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我等着你们夫妻档赢我呢!快点让我看到吧!”IT一脸欠扁状。
追溯起IT和埃利奥特的相识,恐怕他们的故事足以写一部史记。IT虽是被组织征来的杀手候选人,却因表现出众,训练结束后直接进入总部工作。那年他十七岁,埃利奥特十八岁。两个毛头小子整天厮混在一起,有任务了就一起出动。没任务就各种斗。足球、篮球、桌球、高尔夫球……象棋、围棋、五子棋……后来到了中国,他们又有了新项目:斗地主、炸金花,凑够了人数就打麻将。输赢倒是没有什么定数,看运气。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中其中一个就背到不行,输的惨的一方还要接受更残酷的惩罚——炸牛粪!每每查尔斯看着埃利奥特一身牛粪回家,都会捏着鼻子怒喝他去洗澡。然后禁止他和IT来往一段时间,大多数是一周。但实际情况就是……不到五天,埃利奥特就又一身牛粪跑了回来。那段时间,他们两人的浴缸……真的惨不忍睹。
后来,查尔斯派埃利奥特先去中国为虞伊研铺路,IT自然是跟着来了。中国大上海可没那么多牛粪给他们炸,所以就改成了……扮乞丐在地铁最拥挤的时候卖唱一小时。
“埃利奥特,今天的地铁站你去定了!三带一!”IT一脸得意的甩出四张牌。
埃利奥特脸色一沉,心想,这下完了!之前把炸弹都甩出去了,现在不知道翻了多少倍了!可偏偏他现在手里只有一套龙!正犹豫间电话响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斗地主呢!”埃利奥特将电话夹在肩头,不耐烦的说道。
“Damn it!(混蛋)”埃利奥特脸色一沉,挂断电话,把牌一摔,“不玩了!不玩了!”
IT一看埃利奥特起身有些懵了,嬉皮笑脸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能耽误你斗地主?”
埃利奥特眸色很沉,淡淡的说道:“大事。”
IT自然会意,也站起身,冲一旁的大块头说道:“Ben,你送董欣瑶回家。”
“老公,你这是要去干嘛?这就丢下我不管了吗?”董欣瑶有些不明所以,依然撒娇道。
“别闹,我真的有事,晚些再去找你。”埃利奥特安慰了她几句,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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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虞伊研家楼下。她推开门下了车,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尉柏言。
“今天晚上……真的谢谢你。”她顿了顿,“那我先走了。”
她转回身,走了几步,却听见了关车门的声音。随后脚步声靠近,再后来,一个修长的身影闯入视线。
“你不走?”她惊讶的看着他迈开长腿走过去,同回自己家一样自然平静。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一脸淡然,把手中的塑料袋微微抬起,晃了晃,另一只手插在裤兜中。
“我自己来就好。”虞伊研囧了,快走几步,伸手想要夺过他手中的东西。
谁知他就那样正大光明的移开手,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眼前,“你误会了,我说的是我还有伤,自己擦不到。”
她看了眼他手臂上的擦伤,旋即双手叠置胸前,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伤在左手臂,怎么会擦不到?”
“你知道,我惯用左手。”尉柏言丢下这句话,也不看她,转身走进了楼道,“几楼?”
虞伊研叹了口气,跟了上去,“五楼。”
看来他今天是准备无赖到底了,她还真的不能奈他何。
推开门,虞伊研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红色的女士拖鞋,放在他面前。看着他别扭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这里只有女士拖鞋。”
“没事。”尉柏言看着拖鞋上扎着蝴蝶结的Hello Kitty,有些迟疑。最终还是脱下鞋,把脚伸了进去。
虞伊研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走着,半天也没走出多远。快走到茶几那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臂,搀着她走到沙发边。待她坐好,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轻轻抬起了她的左脚,放在茶几上。
“不留疤,你难受?”尉柏言拧开瓶盖,一副很专注的样子,似乎这句话并不是出自他的口。
“刚才是……”虞伊研正想反驳,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模糊间,脚心传来一阵刺痛。她翻过身,看到了蹲在一旁的他。五年前,也是他蹲下为她擦药。为了不惊醒她,那般简单的工作,他整整做了一个小时。如今他再一次这样做了,嘴上虽然在埋怨,手上的动作却温柔至极。
“嘶……”某一刻,她没忍住疼痛,咧了咧嘴。
“你忍忍,伤口必须清理干净,难免会有些疼。”他嘴上虽然如是说,手上的动作却又轻了几分。
“没事,不疼。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早些弄完,你好早些走。”虞伊研看了眼墙上的钟。
“恩,早上走,最早了。”尉柏言拿出纱布,轻轻的缠上她的脚踝。
早上……看来他并不准备放过她啊!
