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东旭是是是地应了几声,这才想起给村里打电话,让通知小慧家里人。
小慧婆家人一听说小慧并没有怀什么鬼胎,不过是气鼓,便急急忙忙赶来了,见了翟东旭就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翟东旭受了这半夜的委屈,哪儿会有好气,就在医院的楼道里,把小慧的丈夫连带着公婆一起骂了个狗血淋头,要不是医生出来阻止翟东旭根本停不下来。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小慧从手术室推出来,肚子就已经比先前小了许多。一家人就七手八脚地把人送进了病房,小慧的脸上却冷淡的要命,除了对翟东旭说了一声谢谢大哥的话之外,也不跟丈夫家里人说一句话。
翟东旭就拿出了村长的架子问小慧的丈夫到底怎么回事。小慧的丈夫却死活不说,只是一句一个不知道,再问的紧了就说平时拌嘴,小慧气量太小才成了这个样子。
哪儿有这种哄鬼的说法,翟东旭便下了死命的问,小慧的丈夫还想混赖,翟东旭上手便是两巴掌。小慧的公婆也觉得闹出这种事情,差点就送了儿媳妇的命,心里过意不去,也不护着儿子,任由翟东旭打骂。
实在逃不过了,小慧的丈夫才说出了实情。原来这男人也他妈的混账的要命,竟然跟自己的姨妈明铺暗盖,做出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把人伦坏尽,让天理难存。这是极丢人的事情,小慧受了气,又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肚子里,便日渐成疾,渐渐成了气鼓。
男人怕小慧哪一天忍不住了将实情说出来,事情败露,便整日提心吊胆的。他那姨妈便给他出了鬼主意,让他说小慧怀了鬼胎,又花钱跟神婆撺掇好了,然后给门口的一个无赖老头使了钱,编造出一个不第书生抑郁而死的瞎话,便坐实了小慧怀了鬼胎的事情,催着小慧快点送了性命,便一了百了了。
翟东旭说到这里,姚东山不由地动容问道:“那男人的姨妈是谁?”又义气难平道:“要是让我知道了,非撕了那货的烂x不可,跟自己的外甥胡搞,这还能算是人吗。”
翟东旭的脸却一下子窘的跟大红布似得,半天一言不发,又自顾自地点了一支烟,唉声叹气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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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两难
第一百五十六章两难
陶如轩就看出了端倪,却不好说出来,也不去问,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翟东旭也不说话了,只是坐在那里不时喝口茶,也一言不发。
姚东山却是个直通人,见翟东旭一个大男人唉声叹气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是这副样子,就有几分看不起的意思,粗声大气道:“你一个大男人讲个故事就哀哀怨怨地像个什么样子,难道是你的老婆跟外甥私通?”
翟东旭的脸一下子不好看了,抬头瞪了姚东山一眼,又缓缓低下了头,拍着桌子道:“丢人啊!真真连八辈先人的脸都丢尽了。”
姚东山再糊涂也看出来了,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却不由地咧了一下嘴,脸上就有了嘲讽的笑容。
想想这也算一件奇闻了,外甥跟姨妈私通,姨夫意外救了外甥的老婆,两人又厮混在了一起,可见那伦常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登鼻上脸的事情,最后还是要给一个情字让路。
说着话,服务员将涮锅盆子端了上来,又用餐车推上来一堆生菜品,开了火便,不一时就咕嘟咕嘟地开了,拣几样放进去便可以开吃了。吃涮锅最好的饮品自然是啤酒,也不拘什么规矩了,每人面前一瓶,自斟自饮,倒也惬意爽快。
吃喝了一会,几个人的脸上都红红的,姚东山说热闹热闹吧。翟东旭却一伸手压住了,一脸郑重道:“今天就算了,我要跟陶镇长说正事哩。”
陶如轩就把脸转了过去问道:“说什么正事,不会是又要打什么坏主意吧。”说着看了一眼翟石头,担心他又要在废旧物质分拣公司的事情上出什么幺蛾子。
翟东旭也能理解陶如轩的意思,马上否定道:“陶镇长,你把我翟东旭看成什么人了,说好的事情岂能随便乱变。以后翟总要是愿意的话,给我们村做点贡献,那也是翟总给我们的好处,我怎么能伸手要。”那意思恐怕以后还是不免要向废旧物质分拣公司伸手。
陶如轩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要他不马上祸祸就算是好人了,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问道:“那你说说还有什么正事。”
翟东旭没有回答,先神秘了起来,在翟石头和姚东山的脸上看了一眼,才问陶如轩道:“在座的我们三个人都是你陶镇长的人,对不对?”
