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腕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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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腕官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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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如轩颇为不解问道:“评不上怎么还会给领导和大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呢?不是老说这次不行,下次再来吗?”

    曲家声一摆手笑了笑道:“那不过是骗人的鬼话罢了。什么这次不行下次再来。你想想,你都已经落选了,领导不用这种话安慰你,还能说什么呢。另外,你一旦落选,那在大家眼里就说明你不行。大家的猜测五花八门并不是特别重要,可领导的看法就很重要了。领导心里会想,既然你没有评上,那当然有个原因吧。是能力不行,大家不看好你?还是跟大家关系不融洽,大家不选你?无论是哪方面原因,领导对你的印象都会大打折扣。在现在这种官本位的管理体制里,一旦失去了领导的信任和重视,你说你还会有出头之日吗?”

    说到这里,曲家声嗤笑了一声,好像有什么不满,接着道:“何况现在的人,眼睛都势力的很,领导对你印象好了,他们就会让着你、捧着你。在领导跟前也会尽量说你的好话。你一旦倒了霉,领导说你不行,他们也会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大意。”

    曲家声的话说的陶如轩脊背一阵阵发凉。梁红艳刚开始给陶如轩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陶如轩虽然有些郁闷,但也没当回事,觉得今年上和明年上也就是差一年的时间,何况就是个股级干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丁晓曼和刘彬都比自己进来的早,比自己早一年也理所应当然。

    然而,听了曲家声的分析后,陶如轩就不敢这么想了。要争,一定要争,陶如轩心中暗下决心,但是依然尽量让自己的脸上保持着平静,轻松对曲家声道:“谢谢您,曲主任,我肯定会尽量争取。不过,大家都不挺容易,评上谁算吧。我相信部委领导和大家的眼光。”

    陶如轩含糊感谢了曲家声的提醒。真正的较量不在表面上,更不在嘴上,而是在实际行动上。

    曲家声指着陶如轩笑了一下道:“你这孩子,就是有点太善良了,把每个人都想象的很好。”随即又严肃了起来,接着低声道:“你出差的这段时间,我可听说刘彬一直往几个部委领导家里跑。现在恐怕除了梁红艳家里之外,其他几个人家里都去过了。”

    陶如轩心中不由怔了一下,心想这个刘彬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动作也真够快的,看来已经下了势在必得的决心。刘彬本身在部委办,跟方方面面的人接触比较多,跟领导关系也比较熟,这方面肯定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优势。跟他竞争,估计还真要费一番周折。

    那么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呢?是不是也跟刘彬一样,去几个部委领导家里转上一圈呢?然而这样做,就是等于在步人家的后尘,显然意义并不是很大。但是如果不去,那可就差了一步,那些部委们领导心里会怎么想?肯定会认为你陶如轩自命清高,更实际一点就会说,既然你陶如轩不把我当回事,那我也不会把你陶如轩当回事。如此一来,自己落选就成定局了。

    陶如轩心里琢磨着,曲家声却忽然左右看了一圈,声音低了下来,很暖昧地笑了一下继续道:“当然了,要是梁红艳能在部委会上给你说话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情了。孙殿民就是再怎么着也要给梁红艳几分面子吧。”

    这老头是什么意思,两句不经意的话恐怕已经道出了两种不正常的关系。第一,孙殿民为什么要给梁红艳面子,当然是梁红艳跟县委领导关系不正常;第二梁红艳又为什么要在部委会上给自己说话,自然是自己跟梁红艳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曲家声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曲家声也相信自己跟梁红艳这一趟差出的不正常。

    能说出这种委婉、恶毒而又用叙述的方式询问别的话,在宣传部除了曲家声之外,恐怕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陶如轩的目光落在曲家声脸上的时候,就发现曲家声的脸上挂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那这一次,我恐怕真的要落选了。”

    陶如轩马上意识到,就在前两天还帮助过自己,自己差点当成忘年交的朋友,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可靠。或许曲家声说那番话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也从另一个层面反应出,他的品质问题。

    “是吗?”没能从陶如轩的话里套出什么来,曲家声的声调明显带着几分失望,在陶如轩的胳膊上拍了拍,接着安慰道:“那就另想其他办法吧。办法总比问题多嘛。”

    曲家声话音落地,余敏华从外面进来了,见两个人正说话,也没有搭茬,自顾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一会,丁晓曼也回来了。

    陶如轩便把从省城带回来的一盒茶叶、一个杯子和一条丝巾从包里拿了出来,将茶叶给了曲家声,杯子给了丁晓曼,丝巾给了余敏华。大家明显都感到有些意外,曲家声首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余敏华也跟着道了谢。

    丁晓曼却忽然质问陶如轩道:“为什么给我和老曲的是茶叶、水杯,华姐的却是丝巾?”