“Ok!”尉柏言松了口气,端着药酒坐在了她身边,把药酒递给她,“轮到我了。”
虞伊研接过药酒,他精瘦的身躯向后一靠,并没有要把左手递过来的意思。
“喂。”虞伊研叫了他一声,眼睛瞥了眼他的左手臂,示意他把手伸过来。
尉柏言看向她,一脸坦然的说,“你过来一点,就可以了。”
“有你这么不配合的病人吗?”虞伊研一只手掐着腰,偏着头看着他。
“有你这么要求病人的吗?”尉柏言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仿佛他完全站在了有理的位置,“现在我是病人。”
“Ok!Ok!”虞伊研就知道和他争辩,她可不是对手。只能一边别扭一边慢慢的偏过身去,片刻后她终于触碰到他的伤口。
突然,她腰间一沉,是他的手附了上来。她浑身一僵,伸过手去,正准备移开他的手,他平稳微沉的呼吸声突然传入耳畔。想到他忙到这么晚,都是因为她。一时间,她竟不好意思惊醒他。她轻轻的帮他擦了药,盖上盖子后。就那样握着个药瓶在他怀中僵坐着,后来终于支撑不住,朝他胸口靠了过去。
夜很静,整个城都陷入了沉睡。也很吵,她清楚的听着某人的心跳,也随着那律动,心跳乱了节奏。某一时刻,她在他怀里蹭了蹭,也沉沉的睡了过去。迷糊间,手中的东西被人轻轻抽去,她被人重重的揉进怀中。像是被人融入了太多的情感,那怀抱太过厚重,让她有些承受不起。但她竟放任自己在这怀抱中沉沉的睡去,倔强的不肯醒来。她知道此刻涌上心头的情感叫贪恋。带着特有的蛊惑,让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虞伊研翻了个身,却突然惊醒。她此刻是躺在自己的床上,那他呢?走了吗?想到这里,她静默的将头埋进了被中。正要入睡间,却听到了脚步声。她猛然坐起身,四目相接的一瞬。尉柏言一怔,旋即将手中的盘子放在床头柜上。
“大清早这么吓人,算是报复吗?”尉柏言坐在床边上,目光灼灼的看向她。
“没,我只是……我只是……”虞伊研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实在是……太丢人了!一时间,大脑竟一片空白,想不出应对的借口来。
尉柏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也不再追问。而是端起碗,吹了吹,把勺子递到她嘴边。
薄唇微启,带着哄小孩的语气,“啊……”
虞伊研看了眼嘴边的白粥,脸一红,“我自己来就行了。”
尉柏言却执拗的将勺子又递近了些,几乎贴着她的唇,然后又像哄孩子一般再一次开了口,“乖……来,张嘴,啊……”
虞伊研抬眸看着他,一时间眼睛竟有些热。她慢慢张开嘴,吃了一口粥。温热的感觉一路暖至心田。不知不觉中,一碗粥就下了肚。他拿过面巾纸为她擦了擦嘴角。
她却别过脸去,声音有些不稳,“你回去吧,我还有些累,想再睡会。”
尉柏言一怔,片刻后,他淡淡的答了声,“好。”
虞伊研背对着他躺下去,闭上双眼。却无法控制耳朵继续搜寻屋内的声音,她听见厨房中传来水声和一阵瓷器碰撞声,随后一声关门声为昨夜以来的一切画上了句号。她翻过身,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迫不得已将一章拆成了两章,如果造成了你们的不愉快,小晟表示很抱歉啊~
☆、神秘图案
董欣瑶坐在埃利奥特的腿上,低头吻住埃利奥特的唇。两人的气息交织纠缠,她微抬起头嘴角噙着笑,开始慢条斯理的解他的衣扣。却在解第二颗的时候被埃利奥特握住双手。
"亲爱的,还不是时候。"埃利奥特伸手想要抚摸董欣瑶的脸颊,后者却气鼓鼓的起身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
"瑶瑶,别闹。等我们结婚了。。。。。。〃埃利奥特连忙上前哄道。
"等我们结婚!等我们结婚!你每次都是这句话!我们在一起也有两个月了吧,到现在还只是停留在亲吻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是个外国人好不好?我本以为外国人会开放点。。。。。。"
"你说什么?"埃利奥特眉峰一挑,双手抚上她的腰,稍一用力,她便面对着他无处逃脱。
"我没说什么。你要是不想就算了,反正我无所谓。"董欣瑶垂下头,藏住那一份羞赧。
"你电话。"埃利奥特盯着她看了许久,淡淡地说了句。
董欣瑶这才意识到手机已经震动了有一阵了,她尴尬的起身掏出电话,"我去接个电话。"
埃利奥特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一点火光后一丝烟雾从香烟的那一头飘出。
"现在?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马上准备。"
埃利奥特猛吸了一口烟,尽管她很小声,他还是听见了。她是模特,工作性质特殊。很多次,她在约会中途离开,甚至爽约,他也能理解。但这一次不同,深夜也要工作?