这话是不好回答的,陶如轩便含糊点点头,道:“有事说事,不要搞拉帮结派这一套。什么叫谁是谁的人,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嘛。”也算是承认了翟东旭的说法。
翟东旭见陶如轩说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也说符合道:“对对对,大家都是自己兄弟。”顿了一下接着道:“既然是自己兄弟,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就直说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然你年龄小,但我是打心眼里佩服,而且我敢保障王显镇三十几个村的村干部都对你非常佩服。至于老张和老关,恐怕就不敢恭维了。”
陶如轩不明白翟东旭此番话的意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把自己的地位抬的这么高,就很勉强地笑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张书记和关镇长还是很不错的,这些年在王显镇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所以我觉得你这话说的并不全对。”
翟东旭就笑了起来道:“对不对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我是有个想法,乡镇马上要换届了,我们几个村干部商量了一下,打算把你推上去。我们也听说了县委提名的镇长叫马红俊,是干部组织部管理科的科长。说实在话,我们不放心他。而且这些天我们也打听了,这个马红俊并不怎么样。现在只要你点头,我们马上就操作这件事。另外,你也不用担心,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陶如轩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马上想起了刁青吟也给自己说过此事,就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刁镇长给你说什么了?”又不无担忧道:“我给你说,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乱说的。”
翟东旭就是一脸暖昧的笑容,可见也是被陶如轩说准了,却要把责任全部揽下来道:“刁镇长那里也是我的主意,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此次乡镇换届,是宁树斌上来后就定下来的事情,不过局势也是明白的,宁树斌要通过乡镇换届,扶持一批自己的亲信上来,陶如轩自然知道自己早已被排除在外了,便没什么想法,只求能尽快站稳脚跟。但要说没有任何想法,也是不可能的,只是陶如轩明白这样的想法是没用的,也是空折磨自己,渐渐也就平静了下来。
现在翟东旭忽然提了出来,不免又把陶如轩心中的欲*念勾了出来,虽然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早已热血沸腾了起来:
翟东旭是乡镇**代表,他的想法很明确,就是要在人代会选举的时候做点文章,否掉县委提名上来的马红俊,然后把自己选上去。然而这样一来,就等于跟县委对着干。这种做法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然而若非如此,自己恐怕又很难有出头之日,起码宁树斌在汾城一天,就极有可能要压自己一天,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宁树斌要离开汾城,恐怕也要到五年之后了。五年之后,自己也要奔三十了,就算马上努力成功也是三十开外的事情了,更别说中途再有些意外,那就更没谱了。更何况,现在干部一直要年轻化,越在下面待的时间长就会越被动。
怎么办?
陶如轩顾虑重重,又不愿意轻易放弃这么一次机会,就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
翟东旭就有些着急了道:“陶镇长,你就不要犹豫不决了。再说了,跟你又没什么关系,就算县里怪罪下来就怪罪我们好了。我们不过一帮村干部,大不了不干了,他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陶如轩知道翟东旭这话是真诚的,但也说明他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县委确实不值得跟你几个村干部计较,但是不管怎么说,大家选的是你陶如轩,县里是拿你陶如轩有办法的,最终还是要把责任压在你陶如轩的头上。
“这件事情你先不要给任何人说,等到选举的时候再说也不迟。你让我好好想想再说。”陶如轩一时无法决断,便只能缓一缓,忽然想起了刘东岳的事情,想着翟东岳也干了十几年村干部了,应该比自己更了解,便转移了话题,试探着问道:“老翟,刘镇长这个人怎么样?”
说了半天的事情,陶如轩没下结论,翟东旭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喝了一口啤酒,才嗤笑一声道:“说实在话,刘东岳这个人没法说。你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能看见,我很少跟他打交道。太贪了。”
陶如轩刚要说话,姚东山也在一旁抢白道:“是是是,刘东岳这个人确实太贪了。他管集镇工作的时候动不动就向我伸手,不是要烟就是要钱,而且每回吃完饭要么捎带一瓶酒要么捎带一条烟。碍着面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他,那时候我也不至于把集镇卫生搞成那样。争争吵吵收的那点卫生费都养他和史建忠了,我还干出什么劲。”
翟东旭干了多年村干部,也是个有经验的人,见姚东山说的时候,陶如轩静静的听着,就看出了点意思,等姚东山说完,马上道:“陶镇长,你别怪我多嘴,你这次被纪委调查,我怕多半跟他有关。你要是想整他,那也容易,他管着农补这一块,屁股本来就不干净,只要联合几个村长去纪委告他一下,什么事情就都解决了。”
陶如轩笑而不语,半天才用询问的口气道:“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翟东旭就把准了陶如轩的意思,一副嫉恶如仇的架势道:“要说过分也是他太过分了,这些年国家的钱不知道让他贪污了多少,这种人本身就是大蛀虫,就算拉出去枪毙了都是活该。”
陶如轩便点点头,再不说此事了,又举了举手中的半杯啤酒道:“不说这些让堵心的事情了,喝酒,喝酒。”说着将半杯啤酒一口干了,又转身跟翟石头说起了废旧物质分拣公司的事情。
翟石头是个老实人,又知道陶如轩、翟东旭和姚东山三个人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刚才三个人说话的时候,他便一句话也没敢插,却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在那里像小媳妇一样,细嚼慢咽地吃东西,偶尔当当服务员,往涮锅里面添些肉、菜。其实,姚东山已经是他的属下了,只是坐在这种地方,他便没了主意。
陶如轩问起,他便详详细细地汇报了起来。陶如轩不想听他说细节性的东西,就让他拣要紧的说,他又不知道什么要紧什么不要紧,就痴眉瞪眼的。陶如轩只好用提问的方式,问他收购情况如何,利润是多少,每天能有多少毛利润等等。他就一一回答了。陶如轩又交代他,管理要从细处着手,注意跑冒滴漏带来的损失。实事上,陶如轩也知道他是个极节俭又极细致的人,只是一时无话可说,便随口说说。
从涮锅店出来,陶如轩想了想,还是给闫曌去了电话,却总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光彩,就含糊道:“最近可能会有人要去县里告刘东岳的状,如果可能的话,就麻烦你给有关方面打个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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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君子襟怀
第一百五十七章君子襟怀
闫曌却在电话里放肆地哈哈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道:“没见过你这样的,让人帮这种忙还要拿出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难道你觉得这样表现,就不算使坏了?”