    如此质问,明显是有用意的。陶如轩还没来得及回答,余敏华也早听出了弦外之音,脸一下子红了,将丝巾递到丁晓曼面前道:“你要是喜欢丝巾,咱俩换换,我正好缺个杯子。”

    陶如轩这才道:“你看你这个人,我也是见你的杯子用的时间长了,好心好意给你买一个,你还挑三拣四的。要知道这样还不如不给你买呢。”话虽说的重,却是带着几分亲近的意思,连陶如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虚伪。

    曲家声也在一旁帮腔道:“你这个小妮子就是事儿多,什么都喜欢跟别人争。要不我这盒茶也送你算了。”

    丁晓曼就愣了下来,却也根本没把曲家声的话当回事,一撅嘴对这曲家声哼了一声道:“要你管?我又不喝茶,要你的破茶叶干什么。”说完又看着陶如轩,眼睛中竟透出了一丝柔情,将陶如轩买的杯子抱在怀里抚摸了半天才问道:“你真的是特意给我买这个杯子的吗?”

    这种眼神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陶如轩急忙躲开了道:“那还能有假。”

    丁晓曼就低声讷讷地秃噜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给华姐的丝巾才是特意买的呢。”脸上却是一副一片幸福的绯红。

    实事上,正如丁晓曼所言,余敏华的丝巾才是陶如轩特意买的。余敏华对此估计也是心知肚明,丁晓曼欢天喜地地去洗杯子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四目相对,倒是心有灵犀。

    下午刚下班回家没多会,二叔的女儿陶如燕就来了,进门跟陶如轩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就把陶如轩推进了房间,坐下来马上哭的跟泪人一样说自己被纺织厂厂长的小舅子欺负了。

    如燕是二叔的小女儿,在陶家四个子女中年龄最小,比陶如轩小三岁,却是三个女孩子当中长的最漂亮,也最聪明的一个,却在高中毕业后就不上学了,现在县里的纺织厂工作。

    陶如轩一下子就从床上站了起来,脸色也变了问道:“厂长的小舅子怎么欺负你了,不会是把你……”陶如轩终究没能说出那个难听而又让人绞心的词。

    陶如燕马上道:“不是,你想哪儿去了,就是打了我一耳光。”

    “他为什么打你?”陶如轩急切问道。要是过去,欺负陶家的人那就等于是作死。在汾城县,提起陶大杆子陶金虎谁不畏惧。可现在三叔已经去了省城,而且随着时代的变迁,威名也在日渐消退。人家不拿三叔当回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况小妹陶如燕本来长的跟明星似得,招蜂引蝶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即便三叔不在汾城了,陶家的人也不能任人欺负。

    陶如燕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道:“中午下了班后,我们几个小姐妹在厂门口的饭店给姚丽丽庆生,厂长的小舅子也在那里吃饭。因为是一个厂的,也经常见面,我们就没当回事。何况也不在一个包间。后来厂长的小舅子可能是喝醉了,就跑过来要给姚丽丽敬酒,说要祝姚丽丽生日快乐。可他敬酒就敬酒吧,还非要跟姚丽丽喝交杯酒。姚丽丽当然不愿意,他就说姚丽丽不给他面子,打了姚丽丽一个耳光。当时就把我惹火了,上去就还了他两个大嘴巴子,然后把他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脚。结果他起来后就把我打了我一耳光。还骂骂咧咧地说我是小狐狸精。”

    。。。

    。。。

 第七章 如燕惹的麻烦

    第七章如燕惹的麻烦

    说着陶如燕又莺莺燕燕地摸起了眼泪。原来是这么回事,陶如轩这才放心下来,同时也憋着差点没笑出来,想想自己这个小妹也够狠的,恐怕也有三叔的遗风,便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没事的,当哥的一定想办法给你出这口恶气。你告诉我,你把人家打成什么样了?”

    陶如燕还是哼哼唧唧,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我哪儿知道,当时就胡乱在他身上踩了几脚,他就爬起来跑了,我也没注意。”

    “那后来呢?”陶如轩继续问道。

    “后来我就和几个小姐妹去厂区派出所报了警。”说到这里,陶如燕擦了一把眼泪又是一副气愤难平的架势道:“厂区派出所当然护着厂长的小舅子了,那个猪头所长朱立安还说什么,我们是防卫过当,把我们给训了一顿。可是厂长的小舅子是男的,我们是女的,那哪儿能比呢。哥,你看看,我脸上现在红着呢。”

    陶如轩看了一眼,发现小妹娇嫩的脸上果然还留着一个红手印,虽然已经不太明显了,但还是依稀可见。

    可见这个朱立安确实有些过分,别说是厂长的小舅子犯浑在先了,就是普通的男人打女人也应该有个说法,他竟然还说一帮小姑娘防卫过当,岂不是岂有此理。

    然而,当陶如轩冷静下来后,就发现这件事情并不好处理,给小妹出这口恶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部里去纺织厂搞宣传活动的时候,自己也去过几次,跟纺织厂厂长袁世贵也算认识,但是并没有什么交情。直接找袁世贵理论这事肯定不妥当。何况小妹也把人家小舅子给打了。

    找厂区派出所所长朱立安就更不行了,话说的轻了不顶事,说的重了拿不住人家,人家回两句难听话,自己反而更没面子。官场有官场的游戏规则,你手中无权,谁也不会把你当回事。