董欣瑶从卧室里走出来,一下子窝在埃利奥特怀中。
"怎么了?看你好像不开心。"埃利奥特把手搭在她肩膀,一如往常。
"经纪人通知我去见一下摄影师,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他负责拍摄我接下来的一组很重要的写真,我其实不想去的,但如果。。。。。。"
"去吧,我送你。"埃利奥特看向董欣瑶,朝她吐了口烟。
"咳咳。。。。。。〃董欣瑶捂住嘴猛咳了几下,眼圈中有泪水在打转,"不用了,一会经纪人来接我。"
"好,正好我也有事,先走了。"
数小时后。。。。。。
电脑屏幕弹出一个对话框。埃利奥特迟疑了片刻点开,那是几段某酒店的监控录像。他看着录像中笑靥如花的女人,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手机铃声响起,他在手机屏幕上一划,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IT,帮我查一下那人的身份。不惜一切代价搞垮他。"
"那董欣瑶呢?"IT一只手搭在车窗上,侧脸看向越来越近的两个人。
"老死不相往来。"埃利奥特下不了那个狠心,虽然他对她谈不上爱,但她毕竟曾经是他的女人。
"嗯。"IT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看着面前花容失色的女人,用手比了一把枪,指着那女人开了一枪,旋即一脚油门驶离了现场。
"埃利奥特,有罪就该受到惩罚。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IT将手机丢在副驾驶位上,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呼喊声,他伸手打开了广播。
音乐声很快将一切淹没,他随着音乐哼唱起来,"He deals the cards as a meditation。And those he plays never suspect。。。。。。(他小心翼翼的出牌,从不让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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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大开的车库前,静默的抽着烟。两个男人站在他面前垂着头,额角已有汗水滑落。
“说。”男人抽完了一整支烟,将烟头一丢,才开了口。
“我……昨天晚上吃坏了……”一个男人先开了口,有些语无伦次。
“你呢?”男人打断他,看向另一个人,语气冰冷,“也吃坏了?”
“是……是……”男人整个人都在颤抖,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我们昨天晚上一起吃的……”
“我在问他!”男人终于发火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让你说话了吗?”
两人一看情况不妙,都闭上嘴不敢再说一个字。
片刻后,两声枪响打破了屋内的沉寂。男人转回身,眸色冰冷,“烧了。”
“是。”几个人答了一声,走了过去。
男人走出地下车库,口袋里一阵震动。他掏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微微勾起,“Hey,boy……”
“Back(回来)!”电话那头有些沙哑的声音顿了顿,“At once(立刻)!”
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挂断电话,眸色骤然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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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挡着厚重的窗帘,查尔斯靠在办公桌上,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缓慢地掏出口袋里的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嘭"的一声,打火机盖子被打开,手指一搓,火苗在眼前舞动。他双眼睁得很大,眼底的渴望迸发而出。火慢慢靠近香烟,在最后一刻,他一把盖上了盖子。把香烟丢在地上,用脚碾了个粉碎。
掏出电话,那样熟悉的一串号码。他整整拨了十遍,才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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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远处的高楼只有星星点点的几处亮光,似是点缀,让夜的静谧又平添了几分姿色。只开了两盏壁灯,屋内笼罩着淡淡的暖黄色。虞伊研洗过澡裹着白色的浴袍,头发湿哒哒的披在后背上。她盯着淡蓝色的屏幕,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跳跃着。
许久后,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搞定!”
就在这时,电话在桌上的震动声,打破夜的沉寂,吓得她浑身一抖。
她拿起电话没好气的抱怨道:"查尔斯 ,现在是凌晨三点,您老是有多重要的事一定要现在告诉我?"
"我已经派杰夫和温迪过去协助你,昨天夜里就应该到了,今天会去虞氏报道。"查尔斯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这么好,竟然放她们俩过来?"虞伊研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无比兴奋。
在组织里,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体现得尤为明显。当时她初入组织,身体又瘦弱,经常受欺负。偏偏她这个人自尊心极强,又倔强不肯顺从。有一段时间里,她每天被打得遍体鳞伤,夜里没有床铺睡,要蜷缩在墙角入眠。
她的境况第一次有所改观是温迪和杰夫执行任务回来后,他们那时在组织里处于上层地位,没有人敢招惹。又向来看不惯那些人欺负新人,之后就很照顾虞伊研。此后虽然她表面上得到了尊敬,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做弱者,永远在别人的庇佑下生活。
后来夜里她依然没睡床铺,而是抓紧时间训练。从最基本的做起,她力求每一步都走的稳固。终于在一年后,她打败了温迪,真正靠自己的力量获得了尊重。最重要的是她赢得了两位挚友,温迪和杰夫。这让她开始觉得,生活有那么一丝光亮。
"嗯,有他们在,我才放心。"查尔斯的目光投入黑暗中。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虞伊研搞不明白,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商人。商界的战争从没有真枪实战,在她看来再安全不过了。
"你小心为好。"电话那头顿了顿,"很晚了,你早点休息,goodnight!"
"goodnight!"虞伊研总觉得今天的查尔斯有些不对劲,但她一时间竟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对。
她站起身,走到床边。正准备舒服的躺下,门铃就在这时响了起来。夜的安静,在这一刻突然被机械的声音打破,徒增了几分诡异。
“这么晚了,谁啊?”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她走到门口,透过门镜。视线所到之处,整个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小纸盒被放在对面的墙角处,像是被人故意放在了她能看到的位置。
虞伊研开了门,探出头来左右望了望,确定没有人后才走近了拾起盒子。盒子很轻,拿起盒子在耳边晃了晃,也没有强烈的撞击声。她打开盖子,首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张卡片。
“Dear S。Y,Just for you。(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