面对闫曌毫不掩饰的嘲讽,陶如轩不免有些窘迫,却也知道她生性如此,也不好跟她计较,只好用半开玩笑的口气反驳道:“你实在要拿我寻开心,我也没办法的。但这种事情终究是你逼我做的。我要是不这么做,也不枉费了你把我从纪检委捞出来的一番苦心,所以只好遂了你的心愿。”
闫曌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道:“照你这么说,你是好人,我反倒成坏人了。”也知道陶如轩不过是斗嘴的技巧,接着严肃了起来道:“只要有人告他,其它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语重心长道:“其实这才是正道,这种人,你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以后也不会有人把你当回事。”
陶如轩本想问她准备如何对付刘东岳,想了想还是没问。以闫曌的性子,刘东岳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然而,让陶如轩万万没想到的是,几天后下来的竟是检察院反贪局的人。检察院的人来了后连张桂树都没有见,就直接找到刘东岳,拉出来塞进了警车。
检察院的人有些年没来过镇政府了,大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全聚在了院子里看热闹。张谷见检察院的人要抓刘东岳,就要上前阻止,又说有什么事情都好说,怎么能抓人呢。检察院的人马上亮出了拘捕令,让张谷不要妨碍公务,张谷就不敢搭话了。张桂树也在办公室的窗户上看见了,却没有出来。作为一把手,发生这种事情,张桂树的脸上也不大光彩。
陶如轩终究觉得闫曌做的有些过了,本想着她会给纪检委打个招呼,让纪检委的人下来查查,吓唬吓唬刘东岳也就算了,这要是一旦进了检察院,弄不好就要判刑,刘东岳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想到这些,陶如轩心里终究不忍,便急忙把房门关了,给闫曌去了个电话,道:“怎么可以这样,要是让检察院带去,刘东岳可就完蛋了。岂不是太过分了。”
闫曌却很冷静,淡然笑了笑道:“没什么过分不过分的,我早就给你说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既然不知道天高地厚,那还留着他干什么。那几个村干部写的联名告状信我也看过了,短短五六年时间,他竟然侵吞了国家几十万农补款,足见他本来就是个贪污分子,而且是小官大贪,。把他抓起来也一点不过分,就当是反腐了吧。”
陶如轩还要说话,闫曌却不想听了,阻止道:“你别说了,宁书记马上要来公司视察工作,我得去接待一下,咱们有时间再聊吧。”说完不容分说就挂了手机。
手机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陶如轩却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恍惚间,一些往事便涌进了脑海中,又想起了梁红艳、汪建设、朱世贵、赵永奎、金运昌这些人。梁红艳算是最凄惨的,不仅被丈夫毁了容,还被送进了监狱,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其他几个人恐怕也好不了哪儿去。可现在想想,这些人又有哪个不是罪有应得、祸有所取。可见这人一旦过于贪婪了,取财无道便给自己种下了祸根。
北风呼啸而起之后,天气就变得越来越冷了,汾城的气候特点是干旱少雨,有时候一冬也难见下雪,只是干冷,一旦起了风,又是黄土飞扬,脏乱便成了冬日的主色调。
这些年随着全球气候的变暖,汾城的气候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冬天也没有前多年冷了,晚上能到零下十一二度,白天却大多在零度以上,要是遇到连续十几天的好天气,中午便能到十度左右,就有了些暖暖的感觉。
气候转暖,给了人们更多的活动空间,却也不是什么好事。过去冷的时候,汾城的天空总是抽着呼啸的寒风,现在却很少了。空气不流通,加之汾城本来就是一个以重工业为主的县域经济,雾霾就起来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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