    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把小妹送走后,陶如轩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正经解决办法。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公务员干的实在有些窝囊,要是没有这个公务员身份的话,马上就可以找袁世贵的小舅子算账去,不打他个满地找牙,他就不知道陶家人的厉害。何必像现在一样,空余叹息而无良策。

    第二天上班陶如还是不免有些郁郁。直到中午,陶如轩的心情一直都没能好起来。曲家声见陶如轩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不过看那样子,好像是猜中了陶如轩的心思一样,估计也是以为陶如轩还在为评选股级干部的事儿郁郁。余敏华问了一次,陶如轩不想说,便没有再问。倒是丁晓曼一早上哪儿也没去,一直像小鸟一样在陶如轩面前晃来晃去,说东聊西,反而把陶如轩搞的不胜其烦。

    快下班的时候,梁红艳忽然进来了,说让陶如轩去她办公室一下。陶如轩也不知道什么事儿,便跟着过去了。

    一进办公室,梁红艳先给陶如轩说了一些关于此次评选股级干部的事情,意思是自己肯定会尽量帮忙,但也要陶如轩自己努力争取,这段时间尽量跟部里其他科室的同志搞搞关系,争取在评选的时候不要出什么不必要意外。

    陶如轩一一点头应允。梁红艳说着说着就忽然话锋一转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小妹叫陶如燕,在纺织厂上班,昨天下午在厂区门口吃饭的时候,被袁世贵的小舅子给打了?”

    陶如轩不知道梁红艳怎么会知道小妹的事情,便实话实说道:“是我二叔的女儿。”不知道梁红艳到底什么意思,又补充道:“不过她也把人家袁世贵的小舅子给打了。”

    梁红艳马上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事本来就怨袁世贵的小舅子嘛。何况一个男人怎么能动手打女孩子呢?《妇女权益保障法》还要不要了?就算把袁世贵的小舅子打的住了医院,他袁世贵也应该给个说法。早上朱立安给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我就很气愤。这事你放心,一定不能跟他们就这么算了。”

    陶如轩没想到小妹竟然把袁世贵的小舅子给打的住了医院,便宽容道:“还是算了吧。再说了,我小妹现在已经没事了。”也是觉得既然小妹并没有吃亏,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梁红艳却马上嗔怪道:“你是不是怕我给你做不了主?”又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道:“这些人,就不能给他们好脸色,你越是给他们好脸色,他们就越是蹬鼻子上脸,今天敢打你小妹,明天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儿呢。”随即又道:“这样吧,朱立安说下午在洪福酒楼请客,你也一块去吧。”

    陶如轩本想说不去了,可听梁红艳的口气,如果说不去的话,梁红艳恐怕会不高兴,便只好应了下来。

    时令已是立秋时分,天气却还是热烘烘的,直到日落西山也没有一丝的凉意,反而徒增了几分燥气,感觉就像憋了一身的汗却发不出来,让人有种说出来的难受。

    跟梁红艳驱车赶到洪福酒楼的时候,就见袁世贵和一个另外男人向梁红艳的帕萨特招手。车没停下来,那个男人的手就伸了过来,梁红艳一个刹车,那男人便赶紧开了车门双手抓了梁红艳手,道:“好姐姐总算把您的大驾给盼来了,我和袁总在这儿都快站了快一个钟头了,您看看我这两条腿都站麻了。”

    梁红艳将手从那男人手里抽出来,在那男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冷笑道:“我说朱立安,就你这身肥膘,恐怕站不了十分钟腿就麻了,哪儿用的了一个钟头。”

    陶如轩也在朱立安身上瞄了一眼,心想难怪小妹要把朱立安称作猪头了,就这身肥肉恐怕起码有二百斤,一颗肥硕的脑袋上稀疏地顶着几根头发,还是红得发紫的酒糟鼻,要是剁下来恐怕真能当猪头卖。

    朱立安被梁红艳说了一句,也不反驳。袁世贵因为插不上话,脸上的笑容就像刻上去了一样,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梁红艳,估计也是想趁机跟梁红艳搭上一句话。梁红艳却偏偏一眼也不看他,径直进了酒店。袁世贵的就不免有些讪然,这才将目光落在了陶如轩的脸上,一边赔笑一边道:

    “如轩兄弟,我小舅子的事儿真是不好意思,令妹现在没事吧?”

    陶如轩本想说已经没事了,可忽然想起梁红艳说不能便宜了他,便板着脸道:“袁厂长,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国家干部,怎么能这么放纵家属呢。随便打人就不说了,还动手打一个不到二十岁女孩子。你可知道,打人和打女孩子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官司打到法院,可以直接告你小舅子强暴未遂。那是可要判刑的。”

    袁世贵没想到陶如轩的嘴会这么厉害,一下子把问题升格到了强暴未遂上,急忙递过一支烟,又主动上火点了道:“如轩兄弟多多原谅,我那小舅子就是那么一个不懂事的玩意,纯粹的二百五,你别往心里去。昨天,尽管他已经住进了医院,我还是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顿。他给我叫冤枉说令妹也打了他,我当时就火了,我说人家几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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