滔滔不绝,“咱们这个看守所啊,很特殊,无论是北滦县,还是南滦县,都用这一个看守所。这都是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以前叫滦县,63年的时候才分成了南北两县。这些,你都不了解吧?”
“我们几个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马所长讲历史的。”
“呵呵。”马所长看着张秋,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王国栋那么讨厌他。这个小子,着实的可恶啊。想是这么想,马所长不得不接着说。
“我在这里当所长有好几年了,对看守所的情况可以说相当了解。南北两县的犯罪嫌疑人都往我这里送,和我们打交道的是两个县的部门,工作量都是双倍的,这样你能明白吗。我们的工作人员也不容易,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推迟一段时间。昨晚的情况是这样,把你们送来我们只能先安排个地方,这也是为什么没有把你们分开的原因。这不,一大早我赶紧过来了。”
马所长说完靠到椅子背,他很满意自己的说辞,甚至觉得自己这套嘴功夫该是天生的政治家,来当一个看守所所长那真是屈才了。
门被敲响了,马所长气十足地喊道:“进!”
食堂的服务员推开门,拎着保温饭箱进来,朝着马所长微微欠身,说道:“所长好。”
马所长点点头,指着饭箱问:“拿来的饭菜,够吧?”
“足够了,好几个人的量,还都热乎着呢。”服务员从保温饭箱里拿出一份份盛好的饭菜,在茶几一一摆放整齐。又掏出筷子,数出正好的数量放在茶几。马所长的那一双,服务员更是单独拿出来双手呈。
马所长挥挥手,服务员收起饭箱离去。马所长笑道:“粗茶淡饭,几位凑合吃一点吧。”
张秋看着桌子的食物,头冒出一条黑线。主食有稀饭,都用透明的食用餐盒盛着,还有切成段的油条和小块的馅饼。另外的餐盒里有凉拌菜,炒土豆,煮鸡腿和鸡蛋羹。这,还是粗茶淡饭呢,那自己平时吃的是什么,是猪食还是狗粮?
“所长,我想打一个电话。”宋卫东看出马所长对张秋和刘芳菲有所顾忌,适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已经急不可耐了。
马所长笑道:“这个嘛,我稍后会让人把你们的私人物品原封不动的拿过来。你们先吃饭,吃饭。”
“我现在要打电话。”
宋卫东坚持要打,马所长的脸色又刷的一下冷下来。大早起的,他也饿着肚子呢,拿起一碗鸡蛋羹轻轻吹了两下,秃噜秃噜地喝起来,边喝还边说道:“恩,味道不错,你们不尝尝?”
张秋看宋卫东急得头都冒汗了,知道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办,说道:“马所长,给他用一下手机吧。”
“啊?”马所长稍微抬起头来,问道:“是要我的手机吗?”
“是。”
“哦,好。一时没听清楚,年纪了,这工作又累,夜里经常休息不好,白天爱走神,唉。”马所长放下了碗筷叹息着,是不起身去拿手机。
张秋笑道:“马所长的辛苦我们大家都看到了,你一个部门管着两个县的事,的确不容易。还总有一些蛀虫惹点麻烦出来,这一点我们都能理解。”
“呵呵,好,你们年轻人不是喜欢说那句话嘛,理解万岁,理解万岁呀。”
马所长终于起身去拿手机,其实不过两步远的路,手机在马所长的办公桌放着。宋卫东一拿到手机,立刻播出一个号码,可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忙……
宋卫东试着再拨一次,仍然没有人接。张秋问道:“卫东,怎么了?”
“我爸的电话没人接。”
“那……”张秋第一个想到的是宋卫东的父亲,会不会和他们几个一样,也被人给阴谋诬陷了。
宋卫东看着手机屏幕大号的时钟说道:“我爸他现在应该已经到达竞标现场了。”
“要不要现在赶过去!”
“算了,来不及了,一切听天由命吧。”宋卫东摊开双手靠到沙发。张秋拍拍他的肩膀劝慰道:“会没事的。”
“谢谢你。”
宋卫东露出一个哭还难看的笑来,他心里清楚,会有事的。如果天海集团拿自己来要挟父亲,以父亲的性格一定会顾自己,如若那样,那块地注定与宋家无缘。本来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可以说是势在必得,但现在的结果对于宋家来说,是巨大的损失。
如果自己不跟着来好了,可是,哪有什么如果呢。
又有人来敲门,进来后把一个蓝箱子放在桌,里面盛放的都是把张秋等人关进去时收缴的私人物品。马所长把蓝箱子往茶几间一推,说道:“物归原主了。”
张秋等人纷纷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张秋打开一份稀饭,摸摸不烫才放到江雪手里,说道:“吃点吧,一定饿坏了。”
“行了,大家都吃东西,先填饱肚子。”张秋拿起一个餐盒摆到宋卫东面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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